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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風月 王誌 4367 字 3個月前

是滋味,用小指頭挑挑眉心,怨了句:“看來我是白操心了。誰也不承我的情。”

赫曜霆弱弱一笑:“怎麼會,大嫂,你多心了。”

孫星婭嗔怪一聲:“我也不指望你承我的情,誰讓咱們是至%e4%ba%b2骨肉,是我該操心。”

赫曜霆略微無奈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孫星婭端來中藥補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赫曜霆一滴不剩地喝下去,才算心滿意足地退出了房間。

入夜的時候,赫曜霖悄悄地來到赫曜霆的房間,他知道哥哥病了許多天,心情一定很煩悶,所以就自動自覺地來給他解煩,哥哥這麼久不在家,讓他在偌大的赫家大宅裡生出了許多不安跟恐懼,和對哥哥強烈的期盼。

這個時候赫曜霆剛剛沐浴完畢,他病了許久,身上的汙濁感早讓他自己都覺得受不了了。現在剛剛退了燒,便迫不及待地洗了個澡。

他身體依舊沒有完全恢複,氣力也減弱了許多。不敢見著涼風,用厚厚的浴袍裹得嚴嚴實實,一絲不苟。

赫曜霖小心翼翼地鋪平被褥,將兩個枕頭並排擺放整齊了,然後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眼巴巴地覷著赫曜霆。

赫曜霆大病初愈本來也沒什麼興致,看著赫曜霖齒白%e5%94%87紅、低眉順眼、乖乖的小模樣,竟然不忍心把他攆走。

他徑自在床上躺好,閉上了眼睛。

赫曜霖在一旁手足無措了一瞬,然後不聲不響地幫赫曜霆掖了掖被子。

赫曜霆瞬間睜開雙眼,嚇得赫曜霖倒抽了口氣。

赫曜霆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微微歎息了一下,柔聲吩咐道:“去把燈關了,然後過來挨著我睡。”

赫曜霖立刻照做,然後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挨著赫曜霆躺了下來。

赫曜霆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摸索到赫曜霖的肩膀,用力往懷裡一帶,便將他拉進被窩裡,然後攬住他細嫩光滑的腰身摟緊。

赫曜霆體質虛寒很怕冷,而赫曜霖卻像個小火龍一般渾身散發著用之不竭的熱乎氣兒。

溫軟的暖意傳到赫曜霆身上,他摟著赫曜霆,舒服地伸展了身體。

赫曜霖貼著哥哥略帶涼意的肌膚,也覺得舒服極了,心裡竟然癢癢的難受,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貼向赫曜霆,將頭埋在他的肩窩,嘴%e5%94%87一點一點緩緩地蹭著赫曜霆頸間肌膚,呼吸出的熱氣一陣陣噴在赫曜霆耳畔邊,忍不住發出了輕聲的囈語:“哥哥.....”

赫曜霆心中一動,他本來是打算好好睡個覺,原本也沒什麼興致碰他,此時卻被他撩撥得也有些心癢,伸手在赫曜霖腰際狠掐了一把,有些慍惱地低聲叱道:“怎麼還不睡?”

誰知赫曜霖隻是吃痛地哼了一聲,依舊鍥而不舍地纏上赫曜霆,迷迷蒙蒙地貼著他細細%e5%90%bb了起來:“哥哥.....我想哥哥.....我想%e4%ba%b2%e4%ba%b2哥哥......”

赫曜霆被他纏得火起,那幾聲‘哥哥’又酥又軟叫得他心頭暖暖的,泛出了幾絲柔情蜜意。心想:“赫曜霖這小傻子,難不成是真想我了。”

他身體不好,平時不怎麼近聲色。不過生病前一段時間太忙,生病的時候又在床上躺了許久。不知是不是壓抑得太久,此時全身的感官被完全喚了起來,在黑暗中借著窗外投進來微微的月光,看著懷中人,漸漸有了想要一%e4%ba%b2芳澤的衝動。

“我這裡可沒有蛋糕,你待會要是餓了怎麼辦?”赫曜霆翻個身,壓上赫曜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赫曜霖的鼻尖,不覺聲音已經變得慵懶沙啞。

赫曜霖伸出白皙的雙臂纏上赫曜霆的脖子,湊近他的薄%e5%94%87吮xī磨蹭起來,喉嚨裡含含糊糊地咕噥著:“我不要蛋糕......我要哥哥......我想哥哥了......好想......”

赫曜霆低笑一聲:“你這個小東西啊。真是個小傻子。”便跟他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他這些天心情好,對待赫曜霖也格外溫存起來。

天光乍亮,赫曜霖衣衫不整地出了赫曜霆的臥房,待他在自己房間洗淨了身體慢慢穿衣服的時候,不禁回想起前夜那一場旖旎美夢,忍不住紅了麵龐。這一次他沒有流血受傷,隻是有些微微的不適,一點點的痛楚。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赫曜霆憐愛綿密的撫摸%e4%ba%b2%e5%90%bb,比蛋糕更甜美,讓他發自內心地感覺到了幸福,一顆心喜滋滋美得直冒泡。他想哥哥真好,感覺有點離不開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失所望

在赫曜霆養病期間,一連下了好幾天暴雨,沈葉在梅香書屋過了大半個月與世隔絕的日子,結果回到診所的時候,欲哭無淚地發現蓋在小河溝邊上的診所被沒了屋頂。

這下子原本就兩袖清風的沈大夫,現在徹底無產了,連容身之所都沒了。

沈葉心裡空落落地蹲在橋板上發呆,眼前忽然多了雙程亮的皮鞋,他渾渾噩噩地站起來,眼前人嘴角邊掛著溫和俊朗的笑,向他伸出了手:“走吧。”

沈葉迷迷糊糊地跟著韓箋楓上了車,坐在汽車裡半天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問道:“你帶我去哪?”

韓箋楓笑笑:“去我家。”

沈葉大聲質疑:“為什麼去你家?”

“三爺現在身體狀況雖然有所好轉,但還是不能完全離了醫生,你在我這,方便隨時過去照看。”韓箋楓一臉雲淡風輕。

沈葉呆呆地看著韓箋楓嚷道:“那應該去梅香書屋才對。”

韓箋楓看看他,冷淡道:“三爺不喜歡被人打擾。”而後抬眼對上沈葉一雙單眼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再說,你現在不也沒地方去嗎。”

沈葉坐在汽車裡,不再說話,心裡一陣悲涼。

赫曜霆在江北的梅香書屋過了幾個月蟄居生活,從初夏到初秋,一步也沒踏出去過。

結果收到的消息都是,俄租界巨頭梁伯毓遇襲受傷這樣的新聞。

赫曜霆鬆開一隻白鴿,鴿子展開翅膀撲辣辣地飛走了。他嘴巴抿緊成了一條線,轉過身目光直射向身後的鳳棲,寒光森然,蒼白的麵容蒙上了一層肅殺,嚇得鳳棲一哆嗦,一股涼氣從脊背躥了上來。

赫曜霆憤怒的時候有凝視彆人的習慣,雙眸裡折射出強烈的光澤。他還年輕,不能把這份怒火隱藏得很好。況且,此時此地,他也不需要壓抑自己。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緩緩開口:“韓箋楓也失手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讓你哥跟韓箋楓趕緊給我滾回來。”

“失手”——既然要做,就要有接受失敗的心理承受能力。隻不過,他是赫曜霆,此番爭鬥你死我活,梁伯毓不死,他就得死。真正要他接受這兩個字,還是難做到處之泰然。

而他這幾個月沒有在江南露麵,金嘉源將軍與梁家人頻頻相聚,更到醫院探望過梁伯毓的消息不斷地傳入他耳朵裡。

金嘉源那狡猾的老狐狸,一邊想要占著錢財美人,卻不鬆口與赫曜霆合作。倒是一副樂得看他跟梁伯毓鬥個死活的樣子,好整以暇坐山觀虎鬥。

赫曜霆越發地急躁起來,可是著急生氣那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得想個辦法才行。

鳳梧與韓箋楓都失了手,梁家人肯定有了防備,若再想下手就更困難了。

他這裡現在牢靠可用的人不多,怎麼也要把這兩個人先找回來,了解一下江南的情況,再做打算。

韓箋楓在推開書房門之前做了個深呼吸,從十幾歲到赫家,十幾年裡他還是第一次辦事不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說鳳棲被赫曜霆關起來餓了三天,小七是最怕餓的,從小在街上討飯,不怕死,不怕揍,就是怕挨餓。

連小七都無緣無故地挨了罰,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看見上身赤膊,滿身鞭痕的鳳梧,呼吸還是差亂了一瞬。鳳梧跪在地上,滿身的血痕猙獰可怖,鮮紅斑駁的印記布滿他魁偉的身軀分外刺眼。一旁地上落了兩顆崩掉的皮帶扣。

韓箋楓耳邊風聲一嘯,赫曜霆揚手將皮帶從他耳邊狠狠丟了過去,皮帶稍擦著韓箋楓耳際飛了過去,在他耳朵上沿擦出來一道血口。一滴鮮血順著他耳朵,緩緩淌了下來。

赫曜霆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衫,挽了兩邊袖管,領口的衣扣完全解開了,看著有些淩亂。蒼白的臉色因為方才對鳳梧的一頓抽打,運動之後透出點微微的紅來。一頭烏發,發梢晶亮,在腦後飄飄蕩蕩。

他目光陰沉森冷地盯著韓箋楓,一步步走近他。

韓箋楓也不躲,就用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回望著他,目光依舊澄澈溫和。

時間在二人中間凝固了一刹那,赫曜霆毫無征兆地抬%e8%85%bf朝韓箋楓當%e8%83%b8狠踢了一腳。韓箋楓順著力道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在身後牆壁上。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倒在地上一時間竟然沒爬起來。

赫曜霆繞著他走了一圈,微微躬下`身向韓箋楓伸出手。韓箋楓微微怔了一下,淡淡笑了,嘴角的弧度卻稍微有點慘淡。他沒有猶豫,伸出一隻手,與那蒼白冰涼的手掌相握,赫曜霆臂上一用力,將他拉起來。

韓箋楓佝僂著站起來,費了些力氣站直身體,微微抬了抬下巴,如水目光看進赫曜霆一雙寒潭一般冷的眼睛裡。

赫曜霆冷笑一聲,揚手一揮,清脆地在韓箋楓臉上扇了個巴掌,一縷細細血絲順著他形狀美好的%e5%94%87角慢慢滑落下來。

赫曜霆此時麵色溫和了一些,扯了扯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湊近韓箋楓耳邊,輕聲說道:“箋楓,我以前沒打過你,這是頭一回。”

韓箋楓笑笑應道:“是。”

赫曜霆輕緩口氣,柔聲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韓箋楓苦笑一聲:“是我辦事不力。”

赫曜霆搖搖頭,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一字一字緩緩吐出話來:“那是因為,我沒有當你是外人。”伸手輕柔地揩掉韓箋楓%e5%94%87角的血漬。

韓箋楓心中苦笑了一下:“我真是榮幸啊。”從前赫老爺活著的時候,挨過他%e4%ba%b2自動手揍的,除了赫家的直係子侄,就隻有一個人——章曜沄。

有了這個傳統,如今鳳家兄弟挨打,他挨打,看來至少此時此刻,赫曜霆果真是信任他的。隻不過這一掌一腳出手夠狠,踢得他%e8%83%b8口一直作痛,足以看出赫三爺的失望跟怒氣。

赫曜霆先抽了鳳梧一頓,而後又揣了韓箋楓一腳,算是把怒氣出了,瞟了跪在地上的鳳梧一眼,暫時沒有大動肝火的打算,簡短地吩咐道:“小五,去把你弟弟帶過來。”

鳳梧微微怔了怔,默默地起身,正要出去,卻被赫曜霆叫了回來。

不知道赫曜霆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瓶消炎藥膏,他要鳳梧走近一些。清涼的藥膏倒出來一些,仔仔細細地抹在鳳梧身上皮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