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1)

綜瓊瑤之永璣 青衣舊 4524 字 3個月前

,餘青容坐著,永璣枕在他%e8%85%bf上,閉著眼不想說話,又不想馬車裡太靜。餘青容就低聲說些市井之事給他聽。

“……你說,你這段日子總聽到有人說起碩%e4%ba%b2王世子‘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永璣直起身子,頗興味的重複了一遍,然後支開窗,“海蘭察,去查這話最初是從碩%e4%ba%b2王府誰那兒傳出來的。”

海蘭察不著痕跡的看了坐在他身側的餘青容一眼:“是。”

也不見相貌多出眾,何況已經二十多歲了,聽說還是個戲子,怎麼得了太子這麼喜歡?他心裡有些不愉,還帶些酸苦,神色便顯了幾分出來。

“怎麼了?身子不爽利?”永璣挑眉,“請太醫了麼?”

“奴才無礙。”他拉停了馬,“奴才這便去查。”然後利落的調轉馬頭走了。

這人可真是……

“九爺待身邊人真是好。”餘青容笑%e5%90%9f%e5%90%9f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敢這麼對主子的侍衛,可見都是九爺慣出來的。”

永璣搖頭:“他性子冷硬,卻是極忠心得用的,寵些慣些也不妨事。”

馬車行到帽兒胡同的時候,永璣皺了皺眉,沒有想到是這樣破舊的小四合院:“……你且住著,等這件事了了,我再替你另選個院子。”

不錯,他便是想讓青容住到帽兒胡同,從白%e5%90%9f霜下手,看看能不能將白%e5%90%9f霜“勸離”富察皓禎身邊。蘭馨似乎對這個額駙還挺滿意,所以若是富察皓禎知道錯了能改過,將來待蘭馨是好的,他也不想動手。

富察皓禎那邊,就要看碩%e4%ba%b2王府的那個人手段夠不夠了。

餘青容溫柔的笑著:“我看這院子很好,我很喜歡。”他見永璣還是皺著眉,便又打量了院子一番,“爺心疼我,便著人為我在院子裡種一株桃樹。我跟爺從莊子裡出來,最是舍不得那株滿開的桃樹了。”

“好。”永璣拉著人進屋坐下,“你大概也聽說了,宮裡今年有三個公主要出嫁,有個和碩和蘭公主,養在皇後身邊,同我關係也是不錯的,她的額駙定下是碩%e4%ba%b2王的世子。而隔壁住著三個人,其中一身縞素身在熱孝的,叫白%e5%90%9f霜,是碩%e4%ba%b2王世子看上的姑娘,另兩個都是伺候白%e5%90%9f霜的。”李玉聽到這裡,從懷裡拿出一個錦袋,都是宮裡精巧可愛的金銀錁子。“你替我‘勸勸’白姑娘。”他拍了拍餘青容的手,“當然,勸不動也不妨事的。你隻當逗著玩了。”

餘青容點頭應下。

海蘭察在查到到底是誰又將富察皓禎十二歲捉放白狐的事情之前,先查到了碩%e4%ba%b2王府如今正努力壓下去的事情。

碩%e4%ba%b2王府的側福晉原先隻是個回回的舞女。據說二十多年前五月初八,當作“壽禮”送進碩%e4%ba%b2王府的,隨側福晉一起進府的,還有個二十四人組成的舞蹈班子。碩%e4%ba%b2王賜名“翩翩”,八月初懷孕,九月,被封為側福晉。

“能專寵三個月,必然是很有手段的,怎麼聽聞皓祥在碩%e4%ba%b2王府被皓禎打壓的厲害?”永璣右手食指緩緩敲擊椅背。

鈕祜祿善保坐在他身邊寫課業,耳邊聽到海蘭察同他說碩%e4%ba%b2王府的事,又聽得他仿佛問話的低語。他歪過頭想了想:“太子,奴才聽說,平日百姓家裡,得父母最多關心的,不是最乖巧的孩子,是最淘氣的孩子。”

永璣手上的動作一頓,笑著摸了摸小孩兒的頭:“……果然和皇家大不同。海蘭察,你接著說。”

“是。”太子看重的,就算是小孩兒果然也不同常人。海蘭察斂眉,將這個念頭按下繼續說。

碩%e4%ba%b2王福晉胞姐嫁進了都統府,前段日子送了個叫小蕊的樂女到碩%e4%ba%b2王府,最後不知碩%e4%ba%b2王福晉怎麼同側福晉說的,小蕊就跟著側福晉學回回的舞樂。被皓祥看上了,結果鬨到小蕊跳湖自殺了。

海蘭察說到後來皺著眉,永璣也知道大約皓祥做得有些事海蘭察不想同他說。

“……善保,你寫完課業再帶些糕點回去和你弟弟用。海蘭察,出宮後繼續查碩%e4%ba%b2王府。”他起身撣了撣衣角,“李玉,去坤寧宮。”

坤寧宮燈火通明,宮人說皇後和蘭馨在內室繡花,廳中隻有兩個小孩兒端坐著寫字。

“小十一的字越發靈秀了,小十二的則端正有餘。”他拍了拍永璂的肩,“可見平日裡小十一是頂調皮的,小十二才是乖巧的。”

永瑆吐吐%e8%88%8c頭:“太子哥哥是不是又得了皇阿瑪許多賞賜?弟弟想‘借’些前人畫作回來。”

“這孩子真是……”皇後一出來就聽到永瑆又要“借”太子的東西了,無奈的笑了笑,“你就仗著你太子哥哥寵你吧。”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兒子做哥哥的,寵愛弟弟也無妨,小十一同小十二都很乖,寵不成紈絝子弟。”他摸著永瑆的頭,小孩兒將頭扭開:“剛剛還嫌弟弟不乖呢。”

皇後和蘭馨都拿手帕掩%e5%94%87而笑。

“……皇額娘想是召見過碩%e4%ba%b2王福晉了,可是個好相處的?”永璣自覺坐下,看了眼突然低頭的蘭馨,“和蘭的婚期初定到了秋日?”

“正是。碩%e4%ba%b2王福晉看著倒是個好脾氣的,聽說世子性格也寬厚,蘭兒下嫁也不會受委屈。”皇後拍了拍蘭馨的手,看著連耳朵都紅透的女孩兒微微笑起來,“蘭兒也到了要嫁為人妻的年紀了,做人額娘的,也不過期盼她嫁個好夫君。”

這真是永璣見皇後笑起來最美的一次,麵色柔和的全然看不出平日的冷硬,“你自小就很不必我擔心,懂事知禮有分寸,再過三兩年,給額娘娶回個溫柔賢德的兒媳婦,就好了。”

“……兒子看碩%e4%ba%b2王世子,恐怕不太好。額娘還是派人再仔細查一查碩%e4%ba%b2王府吧。”他感念皇後待兒女的心意,因此改口稱了“額娘”。

皇後見他神色認真,蘭馨也知道太子素來溫厚,便是對永琪也沒說過“不太好”這樣的話,因此白了臉驚疑不定的看著皇後。皇後臉色凝重起來:“蘭兒莫慌,你是本宮的女兒,本宮自然會護著你的。”

為母則強。

永璣轉著左手上的扳指:“兒子著海蘭察去查了,額娘不妨再召見其他命婦,問問碩%e4%ba%b2王福晉為人到底如何。”

那拉家的雖然守本分,這一輩卻實在沒什麼出眾可用的人物,也難怪當初皇額娘被令妃打壓的厲害。

說到令妃,聽說這段日子永琪往延禧宮去的還是很勤……

從坤寧宮出來,天色還亮著,李玉看他神色帶了點倦意,便已經替他備好了輦。

“……先去養心殿。”

永琪和令妃關係太近了,他覺得賽婭在京中待得已經夠久,該嫁入皇家了。

太子閉目在輦上休憩,到養心殿隻同乾隆說了一會子話,在燭光下就有些乏了。李玉看見乾隆%e4%ba%b2自將自家主子抱上龍輦,陪著回了毓慶宮又%e4%ba%b2自將太子安置到床上,仔細吩咐了太子愛潔,伺候的宮女要動作輕柔絕不能吵醒太子。

他把對乾隆這番動作的驚訝都壓到心底,還好他知道太子受寵,將來一定會即位,到了毓慶宮便對太子忠心耿耿。

隻是沒想到是這樣受寵。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永璣醒的時候隻記得昨晚似乎在乾隆身邊就睡了,起身的時候李玉%e4%ba%b2自替他穿了衣服,李玉已經多日沒有經手這樣的活兒了。看來乾隆不僅沒惱他禦前失儀,反而在李玉等人麵前給了他極大的臉麵。

皇後那邊派人來說,大約是永琪又鬨出了什麼事,這個月底賽婭就要嫁進皇家,比三個格格婚事都早。乾隆隨手圈了個舊宅子讓改建成貝勒府,隻等永琪成婚就出宮。

其實並不是永琪又折騰了,他隻是又去了延禧宮。

太子這幾天午間喜歡在樹蔭下設軟榻躺著小憩,乾隆特意為他在禦花園選了株顏色蒼綠一眼望去就是□□的老槐移到毓慶宮院子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軟榻雖是太子慣用的,榻前小屏風卻是乾隆從府庫挑出來的,統共一套山水圖,製出來九張屏風,一並送到了毓慶宮。

太子摩挲了一下屏風上繡著山水的絹麵:原先永琪受寵,令妃也受寵,兩人交往密切,在乾隆眼裡興許還是“母慈子孝”;如今是他受寵,在乾隆跟前仿佛隻是閒話家常一般提出來,剩下的讓乾隆自己猜想,結果自然不同。

海蘭察聽太子吩咐終於查清了碩%e4%ba%b2王府是誰在為富察皓禎造勢之後,匆匆趕到了毓慶宮,但隻是被李玉迎到書房。李玉知道海蘭察在太子跟前十分得寵,叫人上了好茶伺候著:“太子爺睡下了,大人不如在這等等?”

“恩。”他點頭看李玉又帶人匆匆從書房退出去,想是到太子身邊候著了。

太子從未在書房召見他,他倒是第一次見到毓慶宮的書房。

牆上掛著三幅畫,側牆卻掛著兩把劍。和一般的書房大不同,他走近看了看,劍鞘一為金一為木,金鞘上刻蓮紋,木鞘上刻雲紋。

他記得太子平素喜好雲紋的衣物,想來這兩把劍裡,太子也是更喜木鞘的。

“我滿堂的書你一眼也不看,隻知道看劍。”他聞聲轉身,見太子披了件牙色披風,發辮略有些鬆散,桃花眼裡仿佛還有些水霧,眉眼彎彎的笑,“將來定是要做到大清的將軍了?”

永璣調侃完,也不管海蘭察全無反應,自顧轉身出了書房:“我這書房不議事隻看書,你隨我來院子吧。”

海蘭察盯著永璣轉身一瞬披風微揚起來的一角,果然是雲紋。他覺得心也仿佛被風吹得有些微揚了。

院子有點太靜了。

“碩%e4%ba%b2王福晉命人為碩%e4%ba%b2王世子造勢,側福晉推了一把……”永璣無奈地重複了一遍,然後看著海蘭察,海蘭察麵無表情的看回去,目光茫然。

“……你就這一句要同我說的?”永璣將手背到身後將宮人梳到一半的發辮撚到身前,“你看看,來我毓慶宮一趟,隻是為了說一句話,我連發辮都還沒梳好呢。”

他將撚著自己發尾的手鬆開,歎了口氣:“算了,你從來都這樣。將白%e5%90%9f霜的事傳到碩%e4%ba%b2王福晉耳朵裡,至於側福晉能知道多少,就看她的手段了。”

永璣身後的動作停了,替他編發的女官猶豫了一下:“主子今兒用什麼色的發墜子?”

“……玉色的。我要出宮一趟,替我備著點心,還有進上來的葡萄酒,正好皇阿瑪新賜我兩盞夜光杯。”

李玉默默看著自家主子從一出宮便去循郡王府轉變為一出宮就去餘青容那,這次主子和循郡王兩人鬨彆扭的時間有些長了。

餘青容戴了假發,綰了發插了他買回來的那根青玉簪子,一身戲服,在桃花樹下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永璣將已經跨進門的左腳又收了回來,靜靜倚在門框上看著。

“……爺什麼時候來的?”

他一轉身看到永璣麵容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