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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527 字 3個月前

賠。呸!呸!呸!”

“你個醜丫頭。”他不饒。

夏天將要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在此感謝~

☆、-05-懸崖勒馬

我在車上打盹之際,夢到了小時候。

咿呀學語、翹%e8%87%80踱步的時候,我和葉真被大有十四歲的少年收養。

我不記得昏迷以前的事,隻記得清醒後的那個夜晚,一片白茫,一陣微風,一眼相見,一雙白皙的手。那袖口堪堪係了一個扣,另一個扣便隨著那雙手浮動。

這就是我第一眼所見的世界。

彼時阿真已經八歲,麵目秀美,初具規模。她站在那人身後,用丹色朱%e5%94%87問道:“我是阿真,你忘了我了嗎?”小臉稚嫩,一板一眼。

你忘了我了嗎?

“醒醒啊,醜丫頭。”耳邊傳來狗兒的喊叫。

我從睡夢中跌醒,重心不穩,頭直直的撞向車沿。幸好有檀香拉著,不然定能磕點紅出來。揉了揉鼓包,剛緩過神,我掀開車簾,一腳踹在狗兒的%e5%b1%81%e8%82%a1上。

他憤怒的瞅我一眼,隨後大力鞭打馬車。因為走的是山路,道路兩邊有些碎石子,這磕磕絆絆下來,都快把馬車顛散架了。狗兒下狠勁報複,晃得我直惡心。檀香也變了臉色,抓住車板穩著身子。

此下我很是懷念獨自騎馬的白公子。

我擰著狗兒的手臂,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趕緊停下。山路顛簸,小道崎嶇。縱使我能受得了,檀香身子單薄,怎麼也承受不起。關鍵是我也快受不住了。”

掐了半天,手下一片汗液。可狗兒就是沒反應。

我怒道:“你再不停下,我就跳車了。”

“你還是跳吧。”狗兒僵硬的回頭,臉色清白,被風吹得塵土飛揚。他衝我訕笑,“你現在跳還來得及。”

這小崽子竟如此恨我?

我當即就想讓他下去,首當其衝試驗一下。

沒等我伸出無影腳,他咽下口裡的風,哭喪著臉,“醜丫頭,這馬不受控製了,怎麼也停不下來。公子回去取些東西,不知道啥時候能追上。這下可怎麼辦?”

他憨傻的問我,我以沉默應對。

如今馬有失蹄頭一遭,我們三人都成石化狀。

我鑽出車廂,搖晃的坐在狗兒身邊。前麵是蜿蜒的山路,一時半會到不了儘頭。隻是山風凜冽,吹得臉頰疼。

現在越到緊張時刻,越是慌張不得。我讓狗兒拽住韁繩,免得速度太快%e8%84%b1了韁。一邊查看跳車的方向,一邊掩著口鼻對他道:“前世扭斷脖子,今生終於碰到你。上邪,我願與君同生共死。還望替我向您的八輩祖宗問安叩茶。”

“彼此彼此。”狗兒不忘回我。

檀香被我們倆嚇到,扒著車沿臉色變幻。

馬車使了一段路,明顯偏差了原路線。這匹馬實力倒也出奇,跑了那麼些個路,愣是不停下來休息。一路上,我多次試著跳車,可快速運轉的地麵,讓人看著就發怵。

我責怪狗兒身為‘豪傑’,卻不起到帶頭作用。狗兒本想來一發英雄本色,還沒看幾眼地麵,就兩%e8%85%bf哆嗦。他誓要當個‘死狗’,揚言道:“我要有招式傍身,定能像公子一樣。俗話說‘一文錢難到一個好漢’。我被一匹馬難到,倒也不屈。”

我覺得狗兒太沒追求,也太沒預見。於是好心提醒他,“你看前麵的前麵,是不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怎麼瞅著黢黑黢黑呢?”他仔細辨認。

我翻個白眼,“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前麵有什麼?山路就罷。這要是多出點啥,會不會今夜咱就沒命回了?”

狗兒雙手撐住車廂,以防檀香跌出馬車,自個伸脖子四下瞅。看到形勢不容樂觀,也開始垂頭喪氣,沉默不語。

就在此時,夜色正好,一陣急速的馬蹄聲破空而來。

“哦?這是要去哪?”藍衣公子持韁追上,還是一副翩翩的樣子,不疾不徐的道。

我站在顛馳的馬車上,衝他歡天喜地的招手,“白端,白端。救我,救我。不對。救我們啊救我們。”

如果是英雄救美,我想我會很高興。

可這夜對我來說,實在算不得好事。

隻見白端駕持駿馬,臉上絲毫沒有急迫,他饒有趣味的問我,“貓兒,你說···我該先救誰呢?”

我沉默半刻,看著狗兒,看著檀香,內心難以取舍。這種問題太過沉痛,我看他不像開玩笑,隻好順著自己的心道:“你還是先救我吧。”人品碎裂一地。我也很難過,沒想到自個竟是這樣的貨色。

英雄救美終於如願以償,白公子輕拍馬背騰飛過來。

他站在我身前,麵色嬌好,眼蘊笑意,緩緩道:“彆怕···”是對檀香。

檀香紅著臉。

將纖纖玉手放在他手裡,跟他飛離疾馳的馬車,平穩落地。

他返身重回這,半束青絲,從容不迫,依舊道:“小心···”是對狗兒。

狗兒點點頭。

風塵仆仆的臉沒有驚懼,也隨他%e8%84%b1離這此險境,小心著陸。

一見檀香和狗兒先後平安,我也能放下心,安靜的等白端再回來解救我。可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順利。白公子又坐上他的駿馬,臉上帶笑,眸裡寒光。他僅是看我,沒有動作,沒有言語。

我隻好‘善意’的提醒他,“白公子,你看是不是輪到我了?”

“不急。我先歇一時。”白端微笑,怡然自得。

馬車在山道上呼嘯狂奔,兩邊的山路急著往後退。身後狗兒和檀香不停追趕,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

一邊是焦急的我,一邊是從容的他,四目相對,飛速流轉。

看了很久,他也沒打算救我。

馬車奔馳的前方,竟是一道斷崖。我站在疾馳的馬車上,恐慌和害怕消失不見,隻剩下滿滿的失望。

他這是要我死呢。

月色朦朧,山風尖銳,我張開雙臂,隻感覺身子輕飄,不經一碰。我定定的看向他,他緊緊地看著我,沒了淺笑,雙眼早已是薄月狀。

馬車離懸崖越發近。我歎口氣,咧咧嘴,募地,不管不顧,衝他跳去。他眼睛睜得如同圓月,稍一愣神,我便差錯的向他馬前跌去。

不是跌死,就是踩死。總歸是他所願。

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我不知道是怎麼到他懷裡的。等我回過神來,白端已經抱著我,一個馬躍,在崖前止住了瘋狂的馬車。他望著我,眼神淡淡,沒有表情,眸中全是深藍的色澤。暗暗翻湧,宛若波瀾。

我將頭埋在他的衣襟裡,略微能聽到他的心跳,是那麼的平靜,那麼的冷漠。淡淡的淨水味刺激著所有的嗅覺,好像沉浸在湖水裡,下落著下落著,吞噬著吞噬著。我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嘶啞,“公子,這麼快就要將我%e8%84%b1皮去骨了嗎?你····忘了嗎?”

你忘了嗎?

他望向山間,冷淡沉默,月光折射著他的眸光,竟是觸目驚心的深。

“貓兒,不要再看我。”他用袖口蓋住我的眼睛,隻感覺他的話,在我耳邊盤旋,“你的目光,讓我不喜。”

恍惚間,我看見,他腳下有一朵泡桐花。正是我送他的那朵。現在這朵泡桐花,安靜的躺在地上,零落成泥,碾磨作塵,再也聞不見它的芬芳。

我情不自禁的黯然起來。

因趕不及下一個地方,我們隻好在山間露宿。

我又活蹦亂跳起來,幫忙拾掇乾地。狗兒堅決不讓我亂碰,那表情特彆凶狠,好像我十惡不赦。我忍不住翻他白眼,馬車失控又不賴我。我好心不指責他,他倒先來凶狠我。

真是惡人養惡狗,主仆一個死德性。

山間寧靜,月光甚好。狗兒在拾掇,檀香在洗手,白端在喂馬,就我無事可乾。

我見河麵波光粼粼,折射著銀光,如同跳動的星河,煞是漂亮。於是走到河邊,仔細瞅瞅。◎思◎兔◎網◎

這一瞅不要緊。

河裡清晰的倒影一個女子。她蓬頭垢麵,衣衫不整,臉上都是一道道疤痕,看起來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羅。齜牙咧嘴,醜陋不堪。

我一下子被自己嚇到,跌坐在地上,河水打濕褲腳,一陣沁涼。怪不得狗兒要喊我醜丫頭呢。這都過了十幾天,臉上的疤痕雖好,卻沒能褪掉。

之前在小院,沒有一麵鏡子,隻是知道自個的臉上‘參差錯落’。

沒想到今夜一看,這麼的慘不忍睹。

檀香見我大受打擊,在一旁出口安慰,“姑娘,彆難過。你的傷原本要三個月才能好全,如今半個月就能下地,實在讓人瞠目結%e8%88%8c。想必不久就能痊愈,莫要擔心。”

我用水撥開一汪水,將沸騰的心,淋得透心涼。沉沉的道:“要說難過是有的,但傷心卻少之又少。置之死地,才可後生,我一直都是這麼安慰自個。隻是今夜萬分嚇人,要是再晚上一步,是不是此刻,我就得橫屍在這?”

“你不該跟來的。”她語氣沉重,“公子自有恩情。”

我歎道:“公子有恩,並不對我···他是要將我置之死地啊。”

夜晚、山間、露宿、河水,飽餐,憂傷。

這樣應景的時候,還能乾什麼?

我頓時心%e8%83%b8煩悶,一股奔湧的氣息,從五臟六腑裡侵湧而出,不吐不快,“嗷——唔——”許久,聲音快要收尾,我覺得很是滿意,沒白浪費此情此景。

誰曾想,不知從哪傳來一陣真實版的狼叫。

嚇得我趕忙收尾,“唔唔···嗚嗚···”,越發蔫了。我拉著檀香縮回白公子身邊,尋求保護。

狗兒冷笑,“你倒是繼續啊,看能不能把狼崽子都招來。”

“這狼崽子怎麼跟你一樣沒腦子。”我摸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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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初落青絲

第十二日。

昨夜我和檀香睡在車廂,白端和狗兒在外輪流守夜。

等我被陽光曬醒,發覺已是午時,車窗的紙都被照得稀薄。我抱著毯子,輕巧的擋過陽光,還想再睡一時。

狗兒忽然掀開窗簾,正好看見我的%e8%85%bf縮回去,於是不滿的道:“醜丫頭,老遠就聞到你張牙舞爪的味兒。要是醒了,就趕緊起。你看人家檀香,早就刷洗妥當。”

我打著哈欠,連連點頭,“您是哮天犬下凡,未來的狗大神,這味兒都能聞出來,日後必定狗途無量啊。”

“你這死丫頭,少編排我。我癡長你幾歲,一直把你當作不懂事的野孩。”狗兒冷哼,“若真氣惱我,看我饒不饒你。莫要再把我同古府那醃漬狗相比。”

我打個激靈,翻身而起,直勾勾的盯他,“你知道哮天犬?”

“不就是逃入古府的那條畜生嗎?”他一臉嫌惡,仿佛提到這個名字都覺得惡心。

我有些怔愣,被弄得暈頭轉向,“古府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