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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95 字 3個月前

有。她叫阿真。”我和阿真,就像照鏡子,不得不喜歡,走過命運這根線,執手與共十年。

與她同生共死,是我此生所願。

***

當我和君儘瞳趕到那那的屋子,大大小小的一屋子人,擠得透不過來氣。

我趕忙衝一屋子人喊:“那那病重,更忌諱空氣不流通。你們堵在這屋,就是在消耗他的生機。留下幾個人使喚,其他人請先出去吧。”

君儘瞳接著道:“聽葉子姑娘的。官官、蘇蘇、裴裴、單單你們四個流下來伺候,魏醫官也請留下。其他人暫時在外麵候著吧。”

他這一說完,陸續有人出去,一屋子的人散了不少。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前,用手背試著那那的額頭。這包子的燒度把我嚇著了,簡直不像正常人該有的溫度,有種小茶壺被煮沸的感覺。

來了那麼久,山陰地都闖過,再不正常的事,我都能淡定下來。

魏醫官在一旁坐著,略有為難的道:“君公子,小公子的病,老朽一直治不了。如今容姑娘走了,老朽也不知如何是好。現在的法子,隻能緩解小公子的抽搐,但他仍會昏迷不醒。找的著容姑娘還好辦,若是找不到……唉……”

床上的包子發抖,呼吸如拉風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味,混合著包子原有的奶香,讓人心疼。

我問魏醫官,包子有何症狀。魏醫官如實道來:“喘熄、氣促、吐沫,抽搐,之前有吐過紫色塊狀。如今更為嚴重,竟然發起高燒來,且燒得驚人。實在匪夷所思。”

這種症狀,我再熟悉不過,以前蘇涔便會偶爾發病。

醫學術語——過敏性哮喘。

傲嬌的蘇涔少爺,自稱風流倜儻,絕世小狼君。可每每發病是的那副死狗樣,我總是想忍不住給他照下,好以後用來威脅他。後來阿真找來人體%e7%a9%b4位圖。在蘇涔發病的時候,仔細對著圖,按揉列缺%e7%a9%b4、小節%e7%a9%b4或太淵%e7%a9%b4,半分鐘左右。

蘇涔漸漸好些。

現在包子在吐白沫,我不敢直接給他飲血,以免混合物一塊被咽下。

我讓官官扶起包子,塞了個枕頭在他懷裡。讓他抱著枕頭跪坐在床上,腰向前傾,這樣有利於包子呼吸。接著敞開他的衣襟,用手清除他嘴裡的穢物。這一來一回,包子拉風箱般的喘氣聲,終於有了些許好轉。

官官道包子也不再嘔吐,呼吸漸漸順暢。我在手指上取了點血,滴在包子嘴裡。

做完這些,我不懂人體%e7%a9%b4位,隻得讓魏醫官找到列缺%e7%a9%b4、小節%e7%a9%b4和太淵%e7%a9%b4三個%e7%a9%b4位。官官擦拭著包子的嘴角,蘇蘇、裴裴、單單就按揉著三個%e7%a9%b4位,分工有序,有條不紊。

虛驚一場,總算風平浪靜。

我渾身是汗,手都緊張的發抖,一%e5%b1%81%e8%82%a1坐在床邊,再也動彈不了。

手指的傷口還在不住流血,鳳血血脈用的越多,好像就愈合的越慢。它在頻繁使用後,不知道還能保我幾次。

沒了鳳血種脈,我迎來的是自由?還是屠殺?

正當我在思考,一條上了藥的布條,纏繞著我的傷口。君儘瞳不知何時,手裡弄來一個布條,下手細致,生怕弄疼我,“葉子,辛苦你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顏容一樣好,那樣精彩的女子,天生是傲世群雄。我隻是一片單薄的葉子。物儘其用,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君二少……我累了。”我撫著額頭,那裡高溫一片。

鳳血種脈,救得了彆人,救不了我自己。

還有白端,我也救不了。

我倒在君儘瞳懷裡,任高燒和胡言亂語,毀掉我所有的理智,“白端……白端……白端……”

我真是越發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激。

☆、-59-%e9%b8%a1飛狗跳

這燒來得快,去得慢。

我在屋子躺了數日,燒得不醒人事,喊得聲嘶力竭。屋子裡來去不斷的人,端著不同的藥,紛紛灌入我口中。我能感受到藥的苦澀,卻不能讓自己清醒。

連包子都頻頻過來,他蹲在床邊,用肉?肉的小手擦拭我額角的汗,帶有濃厚的哭腔,“娘娘,醒醒。那那會吃蘿卜,那那會唱兒歌,那那會背古詩,那那最近可乖可乖了。娘娘不要不看那那。”

他搖著我的身子,童聲稚語。我萬分不忍,明明能聽得見,可身體不聽使喚,無法開口安慰他。

守在一旁的官官拉起包子,心疼的安撫,“小主子彆哭了,葉姑娘定能好起來的。你這樣哭,她也聽不見啊。你先同裴裴回去罷,這裡我們必當好好伺候,絕對不會再委屈她。”

包子應允,可憐巴巴的道一句,“娘娘,那那走了。你要快點好起來。園裡的雪人還在,那那讓她們給留著呢。”說完被裴裴帶出了屋。

後來,我隻能聽到門一關一合,仿佛沒有儘頭。

無儘的懸脈,無儘的典藥,無儘的昏迷,無儘的歎息。

偶有清醒,隻聽魏醫官坐在窗前,不知道對誰說著,“葉姑娘的病,說是受寒發燒,實則又不像。脈象平穩,呼吸有序,卻高燒不退,口有囈語。依老朽之見,姑娘怕是不願醒來。老朽醫人醫不了心。這姑娘眉宇緊皺,手心盜汗,是受過多的驚嚇所致。再加上雙眼具盲,困於暗室多日,少見陽光。實在不是一個姑娘家能承受的。”

耳朵嗡嗡,%e8%83%b8口憋悶,隻感覺身子不是自己的。

迷糊中,有人在摩挲著我的太陽%e7%a9%b4。

他的手指舒服,輕輕的揉著,讓我飄飄然起來。

“葉子,你已經燒有半月了。魏醫官說你心病難醫。這流離,這失明,都是你不可解的心結。原想你入了小築,隻盼能欣喜一些,宋宋總跟我說,你是一個喜慶的女子。可我所知道的你,從來都不是這樣。”

這些話語和藥香一樣,深深的進入我的身體,在腦海中響應。

我無法不聽他繼續說下去,“是我忽略了你的心情。你不適合黑暗,也不適合小築。你同顏容一樣,是綁不住到青雀。”

不是鳳凰,不是鸞鳥,是青雀。

他停了指下的按揉,用錦帕沾水,潤濕我乾澀的%e5%94%87,“顏容不會再回來,你也要長眠不醒,那那已經哭成淚人。你若能聽見,又怎會不醒?葉子……黃泉路途遙遠,忘川河水刺骨,此次還是回來吧……”

有雙手撫摸我發燙的額頭,帶來一些涼意,猶如一塊冰落在水裡。這雙手好像要融於我。我使出渾身力氣,去汲取這些涼意,發燥的心也平靜下來。嗡鳴的耳邊逐漸清晰,炙熱的內心開始複蘇。

依稀間我隱約能聽到回歸的聲音。

那是春泥回歸紅梅,紅梅回歸落雪,落雪回歸大地,大地回歸八荒,八荒回歸在他最後的話語。

“待到下次,與卿同路。”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冬至的前幾天。

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鬱結。我活動活動筋骨,床板子被晃得咯吱咯吱。門外是一片喜慶,小築裡的人都在忙活,到處是言笑晏晏。

官官推門進來,就看到我抱著個蘋果啃。許是沒見過如此頑強的人,她先是呆滯,然後呆呆的道:“姑娘這是醒了?”

“我這是餓了。”我啃著蘋果,相當貪得無厭。

“姑娘這樣是再好不過,我這就讓人給姑娘備去。”她語帶激動,沒等我開口,便不許我再食其他。說是大病初愈,口食都有忌諱。

她收了收藥碗,端著走出。

不一會兒,小築裡的阿貓阿狗、大叔大嬸、姑娘小夥都知道我醒了。一夥人前腳後腳的趕來,嚇得我直想躲在被窩裡。屋裡裡水泄不通,連小包子也急忙趕來,一進門就嗷唔直叫,“嗚嗚,娘娘,那那想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被小包子撲倒,隻覺得多日不見,他又重了許多。肉?肉的小臉上,一恰一個準,手上全是香香的奶味。

裴裴趕忙拉住包子,把他從我身上扒下,口中嬉笑,“小主子一直擔心著姑娘。這一個月來,食不下咽,寢不能眠,就希望姑娘早點醒來。”

“食不下咽?寢不能眠?這包子還胖成這樣?”我搓了搓包子的臉,確定無疑胖了不少。

這一搓搓進龍王廟,惹來了水患大禍。包子‘哇’的哭出聲,嘴上念念有詞,“都說有娘的孩子像塊寶。那那隻不過是胖了些,娘娘這就嫌棄那那。若是那那以後娶了妻,娘娘是不是不認那那了。”

我抽了口冷氣。

這數日不見,小包子妙語連珠,直說得我啞口無言。

一屋子的人噓寒問暖,待了一會便各自忙活去,說是為三日後的冬至做準備。

冬至那天,又是傾回的儺節,稱為‘上儺節’。

儺節一年有三次,分為春分,立秋和冬至。春分是‘下儺節’,陰寒氣尚存,陽光正在東方上升,驅南、西、北三個方麵,讓東方的陽暖之氣充滿四方。立秋是‘大儺節’,暑氣未消,陰氣將至,隻驅不磔(zhe)。冬至是‘上儺節’,陰寒極盛,戾儺巡行,人們往往最為重視。

餘下還有一些小儺節,因各地風俗不同,選定的日子也不同。我剛穿越來的時候,被綁縛在一根吸血藤蔓上。那三日就是當地的小儺節。

官官不同意我出屋,為防再受寒,把我裹得像毛毛蟲。

我聽著人們走來走去,張燈結彩,心裡很是癢癢,忍不住對她哀求,“可彆再困著我了,我保證不亂跑就是。”

“你說話一向沒譜,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爬過去。”她橫眉冷對,堅決不給我好語氣,“昨天單單端來的藥,你是不是給偷偷倒掉了?”

我趕緊撇清,“是包子給我碰撒的”。

包子委屈,“娘娘說好不把包子供出去的。娘娘吵嚷著苦,包子都是聽娘娘的。”

官官不敢相信,“你竟然賴給小主子?”

我從容的安慰,“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差我這隻。你現在不要大驚小怪,趕明我會記得收斂的。”

官官冷笑,“還有趕明?”

以後的一天內,我無比後悔,每每思及此,都無法言語。隻因我的嘴被完完整整的封了起來。

官官放下布條,對包子教導著,“你娘娘是憊懶之徒,小主子莫要學她才好。我們將她的嘴堵上,那也著實為了她好,省得她浪費嘴皮。小主子認為如何?”

“本主子認為好極。”包子故作成熟,企圖把自己打造成大包子。

二人你儂我儂,狼狽為奸的走了。

醒了幾天,連老邁的阿婆都來了,卻沒聽到君儘瞳的聲音。

我待在屋裡,聽著裴裴貼窗花,官官四處掛飾物,喜慶的像是春節。原先的春節也是驅除穢物,保佑家宅。後來越演化越失了意義,遠遠沒有當初那麼喜慶。

官官她們忙活好,就來尋問我,“姑娘,想要怎樣的新衣?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