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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61 字 3個月前

囂,唯有一抹湛藍,從始至終,不說一字。

在踏進五行陣前,我最後看了他一眼。

陣啟。

霎那間,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聲嘶吼,電光火石之間,數道冷風逼向我身體的要害。我抽出軟劍,旋身反擊。

新秀提名也分三教九流。

之前故意放低姿態,既是為了高手麵前低調行事,又是引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將我視為好下手的目標。‘身不縛影’不宜持久戰,唯有速戰速決,才能把握住時機。如此一來,偷襲我的這些人,功法定不會太強。

僅是入陣的功夫,眾人各自為營,攔腰斬斷諸多新秀。數百人已經折歿在了出發點。我悄悄收起沁血的軟劍,掩藏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其他人的身影。

離州一行人中,師姐和肖錯為統領,自然不能參加儺選。

新秀之選也隻有‘華央曲’的華林、盜中女俠鳳清。剛才在高台上,依稀記得華清也來了。華清和月娘同在醉仙居,不知道是不是儺教之人。幾番想下來,隻有暗暗隱藏在人群裡,方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葉姑娘……”竟是華林。

我看了他身旁默不作聲的鳳清,客氣的道:“不知華二哥有何事?”

“葉姑娘是一個人?”

“難道我還能變成一條狗麼?”

華林愣了一下。

我正色,“剛才跟華二哥開玩笑呢,華二哥莫要見怪啊。如今困在五行陣中,四麵為敵,舉步維艱。若華二哥不嫌棄,我願與華二哥結隊。”

華林點頭,“方才便有此意。”

鳳清臉色變了變,顯然沒料到我會有結隊的意圖。先前偷聽玉盒之事,趁機引我闖雲上宮,又害的我被師姐攆出無尚宮,種種事跡。本以為再見麵,必定是劍拔弩張。如今結隊闖五行陣,當真是不敢相信。

避開刀光劍影,我一個轉身,來到鳳清身側。

在她耳畔說了一句。

鳳清身子繃緊,死死的看著我。

我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102-五行陣法

行陣法玄妙而不可言。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木水火土,世上萬物皆具。若想破了五行陣,必須找到五人組隊,才能增加破陣的機率。現下,也隻有華林、鳳清和我三人。

五行陣內是一個小世界。

經過剛才的廝殺,血腥味遍染整個森林。此處不見飛鳥,不見蟲魚,不見人煙,幾乎死寂一片。順手折了片樹葉,飛葉滑過草叢,除了茂盛了點,便沒有什麼危險。我坐在草叢上,將樹上攀沿的古藤扯了下來,一端和腰間的軟劍綁在一起。

華林摸了摸土地,“此處是上古秘境,以五行之道布法。萬一有蠻荒凶獸,大家要多加小心。”

又是上古秘境?

大溝寨的密室、山陰地的黑霧、通靈玉的幻境……

這一路走來,像是跟上古秘境有緣,怎麼逃也逃不開。我看了一眼四周,花大如盆,葉深如%e8%8c%8e,跟先前所見的上古秘境,驚人的相似。

鳳清有些不耐煩,騰身踏上枝乾。剛一踏上,枝乾頓時劇烈的搖擺起來,化成一條粗壯的蛇尾,試圖將她死死的纏住。我將手中的藤蔓甩了出去。她瞟了一眼,當機立斷的抓住,從合攏中的蛇尾躥出。

鳳清驚魂未定。蛇尾般的枝乾動了幾下,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一枚玉牌掉了下來。

正麵刻有古體的‘木’字,反麵則是一個女子的側臉。

玉牌摸起來瑩潤晶透,即便對著陽光看去,光也能透過玉牌,溫暖了雙眼。這樣的玉牌帶回現境,也是一枚寶物。

華林用雙手覆住玉牌,仔仔細細的摩挲了遍,說道:“這玉牌是上古之物。上麵既然刻有‘木’字,怕是還有其他幾枚藏在各處。分彆對應‘金’‘水’‘火’‘土’。隻有集齊五枚玉牌,才能從陣眼走出。”

我們收拾收拾,便去尋找玉牌。

一路上,隨處可見各種陷阱。有些是上古形成的災害,有些卻是剛才那些人做的手腳。不乏有人不幸遇險,將命留在此的。

上古秘境不分日晝,我算了下時辰,差不多已進來五個時辰。然而經過四處尋找,手中的玉牌卻還差兩枚。除了在初始點得的‘木’牌,還有剛才過古戰場上得的‘金’牌,其餘三枚至今毫無頭緒。

我對身後茂密的樹林,喊道:“你們可有什麼線索?”

走在前方的華林和鳳清,皆是怪異的看著我。

難道還沒發現有人跟著嗎?

原本遮天蔽日、寂靜無聲的林中,緩緩走出一個妃衣少女,還有一個玄衣覆麵的男子。

男子臉上覆著一張儺麵。是桃木所製。桃木,細膩清香,稱為仙木。可傾回的儺麵裡,卻很少有人佩戴桃木所製的儺麵。

華林訝異,“阿清,你不是先走了嗎?為何跟在我們身後?”

那穿妃色衣衫的少女,便是華清。

華清衝我笑道:“奉貴人之命,保護葉姑娘。”

什麼貴人能保護我?我將這二十年來認識的人,都仔仔細細的回憶了遍。突然驚恐的發現,能不懷目的保護我的,也就那隻小紅鳥。難不成它就是傳說中的貴人鳥?

華清和玄衣男子走來。

華林皺眉,“你一個姑娘家,同大男人單獨在一起,未免太不像話。”

“二哥,難道在你眼裡,我便這般不堪?”華清臉上潮紅,“如今我投身儺教,你陪著你的佳人,還管我做什麼。”

正當這二人僵直不下的時候,突然周遭的古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死,連同行徑的河流都漸漸乾涸。這一切來的太快,讓人摸不清頭腦。

腳下幾乎從一片綠洲變成了沙漠。

一隻巨獸從遠處慢悠悠的走來。牛的形狀,白色的腦袋,長有一隻眼睛和蛇一樣的尾巴。但凡它走過的地方,便是寸草不生。這隻巨獸走的極慢,卻在眨眼間來到我們麵前,粗如屋蓋的腳掌就要踩下來。

混亂中,我們分頭向左右兩邊跑去。

揚起的黃土迷失了方向,我緊緊的抓著身旁的人,使出渾身解數,隻感覺身後還在呼呼作響,稍微慢一慢,便又處在危險之境。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塵埃落定。眼前出現了一座奇異的山巒。

這山巒竟是先前的巨獸所化!

我看了看身旁的人,剛才光顧著逃命,不知道拉了誰過來。

“兄台,你是誰啊?”

玄衣覆麵的男子不答話。

“兄台,我同伴呢?”

依舊沉默。

“兄台,你同伴呢?”

繼續無聲。

“兄台,你貴姓呐?”

他終於回了,“燈華。”

我抱拳,“原來是燈兄啊。在下滕葉,剛才不小心拉錯了人,還請燈兄不要見怪昂。”

“燈華,是名。”

“……”

為了尋找失落的華林三人,我隻得和玄衣男子上了路。

巨獸所化的山巒橫在麵前,唯有翻過這座山巒,才能找到那頭的三人。我抓了一把黃沙,揣在懷裡,不厭其煩的跟他說著話。好在這種媲美自言自語的把式,總算在半山腰上得到了一丁點回應。

他指著山中的泉眼,終於開口,“有水。”

我頓時淚如泉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悶嘴葫蘆!

我跑到泉邊,掬了一捧水,就往嘴裡送。甘甜的泉水剛到嘴邊,便被他一把打落。我憤怒的看著他,他靜靜的看著我,這場麵實在令人費解。

許久,我問道:“你到底要乾嘛?”

“有毒。”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翻手倒下。青綠色的液體混入泉水,引來一陣沸騰。泉水變成一條條鮨魚,長著魚的身子而狗的腦袋,發出如嬰兒般的啼哭。

玄衣男子解開如墨的衣衫,像是從%e8%83%b8骨中拔出一把劍。

劍劈泉眼,直擊蒼空。

一條條鮨魚變成一枚枚‘水’字的玉牌,儘數收進玄色的衣袖中,一切行雲流水般,看得我眼花繚亂。等我回過神來,彆說是鮨魚,連泉水都不見半分。

“你,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這等功法,仍混在新秀提名裡,實在是說不過去。

玄衣男子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走開。

又是不答。

我們在山頂同華林三人會和。華林也拿到了一枚玉牌,如今隻差‘土’字的玉牌,便可集齊五枚。

“剛才我跟華清看了卦象,西南方便是陣眼所在。不管能不能找到第五枚玉牌,我們也得走出陣眼,不然會一直困在此處。”華林指著西南方,正色道。

我道:“可這裡已成了荒漠黃沙,就是下了這座山巒,朝西南方向走,那也是寸步難行,根本不可能在陣眼關閉之前到達。五行陣中有多處幻境,其他人怕是尋了彆的幻境進入。我們這樣貿然行駛,一旦弄錯方向,進入其他幻境,再找回陣眼,可就困難百倍了。”

華清搖頭,“即便找錯幻境,也總好過坐以待斃。”

“也不是沒有其他法子。”我跺了跺腳下,“這隻巨獸清醒時,雖然遇木枯木,遇水枯水,然而行走的速度極快。若能讓它馱著我們往陣眼走,便還有一線生機。”

“讓它?”華清張大了嘴巴。

“怎麼不能讓它馱著我們走?既可省去時間,又可省出精力。”

“那它能聽話嘛……”

我眨眨眼,“俗話說的好‘世上本沒有猴兒,人馴出來的,那就是猴兒’。這巨獸不聽話,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它乖乖聽話啊。”

說著,我讓華清和玄衣男子找些竹枝,到像是巨獸尾部的地方抽打。華林站在最高處,辨認西南方向。準備好這些,我和鳳清腰間綁上一條藤蔓,使出功法飛到巨獸眼前。

巨獸在竹枝的抽打中吃痛,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倒是慢慢的爬了起來。

我和鳳清在它眼前晃悠,它瞪大了僅有的一隻眼,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明明慢的不能再慢,腳下卻近似急速。華林喊道:“我已找準方向,二位聽我的就是。”

就這樣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終於將巨獸趕往西南方向。

路上,不時有人驚呼,“這不是上古巨獸——蜚麼?”敢情……這長得像牛的巨獸,還真有點名號。

眼看就要到陣眼。

我和鳳清齊齊弄斷藤蔓,分彆向兩邊閃去。巨獸的獨眼又往左又往右,饒了個滿眼金星,最後精疲力儘的伏在地上,又化成了山巒模樣。

沒等我稍作鬆懈,一道藤蔓就要襲來。

是鳳清!

一捧黃沙向她散去,趁這稍作停頓的空,我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擊她%e8%83%b8口。

劍花卷浪,呼嘯而去。

她自跌落半空,%e8%83%b8口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