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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風月 王誌 4243 字 3個月前

美,俯下`身體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e5%90%bb,抵著他的額頭輕輕歎息:“曜霆,我得走了。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做錯事了,到時候你肯定要恨死我了。”

赫曜霆冷冷一笑,揍了他一拳:“滾吧。”

作者有話要說:

☆、蛇蠍美人

沈葉進了將軍府有些時日,他原本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情以為會遭遇些齷齪事,長生不老的秘方,簡直可笑。但是為了錢,他什麼也不在乎了。沈葉很想快些弄到錢,原因有二。第一,趕緊把鴉片戒了。第二,給小葉子留著,女兒大了總要置辦嫁妝的,他得儘到做父%e4%ba%b2的責任。

誰知他剛一進府,金將軍就病倒了。病情來勢凶猛,直接就癱瘓在床,進入了病入膏肓的狀態。

沈葉進府之後立刻英雄有用武之地,馬上發揮了他身為大夫的職能。在他儘心救治下,金嘉源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轉,但是好了沒幾天就急劇惡化了。他在診治的過程中發現,金嘉源不單是中風,仿佛中了一種劑量輕微的毒,一般人難以察覺。

這讓沈葉感覺到將軍府氣氛的微妙,這個大宅子裡,人人各懷心思,他也不敢輕易揭穿這件事,隻覺得將軍府的上空彌漫著一層陰森森的詭異。

金夫人要他看診開方子,從不見人去抓藥,給他的診金卻格外豐厚,並暗示他金將軍依然無法醫治,對待病人隻需敷衍了事即可。

沈葉表麵上雖然聽從金夫人的囑咐,例行公事一般敷衍,但是金嘉源對他一向不錯,而且出於醫者的本分,他並不想金嘉源就這樣枉死,所以他會趁彆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去察看金嘉源,看看他中的毒有沒有法子解。

金嘉源在臥室裡保持著臥床不起的狀態,眼神癡呆,基本認不出來人是誰,如同已經成了屍體一般,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沈葉輕歎口氣,伸出兩指幫他把了把脈,抽出銀針剛要給他施針。忽然聽見有腳步聲,他此時不敢推門出去,情急之下躲進了房間衣櫃裡。

他借著衣櫃的縫隙張望過去,看見進來的是身懷六甲的金夫人,後麵跟著身著便裝的趙瑺錚之後,微微怔了一下。

金夫人一語不發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油儘燈枯的夫君半晌,忽然麵色陰冷地開了口:“怎麼這麼多天了他還沒死?”眼中冷光掃向趙瑺錚:“你動手吧,不能再拖延了,加藤社長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趙瑺錚輕輕一點頭,對準金嘉源咽喉一把扼住,以他足以扼死彪形大漢的力氣掐斷了老爺子的喉骨。金嘉源死得很乾脆,基本沒有受到什麼太多的痛苦,就連瀕死的掙紮也隻是微弱的一下就斷氣了。

謀殺的場麵很乾淨利索,沒有弄得血肉橫飛、難以收拾。這讓謀殺%e4%ba%b2夫的金夫人很滿意。

沈葉躲在衣櫃裡看得心驚肉跳,拚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趙瑺錚深吸口氣,神情肅穆地對金夫人一恭手:“恭喜副社長,加藤社長交待的任務,咱們完成了。”

金夫人緩和了方才滿臉肅殺的表情,眼波盈盈全是笑意,對趙瑺錚柔聲說道:“我也該恭喜你啊,趙司令。良禽擇木而棲,你投靠了關東商社,很有眼光。如今自立門戶,從此以後定會平步青雲、步步高升。”而後輕聲囑咐:“趕快派人把屍體處理一下,早點發喪,否則夜長夢多。”

趙瑺錚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千嬌百媚的將軍夫人,懷著身孕謀害夫君的時候竟然表現得如此沉著冷靜,這份心狠手辣,讓他在土匪窩裡長大見慣殺戮的一介莽夫也不禁寒毛直豎,心中暗暗腹誹:“此女當真可怕。”立刻鄭重其事地應了。

金夫人有了身孕,久站會覺得腰酸,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眼光自金嘉源到趙瑺錚掃過一遍,緩緩說道:“金嘉源一死,滿洲染指鴉片生意的就隻有梁仲賢跟赫曜霆。”說到這裡,眼中匆匆閃過一道陰冷殺氣:“梁仲賢是不肯合作的,我們一定要除掉他。”越說聲音越動聽,但聽在耳中越發讓人發冷:“赫曜霆若是不識相,我們手裡有兵,也不需要同他客氣。”微微笑了一下,臉上恢複了嫵媚的神態:“雪園收歸到商社,利潤肯定比現在翻出幾番。”

趙瑺錚略微沉%e5%90%9f了一下,謹慎地說道:“雪園現在是韓箋楓在管,那個人很狡猾。而且......”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副社長從前不是與他頗有交情?”

金夫人莞爾一笑:“那又如何?他若是不合作,一樣不能留。”接著打了個斬草除根的手勢。“你放心,對付這個人,我有把握。”

金夫人又是嫣然一笑,隱隱露出幾顆瓷白的細齒,說道:“小女子往後還要依仗趙司令。為了大東亞的共榮,咱們多多合作。”

趙瑺錚壓低聲音哈哈一笑:“多多合作。”

沈葉見他們二人片刻之間謀害了金將軍,已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躲在櫃子裡將二人說的話仔仔細細聽得一字不漏。%e4%ba%b2眼目睹了趙瑺錚和金夫人的手段,又聽他們說要對付赫家。他心裡急得直翻騰,反反複複隻有一個念頭不停地閃爍:“不行,我得想辦法,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害了箋楓。”

等到兩個人走遠了,沈葉才敢偷偷溜出來,忐忑不安地回了自己房間。傍晚的時候,有丫頭喚他去將軍夫人那裡,嚇得沈葉一哆嗦,慢吞吞地整理了藥箱,戰戰兢兢地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金夫人並沒有刁難他,也沒有問他什麼話,就隻是向他要不會在身上留下妊娠紋的方子。沈葉當即承諾%e4%ba%b2自去配,金夫人眉眼透出一絲喜悅,要他儘快配了送過來。

等到沈葉配好了緊致肌膚的藥,金夫人已經草草將金嘉源發喪。沈葉將藥交給她的時候,從她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出有多少憂傷。金嘉源是火化,就這樣悄沒聲息地灰飛煙滅了。他生前權勢熏天,死得卻何等寂寥,當真是人走茶涼,不禁讓人感慨世事無常.。

金將軍一死,將軍府沒了病人,沈葉也不好在那裡常待,他與金夫人請辭,金夫人不過客套地挽留了一下,便隨他搬出將軍府了。沈葉出府的時候,偷偷地扔掉了一個白色的瓷瓶。隻有他自己知道,裡麵裝的是南洋的蠱毒,是他不能言說的秘密。

沈葉一輩子沒有做過虧心事,但為了韓箋楓,他豁出去了,隻是心裡暗暗有些僥幸地想:隻要加藤雪萊不會害箋楓,我就不催發這蠱毒,她的孩子一輩子都不會有事的。

沈葉這段時間積攢了一筆錢,他一出將軍府,就一頭紮進德國人的醫院,在那裡麵暗無天日地經受了長達兩個月慘無人道的自虐。

等他出來的時候神情枯槁、麵容憔悴,一條命去了半條。

結果他剛一跨出醫院大門口,立刻被鳳棲領著人半強迫著塞進汽車。沈葉既憤怒又莫名其妙,隻不過他現在精神不好,隻是問他們要帶他去哪裡。鳳棲簡短地告訴他:“江北。三爺有情。”

作者有話要說:

☆、損人害己

韓箋楓一大早上就被赫曜霆一通電話叫到江北僻靜的小公館,赫曜霆隻說有事,也不交代什麼事情。韓箋楓無奈,隻得讓司機開車送他去了。

韓箋楓到江北的時候,早有聽差在那裡等候。聽差一見韓箋楓下車,立刻小跑著殷勤地迎上去,引著他一路進了小公館。韓箋楓邊走,心裡邊納悶:若是有事,他大抵會在梅香書屋見我,怎麼會讓我來這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差為韓箋楓打開書房門,赫曜霆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了。他一身月白長袍端坐在一張紅木椅上,側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鋼筆發呆,像一尊玉石雕琢的塑像。聽到動靜,把頭一轉,緩緩抬起眼簾,幽潭般的目光落在韓箋楓身上,溫和地微笑著說:“你來了。”

韓箋楓掃一眼旁邊侍立的鳳棲,看著赫曜霆很溫和地笑了:“三爺,你找我來這,有什麼事嗎?”

赫曜霆一擺手,示意他坐下:“你坐。”見韓箋楓落座,笑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彆緊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韓箋楓:“我就是讓你見一個人。”

韓箋楓嗤笑一聲:“什麼人啊?這樣神秘。”

赫曜霆眼睛閃爍著笑意,嘴角的弧度卻有點諷刺:“熟人。”那種神態,仿佛答案呼之欲出。

韓箋楓臉色倏然沉下來,陰沉著臉色看著他,冷笑一聲:“熟人?是沈葉吧。”

赫曜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箋楓,你真聰明。”

他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把人送去糟踐之後,再送到我麵前給我看!韓箋楓心中立刻躥出一叢怒火,暗自冷笑,我有什麼理由不接受呢?

他咣當一聲放下茶杯,目光陰冷地地看著赫曜霆:“三爺想得可真周到啊。”森然一笑:“你這樣費心,我怎麼擔當得起呢?”聲音一點一點冷下來。

他確實動氣了。從前要是哪個女子跟他稍微%e4%ba%b2近一些,赫曜霆保證把她捧成紅牌,再送去陪權貴豪族睡覺。但沈葉是不一樣的,拋除鴉片不說,他是個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人。韓箋楓對他著迷,或許就是為了那一身的傲骨。可是如今,赫曜霆輕輕巧巧地一推,將他推進泥沼,一點一點地磨碎了那些骨氣。

沈葉被摧殘過之後,再送來給我,什麼意思?暗示我們兩個正好湊成一對是嗎?韓箋楓惱火地幾乎生出了邪惡的恨意。

赫曜霆劍眉一挑:“有什麼擔當不起的。他是你的心上人,這麼久不見麵,想必你早就心心念念了。我早點把他接過來,正好方便你跟他一解相思之苦啊。”

韓箋楓輕輕冷哼一聲:“有勞了。”廢了很大的力氣太壓下%e8%83%b8中鬱結的一團火氣,冷冷開口道:“沈葉在哪?我這就去見他。”

赫曜霆站起身從酒櫃裡取了瓶紅酒,慢條斯理道:“你急什麼,人就在隔壁,還能跑了不成?”將酒倒入透明的玻璃高腳杯:“不如咱倆先喝一杯,慶祝你的沈葉在將軍府那段日子過得不錯,如今順利康複了。”嘲諷地冷笑一聲:“隻不過鴉片這個東西想要戒乾淨,可不是一朝一夕。當然,你若喜歡,也不會在乎他是個大煙鬼。你從雪園每年得到的收入,供著他用點鴉片,怎麼也供得起。”將酒杯送到韓箋楓麵前:“來,這酒不錯,你嘗一嘗。”

韓箋楓接過高腳杯,往桌上一撂:“三爺既然都把人給我接回來了,也不好讓人家乾等著,我若是心不在焉地陪你喝酒,恐怕也會掃了你的興。”看著酒液晃晃悠悠,紅得刺眼,繼而冷笑一聲:“三爺這樣有心,韓箋楓感激不儘。恕不奉陪,我這就過去看看他。”

赫曜霆微微一愣,深吸口氣,心中也生出了惱意:“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拉著你了。”沉聲一笑,冷冰冰地對鳳棲吩咐道:“小七,送你韓哥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