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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儘雲端 兩白有雙 4554 字 3個月前

姑娘長途跋涉。你和狗兒安心住在師父那,我陪公子去罷。”

她溫婉的勸我,臉頰秀氣,素手捏針,挽了一縷青絲。

膚白發黑,明明錚錚,晃得我頭暈。

“放心吧。我師父雖惱你,但素日裡常掛你在嘴邊,顯然也是分外喜愛。”她似怕我憂慮,隨後寬慰。

小灶上煮的壺水開始沸騰。水咕咕的,壺帽被輕頂,壺嘴冒著淡白色的小煙圈。我的手心不知不覺發冷,有微微的汗漬溢出,心裡擂鼓齊奏,隨著滾開的茶壺起伏。

雲煙蒸騰,不知所以。

仿佛過了很久,才聽到自個聲音,“檀香,你是喜歡公子嗎?”

旁邊的姑娘紅了臉,玉般的臉蛋更加精巧。

她小聲的道:“嗯。”

“不可以。”我眉眼彎彎,目光奪定,“你不可以喜歡公子。”

這實在是邪惡女渣的戲路子。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請收藏,兩白在此感謝。這是舊文大修,人設不變,劇情不變。

☆、-04-既見公子

我向來分不清角色。

做不成一代風流女俠,歸不了一屆田間農女,生不是麵似蛟珠傾國傾城,現在淪落個一身瘡痍東施效顰。

檀香被我乾乾脆脆的態度,弄得怔愣,一時間無話。

屋裡沉默,外麵卻熱鬨起來。大老遠就能聽到,老醫官在院子裡吹胡子瞪眼,“白公子,我們也算是忘年之交。檀香是你送來的,我對你再信任不過。此次路途艱險,檀香傳得北寒針,方能有助於你。你卻···”

這邊未能聽清,那邊腳步蹭蹭,再大力點就能把樓梯踩斷。隻見狗兒怒氣衝衝,一把闖進,臉漲成關公色,隻差一把大刀。他急急的衝我喊道:“醜丫頭,他們讓我們在這生娃!”

我猛吸口涼氣。

這二貨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那一句“公子,她玷汙你”才讓人反映過來,現在又來一句。

還有那一臉嫌惡,好像我是牛屎馬糞的表情是哪來的,也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我理了理衣袖,吐出剛才那口涼氣。隻得不慌不忙,對他安撫道,“不急不急,沒事沒事。你家檀香還想和你家公子生娃呢。”

狗兒更加震驚,臉上變幻莫測,絕活不斷,仿佛發現自己喜歡的是男人,讓我一飽眼福。

“你···你···你···我···我···我···他···他···他···”他結結巴巴,一句話哆嗦好久。我都生怕他把%e8%88%8c頭咬掉。

幾番戲弄,檀香頃刻間眼窩潮濕,懸而欲滴。

我慌了手腳,忙找錦帕,給她擦拭。她一把打落遞上的錦帕,臉色煞白,奪門而出。狗兒反應過來,緊追著出去。

這狗血劇鬨得分外頭疼。

待我剛進院子。

老醫官見檀香被氣哭,頓時勃然大怒,“那丫頭竟敢欺負你?看我不剝了她的皮!好生教導這山野蠢物!”

我當下一腳踹在門板,門板來回晃蕩幾下,打斷院子的此起彼伏。我壓住怒火,言笑晏晏,“老爺子脾氣好大,小女子甘拜下風。隻是欺負一說,純屬子虛烏有,莫不是欺我孤零,強加在我頭上。”

“丫頭詭辯,你把我愛徒氣成這樣,又作何解釋?”老醫官怒道。

眼前是盈淚的佳人,急切的小廝,盛怒的老頭,還有···淺笑的公子。

分明一段好劇情。

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力求體現穿越者的優勢。我走了過去,堪堪道:“方才聽說老先生要教導我?”

老醫官氣得菊花褶子都沒了,“是又怎樣?哪裡來的山野蠢物,不懂規矩,行為乖張。我留你教導,也是施與恩惠。望你改掉一身粗鄙氣息,重回儺神尊下,免得同離州荒民似的。”

我輕笑。

沒想到穿越一回,我竟成山野蠢物。

我順手扯過木樁上的牛筋繩,讓老頭拉著一頭,我拉著另一頭,告誡他千萬彆鬆。自個當即鬆了繩端,彈得他滿眼金星。

老頭氣結,“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可懂這是什麼意思?萬物參雜韻理,您既然想教導我,也得讓我心服口服。此番動作是我給您出的考題,您看韻理如何?”我恭敬的道。

老醫官思索半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得放棄,“罷了,罷了,你且說說是何意思?”

我本想張口來句‘拉皮條是沒有好下場的’。但轉念一想,這裡指不定沒有‘拉皮條’一說,多做解釋會失了趣味。

於是便緘默不言,想換個高深點的佛理。

此時院中那株泡桐花開正好,和我記憶中的很是相似。我跑到樹下,挑中一朵最近的泡桐花,做好姿態。

日暖,風和,拈花一笑。

我透過陽光,隻覺得眼前的人,是這麼的陌生。

他們像是在看一場戲,而我便是在演一場戲,幾步的咫尺天涯,竟分成台上台下。

伊為新至我,我是舊來伊,拈花一笑,心是口。

這便是拈花一笑嗎?

我覺得茫然。歲月如歌,一去經年,風成空,景成空,人也成空。

“丫頭,你倒是說啊。莫名其妙的兩下,豈容你在這戲耍?”老頭嚷醒我,“這兩下到底何解?”

我突然沒有作弄他的心情,隻好不甚在意的道:“老先生這都看不懂。如此淺薄,還想教導我。我是山野蠢物不錯,但也有‘野生野長之色’。不能搏得老先生喜愛,實在無緣。”

老醫官揉著被牛皮筋打到的地方,不由苦笑,“罷了,罷了。瘋瘋顛顛,癡癡傻傻,留這也是禍精。老朽實在比不了胡攪蠻纏,你還是跟著白公子去吧。”

“老先生好眼力見。一招引禍東流,防範城門失火,果然老薑辣厲。”他這話遂了我的心意。

見我把目光投向自個,那人終是緩緩地出聲,“姑娘還是想跟著在下?”

我放開花枝,三步並做兩步,直奔他麵前,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待到靠近,又不敢確定,隻好尋問,“公子不記得自個所說?”

那人長身玉立,從容萬分,“我本以為你隻是求我救助,這才不情不願賣身為奴。今日一看,你意未變,想來也是好的。我且再問一遍,你現在可後悔?”

我咬牙遲疑,看一院花草娉婷,望天際九重無邊,天下之大,獨身一人。

穿越,便是拋棄前塵,隻享今朝。

可我前塵根源太深,連血帶骨,除非魂肉分離,不然怎麼也拋不乾淨。

我看著他相似的眉眼,心中大定,沉沉的道:“此刻不後悔,甘願隨公子飄泊。”

“甚好。”他步步緊逼,將我壓製。眉眼謙容,嘴角溫和,吐出的話語,卻是冷厲的驚人,“自此以後,你的一身皮毛距屬於我,生死不論,禍福不提,隻要還未%e8%84%b1皮去骨,身心到哪都是有主之物。你可記住?”

“約摸記駐··隻是人們有道‘事不過三’。公子何不再問幾遍,我也好得空反悔。”我很沒骨氣的退縮幾步。

他笑容深深,意味深長的道:“你莫不以為將才是第二遍?”

“可不才第二遍。”我確定無疑。

他笑得更加誘人,“昏迷了一路,我問過你兩遍。這加加合合,你猜有幾遍?”

我驚呼上當,這狐狸給我下套了,隻待我老實鑽進。

這該不會是欲擒故縱?

我被賣得出神入化。

他拂了拂衣袖,溫和的問道:“在下姓白,單名端字。時隔多日,姑娘芳名?”

白端?他也叫白端?

我呆愣住。

“白玉斂自屑如花,葉景連聚根似塔。端得雲上化春水,莫許真顏淡瓊華。端兒,你要記得。”有人如是說。頭一下子疼得厲害,有些被迫遺忘的記憶,似有複蘇。

白端,是一種玉石。紋理細膩,晶白如玉。可製作粉黛,也可碾成墨。

古有戲子上端粉,今有筆墨出端硯。

我便叫作白端。^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醜丫頭,公子問你話呐,你是吃愣食啦,剛才那股勁兒呢。”狗兒在一旁忍不住催促。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麼開口,隻道:“我沒有名字。先前幾經將死,如今重活一載,怎麼也不想活的以前。”略微鬆口氣,目光炯炯看那人,“我既同你一起,怎麼都不是事兒。”

老醫官不由的打趣,“這女娃真是生的出奇。”

我衝老醫官齜齜牙,拉起牛皮筋就要再來一發。嚇得老醫官慌忙扔掉,蜷縮的牛皮筋在地上蛇動幾下。我嘿嘿直笑,抬起頭卻看見那人略斂眉,眸呈湛藍,靜靜的看著我。

我忙收斂。直到他平了眉,淡了眸,怦怦直跳的心才慢下來。

他淺勾%e5%94%87角,溫暖魅惑,“那我喚你貓兒可好?”

忽的,撫摸我的頭,揉碎我的發。

眼前好像一片迷蒙,有點分不清白晝。我想告訴他:其實我叫白端,白端的白,白端的端。

可是話到嘴邊,卻化成了一個“好”字。

從此,他便是白端,我便是貓兒。

翌日。

我們準備上路。

正當我收拾屋子,狗兒火急火燎,還不忘提醒我,“醜丫頭,你彆傻笑了,趕緊將你那些能扔就扔、能帶就帶的玩意收拾好。公子和檀香已經收拾好,你可彆讓他們在下麵等著。萬一病了,捋掉你的蹄子也賠不起。”說完剛要走。

“哎!回來。”我喊道。

狗兒疑惑,“醜丫頭你作甚?”。

“啥醜丫頭醜丫頭的,你咋不喊我名字。”我不滿。

狗兒鄙夷,“這名字弄得我跟你一樣似的。”

我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哆哆嗦嗦的問他,“你叫什麼來著?”

他極其不耐煩,“懶得搭理你,快點收拾去。”抬腳就走。

我終於想起。這貨叫狗兒,我叫貓兒。

這就是白端起名的節奏嗎?

虧我還沉浸在新名字裡,久久不能自拔。‘貓兒’這名字,純粹是阿貓阿狗的意思。

抱著被欺騙了的心態,我心不在焉的翻看屋子。

來到這世界,真是兩手空空。身上口袋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帶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

出門三件套:手機、鑰匙和錢包。還好鑰匙上掛著個小型手電筒,以後萬一來個露宿荒野之類的,還能打著燈光睡覺。

我眼一尖,抽出夾在錢包裡的物什,慌忙掛回脖上。

醒來時,脖頸上不見這個。我對狗兒一通大罵,隻道是他拿了。

這是一條水晶項鏈。自從戴上後,就很少去下。

錢包裡還有我和阿真的照片。我被鳳火所燒的時候,幸好倒在地上,護住了這些。除了手機外殼挨燒了點,其餘都沒事。

樓下狗兒又是一陣招呼,我緩緩下樓。

“咋這麼晃眼啊?”狗兒喊道:“這就是你丟的鏈子?那你還冤枉我,趕緊賠禮道歉。”

我嗤笑,“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