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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287 字 3個月前

,在這個嚴肅的生死攸關的場合,我怎麼可以笑呢,那是多麼不專業的戲子,才能乾出來的。

“你咬著牙抖什麼?穿了那麼多,你還嫌冷?”我已經憋的如此內傷了,從十又在低調的吐槽著。

白端今夜尤為的安靜,隻顧盯著前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摸了摸鼻子,更是確定那粉衣姑娘是他的心上人,不然以白端的性格,他連死人都懶得看一眼,更不會盯個陌生人看得這麼仔細。

眼看和尚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粉衣姑娘仍是不罷手,不依不饒著,“佛門邪派,傾回當誅。你口裡的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你們說他普渡眾生,為何還放任你在此受苦?倒不如給你解%e8%84%b1,方可一了百了。”

和尚不再爭執,坐在地上原地調息,身上滲出一道道金光,宛然流轉在皮膚上,漸漸壓製這花印的變轉。花印堪堪停在菊花印上不動。菊花印原本無色,現在配合著金光,亮得真如同一朵大菊花一般,令人生生折服。

粉衣姑娘高懸半空,在氣勢上就把和尚壓製了幾分,更何況人數是優勢更多。她像宣口號似的道:“邪門佛派,亂世當誅。而今匪城遇見,決不可讓你等玷汙了神藏。儺神天威,將你肉身供往,妖陀好生閉眼吧。”

話音剛落,圍著的幾個人都上前,這和尚恐怕真得命喪於此。

當然,能讓我遇上的事一定是詭變多端的。

但是公子啊,咱可不可以彆那麼明目張膽的蹦出啊!你就算張膽,你張你的膽好了,你張我的膽做什麼。

“且慢,我家姑娘有話相對儺教貴卿說。”白端突然打斷,說出這句話後,再一臉無害的看向我。隨後是從十從未有過的恭敬,那瞧我的眼光就差沒讓我給他來個撫摸。這二人太如戲了,入得我是措手不及。

我榮耀的變為了主角。

粉衣姑娘看著我思索不已,也沒想起我是哪方大仙,倒也很有禮貌,並未一開口就上來叱責。她道:“這位姑娘,不知是何用意要阻止我們驅了此妖。”陡然萌聲又轉,“難道姑娘與這妖陀是認識的舊好?”

“我可不是他的相好,和尚不是我的口味。”我慌忙爭辯。

“和尚是何物?”她追問。

我才明白她先前妖陀妖陀的喊。原來這裡沒有和尚這個稱呼,妖陀就是他們對和尚的惡稱。

白端開口為我說了幾句話,“我家姑娘彆無用意,‘何喪’是‘有何喪物’的意思。我家姑娘性格古怪,見幾位爭鬥堵住了去路,又要濺血路畔,這才讓屬下出聲阻止。”

我在心裡狠狠的罵他千萬遍,麵上為了裝足相,倒是行雲流水的分外淡定。

粉衣姑娘越是聽白端的話,越是不好看,這下語氣沒有之前好了,“我敬你一聲姑娘,也是我修涵有德,你不與我客氣,明知道這是儺教的事,仍來指手劃腳的咄咄逼人。先不提我是否擋了你的路,就算我光明正大的擋在你麵前,你也該尊稱我一聲‘娘娘’才客氣。”

我頭疼不已的問:“適才本姑娘的屬下胡言亂語,惹了您惱怒,我必定回去好好鞭打,讓他長點個記性。”我惡狠狠的‘胡言亂語’四個字說的氣勢如虹,讓白端明白我對他的‘感懷’之情。

粉衣姑娘點點頭,又回複了嬌俏,蘿莉臉上氣質雍容。她道:“本宮乃是儺教二十四娘之一的花娘。”我聽白端說起過‘八大域主’之類的,就是沒聽過他說什麼‘二十四娘’,這蹦出一個,讓我怎麼說?

白端又搶先開口,“原來是花娘娘,今夜可否看我家姑娘的麵子。”

粉衣姑娘皺眉問:“你家姑娘是......”

隻見白端淡雅清銳,一身藍衣出塵%e8%84%b1俗,六棱雪花狀是從未有過的深邃。

“雪花六出,遺世孤獨。”他靜靜的道。那種聲響像是天籟的唱曲,一點點砸進心裡,耳邊清澈莫名。隻覺得這樣的白端,又讓我動心幾分。

粉衣姑娘頓了頓,上上下下的打量過來。

從十慌張的向我低聲喊,那嗓音又急又細,“姑娘,您再生氣也不能他們帶走公子啊!他雖毀了婚約,去做那妖陀,但也情有可原。”

等一等!

我到底什麼時候有了婚約?我想這兩人真不知把我賣到哪了,兩張嘴輪番扯,怕是稍後連孩子都能替我生出來。

隻是我都那麼驚訝了。

和尚兄......你怎麼可以如此淡定,難道不想解釋解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在此感謝。

☆、-32-帶走和尚

和尚從容不迫,我驚濤駭浪。

和尚真乃高人,我真乃俗人。

我看著白端和從十不達目地不罷休的樣子,心裡感歎人生苦短,%e4%ba%b2何必逗樂,這要是早知道沒好戲,一開始也就不看了。

又是考驗演技時。

我尷尬下臉,以袖口半捂麵,怒不可揭的瞪著從十,“你吃多了撐的。此下這般給我丟人丟麵子。姑娘我丟不起這人,什麼婚約,什麼惱他,都是子虛烏有的事。莫說他與我毫無關係,就是有所關係,他犯災如此,也是他活該!我是不會為了這樣一人臟了我的手!你給我滾下去,再敢多一句嘴,彆怪主子無情!”

從十目有不忍,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頭低的不能再低。他向白端使個眼色,白端心有領會,忙寬慰我,“姑娘彆生氣,是從十多話,都是姑娘先前慣好了的。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走就是。”

我捏住他暗自塞給我的物什,大致能感覺出這是個玉雕。無視眾人,從粉衣姑娘身邊走過,一步一步的走到和尚身前,聲音帶悲,暗啞神傷。

我看著和尚,和尚看著我。

這是俊秀的和尚。

總以為佛有慈悲相,和尚不是瘦弱精乾的,就是腰圓喜態的。可是這個和尚生的太俊秀,頸部的肌肉線倒很讓人吃驚。他沒有穿著袈裟,或者僧衣,隻是一件簡單的素白色衣服,上滿斜斜布滿網格,一看就是苦行僧的行頭。他望著我,大有空靜的感覺。

不能被他怔住,否則他會死的。

我一點點將手伸向他,想要觸摸,手指在他鼻尖肉的位置停住了。不敢相信這個聲音是自己發出的,就好像自己穿越到了彆人身上。隻聽見自己說:“妖陀,你就該死。犯妖作害,攪亂傾回,我今個也隻是賞你一眼可憐,看你桎梏的法理,能救你何?”

“施主,您塵埃太重,不可%e8%84%b1去。”和尚無喜無悲無懼無畏的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身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看我塵埃重嗎?是我惹了塵埃,還是你心有一物?”

和尚震動,眼睛有狹路相逢遇知己的明亮,看得我差點罷戲。好不容易使得自己堅定下來,我把手中汗漬連連的玉雕放在地上。那是個雪狐,被雕得出神入化,連眼睛的狡黠也栩栩如生。

我對和尚冷冷的道:“和尚,彆過。”

剛想轉身來個不帶走一片浮雲。戲我已經作得足足的,像不像已經管不著了,其他的一切看他倆的。這般想得輕鬆,那般就被和尚拽個正著,他力道大得差點讓我跌進他懷裡。

我惱怒的對他喊:“你要做什麼!還不放手!”

和尚執拗的厲害,臉色失血失的沒有血跡,在寒冷的夜晚顯得恐怖。

他就這麼拉著我的衣服,一臉平靜的道:“你救得了我,我跟你回去。”他這表情被我意想的特彆怪異,好像□□著香肩向我挑逗‘你娶我吧,我從了你’。和尚咱能彆這樣嗎?不知道還以為我推倒了你呢。

推倒一個和尚?

我又不是阿真。

看這情況要不就是和尚也入了戲,按當下情景,我要麼放狠話,要麼緘默閉口。於是我光榮的選擇了後者,然後看著粉衣姑娘。

隻想看她有沒有信我。

演戲嘛......一得感動自己,二得感動看客,三得感動元寶。才能水到渠成,財源滾滾。我的想法是簡單的,可是粉衣姑娘會錯意了。

她略有為難的回看我,一臉不好意思,“我知道姑娘是說氣話,遇到負心漢子,哪個不羞愧氣惱。我也知姑娘很不舍,可是步他畢竟墮入佛派,我現下給了姑娘,隻怕......”◎思◎兔◎網◎

隻怕什麼?

修個佛派,除了能影響你們儺教基業,還能危害什麼?

我對她略微。明顯一看,她是來談條件的。跟我談對象,除了送你一盒好麗友,誇誇你是好基友,就得不到彆的了。

我是想不出,但有人能想出。

白端站在原地,溫和如初的道:“花娘娘,姑娘承您個情,日後有用的著,我們竭力以赴。您看可好?”

粉衣姑娘總算滿意的,笑口常開跟個花骨朵似的,連連點點頭,“那也好說。恐怕進入這山陰,就得請姑娘多多幫忙了。”

我穩穩地回禮,“好說。好說。”

粉衣姑娘帶著那幾個人走了。

街上空蕩蕩起來,有我,有白端,有從十,還有......和尚。

和尚拉著我的衣服就是不鬆。我惱怒的拽著,他執拗的拉著,我倆像在拔河,絕不輸了陣線。我倆拔得很帶勁,可有人出聲了,“姑娘,我們該趕去客棧了。去晚了,就搶不到好位置。”

我指了指拉著我的和尚,問白端:“這怎麼辦?”

白端答:“帶著。”

於是我蕩氣回腸的拐帶了一個和尚。

坐在車上,和尚坐在我旁邊,白端坐在我另一邊,我前麵是趕車的從十。

本來空間就小的不夠我施展拳腳,這又加上一個人,我扭扭捏捏就是覺得不適應。我對白端偷偷的說:“你說這和尚怎麼跟著我們,我們救了他,他跑就是。是不是貪圖你那個狐狸玉雕啊,我都忘拿回來,準是他藏起來了。”

這邊和尚道:“沒拿。出家人戒盜。”

“哦......”沒拿!那豈不是還留在那地上!這可是大神借我的玉雕!

我愁苦的又對大神道:“那玉雕恐怕是留在原地了,您彆生氣,奴才回頭就給你取去。玉雕不要緊,總會有的,您彆氣壞了身子才好。”

白端很平靜的回:“不氣,不氣。”撩開車簾對從十喚著,“停車吧。玉雕讓她落在那地,讓這貓崽子自個回去取去。”

從十二話不說,就停下車,幸災樂禍的看著我。

我有種被大神上了係統的感覺,他每次都在我開玩笑的時候玩真的,何止一個欲哭無淚能抒發我的心情。

這次我不再問大神有沒有開玩笑了,因為大神一定不再開玩笑,他這次認真的都不像作弄我,反而像是在懲罰我。

我磨磨唧唧的離開溫暖的車廂,慢慢悠悠的往後走出去。

身後策馬奔騰,一回頭就被馬蹄揚起的灰撲了一臉。我擦了擦臉上的塵土,感歎大神慘無人道,就這麼狠心的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