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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05 字 3個月前

渾身綠油油。他揪著手指頭,悶悶不樂,“為何娘娘不和小爹爹在一起?”

“因為娘娘心上有人。”我捏著包子的肉臉,黯然道。

包子含淚,“那那覺得傷感。娘%e4%ba%b2和大爹爹不能在一起,他們總是鬥狠。娘娘和小爹爹不能在一起,你們隻是友情。那那有娘%e4%ba%b2,有娘娘,有大爹爹,有小爹爹,可到頭來還是一個人。是應了那句‘孤獨終老’嗎?”

聽到包子哭腔,我隻覺得心疼,“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娘娘沒有過父母,但也知道父母之貴。包子為何說自己孤苦,這樣說不是傷了很多人嗎?”

“娘娘不知道。那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孩子。”包子頭次大哭。

什麼叫不是真正的孩子?

裴裴慌忙捂住包子的嘴,一個勁對他使眼色。

難道有玄機?

我頗有耐心,撥開一個瓜子,往嘴裡送,“我也不是想探人隱私。但入了小築,我也不拿自己當外人。說與不說,悉聽尊便。”

“葉姑娘,小主子的身份不容說道。官官不讓。”裴裴麵有難色。

“這跟官官有什麼關係?”我放下瓜子,訝異道:“先前我就在好奇,為何官官如此緊張包子?彆告訴我,包子是官官生的。”

“姑娘……官官年芳十六。”

“……”

***

不論是言辭逼供,還是好言相勸,裴裴緊閉秀口,一直沉默有加。

我看著漸漸熟睡的包子,隻好把疑問放進心底。

接著幾天,君儘瞳還是不願相見,我待在屋子不出,聽著風雪扣門,梅花俏枝。每天飯前飯後便是換空氣的時間。

官官這丫頭有嚴重的潔癖。

我在屋裡待久了,死活不願出去。

官官就以送飯的名義,敞開大門,讓風雪進來,汙濁出去。她收拾這收拾那,忙活的不輕,瓜子臉上沁出汗珠。我極想開口尋問包子的來曆。但一想到官官的性子,心裡雖然作罷,眼上仍不停盯她。

“姑娘的眼睛最近長在我身上了?”她放下撣子,緩緩的道:“這前前後後幾天,姑娘都死死的盯著我看。莫不是奴婢有啥辦錯的,還請姑娘指示。”

官官生氣了。

我陪著笑,“彆說什麼奴婢奴婢的。小築裡不讓稱奴婢,你這一說我受不起。我也是看你喜慶,沒彆的意思,官官不要生氣。”

“姑娘換個借口吧,官官還未愚笨到這般境地。若官官說得無錯,該不會花大%e6%b7%ab賊跟你說了什麼去?”官官略帶試探。

我困惑,“你和花花的恩怨糾葛,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個了結。”

“那%e6%b7%ab賊居然偷窺!”官官憤怒,一把折斷手中的撣子。

花采子偷窺很正常,那是他的‘職業’。可這撣子……我比劃撣子,正常人掰彎倒行,輕易折斷倒還費勁。可官官一個小姑娘,伸手就能折斷。這實在太不尋常。

這邊疑惑未平,那頭風波又起。

裴裴慌裡慌張的跑來,口中傳來的消息,讓人驚嚇有餘,“官官,官官,花公子要帶小主子出遊。現在二人正往小築門口走去呢!”

我們慌忙趕到小築門口,隻見一個大%e6%b7%ab賊牽著一個小萌物,剛踏在下山的青石懸梯上。

官官臉色煞白,氣得大喊:“死%e6%b7%ab賊,快放下小主子!”

花采子回頭,越發得意,“小婢女,我就帶你家小主子走。你能把我怎麼滴?”

一時間又開始劍拔弩張,誰都不讓。

我隻好轉移注意力,對包子道:“包子,到娘娘這來。”

“反正那那也是孤苦伶仃,無人疼愛。留在娘娘身邊,也是孤單一人。”包子委屈,“花師傅對那那好,對那那信心教導。隻有在花師傅身邊,那那才不是一個人。”

“不是娘娘打擊你,他的‘教導’你不聽也罷。”我當機立斷,就要上前抓住他。

轉瞬之間,花采子便抱著包子飛上樹梢。

更令人怎麼也沒想到的。

官官而二話不說,瘦小纖細的小身板,秀逸翩翩,同樣飛了上去,出手就要奪過包子。

兩人在樹上比劃招數,快得讓人看不清。

許久,花采子不敵,被打落下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冷冷的道:“現在你該說實話了吧。你到底是誰?藏這有何目的?小包子又是什麼身份?”

一連串的問題紛紛砸去。

官官抱著小包子,穩穩的站在樹上,目光寒徹,緊咬雙?%e5%94%87。她的表情變幻莫測,幾乎現了血光。

花采子又道:“小婢女,若不是我那天偷窺,定然發覺不了你的秘密。你藏在這,不管是好是壞,都得一一道明。”

“你讓我說什麼?%e6%b7%ab賊,再苦苦相逼,我不介意殺了你。”官官冷眸淡然,薄薄的手掌寒意逼人。

“你且試試。”花采子亦冷笑。

月上樹梢,正是決戰時。

“都停下。”

君儘瞳覆著黑綾,緩緩的出現在我們身後。他眉頭緊鎖,臉上無光,“小築夜深,都在做甚?”

“捉鬼呢,君公子。”花采子嬉皮笑臉,“你們小築有暗鬼。”

君儘瞳一身淺紫綢緞,發絲綰起,腰佩玉玨,沉沉的道:“花公子,你若說暗鬼是官官,那便早點作罷。我答應顏容,不問出處,隻留一簷安靜,供其遮風避雨。誰是誰?來自哪?何目的?我都不會過問。”

“君公子……”花采子愕然。

君儘瞳接著道:“所以請花公子,不要針對官官,也要為此保密。我和那那……還有顏容,謝過花公子了。”

這一幕鬨得清冷,花采子目瞪口呆,我樂的戳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看你出力不討好,賣的血被當狗血,到頭來有何用處?”

花采子回過神來,先是無奈,然後逗樂,“總歸還是辦了件好事。這不是把君公子給鬨出來了嗎?你趕緊找他去,想問什麼問什麼去。”

這樣一想,正是如此。

我目光炯炯的看向君儘瞳,堅決不放過他。一直以來,我成藥引的事,到底是何說法?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63-煙花易冷

我站在青石懸梯上,君儘瞳站在小築前,我倆已有數日沒見。

他身子晃動,又要避開我。

想到山頂煙火的那夜,我輕攏著因奔跑而耷拉下來的衣衫,再也忍不住,“給我站住,再跑我絕不放過你。”

這一聲真有歧義。

我隨即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且等下,我有話說。”

花采子理著發絲,眉飛色舞,“小肉?肉,你這話說的好。要是君公子對你做了始亂終棄之事,你不妨當著人麵羞辱他,這樣也好轉投奴家香噴噴的懷抱。”

我彆開他的‘妖爪’,閃躲不及差點跌下青石階。腳步懸乎之時,一道身影扶住我的身子。見貨已上鉤,我也不好意思推諉,伸手就按住他的手,死死不鬆。

“這……”君儘瞳驚訝,和剛才利索的動作不搭。

我扣著他的手,穩穩當當的站好,嬉笑道:“你以為我會掉下去?”

花采子笑得是花枝亂顫,大紅指甲指著我,就道:“我們小肉?肉也成了精肉。平時看得不算什麼,關鍵時總來狠的。這勢頭,儼然是第二個‘白公子’。麵上人畜無害,腹中一肚壞水。”

這話不算完,他又朝君儘瞳一陣媚笑,“君公子啊,你還是從了我家小肉?肉吧。你要是實在不肯,從了我也是好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君儘瞳踉蹌了身子,默默的道:“花公子的美意,在下連心領都不敢,隻能盼花公子早日覓得‘郎妾’。”

“公子真是甚得奴家的心。”花采子喜得眉開眼笑,一身淡粉衣像盛開的桃花,隻差沒妖死人。

君儘瞳沉默。

我覺得前期鋪墊已夠,再不進入正題,人都該睡著了。

於是二話不說,開門見山,“你連日躲我,我也不是很難過。隻是今夜你讓我戴個正著,總該告訴我實情了吧?”

君儘瞳為難,“就是怕你更加難過,這才連日躲你的。”

我放下拉扯他的手,平靜的道:“經過那麼些事,我就是玻璃心,也該捶打儘了。你說就是。”

君儘瞳見我正色,便為我緩緩道來。

傾回有兩種煞瞳。一為一目雙瞳,是為重瞳。二為一目無瞳,是為無瞳。

重瞳百年一次,無瞳千年一遭。

上古有修得佛法的上神,升仙之際,雙目無瞳。他便以綾布覆眼,以心法視道,一晃千年,眼聚仙氣,終能看見。世人以佛偈稱其——珊底羅。

後來上古動亂,洪荒分二,仙佛逃入古府,神靈彌留此界。便有了古府和離界兩稱。

且不論洪荒恩怨,就說無瞳的珊底羅上神。

他逃入古府前,曾在離界留有一法。此法說詞驚人,卻是換瞳之術。說是以仙術架身,配有藥引,便可將一人的瞳孔抽出,換在無瞳之人眼中。

這藥引有三:其一、通靈玉。其二、螭龍肉。其三、鳳凰血。

可上古至今萬年之久,通靈玉下落不明,螭龍早已逃入古府。眼下傾回隻有一隻鳳凰,常駐山陰地,輕易不出來。就算是將其捉住,勢必會觸怒儺教。

君候為君儘瞳的換瞳之術,愁苦不已,輾轉反側。

肖山離山陰地相近,山陰地關閉時,也沒少進去折騰。五年前君候心懷期許,幾次拜山求取鳳血。遭遇肖山的嚴詞拒絕,並以山中事故為由,封山五年之前,誅殺來客。

此後,君候便與肖山結下恩仇。

一年前聽聞山陰地開啟。

君候便趁此機會,想一舉搶奪肖山的鳳血,於是就有了先前一連串血事。

君候從捉來的肖山門徒那獲得:先前幾經周折,是得一瓶鳳血。山主不希望鳳血被垂涎,於是下令封山十年,將鳳血化在山徒身上。可是鳳血強悍,又無鳳火引導,咽肚不消一時,便會糜爛人骨。

山主隻好將鳳血存放,豈料一年前遭偷。山中戒備森嚴,平白之下,鳳血莫名其妙的消失。此事過後,肖山門徒便想趁光明正大之極,再去山陰地試一試。

其實這些都不足為奇。

隻是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君候正四處為藥引發愁,白端就帶著我闖了進來。

君候得知我身上有鳳血種脈,於是毫不遲疑的將我抓回。又命儺教的大僵士阿離,在小築旁的暗室引來螭龍的後代——離蟲。此番東湊西湊,水貨版的‘鳳血’和‘螭龍’齊全了。

如今隻差那所謂的通靈玉。

待三樣物什集齊,就是請八山山主之一下山,為君儘瞳實行換瞳之術。

“我本不想說,可你偏要聽,即便知道答案,你也要%e4%ba%b2耳聽到,是嗎?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來說,又是何等難過?”君儘瞳隔著衣袖,將手搭在我腕上,牽我踏上青石板。

我渾身發冷,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