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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415 字 3個月前

字了。它代表著絕望。深深的絕望。

我癱坐在地上,捂著雙眼,哀痛不已。世事傷透人心,它給的好與不好,都是驟然交替。每當我承受不了的時候,它會變本加厲的作弄。原來,弱小都是連環的,唯有強大能永恒。

君儘瞳俯下`身子,攬著我的肩膀,不敢相信的道:“我以為你會怕,跟世人一樣厭惡。花采子告訴我……你不會。你果真不會。可為什麼還要哭呢?”

我咬著牙,一字一頓,“神無德,作賤人。

“葉子?”他訝異。

“大儺神該死,他作賤世人,終不得好報。什麼儺鬼?什麼天譴?什麼煞瞳?都是他作賤世人的戲碼。享他所享的樂,賤人所賤的命。這種上神,早該抹去,人們執迷,引狼入室。”我憤恨。

他一把捂住我的口,不再讓我吐露一句,“葉子,不可說!”

我把千言萬語生生吞了下去。

“再也不可說這樣的話。觸怒神威,死生難測。儺教教徒散布傾回,一花一草都能偷窺。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傾回隻有這一個大儺神!”

我沉默不語。

***

停有半天的雪,又落了下來。

我拍拍%e5%b1%81%e8%82%a1後的塵土,對君儘瞳道:“二少,我們回家吧。”

他愣了愣,斂了許久的眉,緩緩鬆動。他輕允,“好,我們回家。”

山路在眼下清清楚楚,又能看見,我有點不習慣。我當仁不讓的牽著他,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

出乎意料,暢通無助。我看到高地的樹木,都被毀壞的乾淨,於是好奇滿滿,“君二少,這原先的樹林,全部被你給毀了?”

他有點尷尬,白皙的臉微微漲紅,帶有淡粉色。他咳嗽一聲,勉強淡定,“少時有人看到過我眼睛,於是設計將我擒住,百般折磨,肆意謾罵。以至我性情大變,但凡有人驚懼我的眼睛,我都上山發泄一通。久而久之,這裡就……”

我嘖嘖稱奇,“所以你就把好端端的林子拔禿了?”

“約摸是的。”他低垂著頭,似在懺悔。

“二少,你索性直接拔了那人的發,省得這山林子平白遭罪。若說一花一草都能偷窺。你把儺神的花花草草拔了,神指不定正找你算賬呢。”我調笑著。

君儘瞳張了張口,又徐徐的閉上。

我大為滿意。

山路不算崎嶇,對於看得見的人來說,真是坦蕩無疑。從來沒見過這樣坦蕩的山路。

我們剛回小築。

小包子和花采子在門口等候多時。

包子見到我們,飛奔過來。包了汪‘水餡兒’,小臉凍得通紅,小嘴撅得老高,抱怨道:“娘娘和小爹爹到哪廝混啦?讓那那等了好久好久!”

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節奏啊!

我哆哆嗦嗦,氣憤難耐,指著一旁悠然的花采子,盛怒道:“你都教了包子什麼!誰讓你給我換餡兒的!”

“小肉?肉,你可冤枉人家。我要是把包子換成彆人的種,那才叫‘換餡兒’。這撐死就是換點肉湯而已。”花采子還是記憶中的千嬌百媚。

一朵妖花禍家門。

我覺得%e8%83%b8口被猛地一擊,隻好轉移目標,裝作可憐巴巴,對包子撒嬌,“娘娘心口疼的不行。”

包子尚小,腦筋不轉,趕緊關心著,“娘娘,這是怎麼了?不要再嚇那那,那那不會讓娘娘有事的。”

“為娘沒事。為娘隻是覺得包子越發‘精靈’,我卻‘愚笨至極’,和你有所‘代溝’。望以後不要再講這些的話,否則為娘會‘嫉妒’死的。”我掩麵。

包子恍然大悟,扶住我,興奮的道:“娘娘原來擔心這個啊?自從花哥哥來後,那那學問見長,娘娘不要難過。花哥哥還送給那那好多書,那那這就搬到娘娘屋裡,讓娘娘可以學一學,好生琢磨。”

花采子噴笑,“對,對,對。小肉?肉可得好生琢磨。”

他在最後四個字下重音。我看君儘瞳的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小包子臉上寫滿求知,終於恍然大悟。

如今真是悔不當初。

當初我要是晚阻止和尚一會,或者山陰地裡拉他下水,現在也輪不到他,禍害小築的男男女女。

“小肉?肉,奴家的‘獨家秘籍’,隻此一份。要不是咱倆相好,爺還舍不得送給你呢。”他邊說著,邊從懷裡掏出一本黃書。

千真萬確的黃書。

一本明黃黃的寫有‘歡好籍’三個字的黃書。

小包子不敢置信,“花哥哥,你怎麼還有私藏?不是說要毫無保留的教那那嗎?”

“小包子乖,哥哥給你的是分階段的。一歲到八歲是初情期,所以給你的是暗黃階段。現在你學習的不錯,哥哥會考慮提前升你為土黃。”花采子耐心教導。

“花哥哥,真乃師父。”小包子很是受教。

我心生好奇,翻了首頁,立馬合上,操起一旁的掃把,就往花采子身上揮去,“你個死%e6%b7%ab賊,你個死小倌,你個死人腦袋,竟然敢教包子看春宮圖!今個不撤了你的骨,我都對不起被你禍害的少女!”

“還有少年呢!”花采子辯駁,堅決不放寬自己的魅力範圍。

包子扭著頭,隻好不解的問君儘瞳,“小爹爹,你可知娘娘和花哥哥在做什麼?”

君儘瞳臉憋漲,直想鑽地下。想了半天,默默的道:“那那,他們大約是在切磋。”

“對,對,對,我們是在‘切磋’。”花采子嬉皮笑臉,閃躲之際,仍不忘揶揄。

我放下掃把,顫聲控訴,“君二少,你可真‘二’到家了。你才和這%e6%b7%ab賊‘切磋’呢!”

花采子摟住君儘瞳的腰,嬌聲細語,“人家相中君公子已久,小肉?肉這般想,正和奴家的心意。如今,明月落雪,兩相印證,君公子就和奴家相好吧。我們也來‘切磋’一番。”

“什麼?”君儘瞳茫然。

我好心幫他翻譯,“這%e6%b7%ab賊想對你下手,問你同意不?”

君儘瞳打了個冷顫,又裝咳嗽,“今夜疲憊,我先歇著了。”僵硬的出了采花子的手,臨走還絆了下。

花采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接著調笑道:“小肉?肉,你信不信三日之內,我能拿下君公子?”

“得了吧,你先前就這麼打賭的。結果官官根本沒看你一眼,現在還賭什麼?”我翻白眼。

他淺笑,撫摸我的耳墜,語有深意,“所以我便如約,許你重見光明。現在還賭不賭。我再是輸了,把自個許你如何?”

我搖搖不乾,“二少太‘二’,我可賭不起。”

花采子笑得爽朗,不複女態,“他為了讓你上山不辛苦,特地清了山路。他為了讓你一眼能見煙花,叮囑小廝燃放。你以為他消失的幾日去了哪?他做儘一切,即便這樣,你還說他‘二’?”

竟是這樣。

我望著君儘瞳遠去的背影,隻覺得眼眶酸澀無力。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62-風卷雲湧

自從寒夜山頂一遊後,君儘瞳開始刻意躲避我。

那一夜,錯落參半,淺歌連斷。

上儺節將過。

我看塘中的結冰有一些鬆動的痕跡,想是快要步入春天,於是帶著小包子和官官在院裡玩耍。

院中到處可見林子,三步撞一木,五步入一林。本想玩下古代的捉迷藏,結果官官不樂意。她道我使了作弊的法子,轉來轉去僅是她挨捉。

這實在是冤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對於蒙眼聽聲,我再熟悉不過。小包子平時萌蠢萌蠢的,一玩遊戲就像花采子上身,靈活的不得了。我倒是能聽到他的動靜,可伸手一模,就是夠不到他人。

想來想去,能捉的也隻有官官。

官官氣結,“你這是強詞奪理,欺負小主子個矮是不?”

包子頓時眼淚汪汪,“種花得花,種果得果,娘娘什麼也沒種,便得那那。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嫌棄那那人小?”

“你哪小?簡直人小鬼大。”我撫額,心裡澎湃。花采子把我便宜兒子教的挺好。現在一開口,便是驚濤駭浪,山崩海嘯。

玩了一時,官官罷戲,包子戳冰,徒留我吹冷風。

我坐在院裡的石凳上,仔細的觀賞這一院的風景。大概是經過失明,重新看見後,對一花一草都分外留心。隻要是所能見的,都讓我留意了遍。

小築裡的風景足以媲美穿越之前遊的烏鎮。

烏鎮是魚米之鄉,扯不開的濃墨水意。小築是山間居所,伴著迷人的高山風韻。

亭榭屋宇,竹林紅梅,乍一看古樸自然,內裡卻含彆樣風姿。

小包子身穿淺黃色的夾襖,脖子上配有長生鎖,小臉圓潤又不顯胖,紅撲撲的好看。

他翹著%e5%b1%81%e8%82%a1,對冰渣子滿是好奇,肉乎乎的小手玩得風生水起。官官在一旁膽戰心驚,生怕他一頭豎進塘裡,秀氣的瓜子臉快皺成核桃。

花采子來的時候,小包子歡呼,“花師傅,那那在這。”

緊接著樂極生悲起來,他腳下不穩,一頭紮進塘中。隻見官官二話不說,跟著也投了進去。

塘水四起,驚呆了我們。費一些力,才把二人撈上來。

花采子擰著腰,臉上發青,對官官抱怨,“奴家就沒見過你這麼實心的奴婢。為了救主子,連命都能拋到腦後。這說起來也是好事。可你分明不識水性,下去倒什麼亂?我要是再晚一步,你家小主子能活,你也得沉屍荷塘。”

官官不與辯駁,低眉順眼,“為小主子犧牲,那是應該的。若是容主子在,她也會跳下的。”

花采子嬌笑,指著我道:“你家容主子是不在,可小包子的娘娘在這。你畢竟是個下人,是想自喻為包子的娘%e4%ba%b2嗎?”

官官冷笑,“花公子說的好。我家公子救你一命,你本是君候手下的奴才。如今在這指手劃腳,顯示家主的風姿,是也想當小主子的%e4%ba%b2父嗎?”

兩人橫眉冷對,口%e8%88%8c生風,不甘示弱,決一死戰。

我趁機抱著小包子回屋,好給他換衣服。彆說我不知道他們爭個什麼勁兒。就算知道,我也不能理解。

回到包子屋中,我把包子扒個精光。

包子被凍得打冷顫,迷迷糊糊中還問我,“花師傅和官官是在做什麼?”

“他們是在調情。古代流傳下來四個愛情方式:天作之合、歡喜冤家、相愛相殺和虐戀情深。他們是歡喜冤家,注定有緣。”我被自個折服。

包子感受頗多,“那娘娘和小爹爹是那種呢?”

這裡大有誤解。

我沒覺得和君儘瞳有什麼姻緣糾葛。

看著包子一臉求知欲,我端正衣衫,正色道:“我和你小爹爹不屬於愛情的範圍。古代還流傳下來四種友情方式:君子之交、生死與共、高山流水和狼狽為奸。我和你小爹爹就是高山流水,情誼相投。”

包子換了件綠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