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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哼!”

北條緒耐心的解釋:“雖然現在說些理由很可恥,讓你擔心害怕了是事實,可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時間無法倒流,我真心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一次嗎?”

跡部的腦袋甩向另一邊:“哼!”

潛台詞是“我才沒有擔心害怕,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擔心害怕了?!”

北條緒再接再厲:“這是我一時估計的錯誤,全是因為我的過度自我,我應該接受懲罰!我今天任景吾你處置!”

這下跡部連哼都不哼了。

北條緒收住思緒停下腳步,輕輕的在下嘴%e5%94%87上咬出牙印,思考琢磨著哪裡不對。

依照跡部的個性,隻要你有誠意的道歉,他應該不會太計較的呀!難道……誠意不夠?

她凝神看著前麵的走著的人。

本來就很挺拔的人,路燈的光照在身上就像聚光燈一樣。這個隻有兩個人的街頭就像為他而設的舞台。雪花在暖色的燈下颯颯的飛舞,給他的背影蒙上了一層迷離。撲麵而來的寒涼,紮入眼睛裡,讓人迷蒙著,更加看不清。

他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停住腳步,微微偏頭,帶著他的倔強。

此情此景,莫名的有點孤獨有點傷感。

其實,他是真的真的很害怕吧?才會這麼生氣,任自己怎麼道歉都不原諒。

可是他又很溫柔的,不撇下她,記得帶她吃飯知道她手冷。

他生著氣,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在生氣,因為她的不把他放在心上,和她不顧後果的莽撞。又傲嬌的不允許她不在他身邊,就算他不理她,在她停了下來後,他也還是會跟著停下來。那側向一邊卻不看過來的臉,是他最後一點任性和執著。

像個孩子般倔強,又可愛。

手心的暖意源源的傳入內心深處,北條緒不禁莞爾。

嘛,有些事是時候該做決定了……

她三兩步走到跡部身後,伸出了一隻手,在他再次跨出腳之時。

冬天的風有點冷,要兩個人的溫度才會暖。

她的手,牢牢抱在他的腰間,凍得發紅的手指蜷曲著,抓住了他%e8%83%b8口的衣服。

他愣了一下,抬起向前的左腳頓了頓才收回。

臉上觸及的布料涼涼的,不一會也暖了起來。

北條緒就這樣把頭埋在他的背後開口,甕聲甕氣的:“跡部君你冷嗎?”

前麵的人沒有說話。

北條緒笑出了聲,又說,慢吞吞的:“我以前總覺得老拿來我和跡部君比是一種極大的錯誤。跡部君很溫柔,對人很好,我渾身是刺,固執又死板。所以我們被彆人對待的方式是不同的,這點我其實是很清楚的。滿身是刺的我還老是被這樣的跡部君幫助,我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的想,我其實一直是想要依靠彆人的吧,自己撐不下去了。我想依靠這樣的跡部君,可是不可以的喲,我雖然對很多方麵都了解不深,可也是知道‘登對’一說的。我們很不登對,尤其是在性格上。在走的那天,我其實是有想過的,等我再次回來,說不定會成為跡部君這樣的人,不止有外在的強大,更重要的是內心。這十年,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不斷的讓昨天的那個‘北條緒’變成過去,成長為真正優秀的人。我想,現在的我,我大概能依靠跡部君了吧?”

前麵的人仍舊不語。

北條緒緊了緊右手,低頭看著左手端著的咖啡。

她沉默著,鬆開了摟住跡部的那隻手,剛要收回卻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蓋在了自己的手上——是跡部的手。

身前的人慢慢轉過身來。身高的優勢讓他不得不低著頭。他牢牢的抓住那隻手不放。

北條緒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後知後覺的加速。沉穩如北條緒,也在這時慌亂了。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就算以前不知,重逢以後,跡部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如果說以前還處於猜測階段,那這次他追到北海道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被珍視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有感覺的。她不呆不傻,他要傳遞的每一份感情她都有好好收到。

她無聲的笑了,按下躁動不安的心,她深吸了口氣,低下頭吸了口手裡的熱飲,才抬起頭,直視跡部的眼睛。

此刻,那雙眼裡,有著太多的情緒,驚喜、不可置信、感動等等,過於複雜,又很直白簡單的表達著他的歡喜。

他有很多想要對她說的話,卻不知從何開始。腦子裡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占據,讓他不得思考,思考不得。幾次張開嘴,又閉上,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破壞這美好夢境。

如此手足無措的跡部,還是第一次見。

北條緒忍不住勾起大大的笑,舉起左手裡的紙杯,晃了晃:“你要不要喝?”

跡部看了看,老實的點點頭:“要。”

千言萬語,隻一眼,她便全都看懂。

他低下頭,自然的吸了一大口她手裡的熱飲。

跡部覺得,他跡部家的大少爺,喝過的名貴咖啡數不勝數,卻沒有一杯,能及得上她手上這個的萬分之一。

他喝完,停下看著她,北條緒心領神會,笑眯眯的也喝了一大口。

跡部盯著她的臉,眨巴著眼睛,像個無辜的孩子,連聲音都變得糯糯的:“還要。”

“你嘴裡的。”他又補充到。

“噗!”

北條緒一口咖啡來不及吞咽,就噴了對麵的人滿臉。

她憂鬱的想,跡部景吾君,不帶你這麼耍流氓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要結局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其實北條緒也是從很久前就對跡部君有好感的喲,隻是從沒表現出來過~~~~~~~~跡部這下高興了,再來幾個搗蛋的人他也不怕了~

☆、愛情會讓人變傻瓜

跡部景吾同誌尋尋覓覓了二十四年終於告彆單身這事,不到一個小時便傳到了東京。

為何如此之快?

這主要是忍足無意中接到的一個電話。

四十五分鐘前——

忍足侑士趁著難得的閒暇,捧一本新出的純愛小說在手,就一杯現磨咖啡品讀了起來——這是他多年的誌趣,從不曾改變。

窗前的柚木桌上,古老的留聲機還在工作,放的正是舒伯特的樂曲,舒緩中帶著歡愉。

本該是個愜意安寧的夜晚,隻可惜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忍足隻瞥了一眼,便歎息著接起。

跡部大爺的電話,想來沒好事。

“小景,你又是哪裡想不通?”

忍足打趣到。

出乎意料的,電話那頭的人沒有立刻反駁,甚至沒有說話。

“小景?”

沉默。

“跡部?”

沉默。

“ahobe?水仙花?猴子山大王?”

仍是一陣沉默。

忍足正以這或許是個不小心按出來的電話時,電話那頭的人開口了:“忍足你說了什麼我都聽到了。”

“……”

所以您老是在逗我?

“咳,小景你是有什麼事嗎?”

意誌如此消沉的樣子,鐵定沒好事!

“我隻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跡部的聲音很嚴肅,甚至有些不像他。

難道是被冰山星球的人脅迫了?成為真田第二、手塚第三啦?

這真是他們這輩人的悲哀!更確切的說,是這一代年輕女性的悲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忍足一邊假惺惺的在心裡抹淚,為廣大女性傷著心,一邊正色問:“什麼?”

那邊的人又是沉默了三秒,才忽然“嗬嗬嗬嗬”的陰笑了四聲,最後說出五個字:“我正式告彆單身了。”

額,不是五個字。

然而,這句話也無異於五個大字當頭砸得忍足眼冒金星、雙耳失聰:“啥?”

跡部笑得更加浪蕩了:“哇哈哈哈哈哈,本大爺不是單身了!哇哈哈哈哈哈哈……”

如魔音灌耳,震得忍足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誰家的,咳咳,姑娘這麼眼瞎!”

跡部不回答,擅自大笑了幾聲後掛斷了電話。

他不過是要通知全世界,忍足就是他的傳信大使。

作為跡部委以重任的人,忍足不負眾望,在沉思了兩分鐘後,他才默默的翻開通訊錄。

“喂,手塚嗎?跡部他總算告彆了二十四年的單身了……誰?北條緒,北條家的大小姐……啊,他不會大意的。”

“喲,不二,跡部戀愛了你知道嗎?初戀!對的,北條小姐……我想你的作戰計劃是要改改了。”

“幸村呀,好消息,跡部戀愛了……上次酒吧裡見過的北條小姐……是的,多虧了你教唆仁王和柳生的功勞他才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有了女朋友……好的,我也認為你該讓仁王柳生這兩位紅娘好好繼續發光發熱!”

“真田,好久不聯係了呀……我是要告訴你跡部戀愛了這事的……他絕不鬆懈,在幸村不二還未鬆懈前。”

“宍戶呀,你趕緊通知長太郎要為跡部的準備禮物了……什麼事?他告彆單身了。對,你也猜到啦,確實是北條……確實這次不遜。”

“乾啊……”

“柳……”

“……”

所以,在忍足的奮力宣揚中,一眾原本知情的不知情的人,都知道了兩個消息:其一、跡部他老大爺戀愛了;其二、沒錯,二十四年來的初戀。

啊,連越前都忍不住撇嘴,這大爺也太遜了,還madamadadane!就是手塚也不禁懷疑,跡部那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想不到也是外強中乾。

而渾不知情的跡部,正在千裡之外,穿著他最愛的絲質睡衣,拿著手機,站在三十八樓的落地窗戶前,看著外麵燈火闌珊,眼睛閃著光,嘴角咧開一個露出八排牙的弧度。

他已經獨自傻笑了很久了,以至於嘴邊的肌肉都僵硬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想到那姑娘最後耳根發紅還裝作嚴肅的告訴他“耍流氓是不對的”,繼而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就隻能嘿嘿嘿的笑。當然,最後他有紳士的送姑娘回住處。

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權利,神聖不可剝奪!

跡部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可愛,他怎麼看就怎麼可愛。

一想到她,又按耐不住的劃開手機,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

北條緒喜洋洋的叫他:“景吾。”

跡部心裡熨帖的,也眉眼含春的說:“緒。”

一陣無言,卻不是尷尬的無言以對,空氣裡的粉紅色氣泡從電話這頭傳到那邊,俱是曖昧。

“我們……”

“我們……”

一起開口的默契讓兩人又是一陣臉熱。素來風輕雲淡的北條緒也不禁揉了揉發燙的耳根。有些東西向來與“羞澀”這種情緒分不開,例如都是第一次觸碰到它的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