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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92 字 3個月前

調動體內的真氣,緩緩進入。待一條手臂穿過去後,真氣已經用去一半,伴隨小腹隱隱的刺疼,讓我感到大事不好!

不會要來月事了吧……

我這穿越生死線爭分奪秒呢,那邊%e4%ba%b2戚毫無征兆的來了,學了這麼多的功法仙術,怎麼就沒有能製止大姨媽的!

還能有比這更憂桑的事麼!

有……

眼看數隻巨大的陰影壓在上空,而我半個身子還在海水裡,彆說是動彈了,就連喘氣都有些糾結。這一刻,在腦海中想到了無數個可能,卻沒料到背後走來一個熟悉的倩影,笑得愈發嘲諷和猙獰。

“白端,死吧!”

那一抹素白,霎那間成了幽羅冥使,狠狠的朝我背後拍了一掌。

阿端。

我喋了一口血,半邊身子冰冷刺骨,半邊身子炙熱灼燒,快要裂開。

巨大的陰影像要將我吞沒,海水的腥味參雜著血腥,讓這些海獸的眼睛泛出血紅色的光。

一隻海獸長著龍一樣的頭,狸身馬腳,渾身上下呈橘黃、墨綠、青藍三種色澤,古樸的仿佛是一座活靈活現的雕塑。張著血盆大口,朝我腦袋咬來。

“滾開!”另有一頭白色的海獸,形狀像是馬,長著鋸齒般的牙齒,將先前的海獸撞開。

這樣的海獸大約有十二個。隨著陰影的籠罩,像是至尊威嚴的天貴神獸,擠壓著周圍的海水,使我半邊身骨‘卡擦’作響,仿佛要碎裂開來。

“鳳血?好東西……”一雙雙血紅色貪婪的目光。

阿端站在不遠處,白衣如同鬼魅,眼眸裡翻卷著恨意,隻盼我被咀嚼吞噬乾淨。

“住手!”

一聲大嗬。

華衣上布滿了血腥,左手被斬斷一半的筋骨,無力的耷拉在身側,餘下那雙明亮的眼睛,亮了青灰色的海境。

蘇涔一步步的走來,鮮血淋濕一路。

暴動的海獸突然安靜下來,詭異的紛紛讓出一條路,一隻奇特的海獸滑水而來。

那是一隻長著人的麵孔和鳥的身子的海獸,耳朵上穿掛著兩條青蛇,腳底下踐踏著兩條青蛇,整個身子比其他海獸足足大有一倍,覆著深青紫色的鱗狀物。他,或者她,長相極為俊美,帶著一種蠱惑人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的看去。

蘇涔低吼,“二白,不要看!玄冥的眼睛能米幻世人,你會心甘情願被它撕碎的!”

蘇涔的一聲猶如當頭棒喝,我咬了下%e8%88%8c尖,疼痛壓過米幻,總算從這隻海獸的美貌清醒過來。所剩無幾的真氣包裹住眼睛,儘量不去看向他/她。

隻聽一個異常好看的聲音從他/她口中傳來,“太一君,吾等做出了承諾,為何這月少了份餌食?”

“玄冥,本君還未備好,爾等候著就是。”

“哼——”巨大的海嘯衝撞過來,“區區人類,竟敢在吾等麵前造次!汝下令全城海禁,又將鳳血藏了起來,讓吾等無法感應!分明是生有二心,違背血誓!”

“是又怎樣!”蘇涔越過失魂落魄的阿端,徑直走到我身邊,緊緊握住我的手,長身俊朗,強勢回擊。

蘇涔的回答點起了玄冥的怒火,一聲刺耳的長嘯刮過耳膜,耳朵裡滿滿是血,聽什麼都模糊了。蘇涔的嘴對我一張一合,我卻什麼也聽不見,隻感覺心口慢慢發冷。

阿端臉色劇變,瘋狂的跑過來。

蘇涔勾了一抹笑,露出粉色的牙齦肉,眸子亮得刺眼。

以手為刃,猛地割向手腕,鮮血染透了我的眼簾,比起身後襲來的十二隻海獸,還要可怕……我怕蘇涔就這樣死了,我怕我就這樣死了,死在海獸的口中。

可是我沒有。

蘇涔也沒有。

一道白衣推開我的和蘇涔,伸出藕白色的雙臂,決絕,迎向血盆大口,目光帶著眷戀。

我甚至忘了言語,隻是看著單薄的她被咬住手臂和腰腹,像是個破敗而精致的娃娃,在我麵前展示世界上最大的殘忍。

大量的鮮血從她體內噴湧而出,將海水染成一片鮮紅,我的手還能觸摸到鹹澀的海水,仿佛能觸碰到她鮮血裡的那份炙熱,和生命裡的高傲和不屈。

她用僅剩的一隻手伸向昏迷的蘇涔,纏綿,溫柔,愛意濃濃不絕。

“蘇涔,我愛你……”

她說。

仿佛回到了那個剛出大森林的麻布少女,懵懂,一無所知,有的隻是對他的最純淨的愛。生死不論。

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眼裡有了迷茫,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連海獸正撕咬著她的軀體,也感受不到,“為什麼呢……我生來沒有記憶,沒有父母,沒有%e4%ba%b2人,與野獸飛蟲為舞……如果沒有遇到他,我根本不懂得人類的情感……”

我將最後的真氣渡給她,隻盼能再留她一刻。

她卻搖搖頭,眼裡漸漸失去了光澤,“我不該出現。人類的愛恨於我來說,太痛……”

作為轉世六身,她被迫來到這個世間,無法選擇來路和歸途,隻能亦步亦趨的走著,等著上天收回她殘破的軀體。

這便是命麼!

絕不是!

我拚儘全力抓住她的手,指間的玉扳指時隱時現,一股生命的波動與我相呼應,那玉扳指的隱現,就猶如一顆心臟的跳動,一下,又一下。

“我是誰……你又是誰……哦……原來我是你……”她忽然笑了,如沐春|風,“這樣就好……”

阿端消失了。

再也不會有一道倩影,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

轉世六身之惡身——本有善心,皆因毀於一念,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

無數的記憶湧上心頭——

少女:蘇……涔……?

少年:對。

少女:蘇涔……

少年:嗯。阿端,你做的很好。比她好。

我望著蘇涔睡著的臉,淚流滿麵,“你知道麼,她愛你,比我要愛你。對她來說,你是她的%e4%ba%b2人、兄長、君上、愛人,是她的生命和全部啊!她願與我融合,也隻是想透過我的眼,看著你。”

可是蘇涔聽不到。

我甚至害怕他已經死了,和阿端一起。

海獸出現了躁動。

玄冥低沉著聲,像是受到巨大的威脅,耳朵上和腳下的青蛇都將信子收回口中,碧綠色的眼直勾勾的盯著海中一抹身姿。

“素藍羅,汝三番兩次前來犯進,莫不是真以為吾等怕了去!”

“哦呀,在下隻是想救回一人,並無甚冒犯之處,料想玄冥大人自不會將區區小事放在心上。若是叨擾了諸位的安眠,還請大人恕罪。”

藍衣從容,眉眼溫和,麵對巨大的海獸,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玄冥聽聞,卻道:“素藍羅,吾美麼?”聲音千嬌百媚,依舊是莫辯雌雄。

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句,讓我有些接收不了。就好比一個待宰的豬鑼鑼,好不容易打算來一場鍋沉肉焦,卻發現那屠夫在自顧自的欣賞刀具。

白端輕笑,“玄冥大人天人之資,其美貌並非在下所能窺探的。”

赤luoluo的恭維!

但對於長年待在海底的海獸來說,卻很是受用,“好!好!好!汝擅闖海境之事,吾等也不追究了。方才飽腹,吾等將要睡去。”

“恭送大人。”

十二隻巨大的身影漸漸遠去,血腥的場麵也總算拉下帷幕。

他緩緩走來,身上仿佛渡了一層光影,唯獨袖口的六棱雪花狀的花紋,仍徐徐而動,像是要活了過來。海水的光影投射在他眸間的深邃裡,一瞬間了無蹤跡,隻留下動人心魄的色澤。

他說:“小貓兒,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眉眼如昔,上善若水。

我想不起該怎麼回應,隻是把手放在他%e8%83%b8口,隻想確定它是否在跳動,而他是不是真實的活著。

然而,一層膜,隔絕了我和他。就在眼前。

“白端!”

一聲聲捶打著,卻發現我再也沒有力氣穿過去。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白端!”

他來了。是的,他來了,就站在我麵前。可我不能觸碰到他,不能感受他的溫度,甚至不能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

“白端……”

咫尺,如天涯。

那個逝去的白衣女子問過我,“你有心麼……”

有啊……你知道麼……我曾將一顆心,滿滿的給了這個人。隻有他。那些酸啊甜啊苦啊辣啊鹹啊,人生的五味陳雜,在他一聲微不足道的輕笑裡,都化成了蒸騰的熱氣,帶我飄飄忽忽上了雲端。

那時候,我還不懂得跌下雲端的疼。

後來,我明白了。

已經晚了。

“小貓兒,我帶你回家。”他將手放在我麵前,掌心向上,紋理清晰,如是。

我顫唞著,把手伸了過去,笑了哭。

卻被一雙結實的臂膀給抱住,精瘦的身子傳來冰冷的溫度,仿佛即刻要死掉,“二白,不要走……”

我怔住。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28-拐帶君主

“二白,他不是葉莫。”

蘇涔說得很平靜,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他渾身僵硬,由於手臂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散發出青灰色的死氣。我從他懷裡摸出一小瓶血液,正是之前從我身上抽取的。於是趕緊給他喂下,刻意忽視他所說的話。

“他不是葉莫。”

蘇涔死死的抱住我,將整個身子壓來,看著白端的目光裡,有著太多的疏遠和排斥。就像是守護著疆土的君王,而白端就是最大的入侵者。

“他不是。”

甜腥的氣息遊蕩在我頸脖處,隨著呼吸,慢慢碾壓我的頸骨,一陣冰涼而又酸疼的顫栗感席卷了全身,讓我情不自禁的加快呼吸,仿佛要溺斃在這片深不見底的海水裡。

“二白!”

他低吼,想要喚醒我。

其實……白端是不是葉莫,對我來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眼前的白端,眯著眼,溫和從容,好似一汪清甜的甘泉,又如一汪浩瀚的碧海,總是給人捉摸不定的感覺。而我所熟悉的葉莫,是一片乾淨的雲,眼底永遠是最淺最淺的樣子,讓人覺得虛無縹緲。

不論是白端,還是葉莫,我都看不懂……他們從不屬於我。

“蘇涔,我不會留下來的。你知道的。”緩緩掙%e8%84%b1他的懷抱,不去看他眼裡的破碎,以及絕望。下一刻,轉身,抱住他,堅定不移,“但是……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回去!”

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世間的風雨,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寒冷的雲端,不會讓你一個人蹣跚在黑暗裡,無法自拔……我會帶你走出來,一起,迎著風雪,不懼雨露,扶搖儘雲端,曉看春|風,自妖嬈。

蘇涔驚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一記手刀劈在他後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