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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341 字 3個月前

。你為我引藥,我為你引藥。真能說的是與子同袍。我很喜愛這個句子,本以為顏容走後,小築裡會無趣的很。沒想到來了你。”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本想風花雪月,豈料金戈鐵馬起來,我拿一首戰詩來%e5%90%9f唱,真是人窮詞醜。

他又道:“那那迷糊著了。我先抱他回去,你再歇著歇著。”

我點頭知曉。怪不得沒聽到萌娃的糯音。

***

隔天後,我們為宋宋下葬。

說是為宋宋下葬,可我眼睛不便,離她不遠不近。由一個姑娘攙扶著,始終不敢太過靠近。

那那一道上抱著棺材哭嚎,聲音洪亮,不帶間隙。哭得是人神共憤,被人扯了好幾回,愣是沒能給他扯下來。許是惹惱了這娃娃,哭聲排山倒海的湧來,一發不可收拾。

我琢磨,這麼隔岸觀火也不是事兒,估計得耽誤下葬的吉時。於是讓人領著上前勸阻,看我來了,他仍哭個不停,“宋宋,你可是我的呆娘子。為什麼丟掉那那呢?”

原來那那的歌聲裡,呆瓜娘子真有其人,還是我認識的。一個七八歲,一個十六七。這宋宋啃嫩草的嗜好很是嚴重,令我不得不對她豎起大拇指。再加上個林軒,活%e8%84%b1%e8%84%b1是童養媳離經叛逃的節奏。

突然‘咣’的一聲把人驚住。

大概是一人把那那扯起,可怎麼四下都安靜下來了呢?

我身旁的姑娘忙喊道:“快讓小主子放下棺木。這棺木蓋實都需要四人合力,可彆一不小心鬆手砸傷。”

有人又是懇求又是心驚膽戰,“我的小主子哎,您可千萬彆鬆手。您天生神力,奴才們可比不上。傷著奴才是小,傷著您可不得了,容主子回來會折騰死奴才們的。”

“那那好累,不想拿了。”小包子咕噥。

“快,快,快,趕緊接著,可彆掉下來。”這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將棺蓋從新合實。連我身旁的姑娘都不由送了口氣,這才想起我還站這,忙把我帶到相對安全的邊上。

“那那,彆打擾你宋姐姐偷懶。”那人姍姍來遲。

小包子遲疑一下,放棄了攀爬,嗚咽的走到我身邊。

其實宋宋是不會偷懶的。她每次準時為我送飯換藥,從來沒有懈怠。若她放任我不管不問,我一準早餓死了。那那定是心疼她的不知疲倦,這才放棄了掙紮,讓她安生‘睡去’。

送完宋宋。

我聽身邊的姑娘,斷斷續續的描述那天發生的事。

童目小築地處偏僻,環山繞水,周圍隱秘,本來一直無什麼隱憂。起因就是我們之前待的二肖客棧。

君候和白端在二肖客棧,設計圍捕了肖山門徒。可白端在進入山陰地後,趁機放了一乾門徒,這些人回去後心生記恨,肆機想對君候複仇。侯府戒備森嚴,讓人無從下手,再者君候霸道疑心,一直對肖山多加防範。

這些人思來想去,竟想到從君候的軟肋——君家二公子攻破。他們查到童目小築,便一同趕過來。我和宋宋聽到的槍響,就是他們帶來的。那夜小築死傷慘烈,本應該傷亡更多,但宋宋以身抵住搶管,死死的拖住歹人,這才讓小築眾人騰出手來。

君家二公子肅清完內應,帶人趕到的時候,宋宋已經僵硬多時,臨死還抱著槍管,為很多人保下一命。

起初我不懂,宋宋明明擁有我的子蟲,隻要稍加一用,我便可讓持槍的人魂飛魄散。

那人聽後,抱著哭睡著的那那,坐在我的床畔,耐心的道:“肖山有一種連命符咒。種符之人和下符之人被符咒連著,隻要傷了種符之人,下符之人便不可活。小築裡早先混入肖山內應,我被下了符咒。宋宋恐怕是看到了符咒,才不敢動用子蟲。”

我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我在乎的隻有宋宋一個,但宋宋顧忌的有太多,世事不能用一加一來算,它能牽扯一連串。

“姑娘?”他喚道。

“喊我葉子吧。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他止住音。怕他為難,我準備鬆口,誰想他又沉沉的道:“單姓君,名儘瞳。有人說是儘了無瞳的意思。”

儘了無瞳——儘瞳。

誰用這麼惡度的字眼詛咒他再也看不見!

我端坐好,一板一眼的糾正,“是看不儘的,都是君的瞳。”

綾帶附上了我的雙眼,他手指靈活的在腦後係著結,溫溫的氣息從他衣襟裡散發出來,迎麵撲來。

隻聽他一字一句的回道:“葉子,你能那麼想,我很是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灰常感謝=。=

☆、-57-兩個爹爹

我在小築安穩的住下,因還未適應眼盲,君儘瞳便讓先前叫官官的姑娘服侍我。

這裡的人都喚君儘瞳為‘公子’,可我實在無法喚出。每當這兩個字呼之欲出,就想起那個溫和腹黑的藍衣公子,那片六棱雪花狀的花腳,始終讓我耿耿於懷。

為了區分二人,我執意將他喚為君二少。

起初他還有疑惑,但看我一直支支吾吾,倒也不去過問。君儘瞳好就好在,從不強迫我什麼,像是繁花世界裡的一根翠竹,青翠不驚寒,瀟灑不孤高。即便雙眼一直覆有黑綾,我心中的所想,總能被他‘一眼洞察’。

我在屋裡待了幾天,期間又陸續喝了宋宋留下的湯藥。一開始排斥的不行,喝一口吐一口,後來官官強勢的一把奪過,扒著我的口,就往下灌。我嗆得眼淚直流,好在都灌完了。

官官放下碗,又回道乖覺的模樣,低眉順眼的道:“請姑娘原諒,官官隻是無法忍受,宋宋的血肉挨浪費。姑娘覺得難喝是必然的。可姑娘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宋宋的肉藥,一滴藥就是一滴血。”

我呆呆的聽著,這姑娘看似溫順,實則犀利的很。

“是我矯情了。下次不會浪費一滴。”

“姑娘明白就好。”她讓我躺下,給我掩好被子。蓮步細碎,合上門,遮住屋外的風霜。

離我穿越過來,已有四個多月。躺在溫暖的床上,想到以前在馬車上顛簸,心裡一陣茫然。不知道以後去哪。是尋白端?還是尋找散落的同學?還是安紮在小築?諸多困惑還在腦海裡,我該從此放棄嗎?

以前一天天算的精致,生怕會忘記自己是穿越來的。現在隻知道是冬季,其他就一無所知,大概是明白不能輕而易舉的回去,我也有點失落。

我捂著眼上綁著的黑綾,沉沉穩穩的睡去。

一日。

小築好不容易有了陽光,官官說外麵的風雪短暫停歇,可以去屋外好生走走。為了更加適應眼盲後的生活,我由她攙扶出。

風雪餘留的霜寒,還能深切的感受到。陽光清晰的照在身上,帶著溫暖的韻味,包裹我的身子。我聽到那那的呼喊聲,剛想讓官官攙過去,誰知這團小包子就撞進我懷裡,咯咯直笑,“那那想娘娘了,裴裴帶那那過來找娘娘,娘娘這就出來了。”

我準確的捏到他的包子臉,小臉冰涼,鼻子吸溜,不由心疼道:“怎麼不多穿些呢?看你凍得,跟個硬包子似的。”

“娘娘%e4%ba%b2%e4%ba%b2那那。”他湊過來,小嘴嘟到我臉上,得意洋洋,“娘娘身上有股香,跟娘%e4%ba%b2一樣,是阿離身上的味道。”

我琢磨了下他的意思。終於明白,小包子說得是我身上有藥香。大概包子尚小,說話都不舒暢。秉持著培養傾回未來的花骨朵的原則,我耐心的道:“跟娘娘念:娘娘和娘%e4%ba%b2,跟阿離一樣香。”

旁邊的官官‘噗哧’笑了,“姑娘說話,和小主無甚區彆。”

好吧……丟了五年記憶,語言也比彆人遲鈍,實在不該出來獻醜。這讓官官聽了還好,可偏偏君儘瞳正好路過。

“小爹爹。”那那又撲到他懷裡,一個勁的撒嬌,“娘娘教那那說話呢,跟娘%e4%ba%b2教的不太一樣。⊿思⊿兔⊿在⊿線⊿閱⊿讀⊿

“為何喊娘娘呢?”君儘瞳不解的問道。

小包子故作深沉,“依那那之見,娘娘像娘%e4%ba%b2。故喚‘娘娘’。”

一旁的人都在笑樂,有一個姑娘說:“小主每天都去書房待一時,很認真的學容主的詩。好叫容主回來欣喜呢。”

聽這話,小包子撒嬌起來,“小爹爹,娘%e4%ba%b2何時回來?”

“你娘%e4%ba%b2尋人去了。”君儘瞳言語寵溺,卻避重就輕。

***

我眼睛一時半會好不了,君儘瞳便教我一法子,可以不用人攙扶。

這是傾回流傳的秘術。

相傳有一上神,升神之前是盲身,他便製有十二木人。這些木人活靈活現,個個形同真人,用千年榆樹所做。百年柳樹,千年榆樹,樹根深入地,樹枝契合天,是賦有靈性之物。用榆樹按自己的模樣雕刻,頭貼一片青竹葉,便能分魂在木頭小人身上。

若是眼睛看不見,便可借此行走。

在君儘瞳幼時,一個儺教大殿上捧來一副木頭小人,不多不少,堪堪十二個,且模樣極像。

他讓君候試一試這法,說是能救君儘瞳一命。

君候心有疑慮,但也讓他一試。方見十二個木頭小人,身纏絲線,在他手下栩栩如生。先是晃動不穩,後來便可以穩穩當當的領路了。在小人的帶領下,能讓君儘瞳避開一些障礙。後來越發熟練,就能代替雙眼,感應四周的事物。

盲了多年,他也便習慣了黑暗,即使沒有木頭小人,也能準確的辨開。這才把十二個木頭小人,安置在屋子的內格。

此刻聽他這麼一說,我覺得這十二個木頭小人,像是我們那民間的木偶戲。

木偶,又稱木禺。

有人說周穆王朝代就有木偶,歌合律,舞應節。後來流傳下來,就是有名的木偶戲,或者說是傀儡戲。

沒想到我穿越一番,還能見到傳說中的木偶。

隻是這十二個木頭小人,和我想象中的大為不同。它自君儘瞳屋中取出後,一個個的整齊擺在地上。我摸著一個木頭小人,它的眉眼真是驚人的逼真。如果不是隻有巴掌大小,我都懷疑是活生生的真人。

木頭小人被放置多時,卻絲毫未壞,手腳活動方便,由線牽引著。

君儘瞳教我操縱線,讓官官取了我的一滴血,點至木頭小人的雙眼。等到小廝摘來竹葉,便把竹葉貼在木頭小人的頭上,我當即感覺到不同尋常。

仿佛自己的血脈,分了一些在木頭小人身上,我甚至能隱約的感覺到,腳下的地在延伸。這感覺模模糊糊,既飄渺又真實,我不知該怎麼形容,隻是傻愣愣的站在那。君儘瞳扶著我的十指,撥動指腹上的絲線,一邊問我的感受,一邊加以調整。

他耐心的講解,沒有雲裡霧裡的繞,隻用最簡單的話語讓我能聽懂。

我聽了一時。

木頭小人給我的感覺,漸漸清晰起來。雖然沒有很成為我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