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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520 字 3個月前

肉包好了掛在牆上嗎?縱然很多人不知道包的是什麼,但大可以吸引來真正能識香的人。譬如,剛才的那位······”突然覺得自己也無比冷漠,再也不似以前的歡%e8%84%b1喜慶。

白端緊了緊神色,又比原先更淡了。

一顆初心被踐踏的乾淨。他處處在逢場作戲,我日夜活在算計中,見招拆招,幾乎累得沒有力氣。他喜愛我偏執的反擊,喜愛把我的反擊一掌拍下,這些都是他喜愛的,卻並不是我所喜愛的。

我用手抹著臉上的煤灰,禁不住心裡的傷痛,對他道:“我從不求你能多待我什麼,先前我倆可以稱得上是互相利用,我利用你擺%e8%84%b1不安,你利用我設計狗兒,這我都不難過。可是你為何還要把我推向死%e7%a9%b4?山陰地真的是非去不可嗎?”

白端看著乞兒和狗,眼裡的深藍是那麼醉人,像是有毒的花,香醇旖旎,耐人尋味。有些人明知道它有毒,還自以為能摘下它,將這一雙眸子傾注在自己身上,一世一雙,不離不棄。

比如······檀香。

再比如······我。

他薄%e5%94%87淡漠,眼神微涼,“乞兒是乞兒,狗是狗。肉,永遠也是肉。”

我退後幾步,腳踝顫唞,差點站不穩當。總想聽他的真話,總想讓他撕開虛情假意,可是眼下,他明明說的是再實誠不過,我還有什麼可求的?

他遷就我,許諾我,對我做儘溫柔事,那就代表他喜歡我了嗎?這些都隻是因為我是塊肉!我是塊可口的肉,他在等我長肥,再狠狠的絕殺。

這就是我的公子。

一旁的從十冷笑出聲,眼裡毫不留情的諷刺,笑我作繭自縛,笑我自以為是。可是我又何嘗不明白自個,又何嘗不明白這些,隻是心中總還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總以為自己這塊肉,或許能改變白端的胃口。

是我看不清現實。

“感謝公子的細心貼教,奴才今個總算明白,定當本本分分,做個不腐爛不招蠅的好肉。奴才會使出渾身解數,吊你想吊的胃口,避你想避的臟嘴,自個兒是再也不會隨便蹦達了。

白端幫我揉掉發角沾惹的煤灰,模樣溫和,語氣緩緩,“你能這麼想就好。即便我是你的公子,也不能像先前那樣縱容你,更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貓兒······我還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無所畏懼。”

我點頭,沒有回答。

在城郊逛了一圈後,兜兜轉轉,幾經波折,終於來到賢城內的一家小門戶。

已至黃昏,屋外一根長青藤攀沿出牆,藤秀芳華,葉遮繁榮,雖然不是名貴的花草,卻顯得素樸雅致。從十敲敲門,客氣的問,“東家,多有打擾。隻因客棧人滿,我們無從投宿,又恐深夜露寒,可否借助一宿?”

等了很久,一個少年開了門,%e5%94%87紅齒白,機智靈巧,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哪裡來的山野客,我家主人不待見外人,無法將三位請進門。”說完就要關門,不留一絲情麵。從十眼疾手快,用手擋住門縫,少年試了幾下也關不上,不由大怒,“你這人是想怎樣!我已說得如此清楚,這般推擋,是想強闖民宅嗎!”

白端躋身上前,經過一番懇請,才勸的那少年願意去問問主人。

不多時,少年便匆匆忙忙的回來,語氣也不像先前那般不耐,“我家主人同意諸位借助一宿,特命下人收拾了廂房,三位還請隨我過去。”

我們隨著少年進入小院。

小院不大,卻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院裡種有各種盆栽,皆是開的極為漂亮。雖是個小院,但主人是個風雅之人,沒有庸俗的花卉與裝飾,看著不失為享受。我們三人被引進正堂,幾個丫鬟奉來茶水。

我剛在思索怎麼麵見家主,唯恐一個不小心泄漏自己的身份,沒想事情跌宕起、,起承轉合的如此快。這邊門剛一關上,那邊引我們來的少年隨即臉色大變,沒有了先前的敷衍和不耐。他直直的向白端抱去,口中哀嚎,令人觸動,“哥哥,你怎麼才來啊!”

這聲‘哥哥’叫的可真撕心裂肺·······

白端摸了摸少年的頭,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愛憐,不是他平日裡裝出來的彆樣柔和,而是真正流淌出來的溫情。此刻這種溫情在我眼裡是如此的心酸,一舉打破我想象出來的所有戲碼。

這才是白端。

我喜愛的那個並不是他。

少年在白端懷裡好一陣撒嬌,漸有棱角的小臉上分外精彩,他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稚嫩的肩膀隨著壓抑而微微抽搐。

他帶有哭腔,卻不哭泣的道:“哥哥,我聽說大溝寨裡起了鳳火,周回百裡皆被燒成空莫荒土。我以為你營救滕將軍遭遇不測,是折沒在滿天鳳火之中了。我讓離鴿送信給如姐姐。昨日收到回信,她說滕將軍已出,可是並未見到你,隻在坡上瞧見你的新墳。”

說到這。

再也忍不住,眼眶紅得嚇人,終是哭了出來。

白端歎息,安撫著他,“景卻,讓你擔心了。是我考慮不周,險些錯下大亂,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擔驚受怕。你剛才便做的很好,見到我沒有絲毫的慌亂,足以證明你已長大。”

“哥哥莫要安慰我,景卻又不是繈褓,多大苦都能受的。”那個叫景卻的少年,倔強的擦乾淚水,情緒也漸漸平和下來。他看到陌生的我,這才問道:“這個醜八怪是誰?剛才我就眼瞅著她古古怪怪的,這臉上跟開了花似的,又醜又惡心,是你撿來的嗎?”

我氣勢洶洶的走過去,發覺他竟然和我一般高。說是個少年,也不過臉上還有些稚嫩,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然而小小年紀,明明是個正太,怎麼說話如此毒%e8%88%8c!

“姐姐叫葉子。不是撿來的,是公子強掠過來。姐姐原來也是貌美如花,就是因為管不住嘴巴,才誤被歹鳥毀了容貌。還好姐姐身殘誌堅,毫不放棄,閉花羞月的臉蛋正逐步複蘇,等著一舉驚豔眾人。所以毒%e8%88%8c少年,你若不改掉這滿口利牙,回頭定也會受到教訓。”我企圖糾正他的錯誤作風。

毒%e8%88%8c少年嗤鼻不屑,臉色鐵青的道:“我若是信你這般托詞,我也不配叫一聲景少爺。你口口聲聲稱‘姐姐’,倒是一點沒有‘姐姐’樣。這臉花成這樣,怎能好意思稱作女人?依少爺的意思,你還是化作男人好了,免得嚇壞眾人。”

我磨了磨牙,“少爺真聰慧得是叫奴才分外‘佩服’。”

他得意的笑,“早該如此。”

日後,不但有個公子要伺候,我還有個少爺要供奉。

這少爺讓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無所不乾。每當我摔爛了茶杯,熏黑了廚房,他便倚著門嘲笑,“哎呦喂,這是從哪蹦出來的笨物,怎麼手腳都跟再安上去似的呢,是不是沒安好啊?要不要少爺%e4%ba%b2自動動手,給你那無用的胳膊肘子拆下來,再好好安置一番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在此感激。

☆、-30-奔赴山陰

一個大版的白端我治不了,要是再來個小版的白端,還真不讓人活了。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景卻便是那萌芽中的小版白端。

有天。

白端在修剪院中的花枝。景卻看管院子的時候,曾經碰壞了一盆,白端現下正努力將其重新栽種,每天守著這盆栽忙活不停。我在他身旁打著哈欠,暗歎奴才的日子不好做。

景卻晃悠悠的過來,看見白端問道:“哥哥,這盆栽還能不能活成?”

“已經將要入冬,天氣會愈發寒冷,這秋海棠連日不活,根也近似腐爛,怕是明年開不了花了。”白端擺弄著花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景卻又道:“一月前我不小心給它踢碎,之後就見花葉萎靡,為了能讓它從新展枝,還拿去日下好生曬著。可是都過了月餘,還是直直謝落。我以後注意就是,萬不會再毀了哥哥的花卉。”

“秋海棠性喜溫暖,環境稍潮濕,土壤溫潤,怕乾燥。你將其拿到日下曬,直射烈陽,方才凋零的更快。”

“還有沒有辦法補救?”

白端看他有些沮喪,倒也不過多責備,摸了摸他的頭,道:“萬物起落都有定數,你心是愛護它,可是它命數已儘,下次莫要用錯方法。”

他撣了撣盆土,抱著另一盆走了。

我看著景卻失落的樣子,出聲提醒,“你若信我,便剪下一根較為靠近土壤的花枝,不可過細。再將花枝移往彆處好生照料,些許還能有存活的機會。”

“你懂什麼。我若剪下花枝,豈不遭哥哥責罵?”他沒想到我會出這主意,絲毫不信,“你竟出這種心狠主意來作弄我,真是相由心生,怪不得醜陋至極。”

我向他解釋,“花葉從根,一朵花,一片葉,都有它的世界。這盆真的無法栽活了,趁根沒爛透到枝,不如剪下根花枝,好好種養,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景卻半信半疑,拿來剪子,折下一根,隨後歡天喜地的回屋種養。

我樂不可支。讓他老肆意折磨我,這下好有事可做了。這根花枝要是能一朝一夕種得出來,白端不早種了,哪裡還等得了他?

在小院裡安穩的待了幾日,終於有一天,白端告訴我山陰地將要開啟了。

第八十五日。

剛穿越的時候,還是炎炎夏日,轉眼就過了三個月,外頭已是入冬的節奏。為了防止山陰地寒冷,我趁機多買了好幾件冬裝,試圖從頭到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在此期間,白端買來各種藥品,內服外敷,應有儘有。臉上的傷基本算是好了,除了還有幾道印子,其他的都光華如初。

臨行前白端送來一件青衣,不是我經常穿的男裝,是一件清素秀氣的女裝。——來到這個異界第一件自己的女裝。

從十早已備好馬車在院裡等著。

剛進院子,就聽到景卻對白端埋怨,“哥哥,你說這醜葉子怎麼還在磨蹭,眼看就快到晌午,再不趕緊出發,夜前就趕不上落腳點了。”

從十回道:“公子今個給她買了件女裝,可把她給樂壞了,估計在房間裡試個不停呢。”

景卻撇嘴,不滿的道:“野%e9%b8%a1窩裡定出不了鳳凰,一片蠢葉子能飛到哪去?臉上剛一好就蹦躂,還不如一直穿著男裝,憑什麼哥哥給她買衣服。”

我實在聽不下去毒%e8%88%8c少爺的話,不由的出聲反駁。

“人們都說心裡有什麼,看其他的就像什麼。奴婢心懷明珠,看少爺就像個神降天珠,萬分耀眼。不知少爺竟如此高見,究竟心裡懷有何聖物,看奴婢又是野%e9%b8%a1,又是蠢葉之說?”

景卻先是怔愣,隨後總算明白過來,小臉氣得鐵青。

白端眼有笑意,輕撩嘴角,如沐十裡春風。他長身而立,撐著一柄骨傘,藍衣白傘,翩翩公子。我心裡觸動。剛遇見他時,還是那副醜陋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