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摯愛,卻被你毀的一乾二淨!”
阿真……
儘瞳……
我站在雲荒下,仿佛身體的每一寸,都不再是自己的。
若說痛,怎能比他的痛。
若說苦,怎麼比她的苦。
再大的痛苦與苦難,我一個人承受就可以。為什麼還要連累我的血%e4%ba%b2!
我啞著嗓子:“把阿真還我……”
我不能,不可以,沒有她。這二十年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她分開。即便是穿越異界,被欺騙、被羞辱、被算計、被折磨,也從未放棄,活下去。不為彆的,隻為見她。
“已經晚了。顏容成了儺主的鼎爐,成了儺教的阿九,若離開儺主十日,她便裂體而忘。”眼前的男人說道:“你,憑什麼,將她帶回!”
儺教!
又是儺教!
“禍及血%e4%ba%b2,誓滅儺教,不死不休!”
是我先前太過軟弱。
“總有一日,顛覆傾回,消儘汙濁!”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雲荒九重,玄冥兩界,與子同歸!”
深深的跪在厚土上。
“君候,我求你,護好她。再也不要讓她受半點傷害,再也不要讓她一人流離,再也不要將苦難給她。我會傾儘一切,找到她,治好她,帶走她。直到我死。”
君候和阿真走了。
彼時,師姐等人尋來,眼前一片黑暗。
尚才之選和高達之選結束後,尚城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將夜。
我悄悄收拾好包裹,以十二個木頭小兒引路,待走到水榭的長廊,一股熟悉的淨水味襲來。以口封口,%e8%88%8c齒交|纏,像是積蓄已久又瀕死一搏的波瀾,將一切都翻轉顛覆,毀於一旦。
“你終歸要走。”
他的呼吸是從未有過的炙熱,猶如一股股熱浪把我淹沒。
“我彆無選擇。”
我在他%e8%83%b8口狠狠的咬下,齒間現出點點血腥,不甘示弱。
***
還記得。
我來的時候,千骨百朵菡萏搖曳。
我走的時候,池中隻餘一片清香。
唯有白端……
***
後世史實記載:
傾回玄機314年,於尚城儺選。同年十二月,離世海開啟,進入虛碧崖。
四個月毫無音訊。
次年三月,虛碧崖關閉,當世人才輩出。離世海歸於平常之海。
海外以東,攻入外族。傾回戰亂,硝煙四起。
兩年後,離州叛黨以少主景卻為首,割據抗爭,六出公子扶持。同年,儺教大貴上複出,回王封以平王候。為平定動亂之意。
又過一年。
滕葉滕少將——滕仙主之徒,滕右將師妹。劍破敵軍,名動八荒。以淩厲之勢,謂封號‘扶搖’。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05-扶搖將軍
自離世海開啟後,便成了尋常之海。海外來往船隻,於坤州和坎州等地設有港市,進行鹽業煙茶等貿易。然而儺教壟斷傾回,以極高的納稅壓製通貨。外族漸為不滿,威臨海線,大舉犯境。
傾回八荒稱其為——東夷人。
得知此後,回王便下令,命坎州尚候出兵討伐東夷人,且在五年內收回失地。尚候領旨,帶著十萬精兵強將攻城掠地,將大舉進犯的東夷人,趕至坎州和巽州的海線。
巽州君候於兩年前讓位,歸附於儺教。新任君候以強硬的手段,調用肖山仙山三千門徒,和尚候所派的精兵強將,來個左右夾擊,將東夷人打的潰不成軍。可是百密有一疏。東夷人竟用獨特之法,召喚了四百隻海獸,不但使得三千門徒有去無回,還折損了傾回數萬將士。
此戰便是赫赫有名的‘海獸之戰’。
消息傳至大回都,回王震怒,%e4%ba%b2點滕王公滕歌任八州總將,奉命治罪坎州尚候,並平複東夷海獸之災。耀傾回揚威,東夷蠻荒,雖遠必誅。
距儺選,已時格五年。
***
坎州容城。
院內一派好景色。
“落子無悔,滕少這般無賴,也隻有梨落公子肯同你下棋。”身旁的男子一襲粉衣,樣貌猶如和煦的春風,添一抹朱紅顯得嬌豔,勾一絲白暈顯得清美,身為男子,卻比女子還要妖嬈嫵媚。
黑子落定,白子遙望。
“初拂,‘落子無悔’‘順其自然’……那隻是對一般人而言。”兩年前,將他從最汙濁的暗宮帶回。他渾身襤褸,因姣好的麵貌而飽受折磨,已然不記得自己曾叫過‘花采子’。
我便喚他‘初拂’。
——初出此世,拂儘前塵。
黑子逼迫,白子周旋。
初拂不禁偷笑,“奴家的滕少大人喲,城外早已刀光劍影,您還有心思在這悔棋,可當真不怕滕王公提刀殺來。此次出征前,您是怎麼答應大人的,要不要奴家幫你憶一憶啊?”
“我怎麼記得,你以前沒那麼多話……”
滕王公,二品定國公,我的師兄。自兩年前,收複離州邊翼之地,便得回王器重,榮升定國公。現今海獸禍亂邊境,特封以八荒總帥。此刻卻安穩的坐在帝都花樓,聽聽小曲,摸摸美人,倒是命我來打這頭陣。
黑子進發,白子示弱。
望著棋局一片大好,頃刻就沒了心思。我散去手中的黑子,歎道:“你讓子越發明顯,本就是我棋藝不行。”
對麵的人微笑。
雪衣如錦,寬大的袖擺處繡著一瓣瓣精巧的梨花,襯著執白子的手晶瑩乾淨,像是溫玉雕刻出來了絕品,仿佛一抬手,便是白雲蒼狗,雲淡風輕。梳攏柔順的發停歇在肩旁,隻用一根簡單至極的白繩鬆鬆的係著,靜謐安好。
“被你看出讓子,也是棋藝進步了許多。”
他如玉般的手向我頭頂伸去,卻因坐在木製的輪椅上,而停滯在了半空中。我停下整理身上青白色的盔甲,蹲下`身子,任他拂去我頭上的落花。
淨手晃過了我的眼。
“滕兒,小心。”
儺選結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活著。每次說的‘小心’,我都無法回應,隻怕身上的傷會讓他心疼不已。彆過臉,囑咐初拂,“你今日留在公子身邊,好生聽從公子的話,我和燈華去去就回。”
初拂略帶沮喪。
出了院子。
便見到燈華站在桑榆樹下,玄衣輕舞猶如潑墨,眉目冷毅而俊膩,一雙劍眉宛若待出鞘的寶劍,深藏著看不見分毫的情緒。↙思↙兔↙網↙
滅一騎著快馬來報,“據報,君候傾一城之力反抗,為此調回大半精衛,盤踞在巽州和坎州沿海邊境的東夷人,得到休整後,又召喚出海獸,蠢蠢欲動起來。光以君候派遣的兵力,根本無法守住海線三大城。現在龍城已經岌岌可危,若此刻攻打尚城,將尚候治罪,隻怕……”
“隻怕什麼?”從燈華手中接過朔夜的韁繩。
朔夜是離州特產的好馬。以幽黑的鬂毛和奇長的四蹄出名,即便是在離州的荒地上,也能疾馳如風,唯有施以渾厚的真氣,才能將朔夜征服。
滅一猶豫,“外族未退,內戰又起……這……”
那跟從十簡直一個模子刻的五官,讓我有時分不清誰是誰。隻是滅一才出村子,不像從十心狠手辣,人也生的單純。當初選他入我手下的‘高帥組’,也是想換換口味。
我像個誘拐犯似的問他,“乖滅一,告訴滕少,誰同你說的這些?”
“是葛小三……”
騎上朔夜,青白色的鎧甲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我冷著臉對燈華道:“將那個葛小三處以拔%e8%88%8c!”膽敢在我這造次,跟人搶風頭,從各處派來的尖細裡,也就這人自個往槍口上送。他既能豁的出去,我何不‘成人之美’。
——外地未除,便先內亂,分明是庸君所為。
以回王的老奸巨猾,怎能不知道這等造詞。即便如此他還是下旨:先治罪尚候,再平複外族。也不過是放了一個很長的魚餌,隻等著那些按捺不住、早生異變的人,咬耳上鉤,散布謠言。回王雖任師兄為八荒總帥,但自我入了軍隊以後,滕家勢力日益增大,身為帝王家怎能不憂心忡忡。
這八荒總帥的位置,既是器重,又是地雷。若有半分差錯,我二人便會一落千丈,性命不保。所以師兄才留在帝都當做人質,表麵上風光無限,歌酒美人,其實莫不是在回王眼皮下作秀。
他命我來打前鋒,也是想讓我避開官場暗鬥。
我同燈華、滅一趕到戰場。
昔日繁華似錦的尚城,此時死死的關閉城門,黑壓壓一片的兵馬精衛奮力抵抗,一排排木刺正對著城牆外,上麵的鮮血在陽光下,泛出酒紅色的光澤。
我兩萬大軍對以尚候的五萬大軍。
容城城主嚴守貴搓著手,為難道:“滕少將軍,容城實在拿不出一萬大軍來,您看下官這邊陲小城,哪裡能湊出一萬士兵來啊。下官這衣服還是婆娘補了又補的。”說著就要把身上的衣服拿給我看。
同‘華央曲’遊曆傾回四洲,彆說是容城的財力軍力,就是其他各地的城鎮,我都了如指掌。容城以珍珠出名,每年上貢給帝都的珍珠就有上萬,不算上供給儺教、販賣給其他各州的那些,也足足養活十座城池的難民!
這樣富足,還在此哭窮!
我笑道:“聽說嚴城主家的明珠很是精貴。”
“那破玩意哪有什麼精貴之處,也就是彆人說著玩的。滕少將軍可莫要聽信他人啊。”
“嚴城主謙虛了,難道害怕本將軍吃了貴小姐不成。”
“這,這,這怎麼和下官家的姑娘扯上關係?”
“百姓都說,嚴家有三寶:珍珠、寶珠和明珠。珍珠是容城的命脈和錢眼,寶珠是嚴城主從帝都花樓裡淘來的‘嬌妻’,而明珠可就是嚴家獨女——嚴明珠了吧。”
嚴守貴卸下剛才的嘴臉,頓時大汗淋淋,掏出袖口珠花金繡的錦帕,不同擦拭著額頭,“下,下官,不明白您說什麼。”
指著前方兩軍交戰處,依稀可見一個姑娘家的裙擺。
“嚴城主,這明珠再晚些,恐怕得香消玉殞了。您呢,是想等著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
“快!速拿令牌,調來三萬大軍!快啊!快!”嚴守貴一腳踹在司令官身上,恨不得三萬大軍馬上從天而降。直後悔光顧著虛與委蛇,連自家女兒的性命,也要斷送在自個手裡。一時間,像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伏在奴仆肩上,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前方。
三萬大軍很快到達。
我軍有了助力,不像之前那般被動,在從十的帶領下,和尚候的精衛鐵將膠著在了一起。那為首的敵將,正是當年將我打下浮生階的人。
尚城的城牆射出了箭雨。
我騎著朔夜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