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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霞遇事躲閃,仙聚也總有推辭,便是有事登門拜訪的也多是拒而不見。

同殿仙班偶有相見時,也多見元霞托腮發呆,以前從未見她如此。

終於,經查實發現她珠胎暗結,卻不知那人是誰。

有一晚,宜君去天牢悄悄與元霞見了麵,一個哭得淚流滿麵說著,不要,不要去。

另一個則在翌日一早去大殿稟明,元霞仙子腹中孩兒是自己的,隻求孩子可以順利降生,而他願意承擔任何罪責。

隻一樣,孩子是無辜的。

所以之後種種,才會有二人下凡曆劫九十九回,若能經過這九十九回的試煉便可重返天庭。

條件就是,每一世二人皆是兄妹的身份,若情難自控互生情愫,則曆劫失敗。

但宜君知道,元霞也知道,若是如此,他們的曆劫還不算難。

天帝也是知道的,曆劫隻不過是權宜給眾仙官看的。

那是因為……

“因為元霞腹中的骨肉是我的。”一句話既出,所有人轉身側目,正是赤靖與蒼璿二人手挽手步入天庭。

後邊的赤炎一見楚奕鮮血淋漓的躺臥在地,立刻衝了上來,替她止血療傷。

也許整件事,赤靖是再清楚不過。

當初他與元霞仙子,他本便不想她再回去天庭,才會做出越軌的行為,誰知卻留不住她。

她隻道,位列仙班就算與你藏匿何處,最後都會被天庭找出,還會連累你整個狐族。

若能有緣,再續吧。

便是這樣她卻不想回到天庭自身有孕,更想不到的是,宜君居然願意為了自己失掉仙籍。寧願承認一切,與她一同被貶凡間。

其實,她有怎麼隻道宜君心思?

而因此,也引起了狐族與天庭的一番誤會,才會有後事種種。

☆、186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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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她就遇到了他。

她受傷難行,他背她前行,隻是……他迷了路。

也勿怪他會迷路,狐族的山路最是難走,四處皆是各種小洞,山間迷霧重重。最終他們宿在了幽冥洞中,他替她療傷,她夜半卻現了狐身卻不自知。翌日一早他見了狐身的她,卻並不相識,隻道是那位姑娘回到家中去了吧。

還自言有隻小狐陪著自己也很好,便抱在懷中嬉戲著。

也許就是從那時,後來……她問他願不願意娶她?

後來,她獨自跑回狐族說要先回家一步相告此事,並坦言他非她族類,也許會對他不利。

似乎她從未想過,她也非他族類,或許他會嫌棄。

他也從未想過,他非她族類,會有何不妥?

總之一切就是那麼自然,仿佛她就是在等他來臨的那一刻於他相遇。

仿佛他去曆劫也就是為了她。

後來的事,她被禁在族裡,赤炎卻跑來火燒幽冥洞。

一切便這樣發生,一切就這樣的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天帝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看赤靖與蒼璿,又抬眸看了看殿門外的雲天,悠悠道:“何必呢?”

他伸指一點,手中金光直照大殿中央,不消頃刻金光越來越大,一個巨大的金籠出現在眾人眼前。

金籠中正是蒼溟的真身——宜君。

他雙目微閉,坐立於中,卻紋絲不動。

楚奕慌忙伸出雙手去抓那金籠,不知是誰喊的“不要”,隻是來不及,她被一股大力彈開,赤炎牢牢將人接住,卻還是被彈出數十米。

赤靖看向天帝問道:“天帝,你既把人放在這兒了,便直截了當,開出你的條件。”

天帝手撚胡須,朗聲笑道:“你覺得我天庭會有條件提與你區區狐族?”

赤炎抱著楚奕走上前來,“不然呢?你天帝大費周章,引得我狐族一一聚上天庭,為的是什麼?”

冷閻接口道:“為的是一網打儘。”

說完他冷眼看向天帝,眾人也同時將目光望了過去。

天帝無奈搖搖頭,手指再次指向宜君道:“你們便再等等吧。”

天帝說完,幾人同時看去,果見宜君眉心微動,他額間的仙印已開始若隱若現的浮出來。

隻是這顏色,淡淡的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奕無力的又喚了聲,就重重的闔上雙眼,她實在是太累了……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他快要蘇醒了,隻是他還會記得自己嗎?

若他不記得,那她要怎麼辦?

若他要殺她?若他要為天庭除妖?

天帝之所以讓狐族闖進來,還%e4%ba%b2眼看著宜君元神歸位,難道就是要讓他在無意識無記憶的情況下,滅了狐族?

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忽然有點不敢想,她想叫所有人都走,離開這裡,不能讓大家與她一同涉險。

隻是她自己,那就隨他吧……

☆、187

淡淡薄薄的白光開始自宜君的身上一點點的籠罩,再緩緩外散著,這光也跟著越來越濃烈。無論是仙家還是狐族都知道,修煉仙法就是以光色定等級層次,即便是地獄的鬼火亦是如此。

即便是人身上也有不同的光芒籠罩或射出,或多或少,顏色各異。這些都是跟三世種種修為有關,但卻並非凡人得見,一般修行之人才看得到。

所以,你在廟上見到得道高僧對誰行佛禮,那絕對是有原因的。

人世間較為常見的便是綠光和藍光,大多數善良快樂之人都會如此,金光者一般德高望重的老人身上得見,也是將會往生極樂的一種顯現。而壞人多以籠罩著灰暗之色,若到了黑色也是惡貫滿盈了。

說到仙界,也有從藍色修起的,也有從綠色修起,各色各種皆有,而大家最終的目的便是達到白色。

在天庭也隻有天帝是周身的白光而已,如今竟然在宜君身上看到白色光芒,眾人皆以為自己眼花,因著這光淡的很。可是很快白光越來越濃,彙聚成一點進到宜君的仙印中,仙印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睜開雙眸他看到的隻有天帝,在他蘇醒的那一刻,金籠自然消失,宜君幾步走到天帝腳下跪下便拜。

再次起身時,依然不看殿中異類,單掌抬起手指成旋,隻見四周白色絨毛也跟著旋起繞著,手掌一收,絨毛凝成一團。

楚奕艱澀的睜著雙眼看著這一切,含著水潤的眼伴著噙著笑意的%e5%94%87,奄奄的卻隻是不息。

忽的他大掌一揮,一陣勁風吹得眾人飛出殿外,也吹得那白色狐毛如漫天飛雪一般揚揚灑灑的飄在殿外。

楚奕忽然覺得,她的心也好似她這漫天飛舞的狐毛一般,散(上聲)了……散(去聲)了……

他終是不記得了,在他眼中他們都是妖,她也隻是一隻小小狐妖。

他要了他們的命,隻在頃刻間。

“楚奕!楚奕!你醒醒,彆睡彆睡!”是誰的聲音不斷回蕩耳際,她不想再聽,不想再有思想,不想再知道一切。

累了,她隻是累了,她隻想好好的沉睡,永不醒來。

或者,她也可以永遠消失,這世界……從此,不再有她,可好?

罷了,你是仙,我是妖,焉能攀呼?

即便你是人,我是妖,也未有終好。

何必……

何必執著?

便都化作一場夢,一陣風,隨風飄散吧。

從此,你做你的神仙,我……煙消雲散了。

原來,死撐著該死不死的身,心是這麼累。

原來,終放下該放不放的手,身是這麼輕。

或許,你我本是孽緣錯相付,早該斬情絲。

或許,一切早已如水妄自流,何必抽刀斷水多此一舉……

宜君……我……

一願,君安好,永生不憶妾,成仙成佛莫回頭;

再願,魂飛散,永世不超生,莫在黃泉路上念你癡你憶成憂。

☆、188◆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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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來變成了這樣……

偌大的廳堂上高高懸掛著兩個字的牌匾“雅閣”,大堂正中央端然坐著一位女子,緩緩品茗。

旁側則整整齊齊站著兩排人,是一眾雜役。對麵的總管喊道:“現在開始點名。”

“大毛。”“到。”

“二毛。”“到。”

“三毛。”“……”“三毛。”“……”“三毛。”“……”某人還想繼續默不作聲,卻撞上某位品茗女子的一道寒光,不情不願答道:“……到。”

眾人立刻圍觀,頓時人聲四起,周圍人都不斷的詢問著。

有的說:“原來你就是三毛呀?久仰久仰!”

另一個說:“久仰個%e5%b1%81,除了板娘不讓有人起名叫三毛外,你知道有這個人嗎?你聽板娘提過還是誰曾說過?”

“那都排到十三毛了,三毛一直空缺中,肯定是板娘給人留的。你看,今兒不是見著真主了。”寒暄那人不甘道。

又一個說道:“不過話說,這三毛長得還真是端正,跟咱板娘……馬馬虎虎也算配得過。”

站在板娘一旁的小薇心中暗道,你們這麼說話瞎不瞎呀?長這麼帥還馬馬虎虎配得過?就一個端正?分明就是男人之間的羨慕嫉妒恨,不說彆的,就身高都高出你們一頭去,怎麼比?沒得比,不用比。

坐在一邊看好戲的楚奕輕咳了一聲,眾人立刻噤聲。不錯,板娘正是楚奕。話說楚奕上天庭這麼一鬨,不是死了麼?不是魂飛魄散了麼?宜君不是沒了記憶了麼?

然也~非也!

若宜君失了記憶,他便不能輕易收了楚奕的迷陣,這是當年她教給他的。所以,他不是失憶,而是恢複所有記憶。

表麵上,他傷的是她,而其實他真正要救的才是她。楚奕香消玉殞那一瞬,宜君立刻回稟天帝說,恭喜天帝,楚奕迷陣助眾仙修得正果,可說是功德無量。若沒有楚奕這一鬨,很多仙家隻以為天庭是禁止一切動情動念的地方,其實不然。

人之念,一彈指可出幾十乃至上百的念,隻不過人不自知,而念轉越快越多,實則便越接近地獄。這個道理修仙修佛之人都懂,很多人間有為之士也是明了的。

因此很多仙家步入一個誤區,恥於動情動念,恥於情愛,時日久遠便變得鐵石心腸,不通情理,甚至不講情義。凡事皆以理為根本,使天庭變成了自修自成自生自滅的蕭冷所在,對於人間疾苦也不懂得去觀照。

這便是天帝讓宜君與元霞曆劫的緣故。

天帝笑笑便消失在天庭,實則他是應允了宜君救楚奕乃至狐族,也默許了他下凡人間與她再續前緣。

所以如今……

她還是板娘,他還是三毛,隻是從前這是愛稱,如今這是她對他呼來喝去的粗使呼喊。他能做的,隻有放下`身段,儘力做好一切去討好這位麻煩的他心愛的女子。

隻是,這回貌似襄王有意了……

☆、189

所以在打工期間的每一天,他都是這樣的:

“板娘,不好了!三毛火燒服裝店。”

板娘品茗淡淡道:“嗯,他賠得起。”

“板娘,不好啦!三毛又把客人打跑了。”

板娘繼續淡定道:“嗯,讓他拉客,不坐滿,今天不準吃飯。

“板娘,不好啦!!三毛帶著球球去雪園泡溫泉了。”

板娘繼續看賬本道:“嗯,洗洗更健康。”

“進的女部……”

板娘終於怒了:“丫的,把他給我綁回來!!”

看到某人噙著滿意的淡笑,楚奕真想上去一把扯下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