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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95 字 3個月前

陪著她。我搖了搖頭,阿真是我的%e4%ba%b2人。哪怕是把傾回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治好她!

君訣看了我一眼,問我:“你當真是這麼想?”

我用手帕擦拭她的臉。想起小時候,阿真總是這般照顧我,一遍遍的叮囑掛念。唯有一次,上初中,阿真突然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神誌不清起來。等我趕到,她拉著我的手,向來平靜的眼裡有了溼潤。她小聲的說:“陪我好不好……”這是她少有的柔弱。也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需要她,她便在。

她需要我,我總是缺席。

這一次,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她,便不會讓她再一個人。

君訣沉默了一時,說道:“顏容的病也不是無藥可治。隻是那地方偏僻,一般人無法尋到。”

見有了希望,我趕緊拉住他,要他趕緊說,晚了就救不了她了。君訣這才說到:傾回有五處神址——山陰地、虛碧崖、兩生境、乾坤%e7%a9%b4和極北域。這五個地方都是上古大神所留,分彆派有鳳凰、蟠龍、角端、麒麟和天狐所守護。而兩生境中,有一株生有兩片葉子的奇花,名為‘兩生渡’。生死一渡。若渡過,便能回神。若渡不過,便要去往來生。

我問道:“兩生境在哪兒?”

君訣回道:“兩生境裡有兩生族人。隻有老族長去世,才會開啟通道,將其屍骨放在忘山雪峰上。在老回王去世的那夜,西方也有一顆星隕落。與帝星的不相上下。”

“你是說……老族長隕落,兩生境要開啟了?”

“是。”他斬釘截鐵的道。

西方?莫不是離州的方向?隻是離州還是蠻荒之地,這兩年景卻雖治理的不錯,卻無法抵禦儺教施加的惡劣的氣候。在我還是扶搖將軍時,也沒少讓離州的百姓吃苦,聽說我的畫像掛滿了州域,沒有人不認得的。此去,必是前途艱險。

我把這事同白端一說。他笑了笑,彈了下我的額頭,“當年我幫景卻,是受母妃和滕仙主所托。你可知景家和滕家有何淵源?”

“什麼淵源?”難不成那毒%e8%88%8c小子來頭很大?

“景家前前任王侯是母妃的未婚夫。若不是父王搶了母妃,也不能害他無辜慘死。這是滕家欠景家的。”

“所以你才幫那小子?”

白端揉了揉我的發,道:“景卻會是個受人愛戴的王侯。”

“你沒有選他為主麼?當初他們都說,你將景卻選作君王,要爭奪傾回王權呢。”這事鬨得沸沸揚揚,還把儺教給驚動了。

白端攬著我,%e4%ba%b2%e5%90%bb我的額頭,聲音淺淡好聽,“小貓兒,天機不可泄露……”

天機……

什麼是天機?

我在白端的懷裡睡著,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世。蘇涔叼著一片麵包,係著領帶,樣子放浪不羈。阿真在玄關擦拭著高跟鞋,臉上畫了淡妝,美麗的不食人間煙火。這是我們的家。身後葉莫的門打開了,一雙手從背後抱主了我,薄%e5%94%87滑過我的側臉,最後輕輕的放在我鎖骨上,溫柔纏|綿。

我知道是他。他的手一直很溫潤,他的%e5%94%87一直很削薄,他的氣息一直很好聞。最重要的是,他會一直陪著我。我反手抱過去,喚著‘白端’。那頭發出一聲淺笑‘小貓兒……’。

對,我的公子。我是你的小貓兒。

永遠都是。

幾日後。

白端作為攝政王,以天妃洞悉了天命為借口,帶人前往離州和談。去的有師兄、師姐、肖錯、燈華、君訣、阿真和我。初拂則扮成‘滕葉’,繼續待在四王府,做個待字閨中的未來主母。

等到了離州的沙城,景卻早已在城門口迎著。多年不見,他長得越發高了,身子如白楊般挺拔健碩,白皙的臉曬黑了些,呈現出健康的蜜色皮膚。因在酷暑之地,所以穿得並不多,簡短的單肩小衫配上寬大的燈籠褲,仿佛是一千零一夜裡走出來的小王子。

他先是擁抱了白端,然後客氣的一一打招呼,待看向我,立馬換了張臉,“呦,多年不見,你從醜女人變成了不男不女。少主我還真是受—到—了—驚—嚇!”

我咬牙切齒的回擊:“少主‘過獎’了。姐姐我也沒想到,當年傲嬌可愛如陶瓷娃娃般的小少爺,眼下竟成為了不知羞恥半luo著的‘泥人’,當真是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毒%e8%88%8c少主漲紅了臉,伸手就要解我的腰帶,邊解邊咒罵,“該死的醜葉子!”

我用手推搡他蜜色的臉蛋,“死孩崽子!”

戰況一發不可收拾,好好的和談成了鬨劇。最後,不得已,白端將我二人分開,一人賞了個腦瓜嘣。景卻苦著臉,對白端抱怨,“這醜葉子,哥哥從以前就護著她。現在還要護著她麼?”

白端耐心的解釋道:“從前,她是你哥哥的心上人。如今,她成了你哥哥心尖上的人。不但如此,你以後還要喚她一聲‘嫂子’。”

聽到這話,我頓時羞澀了。

景卻像吃了死孩子似的,嘴張得大大的,一副‘我一定是在做夢’的樣子。幾次呼吸後,突然嚎了一嗓子,嚇得我小心臟一顫一顫的,“哥哥你是瞎了麼!”

瞎你個死人腦袋!我二話不說,繼續進擊,一巴掌拍在他腦後,直接把這少爺拍怒了。%e8%84%b1了鞋子,拿在手上,繞著城牆追殺我。城樓上的士兵瞥了幾眼,一人尋問發生什麼事了,另一人言簡意賅的回答——“兩個瘋子”。

我人生有兩大格言:一是不要招惹白端,二是不要招惹景卻。一個腹黑,一個毒%e8%88%8c。偏偏招惹了,都不放過我。

黃昏下。

白端拎著我,師姐拎著景卻,成功把我們扔回了少主府……

提到兩生境,景卻直搖頭,聽都沒聽說過。但前幾日,確實有一隊古怪的沙漠客,經過了沙城。這些人皆蒙有白布,像是抬了一口很輕的棺材。為首是一個美貌的女子。皮膚不像離州女子,是如凝脂般的白,白裡透著紅,整個人仿佛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看起來很健康。

我撇嘴。這小子莫不是春|心萌動,看上人家了吧。

景卻飛來一記眼刀,意思是他很純潔,不要那肮臟的思想揣測他。

白端淡定的阻斷了我倆的電波,接著問道:“那些人去往什麼方向了?”單是從裝扮,還無法判斷,他們是不是兩生族人。

景卻想了想,說:“許是去了東北方。”

離州的東北方,不正是乾州麼。而忘山就在乾州。

君訣扶著阿真走了出來,肯定的道:“兩生境是沙漠裡的綠洲,那裡人們的膚色,是最健康的白。看來……兩生境也開啟了。”似有欣喜,似有深思,讓人辨彆不清。

我看向阿真,她的神色宛若雕刻過後,不喜不悲。

必須要醫好她!

景卻派人按著那些人來時的地方查找,搜索了幾天後,也是毫無音訊。

沙漠是一個吞人的怪獸。在古戰場,若不是豐慵眠救我一命,我早就和千萬的將士一起被流沙吞沒。正因為記憶太深刻,所以行走在沙漠裡,總感覺地下有無數隻手在拉扯我的腳。

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黃沙滾滾,我想起多年前,炙熱的太陽結束了一天的摧殘,緩緩沉入水平線。在火紅的太陽和金色的沙漠之間,有一個白衣勝雪的人慢慢走來。他如玉、如煙、如聆風聽海,美好的不似凡間之人。

他叫豐慵眠。

當時一隊人馬陷入罕見的逆流沙,幾乎要全部葬身在這兒,我掙紮了整整五天,眼見將士們一個個的消失在黃沙下,最終……輪到我了。

“我救你,可好?”他小心翼翼的尋問。

我無力回答,隻能昏迷在他眼前。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城中的客棧裡。他剛巧打翻了水盆,濕了一地,麵色有些窘迫。他說,他從來不會強迫彆人。唯有這次,他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救下了。

我氣結,反問他,是不是沒得到同意,他就不會救人了。

哪知豐慵眠一本正經的道:“是的。生命是自己的,他人無從決定。我也不能。”所以,他才總問‘可好’‘可好’。

呐,你可好……

眼前一望無際的黃沙仿佛在問。

白端攬過我,喂了幾口水,用手背試了試我的額頭,道:“貓兒,你太累了。”

我蹭了蹭他的側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隻是早一天找到‘兩生渡’,阿真就能早一天得救。我有預感,兩生境就在附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傻貓兒……”他淺笑,“……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

“好……”

腳下的黃沙突然急速下陷,轉眼間,沙漠上起了一層土黃色的沙幕,遠處的龍卷風如擎天黑柱,直直的朝我衝來。天地仿佛被撕裂開來,漫漫黃沙下仿佛伸出一張血盆大口,頃刻吞沒了周圍所有的生靈。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沙幕攔住了我的雙眼,隻能感覺到,白端死死的抓住我的手。

生死一線天。眼看裂縫快要延伸到腳下,我一把推開他,任自己被那猙獰可怖的大口所吞噬。白端在怒吼,“小貓兒!”

我想說,對不起……對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後……原諒我吧。

“不!你既招惹了我,生生世世都彆想逃掉!我定能把你找回來!”他道。聲音如啼血。

白端……

白端……

白端……

我愛你。一直。

無窮無儘的黑暗擠壓過來,身子疼到骨縫,意識消散的一乾二淨……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38-豐氏落塵

落塵。落塵。

落下塵,離了根。

似有風吹過我鼻尖,邀月草的花香時隱時現,仿佛是一隻捉摸不定的蝶,縈繞在心口,撩撥,不明,想追卻追不到。我睜開眼,折了一朵邀月草,貼在鼻下,深深的嗅了嗅。

很香,很甜,像做過的夢。

夢裡有一個好看的男子。他是我的夫君。

已近午時,山腳下的村子裡揚起炊煙,在蔥綠玉翠的山澗裡徘徊不已。汩汩的溪流%e4%ba%b2%e5%90%bb著腳踝,向山下的村子蜿蜒開來,從這望去,村子寧靜祥和,猶如一副淡抹勻色的水墨畫卷。

一個四五歲大的女童費力尋來,奶聲奶氣的說道:“阿姐,阿姐。阿母說,今天會吃你最愛的糯米飯。”

我抱起她軟軟的小身子,順著溪流,踩著圓石,向村子跑去。落音是我家最小的孩子。阿母常說,落音會是最漂亮的神女。既我之後。阿父聽後,則嘿嘿的笑。

阿父是個憨厚的漢子,不懂得誇讚女兒,也隻應和幾聲。

阿母做的糯米飯很可口,我連吃了兩碗。阿母笑道:“多吃些。多吃些。出嫁的時候,才是好看的新娘子。”再過三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阿父為此笑得合不攏嘴,阿母逢人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