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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54 字 3個月前

“這是現實。”他碎發黑眸,直勾勾的盯著我,眼底滑過蒼涼,“可我們還不能醒。”

原來,還得回去……

***

傾回玄機320年。

九霄節後的一個月,傾回大軍久攻海城不下。

有人說,威震傾回的扶搖將軍,已在海城身死。一時間謠言四起,軍心大亂。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24-一顆棋子

傾回大軍與東夷大軍交戰已有數日。

時至今日,大軍不可一日無將。然,老回王特命八荒兵馬滕歌滕將軍火速趕至連城,以徹查扶搖將軍瀆職之事。

聖怒難消,有人說這是滕家氣數已儘。表麵上是坐擁兵馬大權風光無限,實則是老回王欲擒故縱,試圖用滕家來衡量虎視眈眈的王爺們。王儲之位,必得留給刀尖上最大的人頭。

而滕家——

在貓嘴裡的魚,怎能不腥?

此刻。

雲上起了風,吹進東皇樓裡,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他眯著星星眼,不耐煩的問道:“阿端這妮子哪去了?怎麼不合上窗戶,是想凍死小爺不成?”

雙%e8%85%bf早已麻了。我趁機抽回雙%e8%85%bf,小心翼翼的揉著,“爺,你當阿端是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全自動無休假的機器人呐,天天在這伺候您老。擱誰也受不了。”

“哦,那妮子去歇著了。”蘇涔嘟噥一聲,拍了下我的膝蓋。使得雙%e8%85%bf彈跳回去,自動放平。他翻個身,麵朝我,繼續合上眼。

我抬頭望著窗外。

雲海像是層層的浪花,緩緩而來。

東皇樓下是萬人敬仰的目光,伴隨著重鼓低沉的聲音,顯得那麼不真實。

這讓我想起了那夜的血色。

雲桑站在雲際,緋衣上的淩霄花怒放,妖嬈了整個黑夜。

“前世,見你剔除神骨,見你爬回雲上,見你血染青衫,隻為他。”

“今生,我願凡塵世間遍尋你,將你護好,疼惜,不再受到半分傷害。”

“可是小葉兒,我忘了。你沒有心了。那我該怎麼辦……”

九霄節一戰後。

我再也沒能見到他。

四根青銅鎖鏈繼續綁縛著我,一直把我囚|禁在蘇涔的眼皮底下。

“二白,你可恨我?”蘇涔問我。

我想了想,搖搖頭——恨,太傷神。不適合我。況且對蘇涔,我永遠恨不起來。

蘇涔收起笑意,眉間聚著淡淡的烏蒙之氣,連俊朗的五官也陰沉下來,“你不恨,是你對我最大的殘忍。”

我不明白蘇涔的意思。

也就是當夜,蘇涔頭一回沒有擁著我入睡,而是披著外衣在窗外看了一宿。

晚風吹得簌簌。

蘇涔不知從哪裡弄到一根煙,火星在指間明滅不定,襯得他的側臉像年少時一樣的迷人。

卻嘲諷道:“這幾年你必定過得相當美滿。聽說,名震傾回的滕將軍可是對你這個師妹寶貝的緊。從大回都趕到連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率領五萬大軍來我城下要人!若他知道,他那%e4%ba%b2%e4%ba%b2師妹整日與我在床榻廝磨,想必麵上會十分的‘好看’!”

滕歌來連城,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老回王雖負有盛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一麵重用我滕家視如己出,一麵暗自分割其手裡的兵權,試圖讓我滕家擇選王儲。

王儲之人,本隻有三位王爺。

四王回良夜,我自是見過。結黨營私,善攻心計,內中腹水多如皮屑。七王回良安,果敢武斷,長身英姿,卻常逞匹夫之勇。小王爺回良澈年幼十四,還未見過人之處。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異姓王:平王雲桑,君王君臨,成王儺天,齊王蘇子默,中王董三無等六位。

目前王儲之選,四王,七王,中王居多。

師父一年前曾傳書過來:王儲多變,莫要妄動。若疑異心,放任兵權。

用最能翻譯的初拂的話來講,王儲之位不一定會花落在這三位頭上,所以萬萬不可私自擇選王儲,即便受到逼迫,也不能輕舉妄動。如果老回王懷疑滕家有二心,大可放任兵權給他就是。留得青山在,哪都能砍柴。

師兄看了,僅回一個字——嗬。

他常說師父太過不爭,好好的滕家仙門,讓人欺淩到這等地步。也不怕丟了仙主的臉麵。

所謂忠心,都是%e5%b1%81話。

上位者昏庸無道,殘害忠良,以王儲之位讓其進行蠱蟲之鬥,實在是偽王。若想讓他滕歌臣服效忠,必得是真王。

他執意擇真王,除偽王。自然不把師父的話當回兒事。

然而擇王儲,就像是一場豪賭,誰也沒有穩操勝券的把握。也隻能先冷眼旁觀。

師兄一向如此。

我問蘇涔,攻城已有幾日。

蘇涔冷笑,“扶搖將軍既然入了東皇樓,就彆想從我手心逃出去!”

綁縛四肢的青銅鎖鏈獵獵作響。我踉蹌的站起身,迎著風,應對他,目光是一直以來的堅定,“蘇涔,我必須回去!”

“留在我身邊,不好麼?”

“不好!”一步步走過去,鎖鏈入了皮肉,現出血花,“不找到阿真一日,我一日生不如死!”

我永遠忘不了,是他,%e4%ba%b2手把阿真推向了火坑!

蘇涔沉默了。

攻城陷入了僵局,滾滾的黑煙翻卷侵襲,映襯著城門通紅的火光,原本寧靜的海城逐漸沸騰起來,從東皇樓望去,哀鴻遍野,屍骨未寒。

僵持不下的局麵,讓蘇涔的眉頭開始鎖緊,停留在我這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甚至幾天不見人影。

趁著這時機,我靜下心來運轉體內的真氣,因有青銅鎖鏈的束縛,幾乎每每都能要了我半條命。眼見戰事愈發緊張,若我不能修至第八重完滿,成功步入九重,便很難從機關森嚴的東皇樓逃出!

身不縛影,是簡山獨有的密法。我隻來得及記住十一重的心法。

這每一重的攀登都猶如走在刀尖上,一不小心便要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五年來,我刻意放慢了修習的步調。前四重仰仗著鳳血種脈的調理,過於急功近利,導致身體已是殘破不堪,稍有偏差就會土崩瓦解。

況且第八重又被稱為非命劫。

也是我遲遲不敢突破的原因。

突然。

門外傳來腳步聲。

我收起運行的真氣,裝作虛弱的樣子,倒在軟榻上。

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臉。一半藏於陰霾,一半現在燈下。

是阿端。

我漫不經心的問道:“又不是飯點,你過來做甚?”

“君上中了一箭。”

蘇涔中箭了!

我慌忙坐起,剛要尋問蘇涔的病情。

隻聽昏暗中傳來一聲冷笑,“你裝成這副模樣,偏偏是鐵石心腸。我看著好笑呢……”

“他在哪?”

“他在哪,與你無關。你隻需要偷摸修你的功法就是,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為什麼要幫我?”對於阿端,我半分也不信。她既然能拿刀子刺傷了白端,就很有可能拿刀子再次刺向我!

傷人之事,有一,必有二。

“我想你死……可他想你活。我隻能不讓你活在他眼皮底下……”她的聲音像是籠罩了一層雲煙,讓人聽不清。

我無法回答。

她愛他,入了骨,刻了心,便怎樣都是他。

愛情,從來不會是一個人的事。任你痛到了骨髓,傷透了脾肺,也隻是你一個人的事。不是他的。

所以才難過。

許久,阿端問我,可曾愛過蘇涔。

回憶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模糊中有了眼淚。

我難過的是,我明明想要好好的愛蘇涔,卻始終沒有愛上他。

沒有愛,哪有過。

阿端合上了門,留下一句話,“你怎麼不去死……”

屋外隱約有人在咳嗽。

幾日後。

東皇樓一片慌亂。

我見到蘇涔的時候,他臉色陰沉的走進來,肩胛骨的紗布上滿是鮮血。

我道:“做你想做的,我沒那麼容易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涔半跪在我麵前,用手摩挲著我的臉頰,腰背挺得筆直,猶如倔強的白楊,讓人心疼。

他說:“二白,即便為你失了城,我都不會心疼。唯獨我的子民,我必須要去守護。”

不知何時,那個傲嬌的少爺已經成了一城的君王。

他要守護他的子民,便不能守護我。

我被東夷大軍押往城門。

路過借問酒家時,隻見唐槿挺著大肚子,艱難的彎腰收拾凳子。昔日熱鬨的借問酒家,同入畫閣一樣,最後落得冷清的下場。

沒有白端,沒有雲桑,甚至沒有華林,誰也不在了。

唐槿衝我慘淡一笑。

我加快了腳步,朝城門走去。

蘇涔解開寬大的披風,將我緊緊的包裹住,目光平靜,看著箭矢擦過耳邊,呼嘯而過。

傾回大軍有人率先認出我,“少將軍!將軍,是少將軍!她在那!她在那!”

對麵。

站著一個男子。

他身穿明晃晃的戰衣,眼神似鷹,麵無表情的俊臉上,勾勒著堅硬的線條。手中持著圓月彎弓。

抽箭,搭弓,直射,一氣嗬成。

“胡說八道!少將軍且會和東夷敵寇站在一塊!”

又一人爭辯,“可那確實是少將軍!”

隨即%e8%83%b8口中了一箭。

“你在懷疑我滕家出了叛徒?”

“將軍!”

他直直的望來,一雙眼睛看得我生疼,“她不是。”

漫天的飛箭咄咄逼來。

刀劍折射的亮光遊走在我喉間,密密麻麻,遍布寒意。

鐵血無情!

我伸手折斷了掛在一旁的旗竿,刺入偷襲的士兵的手掌,“回去告訴將軍,萬不會辱沒師門!”

將他拍落城牆。

耳邊,蘇涔喚著,“二白……”

我是一個棋子。

既然是棋子,便會有被舍棄的那一天。

隻是這一天……

來得突然,又合情合理。

我對蘇涔笑,“你失算了……”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裡,聲音無奈,“我的二白,我該拿你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_^=

☆、125-準備出逃

蘇涔本以為,我會是滕歌手上的香餑餑。

可是事實隨著那一箭早就詔告天下——他滕歌的師妹必定是冠絕四方享譽天下的扶搖將軍,而不是一個囚徒!

戰事愈發的緊張起來,海城的上空總是彌漫著黑煙,像是奔湧的海嘯,讓人透不過氣。東皇樓內戒備更加森嚴,每個人繃著神經,看我的表情也逐漸憎恨起來。包括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