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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21 字 3個月前

服補得,看不出一個線腳。

在我沒來之前,她就是不疼的洗衣補衣。在我來了以後,她就以捉我邋遢為樂趣。

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就覺得見到了‘娘’。

還是個‘奶娘’。

我正經端坐,把果酒斟上,準備大發一場詩性,好表現我還有藥可救。

等我醞釀好,這才想起少了個小包子。一直以來他吃住都跟我一起,今天很早就不見了人影,眼下早過午後,他仍未回來。

我越想越在意,邊吃著飯食,邊問官官,“你可知包子去了哪?”

以往官官會回我,可現在卻沉默不語。

察覺此,我停下筷子。

官官身穿淺碧色的衣衫,已經除去冬季的襖衣,細秀的手腕上,戴有個翠玉。

她從懷裡掏出繡完的香囊,一株泡桐花栩栩如生。她將香囊放在我手上,眼中有戀戀不舍,隻聽她道:“葉姑娘,請你好生保管。這些個日子,官官覺得感激,如果沒有容主和你,也不會讓小主子如此開心。小主子是官官的命。他喜,我便喜。他愛你有加,我也十分愛你。”

這一句給我不好的預感。

我坐了起來,直直的盯著她,“你在說什麼?”

“葉姑娘,我們要走了。小主子和我要走了。”她的聲音像啼春的鸝鳥,又像一記春雷,狠狠的敲在我心田。

我抓著官官的手,不解道:“你這是何意?”

官官和包子真要走了。

現在包子就在君儘瞳那,去做最後的話彆。官官沒跟我道出原因,隻是一直重複結果。等傍晚時分,包子就會回來。行禮已經收拾好,她們跟我說一聲,就會被連夜送往彆處。

我不能接受這結果。

每次都是讓我接受個結果。我就像是旁觀的女戲,每幕每場都有我,主角卻不是我。

我慌忙披上外衣,推門而出,門外沒有君儘瞳循例般的停駐。也就是說,官官講的都是真的,她們晚上就會走。走在小築裡,周圍的人衝我招手,可我什麼都看不見。

就這樣邊走邊想,很快就到君儘瞳的醉生樓。我站在彆院門前,開始不知所措。

剛才一股腦的出來,隻想著找回包子。可找回包子之後呢?我能怎麼做?是祈求君儘瞳留下包子,還是好好囑托包子,再無可奈何的送她們走?

諸多想法,彙聚腦海,讓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困惑搖擺時,便看見裴裴拿著包子的衣物出來。是他早上穿的一件小襖。

此刻的我再也忍不住,緩緩的走過去,嘴%e5%94%87發抖,“這是包子的衣服。君儘瞳把包子怎麼了?”若這是個陷阱,他想對包子做什麼。那我的包子現在會怎樣。

聽聞我的聲音,君儘瞳走了出來,不可置信,“葉子,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忽略他眼中的異樣,隻是徑直要走進他的屋裡。他拉過我的手,被我一把打掉。

下一刻,一把薄劍從屋裡飛出,直刺我門麵。

血花濺在我眼上。

那把薄劍離我的眉心隻有一寸,被君儘瞳空手接過刀刃。

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站在我視線以內,而我視線以外的是一個深紫色的衣角,堪堪被這個男子擋住。

君儘瞳頭一次發怒,以往不溫不熱,現在君顏動怒。他的手上滿是鮮血,口中威嚴必露,“君祈,你敢!”

這一聲讓男子也呆滯了一下。

隻見男子身後的深紫衣袍動了動,一個身影從視線以外,走到我的視線以內。

“女子……好久不見。”他負手在後,白玉綰發,還是那麼漠然沉緩的道:“我養有你數月,任你逍遙自在,如今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女子,你的眼睛可有備好?”

我被這一幕驚住,眼角開始蔓延疼痛,快要一舉毀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65-留下包子

君候,君儘瞳的兄長。

在山陰地前,他坐在鑾座上,慵散狠絕的道:“你這雙眼睛與她一樣,生得逢場作戲,不露真心。在本候看來,天下間隻有她一雙就夠了。好在你是鳳血種脈,能蓄養這對眼珠子,本候留它自有用處。女子,你本是瞎的,而今成全你。”

然後我的眼睛透不進光來。

那時,我以為自個瞎的徹底。豈料,那隻是他給的幻覺。

如今再見君候,仍說不出的害怕。害怕小築裡的美好平靜,也是他給的一場幻覺。他掌控我的生死,左右我的去留,在我心中就像是深夜的惡羅,破壞一切美好。

他走到我麵前,衣著華貴孤高,形成一片陰影,籠罩著我渺小的身軀。

我下意識的退後,被他逼得節節潰敗。好在君儘瞳擋在我身前,淺紫色的衣擺輕拍我的手背,似在安撫我。

隻聽君候輕笑,“女子,六出公子未死。本以為你於他會有彆樣的意義,想來也是本候多想了。你終究什麼都不是。”

我腦子一震,如今確定白端未死,也不過顯示我的微不足道。穿越半年有餘,我仍是不思進取。想到這,我按捺下恐慌的心,躋身而上,重新正視君候。

君候嘲諷,“你隻需老老實實給阿瞳換瞳便是。”

我接過君儘瞳手裡的劍,看見他手心血湧,隻得撕下衣角給他纏繞一番。做好這些,我提著薄劍,對著先前的男子,狠絕的刺去。男子未能意料,堪堪退後幾步,避開鋒芒。待反應過來,眼神毒辣,就要一掌拍來。

這一掌仍被君儘瞳擋住。

男子驚愕,“二公子?”

君儘瞳眼覆黑綾,出口淡漠,“她要殺你,也不過因為你之前要殺她。既然你不由分說,又何必記恨她還報給你?”

男子肅容,“二公子這是何解?”

“無甚意思。你要殺她,我要殺你。你站著讓她刺一劍,或者被我一掌打死,兩者選一。”君儘瞳像是變了個人,僅是站那,君威逼人。

君候皺眉,小聲叱責,“阿瞳,莫要胡鬨。”

君儘瞳笑了笑,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抽回那把劍。劍風偏轉,刺中男子。他沉沉的道:“若我再慢一步,這把劍就要殺了她。胡鬨又如何,怎能抵過心中的害怕?方才那一刻,恨不得將君祈千刀萬剮。如今僅僅賞他一劍,也是看在兄長份上。”

男子捂著%e8%83%b8口,任鮮血浸滿手心,卻是沉默不語。

君儘瞳緩緩的拔出薄劍,一把扔在地上。薄劍當啷作響,他對我道:“葉子,你可解恨?”

太陽打了西邊出來,肉主儘然為我出頭。

我揉了揉眉心,覺得喜憂參半,“滿意。很是滿意。隻是你為我出頭,也得挑個好時機。最好在月黑風高,無人之時,給他一記悶棍。如今當著你哥的麵,這般護著我。我就感覺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他使得凶狠,割得我心疼。”

“那今晚便試試。”君儘瞳點頭,很是同意。

君候的目光一直看著我。

我頭皮發麻,隻好對他正se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日一見,不如不見。君候大人方才說什麼?”

君候轉著眸子,一直似看非看,仿佛萬物入不了他的眼,“女子,我要你的眼睛。”

“憑什麼我該給你?”我直直的回視他,眼裡隻剩憤怒,“要我的血,我便要給。要我的肉,我也該給。要我的眼睛,我還是該給。憑什麼我要給?”

“憑我是君候。”他不做較真,簡單了事。

我嗤鼻以對,“你是君候又如何?這傾回之大,有的是王侯山主。鳳血種脈,離蟲寄主,這兩樣縱然不能使儺主動心,也會讓很多人心動。”

君候劍眸冷卻,墨瞳深沉,“你能怎樣?”@思@兔@在@線@閱@讀@

“不能怎樣。”我不屑一顧,穩穩的道:“我能將你喂飽。可多一人呢?多兩人呢?多上千千萬萬的人呢?我就不信,萬人爭奪,你還能儘享我。”

一聲玉碎,出自君候的腰間。

他定定的看我,狠戾決絕,“你這是在逼死自己!”

“是你要逼死我。也是你的貪婪逼死了宋宋。如果不是你霸道強硬,肖山門徒就不會報複,更不會死那麼多人。”我咬牙切齒的道:“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和白端分開。”

“是他不要的你。”他負手而立,眼神嘲弄。

我捂著心口,咽下喉嚨中的血腥,微笑黯然,“縱然他不要我,也好過他死去。黃土白骨,幽幽青塚,我受過一次驚嚇。好在這次,我信他不死,他還真活著。”

***

我和君候兩相對立。

包子從裡屋走了出來,揪著新衣上的衣口,低頭嘟噥,“那那不喜歡這件衣服。”

“包子!”我喊他過來。

包子抬頭,看到我欣喜,撲到我懷裡,“那那還想快點去找娘娘呢。隻是大爹爹這次回來,非得讓那那試這新衣。”

我順了順他齊眉的頭發,隻見他身穿錦襖,說不出的貴氣。原來裴裴手裡的衣服,是他換衣服換下的,並不是發生什麼。

君候冷著眉,傲然道:“你是我君訣的長子,顏容的兒子。以後勢必用巽州最好的,站在巽州最高處。”

“大爹爹就是這樣才氣走娘%e4%ba%b2的。”包子小聲反駁。

君候麵se暗沉,緩緩的道:“你娘%e4%ba%b2這麼跟你說的?”

“是花師傅說的。”包子又道。

窗外枝頭微微的晃動一下,我的聽力越發的好,自然能聽到這響動。本以為隻有我注意到,沒想到剛才那單薄的男子,在君候耳邊小聲的道:“侯爺,是花采子那廝。”

“花采子?”君候蹙眉,有些不悅,“他躲在小築不出,真以為有阿瞳護著,我就不能把他怎樣。君祈,你的傷如何?”

男子恭敬,“回侯爺,並無大礙。”

“你去這廝擒下來。”君候吩咐。

男子領命,雖是受傷,卻不影響他的狠辣。他向君儘瞳鞠躬,又晦暗的看我一眼,走出屋子。

沒過一時,就聽花采子叫喚,“我的好七七,你這般粗暴,相公吃不消。輕一點,緩一點,慢慢來,咱不急。”

我浮想聯翩,終於敗給了花賊。

他的話很有深度,讓人聽著清楚,光意想就能熱血沸騰。

那個叫君祈的男子,終於黑著臉,把樹上的花采子擒了回來。花采子也鼻青臉腫,看不出原來的嫵媚樣。

我被他一臉豬頭打動,也顧不得是場合,笑得直不起腰來,“花花,你不是揚言昔日如何風光嗎?這豬頭肥腦的,想必就是證明吧。”

花采子風騷的甩甩頭,香氣撲鼻,“奴家的七七隻是不善於言語,其實私下裡深愛著奴家。我們情比金堅,不是你個小丫頭能理解的。”

我想仰天長歎,奈何脖子抽筋。

君候見花采子玩世不恭,沒有像想象中那般的動怒。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