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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71 字 3個月前

眼淚,隻得安撫他,“包子不哭,娘娘和小爹爹都陪著你。隻是娘娘現在困累,可能要睡好長時間,你小爹爹也是。包子能守著我們醒來嗎?”

“能。”包子點頭,拍拍%e8%83%b8脯,保證道:“那那會等娘娘和小爹爹一起醒來,再等娘%e4%ba%b2和大爹爹一同回來。”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二人,疼痛和疲倦傾倒如山,沉沉的壓著,讓我絲毫喘不上氣。視線越來越昏沉,藥香越來越淡,終於昏迷在木桶裡。

“娘娘要早點醒來。”包子最後在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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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夜起刀戈

這一覺睡得萬分長,渾身忽冷忽熱,卻難得的安穩。

飄忽在雲端的感覺,很快就隨著包子的嘀咕,落下地來。

模糊的燈光晃入眼睛,眼前不是熟悉的床架,我微微動了下右手,試圖找回感覺。這一下竟碰到一個的手背,當即驚魂未定。莫不是趁我睡著,有人爬上了我的床?

我費勁的轉動脖頸,這才看見一人半luo香肩,眼簾呼扇,鼻子俊秀,%e5%94%87齒分明,堪堪躺在側身。僅一掌的距離,就能觸及他的呼吸。誘人的發絲披散至肩,衣衫慵懶若隱若現,骨節分明的手背貼合我的手背,一切旖旎的讓人驚歎。

君儘瞳這副美色極為誘人。

我僵硬的轉過腦袋,本該瞬息完成的動作,花了相當漫長的時間。一雙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娘娘在看小爹爹嗎?”是包子的聲音。

“噓……”我趕緊止住包子的大聲,低著嗓子道:“你小爹爹爬上了娘娘的床。你這一嗓子出去,將他喚醒了,他得多尷尬啊。”

包子西瓜頭剛剪過,小臉清瘦許多,大概是成長時期,略顯清秀狀。他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不解道:“可是……是娘娘爬上小爹爹的床才對。”

聽了這話,我剛想來個踉蹌,可惜身體動彈不得。隻得動了動手指,心裡把包子捏圓揉扁。嘴上正經的道:“春風一笑,心浮氣躁,娘娘躁動是情有可原的。包子你還尚小,不懂得美色當頭,心癢難耐,難以言喻之情。今個你看就看了,不要往外傳出去。”

“娘娘說的是。”包子配合,隨後為難的指了指身後,“如果官官、裴裴、蘇蘇和單單,還有章子、嶽子和沈子,都不說出去的話,其他人就一定不知道。”

我震驚,不寒而栗,這不是活%e8%84%b1%e8%84%b1的被捉現場嗎?

門口傳來狗叫,包子補充道:“還有小灰灰。”

“……”

我望著光禿禿的床榻,因換瞳不便,雕花都被撤去。想必不論站在屋裡的哪個位置,都能將床上之景看得一清二楚。

想來想去,也想不起是怎麼爬上君儘瞳的床。如果床上隻有我們倆,還好解釋一番。可他身邊酣睡的花采子怎麼也在?得一男色,送一男色?這讓小築裡的男男女女、阿貓阿狗怎麼看我?

官官款款的走來,試了試我的溫度,素手有些冰涼。她歎了口氣,溫溫的道:“姑娘睡了幾天,總算醒了過來。幸虧滕大人出手救你一命,不然虛弱的鳳血種脈也挽回不了你。”

沒想到昏睡時,情形那麼凶險。好在撿回一命,不必再膽戰心驚。

我開口問道:“我怎麼直接睡到君二少的房裡?”

“姑娘不是自己爬上公子的床嗎?”她捂嘴掩笑,眉眼彎彎,“迷糊間還揚言非公子不嫁呢。姑娘昏迷一場,還真忘了這事?”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君儘瞳,佯裝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

官官又道:“姑娘當真啦?那是騙你的。當時公子昏睡,姑娘昏迷的,怎麼能爬上公子的床。”

“大官人,你學壞了。這你都能編排我?”我結結巴巴。

官官合了合我的被角,端來一碗湯藥,手背試了試碗沿的溫度,這才托著我的頭,讓藥汁進入口中。這一抬一放,脖子都十分僵硬,像是沒上油的木偶。

官官用絲帕抹去嘴角的湯汁,寬慰道:“姑娘全身骨節碎裂,不便挪去自個屋,就順勢搬至公子的床上。滕大人算出你今個會醒,這藥來回反複的熱,總算等到你醒來。”

“官官,辛苦你了。”我道謝。

換瞳之事本是傷身勞財。

全靠體內的鳳血種脈和離蟲寄身,我成了三人中醒得最早的。

身上的骨頭和血肉都在恢複,自醒來後,一天比一天精神。倒是君儘瞳和花采子,還在不停的昏睡。沒有幻瞳,沒有血痕,二人臉上乾乾淨淨,就是長睡不醒。

數日後,我已經能下床走動,便從醉生樓搬了回去。

期間君候和滕古將軍都來看過。君候見君儘瞳未醒,也沒跟我說上兩句話。相反地,滕古將軍陪我聊了半天之久。我見他手上包紮,就尋問幾句。

他拆開布條,露出一隻慘不忍睹的手。上麵滿布著數條血紋,像是冰裂紋釉瓷,乍一看很是恐怖。這是換瞳的後症。不論是法術和草藥,怎麼都修補不了。數天沒見,原先白如陶瓷的手,徹底毀壞乾淨。

上古的術法,並不是今人能用的。

他重新纏回布條,麵上平靜無波,仿佛毀去手的並不是他,“勾陣,傷好之後,同我離去吧。”一字一頓,沒有強迫,隻有平靜。

我沒有反駁他,心思隨著布條纏裹,自己如一個繭,怎麼也出不去。

“那那跟娘娘一起走。”包子肚子吃的圓滾,撐得衣服窄小,臉上油漬分明。剛踏進屋裡,就忍不住叫嚷。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來,油油的臉在我身上蹭啊蹭。我捏起他的包子臉,對自個的衣服心疼不已。官官臉色鐵青,裴裴暗自偷笑。

包子喜滋滋的問滕古將軍,“我可以跟著去嗎?”

“不可。”他冷靜的回著。

我見包子撅嘴不滿,又不敢再問的樣子,也替他委屈,隨即又問一遍,“滕將軍,包子不可以跟我走嗎?”

他轉眸看向窗外,片刻後道:“就要來了。”

窗外一片烏蒙,沒有月色,沒有清風,幽靜的很不真實。

我不敢再問下去,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

正是應驗了他的話。

幾日後的一個午夜,裴裴慌張的推開房門,邊喘著粗氣,邊道:“葉姑娘,小主子要被帶走了。”

我眼皮直跳,披著外衣就跟出去。快到小築門口,便被君候和滕古將軍攔著,不讓往前踏一步。

雲煙灰蒙,遮住高空,數不清的桃花折枝,片片花蕊枯萎,躺在十數人的腳下。小築的那隻灰狗,早已不見蹤影,地上留下幾滴殘血。這些人身穿黑衣赤褲,綁縛著匹匹壯馬。中間一頭紅馬豔如血,高傲著身子,眼睛如朱翠,頭配玉鏈,張威顯貴。

包子眼淚不止,被一人緊緊的拉著。旁邊的官官倒地,秀口吐血,杏眼惶恐。

那人不是黑衣赤褲,僅是一身黑衣暗沉,帶有儺麵,看不見任何表情。攥住包子的小手,任其使勁也掙%e8%84%b1不了。他看向官官,口中冷漠,猶如一把銳利的劍,“你身為儺官,找到小主子後,就該迅速帶回。如今偷藏在外,是何意思?”

“儺各貴上,芷官侍奉儺教多年,不願見小主子日後受苦。選拔之途險峻,一個不甚,後果不堪。往年來,死在選撥之徒的小主,貴上應當知道。”官官辯解。

那人無聲,隻是手下鬆了分毫。

一個粉衣少女旋身而出,紅%e5%94%87朱顏,花香襲人。她嬌笑著,聲音一如既往,“芷官說的好是動人,花娘我聽了不經動容。可是你徇私忘公,貪圖安逸。縱然有天大的理,也不該這般做。”

我腦海砰的炸開,斷續的畫麵拚湊的,無一不是這個粉衣少女。

儺教二十四娘之一,掌管花盛花竭的花娘。在山陰地裡對我下招,間接害死和尚和老鄉。沒想到山陰地一彆,相見時是這種方式。

花娘四下瞟了一眼,看見君候後,蓮步輕移,柔情愜意。行至跟前,嬌羞的道:“不知君候大人在此,教眾們失禮了。”說完,怒斥其他人,“還不向君候大人問禮。”

教眾應聲。

君候言語客氣,言詞犀利,“不知貴上和花娘,為何來我童目小築?夜深人靜,多加打擾,難讓本候意平。”▽思▽兔▽網▽

“實乃陰差陽錯,此次為儺子而來。”

儺主的承襲,從古至今需由儺子選拔。

傾回應有四個儺子,被大儺神承認,散落在各地,等待儺官找尋。目前已找回兩個儺子,其他二人還散落在外。

讓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那那竟然會是儺子之一!

怪不得官官會說到,“傾回之大,沒人能做小主子的%e4%ba%b2娘。”貴為儺教之子,傾一教之力,掌傾回霸位,是無人敢做那那的%e4%ba%b2娘。隻有儺教才能容得下這包子,小築是遠遠不行的。

花娘看了滕古將軍一眼,半天沒有認出。接著看向我,展顏凝眸,笑不露齒,“一彆之後,許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活著。”

“是啊,山陰地一彆後,連你都還活著。”我嗤笑。

包子回頭,衝我大叫,“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幾欲掙%e8%84%b1那人,可是毫無辦法。

那人望來,一張儺麵威嚴有度,腰側的佩劍肅穆,麵下的眸子深邃。整個人像是待發的利劍,暗藏淩光,沉默寡言。

我裹緊衣服,走向包子,牽住他空下的手,低聲安撫。

“娘娘馬上帶你走。包子要向這位哥哥道謝,感謝他給你一個‘難忘’之夜。”

“你是勾陣?”那人突然開口,手也鬆了開。

他臉上的麵具是我在羅城攤位未能見到的。獸麵與鬼麵可為平常人所戴,隻有神將麵具不能輕易佩戴。我瞧了一眼,不屑的道:“勾陣?是在說貴上的儺麵嗎?”

此時不裝糊塗,還等何時。再頂著勾陣之名,就有九條命,也不夠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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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在劫難逃

夜色墨濃,小築風雲。

身著黑衣的男子戴著勾陣儺麵,立在眼前,劍眸扇眉,像是磨礪風霜的冥吏,找不出生氣。

包子在我懷裡哆嗦,哭泣聲不斷,細白的小手上印有指印。他喃喃的問我,“娘娘,那那為什麼要走呢?”童言稚語,萬分不解。

為什麼要走?

儺教之子,生而不凡。鎖不住一生宿命,困不下一身因果。先前我也很是不解,為何君候要把包子送走。如今一看,悔不當初。我留下包子,就是送他徹底遠去。

“包子不走,娘娘會努力把你留下。”我撫上他額頭,抹去驚嚇出的汗,嘴%e5%94%87忍不住顫唞,“我們還要踏春遊玩,還要等你娘%e4%ba%b2回來,還要讓你小爹爹看看你。他可真沒福氣,到現在都沒能看得見你。”

包子點頭,“娘娘,我想回去覺覺。”

我抱著他日漸長成的身子,感覺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