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的北條家,還有她的家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她,想儘一切辦法給了她最美好的所有。
她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e8%83%b8口堵得悶悶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站起身來朗聲朝消失在門口的人說:“謝謝你爺爺!”
門外,有十幾歲的少年背靠著身後的木門,雙手抱%e8%83%b8,輕輕的笑了。與屋內女子同色的眼眸裡,碎了一池溫暖。
他最崇拜的姐姐,他氣她惱她不求上進,可,隻要她現在快樂了,那又有什麼呢生命中本就沒有那麼多衡量的標準,偉大也好平庸也罷,隻要她平安喜樂,他就知足了。
他擺擺手,收起笑容轉身,往走廊深處走去。少年的脊背卻越發有了成年人的形狀。
嘛,作為北條家的男子漢,隻要他扛下一切就可以了吧?
所以姐姐,無論如何都請你快快樂樂的度過這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下
跡部和北條緒在北條本宅吃過飯便雙雙去了北條緒現在的公寓。
臨走時北條奶奶還笑眯眯的附在他耳邊說:“我很看好你哦景吾。不愧是我看中了十年的孫女婿。你要努把力,最好生米煮成熟飯了,也好讓我老太婆享受下四世同堂的滋味呀!”
跡部臉帶尷尬的抽抽嘴角,好不容易憋出個“是”。
不遠處的北條緒見一個滿麵笑容,一個耳根發紅,迷惑的眨了眨眼。
和家人揮手告彆後,北條緒才好奇的問:“我奶奶和你說了什麼?”
跡部看了後視鏡裡她的臉一眼,假咳了兩聲:“咳咳,就是要我們好好相處。”
說什麼生米熟飯的,那些話他跡部還真說不出口。
北條緒看出了他滿臉的不自在,眯眯眼,不再追問。
她奶奶那品性,咳咳,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由得又想到方才吃飯前堂姐說過的話:“緒啊,有些人是錯過不得的。你和跡部君現在這樣,兩家都是很欣慰的。我知道的不多,可跡部君以前對你如何我也是有%e4%ba%b2眼所見的。”
那年緒走後,跡部是什麼樣子她有幸見過——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壓抑感,渾身散發的低氣壓簡直要把人憋壞。她奶奶看到這樣的跡部,也隻是歎口氣說:“緒那孩子,連道彆都不會好好的說。”微有抱怨。她不明所以。腦海裡卻兀自閃過一個畫麵,圖書館的門口,哭得慘兮兮的她,渾身濕透的少女,和手微微抬起的少年。她想,那時候的他是要把地上的緒抱起來的吧?不巧卻被人推了開來。就像或許已經察覺自己心意的少年,麵對她突如其來的離開,除了壓下所有情緒假裝平靜便無計可施。
他們在最美好的年紀相遇,錯過有重逢。
世上是真有緣分這一說的,他們開始於緣分,上天給了他們緣分再次相遇。
而這中間長長長長的十年,他們堅守著,留住心中最原始的情愫,不為世間誘惑所動,隻為了再次見麵能坦蕩蕩的繼續未斷的前緣。這些執著,是再多的緣分也比不上的。
北條緒托著腮,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一如多少年前那個“出逃”的迷離夜,看著家的方向越來越遠,帶著掩蓋在堅強下的悵惘,登上遠行的飛機。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忽而想起:她走了,跡部君會不會想起大洋彼岸的她?會不會懷念她這樣的對手呢?他又……會不會因為她的離開傷心難過呢?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想這種問題,更不知道,她在想到他傷心時她%e8%83%b8口的難受,以及他不傷心時她%e8%83%b8口的堵悶到底是什麼。
當初誤以為是她難得一遇的暈了機,現在想來,那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到會受到他情緒的影響吧?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她想著想著,忽而莞爾。
偏頭看向他的側臉,她淺淺笑意,暖暖聲線:“景吾,我們這樣真好。”
朦朧不知事的時候便抓住了愛,緊緊的,直到看透它也沒有鬆過手。
跡部望著前方被車燈照亮的一小塊黑色柏油馬路——儘管看不到儘頭,看到這樣的距離也是夠了。有些事情就像這條路,你看不清前方,卻清楚目的地的所在,隻要用心一點點,到達也隻是時間問題。
“嗯。”
低低的回應響在車裡,如一絲暖風,吹拂了兩人的心。
69
二月十四,情人節。
在日本這個國度,這儼然成了個老幼皆知的節日。
跡部與北條緒相處了兩個多月,其間一直是和和美美,有種琴瑟和鳴的美。
一大早起來北條緒就忙個不停。
作為“尋夢”的王牌攝影師,北條緒忙得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跡部打了她的電話三遍,次次沒人接。
他氣惱的問澤田:“嗯啊?日本的情人節都不放假的嗎?誰定下的規矩?!”
澤田小心翼翼抹了把額頭的汗,心裡叫苦不迭,我的姑爺爺喲,誰又規定了必須放假。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確實不人性。在日本,情人節可算得上是國民最大的節日之一了!”
跡部瞥了他一眼,低頭對著手機又是一陣猛按。
門外有秘書拿著滿滿一堆東西敲門進來。
澤田一見,馬上過去接到了手裡。
“澤田先生,這些都是大家給……”眼珠轉向窗邊的跡部,沒有說下去。
澤田心領神會,情人節麼,公司的女性春心都蕩漾了。而吹皺這麼多池春水的,就是名為跡部景吾的風。
隻可惜,這股風執意隻想吹開北條小姐心裡的花。
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說的是他們公司的廣大女性。
電話在“嘟嘟”的一陣忙音後就自動掛斷。
跡部煩悶的來回踱了兩步,在看到辦公桌上莫名多出來的一堆巧克力後便更加氣悶。
“哼!上班時間都沒事做了在送禮了?!”
剛才還抱怨為什麼不放假,現在又說這話,boss大人,你這明顯是遷怒啊!不能因為你家北條小姐忙,就要連累得整個公司都不過節了吧?!
當然,這也是不能說的。
澤田訕笑了兩聲:“嗬嗬……boss大人你人氣高嘛!”
得到跡部牌白眼一枚。
而另一邊,北條緒剛拍完一對新人,正坐在車上前往下一處拍攝景點。
剛來“尋夢”不久的女生花澤趁著這個空隙,紅著臉遞給中村達也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中村君……這,這是給你的。”
“這……”
中村達也拿著盒子,下意識的看向北條緒。
眾人了然的異口同聲的“哦”了出來。
空氣裡瞬間被曖昧充斥,一群無良的女人都調?戲起花澤與中村來。
“哎呀,看不出小花澤喜歡的是達也呀!”
“情人節送巧克力……意圖不要太明顯哦……”
說得兩人俱是滿臉飛紅。
北條緒隻是在笑看著這邊。
中村被眾人的話語逗弄,眼睛瞟了北條緒好幾次,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
還是風間涼看不下去了,假裝不經意的開口:“緒你做的巧克力送給誰了呀?”
“我哪有時間做那個呀!今天這麼忙。”
難得玩心大起的北條緒學著眾人剛才調侃的語氣回答。
聽她這麼說,中村的一顆心提起又放下了,有些懊喪的垂下眼——他本就不該抱什麼幻想,現在失落個什麼勁呢!而且,她沒有要送的人不就是最好的了嗎?
心裡這麼想著,倒是好過了些。
他抬起眼皮再次向她看去,似是在心裡下了什麼決心,本來飄忽不定的眼神一下子堅定起來。
“北——”
還沒叫出她的名字,就被一陣音樂打斷。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北條緒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抱歉,接個電話。”
然後按下通話鍵,那頭就有急躁的聲音衝了出來,直撞入她的耳膜:“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今天明明情人節,你們那自詡‘浪漫’的公司怎麼也不放假!”
質問,怒氣衝衝的質問。
北條緒帶著笑意,柔聲安慰:“剛才有點忙,沒注意到。好啦,雖然公司沒放假,不過也不需要加班,你下班後來接我也不會錯過今天的嘛。”
狂躁了老半天的跡部,被她這舒緩的嗓音擼順了毛,愜意的眯著眼,才小聲嘟噥:“那今天都聽我安排。”
“好,你要怎樣就怎樣,我全都隨你。”
北條緒順著他的話立刻交出主動權。
對付跡部抽風般的幼稚一下,北條緒很有一手。
她也很享受他這般的孩子氣。似乎聽過這句話,男人隻有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麵前才會變成孩子。
又說了幾句好話,才掛了電話。在最近的相處中,她不知不覺間放下了所有的疏離有禮,隻因為那人是他。
北條緒想到剛才被她打斷的中村,向他望去,正要開口問他剛才要說什麼,卻發現他一臉慘白,帶著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眼裡除了震驚還有驚慌和……傷痛。
她張了張嘴,然而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總歸是要傷他的心的,這樣也好,情場上快刀斬亂麻永遠比糾纏不休好。
忙忙碌碌了一天,累壞了的北條緒總算是活著走出了“尋夢”的店門。
跡部早已等在外麵。
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北條緒才笑眯眯的問跡部:“跡部大人這是要帶小的去哪呀?”
跡部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包,不做聲。
喲,所有情緒都寫在了眼神裡了嘛!
北條緒故意存心逗他:“跡部大人怎麼不說話?”
跡部目不斜視的開著車,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之久才憋不住的問:“你就沒有什麼要給本大爺的嗎?”
巧克力呢!快把給我的巧克力拿出來!
北條緒作恍然大悟狀,點點頭:“嗯,本應該有,隻是這兩天太忙,給忘了。”
理所當然的語氣瞬間把跡部激怒。
“嗯啊?!忘了?!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跡部瞪了她一眼,隻是那眼裡的委屈,都要化為淚水逆流成河了。
北條緒繃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從包裡掏出藍色心形係紫色綢帶蝴蝶結的盒子:“呐,給你的。”
跡部喜滋滋的接過,這才高興了起來。
“那現在跡部大人可否告訴小的我們去哪?”
跡部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以一種大人的口%e5%90%bb回答:“到了就知道了。”
已是早春時節,路邊的樹木換上新綠。
黑色的車子在這一片綠色中穿梭,從市中心駛向郊外,然後沿著一條山路盤旋往上,直至山頂。
不知名的山,山上有棟典雅彆致的小房子。
把車停在外麵,又從後備箱裡拿出幾個裝著菜的購物袋,原本不懂人間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