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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風月 王誌 4293 字 3個月前

吧兩聲脆響,梁仲賢的手腕□□脆利落地掰%e8%84%b1了臼。梁仲賢不知道他有一身功夫,更沒想到他會在床榻之間大打出手。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大驚失色,疼得滿臉冷汗,驚叫起來:“你要乾什麼?”

赫曜霆在他耳邊輕嗬口氣,輕笑一聲:“如你所願,我要你疼我愛我啊!”話說到這裡,就聽梁仲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赫曜霆對他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純粹是當他對頭一樣肆虐外加狠狠的懲罰,反正都是他自找的。

赫曜霆發泄過後,累極了,倒頭就睡過去。

在旅順略微寒冷帶著海洋氣息的清晨中醒過來,赫曜霆疲憊地去盥洗室潦草衝洗了一把。房間的桌子上多了一個布包,香料混合著血液的腥臭味道散發出來,殷紅的血順著桌子淌下來,已經形成了一灘乾涸的血漬。

赫曜霆掃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隨手撿了根細長的毛筆,挑開布包,赫然就是陳小刀的人頭。昨夜鳳梧不知何時到過這裡,許是瞧見他與梁仲賢的情景,留下人頭,表示完成任務,就偷偷退出去了。

轉頭再去看梁仲賢,他已經醒了,剛巧目光就落在桌麵那顆人頭上。

梁仲賢拚命壓抑下緊張不安的心緒,強忍著周身刺骨的疼痛,一顆心狂跳不止,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你是要殺了我嗎?”

赫曜霆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殺你,你欠我一條命。要是哪一日我遭了央,記著我曾經放過你一馬。”一步步走近他:“那顆人頭,就算是利息。”居高臨下地看著梁仲賢:“我赫曜霆,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梁仲賢想起昨夜種種,不禁生出一種被愚弄的憤恨:“赫曜霆,原來你身手這麼好!一直都假裝病秧子騙我。”

赫曜霆滿不在乎地一聲冷笑:“我沒騙你,我本來身體就不好。但沒說過,不會動武。”

梁仲賢氣悶地冷哼一聲:“我還真沒看出來,真是會隱藏。”

赫曜霆笑道:“咱們彼此彼此,當初梁兄裝瘋賣傻,利用旁人算計大哥,謀奪家產,那手段小弟望塵莫及。”

梁仲賢恨恨地低聲自語:“我這次算是陰溝裡翻船,栽在你手裡了。”

赫曜霆帶著一臉‘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的不屑表情,冷眼瞧著梁仲賢:“何必那麼不甘心,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勾勾嘴角,戲謔一笑:“如今得償所願,是不是該到廟裡上香還願?”

梁仲賢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反正多說無益,隻能自取其辱。

赫曜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衫,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地說道:“我免了梁季秋十四萬八的債務,你搶我的貨損失了九萬七。前前後後加起來二十四萬五。讓我搭了這麼多錢,還要跟我作對。”前麵那一串數字,幾乎帶上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然後站起身,直視著梁仲賢,雙眸中冷光森然:“你記住了,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錢上跟我拎不清!”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間,頭也不回。

鳳梧的汽車早在小公館門口等候著。赫曜霆上了汽車,悄沒聲息地離開了梁宅。鳳梧行事一向乾脆謹慎,梁家的保鏢護院,此時還沒有發覺自己的頭頭早已身首異處了。

赫曜霆困倦地打了個嗬欠,坐在汽車裡,路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他回了住處反而困意全無,竟生出些百無聊賴的心躁。鬼使神差地撥了通電話,電話那頭韓箋楓溫柔清朗的聲音響起來之後,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舉著電話沉默了半天,差點就掛斷了。

就聽韓箋楓在電話那一頭問道:“是三爺吧?”

赫曜霆尷尬地‘恩’了一聲:“是我。”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問出一句:“你在大連那邊的事情辦妥當了嗎?”

韓箋楓笑著答道:“很順利,你放心吧。”

赫曜霆又問:“什麼時候回滿洲?”

韓箋楓思索了一下回答:“後天吧。你呢?現在還在旅順嗎?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

赫曜霆立馬回絕:“不用了。忙你的吧。”

就聽韓箋楓說道:“那先不說了,沈葉已經把水放好了。”

赫曜霆忽然就感覺心頭冒火,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一句:“大早上的,你們可真有閒情逸致。”

沒等韓箋楓接話,那一頭就傳來了沈葉的喊聲:“箋楓,快點來洗碗。我已經放好水了,一會涼了。”赫曜霆聽著有點哭笑不得,轉念一想沈葉跟韓箋楓兩個人在大連的情形,就忽然笑不出來了。

韓箋楓乾笑兩聲,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回滿洲?”

赫曜霆冷冰冰硬梆梆地給了一句:“我暫時不回滿洲。我想去趟北平,看看我姐夫。”

電話那一頭是長久的沉默,半晌,韓箋楓說了一句:“那麼路上小心……”赫曜霆忽然就失去了再說話的欲望,不等他話說,煩躁地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沉默了半晌,立刻叫來了鳳梧,簡短地吩咐道:“小五,準備一下,我要去北平。”

作者有話要說:

☆、就此兩清

赫曜霆在去北平這一路上都心裡發堵,他是一個人都沒帶孤身上路的,連鳳梧都留在了旅順。透過車窗玻璃,殘陽如血,赫曜霆手指無意識地一點一點敲擊著桌麵,有意無意地咳嗽兩聲。

他心裡很亂,怎麼也靜不下來。思緒紛亂,一會想著韓箋楓一會又想到沈葉,胡思亂想毫無章法。最後隻是默默地歎息,箋楓身邊有了彆人了。他的箋楓,是彆人的了。

他要趕快見到章曜沄,從來沒有這麼迫切過。為了什麼他也不知道,隻是本能地覺得,或許見到他,心就靜了。

赫曜霆下了火車,春寒料峭,天上飄下了細雨。北平的春天大多乾燥,鮮少有雨水紛紛的時候。赫曜霆沒在意,傘也沒打頂著雨在街上走。誰知雨越下越大,竟然落下雨點來。等他找到章曜沄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章曜沄從學校剛回家不久,聽到有人敲門就立即去開。他一開門,就看見一身雨水的赫曜霆站在門口,吃了一驚。赫曜霆渾身從上到下被雨澆了個濕透,頭發一縷一縷貼在額前,嘴%e5%94%87青紫臉色慘白。

“曜霆,你怎麼來了?”章曜沄看見他這等慘狀,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埋怨了一句:“快進來。下雨怎麼不知道帶傘。”

赫曜霆雙目無神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雙%e8%85%bf一軟向前一撲,跌進了章曜沄懷裡。章曜沄順勢抱住他。赫曜霆的身體是清瘦的、單薄的,渾身散發著凜冽的藥氣,被雨水浸泡過,氤氳成苦澀的濕氣,沾染了章曜沄一身。章曜沄這樣抱著他,一顆心飄飄忽忽地懸了起來。赫曜霆在他懷裡,輕輕地顫唞著,哆嗦地哀求:“姐夫,彆推開我......我冷......”

章曜沄心裡一緊,輕輕拍了拍他:“我不推開你。咱們先進屋吧。”扶著他進屋去,手忙腳亂地找了毛巾,將他身上的衣褲扒下來,簡單擦了一把,兩三下塞進被窩裡。

赫曜霆光溜溜地裹在棉被裡,依然不住地發抖,臉色白裡透青,很難看。章曜沄手腳利落地在灶台上切薑絲,煮好了薑湯,吹涼一些,捏著鼻子給赫曜霆一口灌下去。喝得急了,嗆出來不少。他本能地一推瓷碗,一聲接一聲地咳嗽起來,氣管都帶上了一絲絲讓人揪心的撕裂音。

章曜沄見他咳成這樣,心疼得不得了,抱著他急切地問道:“曜霆,你怎麼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赫曜霆渾身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費了很大勁,隻掙出一個字:“冷......”

章曜沄抱著他緊了一些,姿勢有點像懷裡抱了隻刺蝟。赫曜霆腦袋靠在他懷裡,本能地貼著他脖子蹭蹭。章曜沄被他蹭得癢癢的,下意識地倒吸口氣,麻癢的感覺仿佛會鑽心似的,攪得他心癢癢的。

章曜沄做了個深呼吸,平複一下心情,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他的體溫,微微有點發燒。

他正要起身去找藥,赫曜霆似乎恢複了力氣,一把摟住他,死死地糾纏著不肯撒手。章曜沄回抱了他,安撫道:“你好好躺著,我去拿個藥。”

赫曜霆依舊不放手,撲在他懷裡輕輕發顫:“姐夫,你彆走......我冷.......我冷......” 他是真冷,連七魂八魄都凍僵了一樣。

章曜沄無可奈何,隻好輕輕擁著他,揉了揉他的頭發,輕歎一聲:“我不走。”

赫曜霆渾身冰涼,循著章曜沄身上傳出來的溫暖,把臉埋在他頸窩,往他懷裡鑽。修長的手指急切地去扒開他的衣服,帶著涼意的皮膚貼上章曜沄溫暖的%e8%83%b8膛,舒服地發出了低%e5%90%9f。

章曜沄身體一僵,稍微推了推他。赫曜霆忽然抬起頭,眼神迷迷蒙蒙地一直望著他,慘兮兮地抽抽鼻子,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章曜沄心中一動,微微有些動容,不由自主地摟緊了他。

赫曜霆%e5%94%87角微微揚起,沉靜的笑容流沙一般淌了一臉。確定章曜沄不會離開他身邊,開始不遺餘力地撕扯對方的衣服。章曜沄還沒反應過來,就變成了二人不著寸縷、肌膚相貼的情形。

此時夜幕降臨,室內隻有一盞油燈,火光如豆。晦暗昏亂的氣氛如同罌粟一般,混合著曖昧的毒素,一絲絲催開了心魔的花。

赫曜霆伸出細瘦修長的雙臂纏上了章曜沄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嘴%e5%94%87貼了上去。

章曜沄猛然翻身壓在他身上,試圖壓製住他的撩撥誘惑,急急切切地開口嗬斥:“曜霆,你乾什麼啊?你現在這樣的身體,彆胡鬨!”

“姐夫……姐夫……”赫曜霆睫毛輕合著,眼角似乎掛上了朦朧的水霧,讓人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語無倫次地喃呢央求:“沄……彆推開我好嗎?求你了……不要在這個時候推開我……”

章曜沄勉強保持著一絲理智,壓抑著體內那一叢火焰,啞聲道:“曜霆,你不要這樣。”他不敢妄動,隻怕一不留神,就把赫曜霆整個吃下去了。

赫曜霆置若罔聞,直接抬起雙%e8%85%bf纏上了他的腰,帶著孤注一擲的強烈悲慟把自己硬塞給了章曜沄。 章曜沄腦子嗡地一聲,□□如同火山爆發噴薄而出,終於屈服於自己的渴望,回應了他。

赫曜霆渾身顫唞,疼出了一身冷汗:“沄,我們一人一次,扯平了。”聲音微微發著顫。把著章曜沄的雙肩,用力一擺腰,在劇烈的疼痛下,感覺更進去了一些。

章曜沄見他疼成這樣,咬緊牙關緩下動作,忍無可忍地開了口,心疼地出聲勸慰:“你彆這樣,彆急,會傷著你。”

章曜沄微微動一下,赫曜霆就痛得幾乎暈厥過去。他從前何其驕傲,未曾受過這種苦楚,現在生出了後悔的心,縱使如此也依舊咬緊牙關不肯退讓:“傷就傷了,我不在乎。” 抱著章曜沄渾身戰栗,氣息岔亂又痛苦地歎息出聲:“沄,以後不要再離開我,我就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