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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19 字 3個月前

我又要失去你了。”

雲桑……

我將頭埋在他懷裡,一顆心安定。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13-你該知罪

倘若究其一生,最先遇到的是雲桑,也許便不會如此。

躺在雲桑的懷中,從墨發看到眉眼,從眉眼看到朱%e5%94%87,從朱%e5%94%87看到頸脖,一點點的看下去,好看的不像凡人。這樣好看的人兒,這樣溫暖的懷抱,一直任我安穩的盤踞著,不曾變過。

“雲桑,你喜歡的是卿回上神。而我,不是她。”

繁星綴滿夜色,一尾流星滑過,割破了深邃與烏茫,隨著馬蹄聲的起起落落,卻讓我莫名的安定。一絲墨絲飄過他的朱%e5%94%87,在風中帶起一個旋兒,洋洋灑灑。他低下頭,就這樣%e4%ba%b2%e5%90%bb我的額頭,沒有說什麼。

回到落石穀穀口,初拂一腳踩著嚴守貴的%e4%ba%b2信的腦袋,一腳蹬在岩石上,用惡狠狠的聲音威脅,“你今個要是再不說出嚴守貴的那些個破事,小爺就把你扒光了扔進人堆裡,讓小爺的兵好好‘招待招待’你!”

我跳下雲桑的懷裡,“嘖嘖,太血腥了,太暴力了,太慘無人道了,回頭可彆忘了喊本將軍。”

初拂了然,“那是,那是。”

嚴守貴的%e4%ba%b2信一哆嗦,見我和初拂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了解之前的手段,倒是‘哇’的一下,將隔夜的飯都給吐了出來,“下官說。下官肯定老實交待。”於是一五一十的將嚴守貴的種種罪行抖露出來。

此次雖然驚險,到收獲頗多。有了這麼多的罪證,回去便是嚴懲狗賊!

天際大亮,現出了魚肚白,燈華安置好了無辜者,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待看到我安全的坐在溪邊烤魚,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卻是一步步的走來。

每一步,極深極沉。

“燈華?”

隻見他緩緩的半跪在麵前,一把劍斷成兩截,像是生生折斷似的,掌心被鮮血溢滿,從指縫間流淌一路。

他說道:“殺了我吧。”

“你這是乾什麼?”

“不能護你,不如殺了!”他微微的低下頭,露出乾淨結實的頸部,整個人透露著蕭殺和決絕。就如同他手中的斷劍,讓人心口窒息。

他曾發誓,要做我的劍。一直護我至今,為我斬殺,為我染血,從不遲疑,從不後退。可今日在石門之外,我卻以死相逼,讓他背棄了誓言。劍不能護主,要了又有何用?對於燈華來說,竟比死還要痛苦。

輕輕撫上他的頭頂,“燈華,是我的錯,不是你的。是我忘了,你首先是我的劍,其次才是我的手下。是我太過自以為是,總以為能逢凶化吉,即便不能,也定要儘力而為。以後若我死了,你便另尋他人,傾回之大,總有能真心待你的。”

我不能綁縛著他——這對他,不公平。

他微微抬起頭,麵色平靜無波,卻是一字一頓的道:“你生,我在。你死,我斷。”每一字都像是一聲擂鼓,敲打耳畔,直擊內心。

“如果我走了呢?”

“跟去。”

“如果那是一個你永遠到不了的地方呢?”

“去找。”

“如果找不到呢?”

“再找。”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那裡是你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地方!既然如此,你還去找什麼?”我退後幾步,對他吼道。

他睜著漆黑的雙眸,“會找到。”

“不會!”

“會。”

初拂直奔而來,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魚,哭喪著臉,“奴家的魚!”

彆說是魚了,連串魚的棍子都焦黑一片,分不清哪是魚,哪是棍子。糊味引來雲桑,隻見他嘖嘖出聲,用手抹了一把炭灰,在我臉上塗畫著,語氣悠悠,“小葉兒,好生生的魚,讓你烤成了炭。當真是‘能乾’啊—”

我頂著一張烏龜塗鴉畫,笑得和諧,“雲王爺謬讚。”

“讚?”雲桑挑了挑眉,指著溪水,“本座當真是餓了。”這話的意思,是我堂堂少將軍去給他混水摸魚?這簡直可笑!

一刻鐘後。

“這賊魚死啦精的。”一梭子下去,彆說是魚了,連水草都沒紮上來幾根。

緋衣愜意的躺在溪邊,任冰涼的河水衝洗腳踝,張口朱%e5%94%87,享受初拂遞來的野果。這邊撥了一捧溪水,隔著一段距離,朝我潑了過來,“小葉兒,可不要偷懶哦。”

偷懶你妹啊!

憤憤的紮了下去,隻聽一聲慘叫。石堆後躥出一個士兵,我當即扔掉了手中的木棍,頗為嚴肅的問道:“叫什麼叫,成何體統,怎麼了?”

“回,回將軍,方才小的解決私事,這剛一%e8%84%b1褲子,後|庭就,就被刺了一下。小的,小的冤啊,您可要為小的做主啊!”那人捂著%e5%b1%81%e8%82%a1,哼哼唧唧。

我抽了抽嘴角,“你,你剛才,說紮到哪了?”

“後,後|庭。”

“趕緊,提褲子,走人!”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爆那啥不成。

“是。”那人捂著%e5%b1%81%e8%82%a1,灰溜溜的走了。

拾起扔在水裡的木棍,隻見尖端插著一條大魚,沒想到剛才誤打誤撞,竟來個雙穿!我舉著木棍,對雲桑嗬嗬笑道:“王爺,您還吃不吃了……”

雲王爺沉默許久。

初拂抿著嘴,粉衣亂顫,憋出的聲像氣球破了音似的,實在是玷汙耳朵。雲桑揉了揉太陽%e7%a9%b4,正兒八經的將魚賞給初拂,命他務必要吃的愉快。初拂來不及收回笑意,整張臉立馬垮了下來,苦兮兮的看著我。

我回瞪他。

這怎麼說也是我賣力得來的勞動成果,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初拂忍不住,去一旁嘔吐。

燈華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刀刻的臉上流露一絲不忍,卻還是接過我手中的木棍,老老實實的遞給初拂。

三個人,六雙眼,對他放出一個信息——吃!

回到彆院,初拂臉如死灰,待看見豐慵眠,眼淚成串的跌落,哭的是慘絕人寰、歇斯底裡:“公子啊,奴家怕是等先走一步了。”“公子啊,每逢清明十五,可彆忘了燒紙。”“公子啊,奴家這短暫的一生得名垂青史呐。”“公子啊……”

豐慵眠茫然,“這是怎麼了?”

初拂抽搭,語出驚人,“他們,他們逼良為娼!”

從十踹了初拂一腳,冷笑道:“哪裡來的良?”接著推走豐慵眠的木椅,“公子彆聽他胡咧咧,王爺賞他一條魚吃,給這賊人高興壞了。”

“哪裡來的高興!”初拂扭著水蛇腰,臉上的妝花得不成樣,“有本事你吃啊!那滋味,保準你回—味—無—窮!”

“賊人,你說什麼!”從十微怒,抽出手腕的銀絲。

“賤客,爺就說了!”初拂不讓,手裡的暗器準備。

豐慵眠似有所悟,感歎道:“既然這麼美味,都不要爭吵了。下次一起享用就是。”如玉般的臉坦坦蕩蕩,讓人如沐春風。

“……”

我瞅了瞅摩拳擦掌的二人,“你們一個賊人,一個賤客,都是世間極品之所在。撿日不如撞日,直接打一架得了,趁早評出個一二,也讓公子和王爺大飽眼福。”

二人驚愕,“滕少這話可當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

“早看他不爽了!”二人同時說道。

你一絲我一釘,掏眼睛,攻下`身,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出來了。一粉一灰,格外矚目。直到最後,雲桑每日一洗結束,豐慵眠翻看完古書,燈華拿著接好的劍回來,滅一帶著四個小家夥在一旁指指點點。

初拂抹了把汗,身上的粉衣爛如破布。從十踹著粗氣,身上的灰衣破如篩子。二人交鋒許久,不相上下,體力不支了,眼神還在廝殺著。

我扒在石桌上睡醒一覺,為二人執著的精神所鼓掌。接著讓各回各屋,結束這幾天的奔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初拂跺了跺腳,“滕少,你看我二人誰勝誰負啊?”

從十點點頭,難得的意見相同,“到底誰輸誰贏?”

尋問了四個小家夥,可看得過癮。這四個小家夥紛紛搖頭,一副猴精猴精的樣子,尤其是皮猴那廝,翻了個白眼,“這點把式,還不夠甩猴的呢。”

初拂和從十咬牙切齒,“你—想—怎—樣?”

“擇日再戰唄。”

我打了個哈欠,“那就回頭再說。”

一行人紛紛回屋,留下初拂和從十大眼瞪小眼,繼續僵持。

離攻打尚城還有三日。

扶搖軍包圍了城主府的各大院落。青灰色的鐵甲和赤紅色的盔甲陣列兩側,有了師兄的精兵強將的加入,城主府的將士們紛紛放棄了抵抗。不出半日,嚴守貴便領著一家老小,站在院中破口大罵我‘不仁不義’‘不忠不孝’。

我掏了掏耳朵,“嚴守貴,你該知罪了。”

嚴守貴梗著脖子,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老夫知什麼罪!老夫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王上,對得起儺教,一心為百姓為人民,何罪之有?”

門口圍觀的百姓一陣唏噓。

我笑了笑,“世人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今個兒本將軍倒要瞧瞧。”命人抬上了一口棺材,指著棺材對門口的百姓說道:“嚴守貴作威作福,縱容山賊坑害百姓,又通奸賣國販賣秘藥,若你們覺得他無罪,本將軍二話不說,給嚴大人鬆綁道歉,自個滾回大回都。若你們覺得嚴守貴有罪,便將他裝進棺材裡,告訴他什麼叫做死有餘辜!”

百姓一擁而上,抬起嚴守貴,就放進棺材裡。有些人還用上了腳,臉上滿滿的憤恨,恨不得嚴守貴立馬死在棺材裡。

“滕少將,救救下官,救救下官啊。”嚴守貴掙紮著。

傾回玄機319年六月。

容城城主嚴守貴伏法,對通敵賣國、倒賣假藥等諸多惡行,供認不諱。回王震怒,下旨要見嚴守貴的頭顱,其所有家產充入國庫。其家眷%e4%ba%b2屬,男的刺字發配,女的割發為奴。

宣告八荒,以示君威。

嚴守貴之事,到此總算有個了解。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14-攻城一夢

攻城當天。

城主府起了一把大火。

不但燒光了整個府邸,就連彆院也燒的不剩。鳳凰破了尚城的城樓,卻撐開扇翅急急的回去,扔下交戰的兩軍和叫囂的兵刃。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從殘留的痕跡裡,辨彆出豐慵眠的木椅……

大雨瓢潑而下,像是要把我拍打在泥土裡,那焦黑的木椅上,還躺著一句白骨。我不敢想象,他是怎麼一個人麵對火海,還能坦然的坐在木椅上,哪怕是有一絲機會,大可爬出彆院。

可那樣,大抵就不是豐慵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