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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22 字 3個月前

?”

不遠處,白端放下筆,微微搖晃著頭,發出骨節摩攃的動靜。明明是陽光傾斜,靜逸美好額模樣,卻讓我生生打了個冷顫,睜著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向他求饒。

白端很和藹,“你又喝酒了——嗯?”

“一點,就一點。”

“一點是多少?”

“幾滴的幾滴……”漸漸沒底氣。

他冷靜的走來,像扛沙包一樣的扛起我,上樓,關門,一氣合成。

隱約傳來阿真的笑聲。

我躲藏不及,隻得繳械投降,討好道:“酒是千載良藥。對孩子,也是有好處的。孩他爹若是喜歡,改明我會多留些。”

“小貓兒,你可見過偷腥的貓,是如何被處置的?”

“沒……”我賠笑,身子縮到不能再縮。

半柱香後。

阿真問白端,“那貨呢?”

“喏。”白端指了指被五花大綁、麵前放了盤肉的我,一副純良無害的偽善樣,“你且學著。”

阿真偷笑,“是。”

本以為,之後會順順當當。

某日清晨,我從一陣刺痛中醒來,身上浸滿汗水,打濕了床褥。懷孕已有四個月,腹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疼痛,仿佛靈魂身處都在顫唞。

白端連夜找來老醫官。

老醫官懸脈後,捋了捋胡子,沉聲道:“脈象奇特,絕非主位。魂魄殘破,肉身不符,再加上隨著胎兒的不斷生長,汲取了太多的精華。到最後,她的性命,難免不保。”

我出聲,“孩子會怎麼樣?”

“爾等本為轉世六身,自然都是殘缺的魂魄,孩子是意料之外,或許生而逢時,或許有違天命。唉!”

我腦子一片混亂,隻想著:孩子要保不住了!

白端開口尋問,“可否法子保住?”

“是孩子?還是母%e4%ba%b2?”

“都要。”一字一頓,不容置疑。

老醫官搖頭,“我醫術不夠,不及滕仙主十分之一。若想保住她二人,便去簡山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

白端半蹲在我麵前,抹去我的淚,精心雕琢過的五官覆有流光,顯得那麼安靜平和,“小貓兒,相信我。”

相信他……

起初,我從不懷疑。

後來,我難以抉擇。

現在,我心似他心。

“好。”沒有一絲猶豫,將命運交付於他。

他點頭。

我們一行人趕往兌州。

路上跌波不斷,我時而沉睡,時而清醒,愈發能感覺到,我腹中的孩子,在汲取我的生機。

轉世六身,魂魄本就殘缺不一。孕育一個孩子,是再危險不過的事。我想,當初的嫁娘,必定是深愛著一個人,才能明知死路一條,仍想著為他生兒育女。

隻是,她愛的人,會不會曉得?

我對白端說道:“如果,我和孩子,隻能活一個……”

“不要說!”他臉上有了慍色,一把打斷我的話,眸子裡翻江倒海,看得我難過。

“我是說如果……”

“沒有。”

“……”

沉默半刻,他深深的看著我,道:“小貓兒,我說過,我並不是無所畏懼。有了你,我什麼都很怕。什麼都輸不起。”

我哽咽,“對不起。對不起。”

愛,既是有了盔甲,又是有了軟肋。這也是之前你不肯愛我的原因。

簡山。

見到師父的時候,我從白端懷裡走出,站都站不穩,腹中的孩子快要了我的命。

泉水叮咚,黃昏與共。

師父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素服,三千銀絲飛揚,萬丈落紅零落,頭仰蒼天,背後山河,一如初見時,不食人間煙火。

他道:“為師記得,你以前總喜歡坐在這兒,不時的抬頭仰望天空,仿佛窺探到了天地的秘密,一個人自在其中。你走後,為師常常在想,若當初,能不畏懼你凶將的名號,拉著你走向正途。會不會,就不這般懷念,後悔。”

我扭捏的回:“師父啊,我那是練功過頭,總愛流鼻血……”

泉水四濺,師父的身上不沾滴水,就是臉色不太好看,“裂根子,終歸是劣根子。”

我:“……”

師父為我占了一卦。

而今,轉世六身已合鬼身、惡身、人身,還差天身、冥身和修羅身。

唯有六身合一,才能保住母子。

白端問:“滕仙主可否告知,其他三身在何處?”

“天身、冥身就在帝都,不急。修羅身則在極北域。”師父指點,“極北之域,近日開啟。可去。”

阿真擔憂,“非她前去不可麼?”

“不可。”

“此地太過危險……”

師父從懷裡拿出一張符咒,交給阿真妥善保管,臨了,對她說道:“太裳,你的大劫將至,且好自為之。”

阿真笑,“我命由我不由天。管它做甚。”

我挺著初具規模的肚子,向師父告彆,轉眼的空隙,竟看到他發絲間彆著一縷白發。

不是銀絲,是白發。

我剛要說什麼,他已轉身,走遠。獨自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因為是高中時開始構思的,結局想了無數遍,雖然可能會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

謝謝。

☆、146-極北之域

這個孩子讓我吃儘了苦頭。

阿真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不老實的孩子,長大一定很乖。

我一直秉承著她的觀點,於是乎,在安胎的路上越走越遠。彼時,白端撩起車簾,順勢揪住我四處搖晃的小身板,皺眉。

見他有些不快,我慌忙解釋道:“你聽我說啊——”

白端嘲諷,“說什麼?難不成你要跟我說,你這是在安胎?”

“誠然是啊!”為了避免他誤會,我難得的正經,“書裡有寫到,適當的運動對胎兒有好處,而且有利於生產。你要知道,生產也分順產和難產,哦,不對,是剖腹產。我這是在……”

“真兒,出去一下。”白公子不打算聽我胡謅下去,極為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一聽形勢不對,我抱住阿真的胳膊,嚎個死去活來,不外乎‘這日子沒法過了’‘姐妹如手足,白端如衣服’‘威武她不能屈’之類的話。阿真也很受用。一路上見慣了白公子令人發指的行為,倒也同我姐妹情深了起來,說什麼也不離開半步。

白公子冷笑,不知在對誰說:“你看如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車外傳來一個聲音,不緊不慢,不鹹不淡,卻十分的有力量,“夫人……”

阿真一激靈,立馬恢複成高貴高冷高素質的小模樣,拂去我的手,化身成正義的小夥伴,對我道:“你好好活著,我等會再來看你。”說完,棄我而去。

一時間,車內隻剩我和白端兩個人。

我觀察了下地形,尋找可以逃跑的路徑。可惜的是,白公子沒給我任何機會,帶著淨水味的%e5%94%87封住了我所有的退路,將我逼到一個角落,火熱的氣息猶如一波波熱浪,快要把我融化。從腹中陡然升出一股異樣的酥|麻的氣流,快速的席卷全身上下,讓我從心裡歡喜起來,幸福的幾乎要死掉。

他的手極為靈巧,明明是溫潤如玉,放在腰間竟有觸電般的感覺,%e5%94%87齒交纏時,悄悄伸入衣服裡,和我的體溫合二為一,一路攀沿上升,仿佛是攻城掠地的將軍,破除麵前所有的阻礙,牢牢的抓住我,不放。

喘熄間,他停了下來,深邃的眼底染上好看的色彩,像是有一朵花在那盛開,勾人心魂,“小貓兒……”

那聲音,似最濃的酒,醉人。

我沿著他沙啞的音線走了很久,所有的思維被他掠奪乾淨,隻剩下滿心的歡喜和愉悅,就這樣賴在他懷裡不肯起來,也顧不得他說了什麼。

他笑,“哦呀,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什麼?”我迷迷糊糊的回。

他在我%e5%94%87間廝磨,呼吸間暖暖的氣旋挑逗著我的%e5%94%87齒。心裡的野貓又開始蠢蠢欲動,看著那薄薄的可惡的耐人尋味的%e5%94%87,像是上了癮般,喉嚨裡生出一絲饑渴感——飲了它,醉了自己,也情願。

正當我張牙舞爪的要進攻,他忽地避開,問道:“你方才可是答應我了?”

“答應什麼啊?”我有些煩躁,考慮要不要強%e5%90%bb上去。

他停下了,修長乾淨的手整理好我淩亂的衣服,低頭時,眉眼是那麼好看。片刻安靜後,溫柔而又清楚的說:“初識,為你落了青絲。而今,你已長發及腰。這一錯過,就是十年。”抬頭,目光如水,十裡桃花盛開,“小貓兒……嫁我可好?”

嫁我可好……

我突然忘記該怎麼呼吸,就連喉嚨都開始哽咽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欣喜湧上心頭,酸了鼻頭,再相對,已然淚流滿麵。

“白端……”

他抱住我,將我的耳朵貼在%e8%83%b8口,沉默。

“讓我怎能不愛你……”

懷中一緊,心跳如春雷轟鳴,夾雜著他的沙啞,“如果……愛你,是種一敗塗地。我情願肝腸寸斷,藥石罔矣,直到此生的對岸,站著的,隻有你。”

車輪滾滾,一路向北。

傾回上古境地,我已去了四個。如今奔赴極北域,便要直入忘山腹地。

忘山不同其他仙山,或是人煙鼎沸,或是荒涼落敗。相傳,早在上古時期,天神隕落,仙人叛離,佛法得道,凡人榮盛。本該是大修仙時代,卻遭逢天道大劫,凡是試圖修仙飛升的凡人都一一隕落,就連天神也慘遭滅亡的噩運,直到今日,也無人能突破仙凡道輪。

八大仙山應運而生,分彆紮根在傾回八州,為隕落的天神肉身,形成了一塊福地洞天,以供世人看破天機,重新飛升上天。在此,築造簡山的天神受大道所傷,未能完成八大仙主鎮壓傾回之法,竟成了唯一的缺口。

為了彌補這缺口,忘山身為八大仙山之主,以曆代山徒不得輕易出山的誓約,死死守住封印。萬年過去,旁人隻道忘山終年寒雪,卻不知道其中是否還有仙主長留。

忘山能憑借一席之地,成為八大仙山之首,靠得不是門徒興旺,而是一處上古秘境。

——極北域。

極北域是一座冰山。

處於離世海上,長年和忘山相連,任何人不得靠近。

隨著上古秘境相應開啟,通往極北域的道路也漸漸呈現出來,隻不過忘山不與外界聯係,所以鮮少有人知曉這一秘境。

眼看忘山就在眼前,我心裡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便決定闖也要闖進去。

阿真搖頭,“你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師姐明顯偏幫她,“葉兒,你若是怕了,可以打道回簡山。師父必然誇你。”

我氣得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