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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風月 王誌 4272 字 3個月前

”然後冷笑一聲,彆過頭去,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

赫曜霆秀眉微微一挑道,“曜沄,我們七年沒見了,給我個好臉能累死你麼。” 輕笑一下道,“還是我該叫你姐夫呢,嗯?”

章曜沄看他一眼,冷笑道,“你還是叫我章曜沄吧,我這樣的人赫家怎麼會承認呢,大師哥——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赫曜霆輕咳一聲,皺著眉頭正要還刺他幾句,一個玉雪可愛的小人,連蹦帶跑地奔進來,見了章曜沄張開一雙小胳膊叫著:“爸爸抱。”

章曜沄俯身抱起小雪,慈愛地看著兒子問道:“小雪,玩累了沒有。”

小雪扭過頭,看著赫曜霆,有些怯怯地叫了一聲:“媽媽。”

赫曜霆眼角一抽,苦笑一下,儘量把臉色放柔,讓自己的麵部表情看上去不那麼猙獰,確實,沒有必要嚇著孩子,特彆是雪渘和章曜沄的孩子。

赫曜霆伸出一根指頭,蔥白一樣的指尖點點小雪白嫩嫩的小臉道,“你叫小雪?”

小雪小鼻子一皺,“我有大名的!”

赫曜霆挑眉和藹的語氣問道,“哦?你叫什麼?”

“章念雪。”小雪略有些驕傲地抬抬下巴,章曜沄忽然覺得兒子現在那神情與赫曜霆小時候一模一樣。

“章、念、雪……”赫曜霆意味深長地看著章曜沄,一字一字地重複了一遍,冷笑著:“好名字嗬,章曜沄永遠念著赫雪渘。”上前一步逼近章曜沄,形狀優美的指尖刮刮小雪的臉蛋,附在章曜沄耳際道:“章曜沄,你敢讓他姓章!”聲音陰冷森然,呼呼地冒著寒氣。

作者有話要說:

☆、美人如玉

晚上,孫星婭張羅了一桌酒席,說是給章曜沄接風。赫家如今剩不下什麼人,赫老爺一輩子隻%e4%ba%b2自栽培了章曜沄一個弟子,其餘的門徒都是心腹手下孔佘在帶著。作為家宴,這頓飯吃得可算得上淒涼。

赫曜霆是被硬拉來的,從頭到尾麵無表情,一語不發。章曜沄也是一臉彆扭地虛應著。章曜沄、孫星婭、赫曜霆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吃了這頓飯,簡直味同嚼蠟。赫曜霖隱隱地感覺氣氛不好,也不敢敞開了大吃大喝。

剛剛入夜,小雪困了吵著要睡覺,章曜沄隻好抱著他離席去休息。他與小雪暫住的房間,安排在赫雪渘從前的閨房。章曜沄安頓好小雪,躺在床上,看著房間內熟悉的陳設反倒睡不著,幽幽地歎了口氣。

夜很長,在這龐然大物一般的赫家大宅裡,睡不著的並不止章曜沄一人。

赫曜霆換了件墨藍色的金絲絨睡袍,襯著他肩頸間肌膚細膩皓若美玉,光潤剔透,一頭烏黑的短發略顯得有些淩亂,發梢上掛著一兩滴晶瑩的水珠兒,沐浴過後本無血色的蒼白臉孔被水汽一蒸,倒透出一縷淡紅來,和著少許酒暈,仿佛白玉上抹了層胭脂,煞是豔麗,夜色下與白天刻意保持的斯文形象完全不同,透著點惡狼一樣的邪氣野性,動人心魄。

赫曜霆從浴室裡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赫曜霖已經沐浴更衣停當,換好了睡衣端坐在床上等著他。隨著赫曜霆褪下睡袍,左肩上一朵盛放的罌粟刺青,格外耀眼。兄弟倆會在這樣的情景下相見,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裡是在赫曜霖的房間。

赫曜霖的%e4%ba%b2爹是赫老爺在奉天的一個遠房堂兄,快四十歲才有赫曜霖這麼一個兒子。但赫曜霖卻從來也沒有被當作寶貝珍之重之過。

他的%e4%ba%b2爹嗜賭成性,終日酗酒,是個典型的敗家子、老混蛋,而立之年便將家業敗得精光。賭輸了便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便打人,老婆不堪忍受跑掉了,老婆沒了便打兒子。赫曜霖小時候經常睡到半夜被老爹從被窩裡拖出來,莫名其妙地挨一頓拳打腳踢。

七年前,赫家長子赫曜清的葬禮上,赫曜霖的%e4%ba%b2爹帶著兒子前來吊唁。對著赫老爺說了一大堆,什麼赫曜霖嫡出正房血統純正,身體健康,名正言順之類的話。言外之意,暗指赫家唯一活著的兒子赫曜霆,並非嫡出,血統卑賤,又是個肺癆鬼病秧子,能活幾日都不知道,隻怕赫老爺百年之後,偌大的一份家業怕是要旁落外姓之手。

赫老爺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隻叫他有話直說。赫曜霖的%e4%ba%b2爹便急不可耐地將自己的%e4%ba%b2兒子過繼給了赫老爺,頗有些吐血大甩賣的意思。赫老爺給了他一筆不少的錢之後,便心滿意足地直奔賭場,赫曜霖從此養在了赫家門下,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當時赫老爺年事已高,有些輕度中風的症兆,大部分的生意交到了兩個兒子手裡。赫曜清死後,赫家實際的當家就是赫曜霆,赫曜霖的%e4%ba%b2爹輕而易舉地得罪了這位狠厲的角色,兒子隻好代父倒黴,在赫家多受份罪。

赫曜霖那一年十四歲,比赫曜霆小兩歲,是個膽小羞怯的男孩子。生得倒是副好相貌,眉清目秀,明眸皓齒,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張娃娃臉白白嫩嫩像個搪瓷娃娃。他雖然也是大眼睛,卻與赫曜霆不相似,赫曜霆目光深邃凜冽,帶著勾魂奪魄的異域風情。而赫曜霖卻生了一雙圓圓的杏眼,目光直白清澈,眼瞼的形狀很可愛,看人的時候總帶著濃重的孩子氣。

大哥的逝世,章曜沄的離開已經教赫曜霆的心冰冷鬱悶到了極點,赫曜霖那時的出現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這小子的爹,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瞧不起我。”赫曜霆恨恨地暗想。赫家上下雖然對赫曜霆十分忌憚,但他卻很少當眾大發雷霆,憤怒的時候也隻是沉默不語,陰著臉一雙冷眸寒光四射,足以威懾眾人。

於是熱孝在身的赫三爺當晚便毫不客氣地睡了這個白嫩可愛的弟弟。畢竟,自己花了錢的,總不至於真的養著他當個擺設吧,總要收回些利息的。反正也不是%e4%ba%b2兄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和犯罪感。

曜沄和雪渘走了,曜清死了,赫曜霆的心也跟著冷冰冰地空了,若不找個人來折騰一下,隻怕自己真的要瘋了。“我難受的時候,憑什麼讓旁人好受。”——這是赫三爺一貫奉行的宗旨。

第一夜,赫曜霖不敢哭,也不掙紮,隻是慘白著臉色默默忍受。床上的赫曜霆與蒼白羸弱的外表大不相符,頗有英姿勃發的男子氣概,毫不留情地壓在赫曜霖白嫩的身體上,折騰到幾近淩晨。

赫曜霆起身穿衣之際,赫曜霖忽然拽住他的胳膊,卻不敢拽得特彆用力,怯怯地叫了一聲“哥哥......”赫曜霆皺著眉回過頭,正好看見赫曜霖雪白的%e8%85%bf間殷紅的血,隨手丟給他一塊手帕。

見赫曜霖依舊拽著他不放,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了?”

赫曜霖試探著道,“哥哥,我好餓......”聲音弱弱的,圓圓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像小狗一樣看著主人。

赫曜霆微微一怔,心頭一軟,從廚房翻出來一塊栗子泥奶油蛋糕遞給他。

赫曜霖接過蛋糕,咽口口水,眼巴巴地看著赫曜霆道,“哥哥先吃。”

赫曜霆垂下眼簾,微微一笑,“我不愛吃甜的......”忽然笑得有些邪惡,看著赫曜霖,“我隻吃蛋糕上的奶油花。”◢思◢兔◢在◢線◢閱◢讀◢

赫曜霆毫不猶豫地將蛋糕上的一朵白膩的奶油花鏟下來,送到赫曜霆嘴邊,赫曜霆微微一愣,張嘴吃了下去,然後略帶溫柔地摸摸赫曜霖毛絨絨的腦袋道,“好了,你自己吃吧。”赫曜霖抱著蛋糕吃得狼吞虎咽,那樣子還真挺讓人心疼。

赫曜霖滿臉蛋糕碎屑地抬眼看著赫曜霆,含糊地問道,“哥哥方才,好像叫了一聲箋楓......是在想韓哥嗎?”

赫曜霆一怔,隨即冷笑道,“曜霖,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一把揪著赫曜霖的頭發扯向自己,疼得赫曜霖呲牙咧嘴。“如果你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把你關起來,不給你飯吃。記住了嗎?”

赫曜霖乖乖點點頭,“我記住了,哥哥,我不要挨餓。”

赫曜霆拍拍他的小臉,幫他擦乾淨嘴角邊的蛋糕渣子,“記住就好,乖乖的,哥哥不會虧待你的。”

赫曜霖的噩夢就這樣開始了,不過這種事對赫曜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噩夢,這個傻孩子隻認為是哥哥在打他,反正以前在家也挨打,終日都是遍體鱗傷,哥哥打他倒還輕些。況且也不是天天挨打,赫曜霆隻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去他的房間。暴力之後總是有美味的甜品當作補償,何樂而不為,總之日子過得比以前輕鬆多了。

赫曜霖好靜,不喜歡出門,赫曜霆沒送他去念書,也不讓他習武,閒來偶爾教他認幾個字。赫曜霖相貌好,腦子卻不好,學東西很費勁,幾年來不過勉強能讀讀報紙新聞什麼的。

赫曜霖很笨,沒心眼到白癡的地步,看不出有什麼謀奪家產的野心,隻要給他吃飽飯就成。他對下人態度也溫和,下人們看在赫老爺的份上,還是會叫赫曜霖一聲小四爺。

赫曜霖過繼到赫家這件事,讓赫曜霆多年來依舊如鯁在喉,很不舒服。好在他長相可愛,當個漂亮的寵物養也不錯,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可以拿他來發泄。這也是赫曜霖這麼多年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的重要原因。

一場激情與痛苦的瘋狂之後,赫曜霆將微微顫唞的赫曜霆從床上拎起來,扔進浴缸,潦草地清洗了一番,再將他濕淋淋地撈起來往床上一丟,自顧自地穿上睡袍,係帶子的時候頗有些薄情寡義的味道。

赫曜霖哆嗦著穿上睡衣,赫曜霆回身看他一眼,隻覺得那睡衣穿在他身上單薄得很,襯著赫曜霖清瘦的身體,蒼白的臉蛋,甚是淒慘的模樣。

赫曜霆秀美的雙眉微微一斂,輕歎口氣,從櫥櫃裡端出一塊形狀姣好的奶油蛋糕。赫曜霖接過蛋糕,照舊剜下蛋糕上的奶油花,送到赫曜霆嘴邊,“哥哥先吃。”

赫曜霆一擦嘴角,拍拍赫曜霖秀美單薄的脊背,“你吃吧,哥哥不餓。”心中略有些不悅地想著,“這小子身子骨怎麼這樣好,與我暗中繾綣多年,還是活蹦亂跳的。一點染上肺癆的樣子都沒有。”

赫曜霖馬上將注意力轉移到蛋糕上,吃得津津有味。赫曜霆見他吃東西那副模樣,忽然也覺得那蛋糕仿佛格外香甜,饞人得緊。抬手打掉赫曜霖手中的盤子,啪地一聲,白瓷片碎了一地。赫曜霖嚇了一跳,睜著一雙漆黑水靈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赫曜霆,大氣也不敢出。

赫曜霆幽深的雙眸一沉,一把將赫曜霖推倒,翻身壓了上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惡狠狠地向他兩瓣紅豔豔水嫩嫩的嘴%e5%94%87上%e5%90%bb了下去。二人雖然歡好多年,接%e5%90%bb卻是開天辟地頭一遭,赫曜霖腦袋暈暈地直發蒙,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屏著呼吸,憋得小臉通紅。

赫曜霆瞧著他這副滑稽的傻樣,低笑出了聲,拍拍赫曜霖春意桃花的小臉:“小傻瓜,快喘氣呀。”赫曜霖立即恍然大悟,長呼了口氣。赫曜霆輕敲了他腦門一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