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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65 字 3個月前

虎。

退朝後,許多大臣背後汗濕了一片。

剛想回帳子裡躺一會兒,白端喚住了我,麵上淡淡,“葉參領,可否借一步說話。”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我壯著膽子問道。

白端言簡意賅的道:“不行——”

“好吧……”

行不行,你說的算啊!

禦林軍旁側有一個小樹林。

白端緩緩的步入,眉頭也不皺一下。我慌忙提醒,今早二狗子憋了一肚子的糞,就拉在了他腳底下。好在白端不是人。哦,不是一般人。輕巧的避開了那坨後,一聲輕笑。

“此人腎不好。”

“……”一個大老爺們被說出腎不好,你讓二狗子以後如何見人、見父老鄉%e4%ba%b2、見隔壁王老五家的翠花妹妹!

他走來,拉起我的手。手背上的疤痕已經愈合了,隻留下一道粉紅色的疤痕。我被看得不好意思,想把手收回來,卻不料他的力道這般大,讓我掙%e8%84%b1不開。

我問:“你看夠了沒有?”

“沒有——”這也太坦蕩了吧!

“又不是沒受過傷。”

“是啊——”這也太實誠了吧!

“為王上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是卑職的本分。”我發誓,在帝王身旁當差,是一件嫌命長的差事。

“哦呀——”這也太簡潔了吧。

我終於妥協,“九王爺,您到底想對卑職做什麼……”

“小貓兒……”他忽然抬頭,深藍色的眸子對著我,“離開這裡,好麼?”

離開這裡?

這裡,是哪裡?

是禦林軍?是王宮?是大回都?還是你身邊……

“不!”

我搖頭。

白端撫摸著我的發,“傾回要變天了,我也自身難保。像今日之事,以後會越來越多。我怕你受的傷,也會越來越多。多到連你也愈合不了……”

“既然是變天,躲到哪,也會躲不掉。還不如待在暴風雨裡,反而更能安全些。與其擔心我,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你可知道,你已經成了諸王的眼中釘。”

“我又何嘗不知。”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他眼中盛滿了笑意,“你在擔心我?”

“沒有。”我彆過頭。

“你有——”大神,咱能彆笑了麼。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笑!

“我說沒有就沒有。”

“你有——”

“沒有!”

“你有——”

“我說白端,你是複讀機麼?”還未等我說完,他一把將我擁在懷裡,好聞的淨水味入侵每一個感官,纏繞,綿延,帶來莫名的心安。

單薄溫熱的%e5%94%87齒在我耳畔開合,“你說沒有……那你為何每每都放任我深夜離宮,為何冒險去找滕歌,又為何要讓‘滕葉’住進四王府……”

“那是我想保護王妃!”我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幼獸,極力辯解。

“是麼……”他的臉頰蹭著我的發絲,聲音很暖很暖,“我的傻貓兒啊……她又想保護四嫂,又想保護我,於是此處蹦躂,生怕旁人注意不到自己似的……這樣的傻貓兒,你說,她傻不傻?”

“傻。所以……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傻的人。”

不要再說了。你的每一句話,都會讓我徹底崩潰。那些心思,那些經營,我自己知道就好。你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抬起我的臉,道:“小貓兒……”

“嗯?”

“我放你走……”

我渾身顫唞,生怕自己聽錯了。

“走了就不要回來了……”他繼續說。

他要我走……他竟然要我走……

“現在,立刻。”懷抱沒了,一雙手輕輕的推開我,一點點把我推離,推離他。

都說,狐狸是不會放開獵物的。我也總逃不出他的手心。他有他的掌控欲,當年懵懂的我,一頭撞入。從此,再也掙%e8%84%b1不開了。可現在,真的要離開他麼?這麼多年,他終於要放手麼?

放我走?

這雙手紋絡分明,像玉一樣。是我旖旎的。

這懷抱溫暖好聞,像水一樣。是我眷戀的。

這眉眼雲淡風輕,像畫一樣。是我深愛的。

離開了。

天高地渺,雲霧隔世。過往的都消散了。

再也不能牽著他的雙手了。

再也不能躺在他的懷抱了。

再也不能看著他的眉眼了。

那些愛啊恨啊,都成了無從放置的回憶。拋不掉,抹不去,逃不開,還會回來。在以後的每個日夜裡,折磨著我。

腳下異常沉重,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拉著。

他看我,沒有笑容。

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白端……”

他彎了眉,眸間如水般的溫柔,“再見了,我的小貓兒。”沒有挽留。

“白端……”

我以為,對他的情感,會慢慢淡去。可是我錯了。原來……我愛他。世上獨一無二隻此一個的他。不是因為這張和葉莫相似的臉,隻是因為——他是他!

叫我‘小貓兒’的他,逗弄我的他,為我算好每一步的他,甚至是現在讓我走的他!

時間仿佛回到了山陰地。

我拚命的向他跑去,拚命的抱住他,拚命的對他說:“我不走。說什麼也不會走。從今以後,你不能為我做主,不能決定我的人生!”

他的身子僵硬了片刻。

突然,薄%e5%94%87狠狠的%e5%90%bb上來,“你既招惹我了,便要招惹到底!”

不甘示弱,使出身法,將他推到在地。他也一個轉身,把我壓在身下。幾番上下,皆是衣裳不解,玉帶橫飛,就連束發的絲帶也纏繞在他腕上。

我氣喘籲籲,“白端,你就不能讓我一點麼?”

“不能——”依舊是簡單明了的答案。他%e4%ba%b2了%e4%ba%b2我的額頭,柔聲道:“這關係到以後的夫權,怎麼能讓你得手呢。”

“……”

十指相扣,雙目相對,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蜜一樣,甜在心口。他緊緊的抱著我,不放手,任我打量他的眉眼,笑了。

“你身上沾了什麼?”

“什麼?”我慌忙察看,從頭看到腳,隻見一塊黃褐色的汙漬出現在褲腳。腳邊不遠處,正是二狗子拉的糞。

白端捂了捂鼻。

我哭喪臉,“這該死的二狗子!”怪不得他腎虧!虧得好!

白端笑。

過了不久。

宮裡又紛紛流傳。

某日,葉扶葉參領從小樹林出來,衣衫不整,發絲淩亂,臉青的像踩到了狗屎。隨後,九王爺也跟著走出來。與前者相比,自是一番風流倜儻暢快舒爽。此事一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榮登八卦娛樂的頭條新聞。

街邊童謠裡唱有:“在城的那邊牆的那邊有一個葉參領。他腰軟易推到,他菊好有三寶,他無窮無儘生活在那九王的身子下,歐——可憐的葉參領啊——”

***

大儺節將至。

月黑風高,我利索的翻牆而入。

一把香粉迎麵逼來,“哪裡來的采花賊,奴家是萬萬不會同你好的!”來人叉著腰,粉色的衣服要多騷包有多騷包,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簪子,插的滿頭都是。

我笑噴,“哎呦,你這貨,腦袋上插了什麼?吃飯的筷子麼?”

初拂嬌嗔的瞥我一眼,把弄了下簪花,“女子啊,就該對自己好點。彆學某些人,拿麻布當衣服,拿男人當女人,拿自己當男人。”

“……”⊙思⊙兔⊙在⊙線⊙閱⊙讀⊙

初拂帶我去見‘滕葉’。

這一個多月來,我都抽不出空。當初讓‘滕葉’進四王府,既是想保護好四王妃,又是把矛頭從白端指向四王爺。

“葉兒……”師姐揉了揉臉蛋,在耳朵後麵鼓搗,片刻後,恢複成原本的容貌。

我問她,四王爺殺王妃之心,是否消退了些。

這些日子,我傳書給初拂,讓他教四王妃做些感動的事。如果能喚起四王爺對她的愛意,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惜……師姐搖了搖頭:不論四王妃做什麼,都無法狠心的王爺回頭。就連一雙兒女,也不看半眼了。

饒是溫善寬厚如王妃,也察覺到了什麼。許是以為‘滕葉’的緣故,近日來,倒大力的勸說起師姐來,其中的意思也不過是想讓‘滕葉’嫁進王府,共侍一夫之類的。

師姐歎道:“這般好的女子,世間難找了。”

我又何嘗不知。

也正是因為她太過和善,才會對自家夫君的計謀一無所知,仍然沉浸在幸福的幻想裡。

正在這時。

王妃敲了敲門,“妹妹,可曾睡下?”

師姐慌忙應,“不曾。不曾。”

我趕緊捂住她的口,指了指她的臉。易容術一旦解除,半個時辰後才能再用。若是在王妃麵前敗露,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呢。

門口的王妃繼續道:“王爺在書房裡,姐姐熬了碗粥,還請妹妹幫姐姐遞給王爺。”

我看向師姐,傳音問她,這王妃當真是鐵了心拉‘滕葉’做姐妹麼。

師姐無奈的點頭——鐵的不能再鐵了!

“妹妹?”見屋裡沒有回應,王妃又敲了敲門,說著就要進來。

師姐道:“姐姐,我在更衣。”

王妃了然似的一笑,“不礙事。不礙事。去見王爺自然得更衣。更衣好。”

師姐聳了聳肩,一巴掌將初拂的頭扇過去,快速的給我套了一件衣服,“這裡的‘滕葉’隻有一個。喏,正主回來,還愁什麼。”

“你不愁。我愁。”我是真愁!

為怕王妃等急,我連腰帶都沒係上,出了屋,接過她手裡的粥碗便走。

王妃調笑,“還說不喜歡。我看分明是喜歡的緊。”

將王妃的話拋到腦後,我端著粥碗,輕車熟路的來到書房。

“誰?”透過燭火,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

我道:“王爺,是我。滕葉。”

“哦?”他走來,為我開了門,“這麼晚了,葉兒怎麼來了?”

“王妃讓我送粥給王爺。”

“辛苦葉兒了。”

“哪裡。”還‘葉兒’‘葉兒’,‘葉兒’是你能叫的麼!

四王爺的樣貌並不是很俊朗,卻十分的融洽舒服。如果不是知道了他的真麵目,我實在不能把‘陰狠果決’之詞,和眼前這個人重疊起來。

他接過粥碗,隨手放在桌上,寬厚的手握住我的手,目光溫柔,“也不注意自個身子。近日天氣寒了些,碧瑤竟沒給你添置些衣物麼?”

偽君子。

我麵色平靜,將手從他手中抽出,“王妃的心都放在王爺身上,對滕葉也照顧的萬分妥當。”

“那就好。”

燭火有些朦朧,照得他的麵容蒙上一層陰影。

書房布置的十分簡單,桌子上的東西也擺放的井然有序。其中不乏珍奇之物。可見這人心思沉穩,對於誌在必得的東西,不留餘力。

他拂了下衣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