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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52 字 3個月前

身側的她純潔乾淨。

我也想做回當初沒心沒肺的小貓兒,任你逗弄欺騙,也裝作無知無覺。

可我不能。

在暗室疼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我不能。在簡山被狠狠的壓住血流滿身,我不能。在尚城銀針入頸生死一線,我不能。在虛碧崖遭人設計淪為龍口,我不能。在荒漠黃沙埋屍暗箭刺穿,我不能……

你看,我有多聽話,終於成了當初你所期許的樣子,一片殺人於無形的葉子。

可你卻厭惡了……

“勾陣,我需要血液和精魄。”心口一陣翻湧。

吐了一口血,我警告道:“你和我有過約定,絕不能濫殺無辜。”

“你的身子沒有多少時日了,必須得融合其他的轉世身。你的血液和精魄,已經不足以讓我吞噬。再這麼下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血液和精魄,我會給你。”

“……”

心口終於安靜下來。

我跟著阿端一行人出了借問酒家。

門口站著消失已久的燈華。

墨衣滿是一夜的寒露,堅毅的五官上籠罩著一層陰雲,“滕少……”

臨走的時候,師姐曾暗示我,蘇涔手裡掌握著海獸,是東夷兵力的關鍵。如果我能趁機除掉海獸,便是鏟除了東夷進攻傾回的一大助力。

這才是此行的目的。

如今老回王冊立異姓王,諸王並起,勢力雲集。無一不對滕家的兵權,垂涎三尺。所以與東夷人一戰,也決定滕家的地位。若是成了,便是急於拉攏的對象,若是敗了,便是權利碾壓下的犧牲品!

萬不能意氣用事。

可讓我對蘇涔使勁手段,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他推入萬丈深淵之中。

我還做不到!

為今之計……隻能勸說蘇涔%e8%84%b1離東夷,和我一起去尋找阿真。

我問燈華,可願與我一同前往九霄節。

沒想到燈華卻搖了搖頭,看向城門的方向,沒有言語,卻意思明確——他要出城?

遠處走來幾個老者,皆是一身布衣,難掩貴氣。紛紛走到燈華身後,態度恭敬,年邁的表情很是凝重,“洛候,是時候了,該上路了。”

洛候,震州君候。

這便是燈華。

他看著我,說道:“滕少,保重。”轉身。

五年前,我什麼看不見。隻有他,半跪在我麵前。願意做我的一把劍。為我染血,為我殺敵,從不遲疑。

他以命護我,我從不懷疑。

可如今他也要走了。

時機動亂,內憂外患,他有他的責任,我有我的責任,為了在亂世中活下去,哪怕是離彆,也是必然的。

“燈華,保重。”

我走上前,將指尖的一滴真血抹在他%e5%94%87上。

那幾個老者怒道:“大膽!竟敢投毒!”說著,手掌附著一團紫煙,呈現出猙獰的爪狀,往我喉嚨間逼來。

一道劍光抹去。

老者失了一隻手,見燈華臉色生寒,倒也不敢繼續出手。

我收起軟劍,回到阿端身旁。

燈華最後說道:“滕少,小心,太一君。”

蘇涔?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燈華的意思。

直到我被蘇涔關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21-蘇涔的魔

東皇樓。

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內。

四周圍上了竹簾,淡青色像是澄清通透的雲端,讓人仿佛置身於九重天上。於古老篆刻的鏤空雕花窗裡,涓涓紗幔泛起層層漣漪,風一起,引出一派旖旎。

鈴音般的笑聲回蕩。

“葉姐姐,葉姐姐,您昨個說到哪兒啦?”一個梳著流雲髻的婢女搖著我的%e8%85%bf問道。

“這個嘛……”

眾女搶著說,“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各個捧上一堆吃的,嬌媚百豔的臉上,洋溢的懵懂少女特有的悸動。仿佛是這世上最燦爛的鮮花,隻為那一人獨放。

“不錯,不錯。驢子可教也。”我眯了眯眼,極為享受眼下的待遇:左肩一雙柔荑輕輕的捶著,右肩一雙柔荑小心的捏著,身後一把繪有美人圖的扇子搖啊搖的。

這些少女都到了思|春的年紀,一個二個都對蘇涔起了心思。

美人、美味、美夢……何樂不為?

“你們家君上啊……”

數隻小耳朵豎了起來。

“他的糗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再挑上那麼幾件跟你們說說吧。”

正當我唾沫橫飛,手腳一同比劃時,被封住的大門被一腳踢開,搖晃的鏤花門板可憐兮兮的發出‘吱吱’聲,遮不住來人的怒火。

此人一身華服,麵容俊美猶如天神,渾身上下升騰著怒火,襯得眉心的血印,鮮紅欲滴。

“二—白——”

捏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呦,這不是英明神武風流倜萬人跪倒在石榴裙下的太一君麼?”

蘇涔臉色陰沉。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糗事了。”

“我隻是想拯救一下無知少女們。”指著一屋子的姑娘,抬手間,手腕上的鎖鏈‘當啷’作響,仿佛是最刺耳的聲音,“免得像我一樣,看不清人心!”

蘇涔走了過來,不顧眾女炙熱的眼神,揮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方才還熱鬨的屋子,一下子冷清起來,四根青銅鎖鏈分彆束縛著我的手腳,向四方延展開。

他目光如炬,像一團幽冥之火,在我身上遊走。

隨後拿起一旁的粥食,一勺一勺的喂我,“二白,我要你恨我!恨的越深,我越是開心!”手中的白玉勺應聲而斷,碎了一地。

我笑了,“蘇涔,你忘吃藥了吧。”

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扣住我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殘忍,那眸間的深邃異常駭人,“你說的對。我的藥。”

滾燙而修長的身子壓來,%e5%94%87上的火熱漸漸徘徊至%e8%83%b8口,每一%e5%90%bb都讓人窒息。突然一陣冰涼襲來,身上僅有的單衣不知去處,伴隨著冰冷和火熱的交織,我顫唞了不著片縷的身體,聲音破碎。

“蘇涔……”

“嗯?”聲線沙啞有磁性,在我%e8%83%b8口重重的哈著氣。

“我來事了……”

粗暴的動作暫停了下來,讓我鬆了一口氣。

可他接下來卻說,“我蘇小爺可在乎這些?”粗糙的大手在我腰間摩挲,異樣酥|麻的感覺猶如過電般,讓人打心底戰栗。

蘇涔向來很理智。

可是我知道,他瘋狂起來便不管不顧。

以前蘇涔總是和我爭。爭吃的,爭玩的,爭阿真,卻次次軟了心腸,讓著我。

他總是說,我蘇小爺不在乎這些。

倨傲不屑的表情下,藏著不同於阿真的關愛。

不是%e4%ba%b2情,勝似%e4%ba%b2情。

可就在葉莫出事的那個夏天,蘇涔踩著斑駁一地的血跡,暗著嗓子,瘋狂的道:“死了才好!是他上輩子欠你的!”

那樣的蘇涔很陌生。

就像現在一樣陌生。

儘管我極力想放鬆身子,卻抵不過將被淩|辱的羞恥感。霎那間,喉嚨一甜,血沫溢出。

他愣住,用手擦拭我的嘴角。越擦越多。

“你就這麼不願意給我?”

我搖搖頭。§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麼?”

我說道:“如果是沒有穿越過來,我想我會一直和你走下去,上學,工作,結婚,生子,變老……可是蘇涔,我們一起穿越過來,已經七年了……”

我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渾渾噩噩。

“二白,我就是對你,太過縱容。”他站起身,精瘦的體魄暴|露在眼前,眼底帶著一絲自嘲,“才允許你在我心裡,肆意妄為!”

我伸手去扯旁邊的床幔,剛一動,便被青銅鎖鏈拴個嚴實。哪怕還有一個掌心的距離,也足以讓我受到鑽心的痛苦。

鎖心。

鎖住一身,斷了心。

相傳,卿回上神被深愛之人背棄後,四根上古流傳的青銅鎖鏈鎖住手腳,於大荒土中受了七七四十九根骨針,隻為斷了對他的心意。

可是這世間的百法,哪有一種可以斷人刻之入骨的心?

“放我走。”

“放你?”仿佛聽到最好笑的事,“白端,你算什麼東西!”

他用外衣蓋住了我,精瘦的臂膀夾住我的腰身。眼見青銅鎖鏈蠕動起來,變成四條小巴蛇,迅速散去。

就這樣,在諸人不足為奇的眼神中,徑直走到了東皇樓的最高處。

這裡臨近雲際,卻陰暗森然的可怕,時時透露著清寒刺骨的敵意,仿佛被暗中的陰魂所盯上。

樓閣上隻有一個小小的門。

毫不起眼。

他扛著我,推開了門。血腥味迫不及待的擠出,鑽入鼻中口中,縱使我出入殺場多年,也沒看到這麼多以極其古怪的姿勢,慘死在這的少女!

每一個少女的麵容都與我有五分的相似!

豐慵眠曾說,每個人心裡有個魔。它不輕易出來,但總會出來。

我的魔是葉莫。

而蘇涔的魔竟是我!

“在過去七年的日日夜夜裡,我尋你尋的快要瘋魔!如今找到了你,我怎會放你走!你算什麼東西,讓我心心念念至今!”

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畫像。

或是坐著,或是站著,或是生氣,或是嬌媚……無一不是我……

我道:“蘇涔,我們回不去了。那些年少的時光,那些美好的模樣,再也回不去了。你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女子,早已不是當初的蘇涔!”

“你竟會說出這些話來……”他冷哼,“傾回統領萬軍的扶搖將軍,你手中的鮮血可不比我少幾分!”

他竟知道我的身份!

我們一行人偷偷潛入海城,本以為萬無一失,卻大大低估了東夷太一君的實力。他以蘇涔的麵目跟我見麵,卻以太一君的手段調查我的底細,這等掩藏至深的心性,不是我認識的少年蘇涔!

他步步逼來,迫使我退到牆角。

順手一摸,便觸碰到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本該花一樣的年紀,卻在這間小小的閣樓裡慘死。為世人所見的,不是刺骨的真相,而是東皇樓的高不可攀。我本以為這些個少女的臉上,會是何等的扭曲和猙獰,豈料見到的,卻是滿足的笑意——

他也曾給過溫暖,哪怕是一點點的嗬護,也讓她們如此滿足。

直到死前。

也是這般。

看著眼前的蘇涔,少年時好看的模樣,與之重疊。

隻是此刻,我好像走到了現實與過去的分水嶺:一麵是年少時的青梅竹馬,一麵是深不可測的太一君,讓我無從選擇。卻又不得不選。

我拉著蘇涔的衣襟,輕聲說道:“蘇涔,阿真也來到了這裡,我們得去找她……”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

唯獨這個不能。

蘇涔撫摸著我的側臉,俊美無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