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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上了馬車後再次陷入沉思。

王述之出來時已近傍晚,司馬嶸與他並肩而走,低聲道:“永康王怕是沒這麼容易相信你罷?”

“自然不會相信,他雖遠離朝堂,卻並非不聞不問,也心知我王氏與四皇子過從甚密。”王述之笑了笑,牽起他的手,“不過不要緊,我與他目的一致,便可成事。”

司馬嶸想著身後還跟著兩名扈從,麵色尷尬地將手掙%e8%84%b1出來,見他又要過來牽,忙往邊上避開半步,冷聲道:“丞相請自重。”

王述之無奈歎了口氣,不再強求,回到驛館直接跟著他進屋,笑著喊:“清清。”

司馬嶸冷著臉取下頭上的朱釵:“丞相該回去歇著了。”

王述之卻不為所動,走上前從後麵將他抱住,笑道:“你今日可是接受我了?”

司馬嶸臉色一變,抬肘將他撐開:“權宜之計,你想多了。”

王述之笑意不減,拉著他的衣袖,故作哀戚:“清清,你打算吃過就不認賬麼?”

司馬嶸腦中瞬間閃過那畫麵,猛地一陣心悸,忙轉身,卻不想衣袖讓他拽緊了,回頭道:“鬆手。”

“……”王述之恍若未聞。

司馬嶸眼看著他一副無賴的模樣,腦中卻想起衣袖遮擋時那雙深邃的眸子,心中大亂,匆忙轉身舉步。

“嘶啦——”半截衣袖被扯斷,二人同時怔住。

片刻寂靜後,王述之笑意濃濃,乾脆再一拉,將那截衣袖全部扯斷,一臉感慨道:“晏清今日為我斷袖,不知何日再與我分桃啊?”

司馬嶸:“……”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大家!今天更得太晚了!

不知道為毛這篇文碼得這麼慢!從晚上八點到淩晨一點,一章節碼了五個小時!

貌似腦子就不夠用,大家看看JQ就好了,彆的嘛,視作者智商情況予以諒解吧……

今天發得匆忙,明天來捉蟲……跪對大家╥﹏╥

☆、第37章

`P`*WXC`P``P`*WXC`P`  整個寒冬,北方戰事頻頻傳來不利消息,如紛紛雪片般飛入京中,先是大軍糧草難運延誤戰機,後是兗州久攻不下、損兵折將,皇帝正愁眉不展,又驚聞秦王派兵增援兗州牧張勤,庾氏大軍連吃敗仗、被迫退守,頓時就坐立不安了。

大司馬王豫趁機請戰,皇帝權衡一番,實在是找不到更合適的法子,隻好點頭應允,當即下旨命王豫帶兵北上增援,此時正值冰雪消融,萬物複蘇之際,王豫此去,想吃敗仗都難。

一切儘在司馬嶸的預料與算計之中,消息傳至會稽,王述之看向他的目光再次露出深意,也不知該感慨自己相中了一個如此聰明的人,還是該哀歎這人心比天高,不知會不會有朝一日遠離自己。

司馬嶸朝他看一眼,心中微亂,麵上卻神色疏淡:“永康王那裡如何了?”

“應當已經派人往京中送信了。”王述之說完頓了頓,探身隔著案幾將他的手抓住,看著他低聲道,“晏清,這世間種種,可有你喜愛的、追求的、放不下的?”

司馬嶸見他手握得緊,乾脆不掙紮了,沉沉的眸子回看著他,反問道:“丞相呢?”

“我自然有。”王述之笑意盎然,“我的身後,是整個琅琊王氏的興衰榮辱,我的麵前……是你。”

司馬嶸眼底波瀾驟起,迅速移開目光,淡淡道:“兩相比較,孰重孰輕?”

王述之一愣,這聽起來有些像女子對心上人的撒嬌胡鬨之言,竟從他的口中吐出,不免有些古怪,他始終不願接納自己,卻突然說出如此曖昧的話來,難道是另有深意?

“晏清,為何我不可二者兼得?”王述之深深看著他。

司馬嶸頓了頓,鎮定道:“丞相肩負重任,當安心娶妻生子才是,與男子廝混一處,終究不妥,更何況屬下孤身一人,即便是變成女子,也無門戶支撐,於丞相無任何裨益。”

王述之莫名鬆了口氣,搖頭而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呐,我眼裡哪還容得下旁人?你倒是總喜愛顧左右而言他,明明是我在問你。”

司馬嶸啞口半晌,含糊道:“屬下已遇伯樂,彆無所求。”

“……”王述之怔住,有些哭笑不得,“這也太敷衍我了罷?”

司馬嶸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沒多久,永康王的信入了京城送至宮內,皇上展信一看,臉色大變:“永康王病重?!”

須臾,消息傳遍朝堂。

永康王讓多年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忽染大病,臥榻不起,病重中無比想念京中的%e4%ba%b2人,不免日夜垂淚,於是上書懇請皇帝允他回京安度晚年。

皇帝與永康王是一母同胞的%e4%ba%b2兄弟,可一旦涉及到皇權,%e4%ba%b2兄弟也可以反目成仇,他們二人年輕時便互相爭奪,直到先皇駕崩,他登基為帝,這皇兄才偃旗息鼓,去了封地後日日歡宴、夜夜笙歌,如同變了個人。

皇帝既擔心他的病,又忌憚他的野心,一時竟拿不定主意。

戚遂諫言道:“且不說永康王病重是真是假,他留在封地倒還好,若是入了京,不就有了結黨營私的機會?一旦他病體康複,卻尋借口賴著不走,皇上屆時可就為難了。更何況病重之人本就不該奔波,皇上又怎能允他入京呢?”

皇帝聽得戒心更重,遂決定命人前去查探一番。

王述之早已給京中那些大臣通了氣,當即就有人上書道:“大晉以孝治天下,正所謂長兄如父,皇上聽聞永康王病重,不允他的請求也就罷了,畢竟有律法可依,但若是直接派個人去打探消息,那就是擺明了不相信他,這不僅寒了永康王的心,傳出去的話還有損皇上的聲譽啊!”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皇帝一聽更是為難。

四皇子匆匆趕到皇帝麵前,跪在地上麵露憂色道:“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請父皇允兒臣前去探望伯父,一來可表父皇心意,二來也可看看伯父病得如何了,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皇帝聽得雙目一亮,不由對這個兒子刮目相看。

太子聽聞消息,立刻坐不住了,他哪裡會給四弟立功的機會,當即就匆匆忙忙趕過去,說出的話與四弟如出一轍,又道:“兒臣身為太子,比四弟去更顯誠意,再說,兒臣也著實擔心伯父的身子。”

四皇子聽得麵色不善。

皇帝看看跪在麵前的兩個兒子,不用多斟酌,自然是選擇了與自己更為%e4%ba%b2近的太子。

四皇子此次前來,實際是王述之的授意,隻是他並不知王述之與永康王暗中來往,更不知此事原本就是衝著太子來的,此時見太子搶了自己的功勞,心中憤懣不已,出了殿門便沉下臉,拂袖而去。

王述之接到太子離京的消息,麵露笑意,對司馬嶸道:“我還得再去一趟永康王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馬嶸再一次隨他趕赴永康縣,驛館的夥計進來送水時往他手中塞了一張紙條,他找機會打開來看了看,立刻焚毀,翌日對王述之道:“丞相,屬下上回以女裝露麵,這次再去恐怕不妥,永康王並不傻,他若是知道我男扮女裝,怕是又要對你起疑了。”

王述之沉%e5%90%9f片刻,點點頭:“嗯,那你在此歇息罷,我去去就回。”

“是。”

王述之離開後,司馬嶸出了驛館,來到後麵一座小山丘的林子裡,靜靜等了片刻,便聽到附近傳來輕微的聲響,忙轉過頭,果然見到謝卓步履穩健地走來,便對他笑了笑:“舅舅神機妙算麼?怎麼知道我今日會來此處?”

謝卓走到近前,負手而立,麵帶笑容將他打量了一遍,半晌才開口:“在下心中疑惑,自然要派人打探,隻是不知這位公子與在下有何淵源?”

司馬嶸深知自己這個舅舅並非平庸之輩,也不與他繞圈子,便開口道:“上回在停雲殿見到舅舅時,外甥年紀尚幼,時隔多年,舅舅認不出我來倒也正常。”

謝卓聽得麵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停雲殿?”

司馬嶸點頭。

“無稽之談!”謝卓拂袖冷哼,“停雲殿乃當今二皇子的居處,叫我舅舅的亦是二皇子,難道你想說你便是二皇子?”

司馬嶸再次點頭。

“且不說你如何知曉二皇子的事,二皇子常年臥榻,你卻好端端站在此處,不知你冒充二皇子,究竟是何目的?”謝卓沉著臉再次打量他。

司馬嶸心知他不會輕易相信,也不著急,隻輕輕笑了笑:“舅舅應當知道,年前外甥曾吐血昏迷,後又轉醒,不過轉醒後的我已不在皇宮。”遂將當初對司馬善說過的話又對他說了一遍。

謝卓聽後更是覺得匪夷所思,蹙眉怒斥:“一派胡言!這世上怎會有人死而複生?即便是死而複生,又怎會有靈魂互換如此邪門之事?你這麼信口胡謅,究竟有何目的?”

司馬嶸深知這個舅舅與皇兄完全不同,皇兄本就性子粗,且又與自己極為熟悉、感情甚篤,那些話再荒謬,自己也能有法子讓他相信,可這個舅舅身在宮外,與自己的聯係本就不多,再加上其心思縝密,想要讓他相信,難如登天。

司馬嶸道:“舅舅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桂陽郡,景王性子醇厚,舅舅即便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他。舅舅亦可%e4%ba%b2自去看看被帶出皇宮的那個元生,觀其言行,與年幼時的我是否相同。”

謝卓再次打量他,年幼時的司馬嶸他是見過多次的,那時便已覺得他十分冷靜,心思異於常人,且因此生了許多遺憾,想著這樣的外甥若是能治好,必能給謝氏一族帶來振興的機會。眼前這人看眉眼與氣度,的確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少年有幾分相像,隻是這事情實在無法叫人相信。

司馬嶸並不指望他相信自己,淡淡道:“舅舅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與那元生相貌相同,舅舅不覺得這是謝氏不可多得的機會麼?”

謝卓聽他左一聲舅舅右一聲舅舅,直皺眉頭,一時並未答他的話,而是陷入沉思。

司馬嶸又道:“舅舅找永康王,難道不是為了謝氏?不過永康王有自己的勢力,即便他得了權,又能記得你幾分好?”

謝卓眼底微沉:“你的野心倒是不小,就不怕我告知丞相?”

“告知丞相對舅舅有何好處?”司馬嶸笑了笑,“舅舅不必過於憂慮,眼下我也不需要謝氏做什麼,隻是我身邊連個用得著的人都沒有,想與皇兄聯絡都極為艱難,有舅舅做後盾,好歹我也安心一些。”

謝卓蹙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