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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過去處於萌芽時就被扼殺的戀情的機會。而另一個,隻需要給一點勇氣,抹去他心裡那些存在了十年的愧疚,隻因為他自己認為的“懦弱”。

他們都是他的朋友,最後誰抱得美人歸他都祝福,可這也意味著肯定有一個會受傷。他希望的,隻是他們在那之前,解開多年埋在心裡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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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坐在自家花園裡,賞著冬日雪景。

探眼望去,綠意與雪白交相成趣,偶爾還有一抹冒雪探頭的嫩黃臘梅點綴其間。

彆是一番冬景滋味。

跡部慎之介站在窗戶邊,乍看到這幅畫麵,也忍不住點頭讚揚:“景吾這孩子到底是長大了,沒那麼浮躁了,誌趣也高雅了。”

跡部鶴姬站在他身邊,掩著嘴笑:“他那哪是誌趣高雅,戀愛中的年輕人呀……”

一看就是心浮氣躁得需要沁人的寒意讓他冷靜下來。

跡部老爺詫異的看著她,又忙回頭上下打量了番遠處的人,才問:“他看上誰家的姑娘啦?”

怎麼連他這個做爺爺的都不知道?

跡部鶴姬這下笑得更加歡暢了:“嗬嗬嗬嗬,除了北條家的緒外,還會有誰?!”

說罷,衝著他擠眉弄眼。

跡部慎之介著實震驚了一把,回味了很久才笑開了:“這孩子呀,倒是長情。記得那時候緒走的時候……也罷也罷,隨他去吧。”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自在不言中。

融雪的時候是最冷的,跡部坐在院子裡,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刺骨的寒意般,發著他人生屈指可數的呆。

忍足今天是這麼調侃他的:“小景,你都喜歡了她十年,還有什麼不確定的?”

跡部想也不想的反駁:“嗯啊,我怎麼可能不確定?!”

忍足隻是擺著弧度不變的笑,卻無端像個審判長:“你如果那麼自信,還用得著問我呢?”

跡部一時噎住,不言。

忍足又%e4%ba%b2和的笑笑,臨走時這麼說:“你該留時間給她,讓她自己想想,北條那麼聰明的人,其實是感覺得到你的喜歡的。”

這條出自《忍足侑士追女手冊》中的一章——被喜歡的人是會感覺到的。這也是忍足侑士君良心發現,唯一寫給跡部的金玉良言,也被他譽為《給跡部的一句話》,內容也確實隻有一句話那麼多。

跡部端坐在那,手邊的紅茶已經涼透了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此刻的煩躁,就像最喜歡的那隻花貓在不經意間逃走,讓自己一直惦記著她,看到每隻像她的花貓都要停下來多看兩眼。很多年後,她回來了,然後又在自己眼前出了房間,雖然知道她離不開這棟華麗的房子,可還是會禁不住擔心。

這是一種曾經失去過的害怕。

他的意識裡,有一天的背景永遠是黑暗。

他總是不去回憶,讓自己不要在意,可命運,卻讓他一次次想起……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今天被關小黑屋是關定了。

咳,忍足君,你不能這麼偏心!

☆、再見了再見

國三算得上是生活的一個分水嶺,對於很多人來說。

毫無疑問的,擺在跡部麵前的是去哪兒上學,可這從來不會成為他的問題,國三的他,一心撲在網球上,那是他喜歡的東西,也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權力。

很多成年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人生堅持自己的喜好,而恰恰是這些還朝氣蓬勃的少年,無需顧及那麼多,能心無雜念的往前衝。

而這不屬於跡部該考慮的事,卻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跡部的暑假過得很充實,關東大賽決賽之後又是全國大賽,他也在網球這一領域,見識了很多值得引以為對手的球員,尋找到了更大的快樂。

他的新學期本該很美好。

跡部坐在座位上,聽著班主任在講台上聒噪的說著千篇一律的話。

再次朝那個空了的角落瞟去——素來不遲到的人,今天意外的晚。

嘛,連北條都會遲到,看來今天有點玄幻。

不過這玄幻得讓他有些坐立不安,心裡有個不祥的預感,和說不上來的煩躁。

跡部皺了皺眉,又把視線落到了教室裡忽然多出的人身上。

“大家好,我是來自北海道的三浦佳代,喜歡運動!很高興能加入這個班級!”

女孩元氣滿滿的做著自我介紹。

毫無意外的,引來一群人“好可愛”的誇獎。

跡部隻覺得無聊。

在他看來,不過是生活在又多了隻愛發倩的母貓。

嘖,他的人生還真是殘酷。

老師環顧了一周,然後指著一個位置說:“三浦同學就坐那兒吧。”

那個叫三浦佳代的女孩點點頭,就朝一邊走去。

像是證實了他的不安,跡部再次看向那個座位時,隻見那個女孩已經把書包放在了那個人的桌子上。

他的心裡一聲“咯噔”。

跡部倏地一下站起來。

“那是北條的位置。”

他語氣有些激動,惹得同學們側目。他們是很少見跡部這樣的,不,應該說從未見過。

年輕的女老師也沒料到跡部會忽然這麼問,她疑惑了一瞬才解釋。

“北條同學轉學了,所以不用為她留座位。”

四周的空氣在這一秒凝滯,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跡部的腦子在那一刻,停止了運作,他還不能完全反應“轉學”是怎麼回事。

是,少了個重要的對手?

還是,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她還沒有給他們的關係定個性的……

可是他們的關係又需要貼上什麼標簽呢?

一下子懵了的跡部壓根沒想到,轉學又不是生離死彆。

記憶片刻如泉湧。

跡部是國一才到冰帝上學的,他從小就生活在英國,身邊的日本朋友屈指可數。

北條緒是他很小時就知道的人,僅限於知道這層而已。

他的奶奶嘴裡老是掛著這樣一個女孩——留著齊耳短發,頭發黑亮柔滑,會在發尾勾起一個小卷兒。她有雙靈動的眼睛,黑色的眸子,能照出每個和她說話的人的影子。其實很愛笑,卻老是擺著古板的樣子,聰明得不像話。這大概成了幼年的跡部腦海裡關於一個女孩的全部描摹了。

他奶奶最愛說的便是一句:“緒是個和我們景吾一樣優秀的孩子。”

作為一個特彆有自尊心又格外自負的人,他不得不在意這個被他奶奶誇到天上去的和他一樣優秀的人。

所以國一那年,在剛進入教室的那刻,他就很準確的從人群裡捕捉到了那個人——坐在不顯眼的角落,捧著新發的教材津津有味的讀著。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四月的櫻花似雨,在她身後的擦得發光的玻璃後映出一片粉紅色的瀑布。

和他奶奶說的一模一樣的人。

在這裡,宿命的相遇——從他奶奶說起這個女孩子起,他的心裡就給她留了一個空位,隻等著哪天,她正式入侵。

從很小就存在的對手,他努力想要超越的人。

他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失去了一個對手,亦或是一個從小就住在他心裡的人。

十幾歲的少年,還無法自如的麵對這樣的情愫,更沒有多好的解決辦法,他隻是在放學時多花了些時間在學生會長辦公室茫然無措。

九月,紅葉正好。▓思▓兔▓網▓

窗外飄得漫天的楓葉,如同那天的櫻花般絢爛,讓他一度錯覺的看到那樣一幅畫麵——背後襯著一整個春天的花瓣的女孩,在感覺到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後,好奇的抬起頭來,在接觸到一個陌生人探索的視線時,嫣然一笑,讓整個春天,在她的笑顏裡敗落失色。

“咚咚咚”的敲門聲讓他回到現實,他看向門口,一個人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是千紗南,北條緒在這個學校唯一的朋友。

“跡部君,緒她去美國了。”

她看他看著自己,連忙站出來解釋:“她臨走時把這個交給我,要我幫她送給跡部君。”

千紗南拿出一個紫色的盒子,遞到了跡部手裡。

她聽說今天跡部君心情很不好,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還是決定不要過多的打擾了。

跡部低頭看著那個盒子。包裝精美,還係著紫色的綢帶,像是精心準備的禮物。

千紗南慣常見到的跡部都是囂張又自信的,如今看他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樣子,她還是極度不自在的。

她彆扭的笑笑,轉身就要出去。

走到門口,她像是想到什麼的忽然回頭:“哦,跡部君,緒還要我替她謝謝你,她說,跡部君做的蛋糕很好吃。”

其實那個叫北條緒的姑娘一直沒有忘記,她沒有好好的道過謝。跡部從蛋糕之後就不怎麼理她,所以她一直沒有機會。

跡部緊緊的握住盒子,麵無表情。可要陷入盒子裡的指甲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千紗南欲言又止的盯著他的手指,最終什麼都沒說的出去了。

跡部抱著盒子站了片刻,才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裡麵整齊的放著一遝厚厚的照片。

照片都是近期比賽的,有他,樺地,嶽人,忍足,有冰帝的每個上場了的隊員,有立海的,也有青學的。他一張張的翻過,那些揮灑著青春汗水的瞬間在他腦海裡一幕幕回放,最後定格在最後一張上——那是全國大賽頒獎前照的,一個刁鑽的角度,把每個隊都融了進去,在那上麵,每個人都是無怨無悔,笑得恣意。

這本是多餘的事,比賽的過程總會有人以錄像的形式記錄下來,而不是一張張靜止的照片。

照片的背後寫著一行字,筆跡清秀中不失大氣,短短幾字:“紀念跡部君這個充滿回憶的暑假。”

跡部的手,在看到那個署名的“北條緒”時顫了一下。

他想,她老是以自己的方式來對彆人好,默默的,如同她那個人般安靜,潤物無聲,卻將他的心浸潤。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這種的就感覺全身怪怪的,我果然隻適合逗比風︿( ̄︶ ̄)︿

☆、跑著來找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雪又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小小的冰晶掉入跡部的衣領裡,融化。

冰冷的觸覺讓他回神。

埋在記憶最深處的疼痛再次襲來,讓他很不好受。

素來驕傲的人,從來沒受過什麼挫折,一次就足夠他以心臟記住一輩子。

他思來想去的,有點坐不住了。

端起紅茶,想要喝一口鎮定下來,卻發現它早已冰冷得如同浸在了寒冰之中。

由於喝得太猛,涼水從他的喉嚨裡劃過,結了一層冰渣般,刺得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