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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緊張了。

他很少緊張的,他最常表現出來的那份君臨天下的霸氣與自信,即使對麵是最難纏的對手。

或者,這次,不是對手了,卻是比對手更難琢磨的對象,由不得他鬆懈。

他再次重溫起那天沉默詭譎的一路,還是有些鬱悶的。他狠狠的在心裡鄙視自己——緊張什麼的太不符合他耀眼奪目的光輝形象了!值得慶幸的就是,那條路不長。

和那天跨出第一步的緊張相比,今天的他輕鬆又恣意,不過在對方“泰山崩於前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場下,他還是重拾了些警惕——兩個人相處是最忌諱老套且讓人提不起興趣的了。

跡部很少對自己的決定產生懷疑,可這件事又有所不同——作為毫無戀愛經驗的大爺,他真的不好意思拉下臉去請教彆人,想來想去,他隻能出動看著完全靠譜可又極其不靠譜的忍足了。

像是電影院、西餐廳、遊樂園這類的,全部都按照忍足的指示做的,怎麼浪漫怎麼來。

他的目標極其明確——拿下北條緒!

但是連日來,北條姑娘的反應還是讓他有些動搖了。

看電影時,向來能集中精力的北條緒睡著了。

當看著她忍不住歪在一邊的頭時,跡部的%e8%83%b8口無由來的升起一股暖氣。

她的側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裡柔和美好,襯得大屏幕上的所謂美人都不那麼好看了。

空蕩蕩的電影院裡,她清淺的呼吸在那煽情的配樂渲染下,帶出纏綿的旋律。

看著那張側臉,他像個青澀的少年那樣,輕手輕腳的換到她右邊的座位上,然後以最小的動靜,悄悄的把她的頭蹭到了他的肩上。

得逞時,嘴角還不自覺的捏出個偷笑。

吃西餐時聽她誇他特意為她點的菜,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其實心裡幸福得吃什麼都覺得是甜的,他還高興的發現甜牛排也很好吃的。

在遊樂園時,她欣慰的笑著說從小就想象過遊樂園的熱鬨場麵,很想來一次。他就在旁為實現了她的夢想而自豪。

諸如此類的事讓他一次次笑得像個孩子。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掩蓋一個真相——她連基本的禮貌都顧不上的睡著了,是不是因為不喜歡那些純愛片。她誇讚菜,是不是因為知道他費心去了解她的喜好,純屬禮貌的誇獎。她刻意提起遊樂園的熱鬨是不是在暗示他不要包場了?

幾天的相處,他對現在的她也很熟悉了。所以他才能強烈的感覺到坐在對麵的人,看著約莫有些無語凝噎的鎮定以及無可奈何的淡然。

他清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緒,你今天想去哪兒?”

是的,這幾天的相處還有一點福利就是,他順利把這個人叫成了老熟人。

霸氣的跡部大爺,在愛情中也是懵懂可愛的。

北條緒看著有些黑的天,在心裡推算了接下去的行程——吃飯,去某處玩,被送回家。

“嗯啊,跡部決定就好。”

北條緒用著跡部大爺的語氣,心不在焉的。

跡部心裡不禁得意著,看,她都潛移默化的在學著他的語調了。

他笑得很滿意的說:“我帶你去的地方絕對不會太差。”

北條緒淡淡的回了聲“哦”,又繼續趴在車窗上了。

跡部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裡很滿足。

對於他來說,這好比完成了一個夙願,那是他心裡的一道坎,他從來沒有跨過去,能再次拾起,怎麼會不激動?

他激動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他看著她,想起了一件事,說:“跡部財閥投資了一個實驗室項目,聽說有些成果了,我明天要過去一趟,明天晚上就不過來了。”

跡部財閥總是做這些科學上的投資,其實也算不上很重要的事。不過忍足說了,適當的分離也是很有用的,他暫時還是選擇相信他的。

麵前看著風景的人一愣,轉過頭來看著他,有些專注。

跡部也被她弄得愣了,本來以為她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看這樣子,是期待?

他試探的問:“嗯啊?想去?”

北條緒眨了幾下眼,大力的點點頭:“嗯!”

跡部想,他大概摸到這姑娘的竅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學會了送紅包~~~~文下麵能看到的評論有限,我每個評論的都送了紅包,雖然不多。。。。。。我的窮都蔓延到網絡了。。。。。。我不知道怎麼把那些以前的評論弄出來,所以,大家夥都不要大意留評吧,上本書還有些收益,能轉過來~\(≧▽≦)/~

☆、旅行的開始

北條緒又做夢了,夢裡,她祖父莊嚴的坐在那兒,說:“女孩子家,做的都是些什麼事!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優秀?荒唐!在我眼裡這些都一文不值!”

她跪在他麵前,睜著茫然的眼,低著頭,努力的低到塵埃。

然後她就醒了,一陣恍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她睜著眼,盯著天花板上圓圓的燈,眼睛裡如一潭死水。

有些事,沉澱在時間裡,卻從未消失。

她就那麼愣愣的躺了一會,才歎了口氣,翻過身繼續睡。

有時候能勾起回憶的事總是太多,比如說一句話,或者去看一次夢寐以求的東西。

她想,能再次感受那些年以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她其實很幸福。

而帶給她這份幸福的跡部,她也是打心裡感激的。

對跡部這幾天的變化,她雖疑惑,可是也是能隱約感覺到的,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不過她喜歡一切在事情不明朗之前一切任憑它自然而然的發展,所以她選擇了默許,或者說是配合。

東京已經下過幾場大雪,冷得人瑟瑟發抖。

她向來不適應人工製造出空氣溫暖的感覺,伸出手就能感覺到空氣的冷凝。

頭偏向左,桌上的時間顯示五點二十,有些早,還可以睡一覺,可實在睡不著了。

北條緒愣愣的發了會呆,才悠悠然爬起來。

臨近新年,店裡舉行活動,為期五天的北海道之旅。由於店裡不能沒有人,所以這次活動是分批次進行的,冬天本是生意冷淡的季節,所以也不會特彆忙。

北條緒恰好是這一批。

要帶的物品已經在前一天晚上準備好了。

她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才從書櫃裡拿出一本書,仔仔細細的讀了起來。

那是一本不怎麼出名的書,隻是在書店驚鴻一瞥後買下的。

她老是喜歡讀一些這樣的作品——不出名,卻彆有一番滋味。

或許是出自於一種叛逆的思想。

自從北條緒認字以來,閱讀便成了她人生的另一個任務。

作為一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孩子,她其實也是來者不拒的。不過人總有點偏好,比起通篇文縐縐的典籍,她更喜歡那些天文地理的知識。

可,生在一個家族,還是頗有曆史的家族,像是《源氏物語》這樣最常識的書,還是必須讀的,即使她不見得有多喜歡這書。

所以,更多的時候,她是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捧著一本自己喜歡的書,看得津津有味。-思-兔-在-線-閱-讀-

她生來就有反骨,隻是被素來懂事又理智的她壓在最深處,不得出,隻想尋一個契機,找到出口,一湧而出。

她窩在沙發上,%e8%85%bf上搭著毛毯,眼睛在散著紙張香味的書頁中穿梭。

鬨鐘在七點準時響起,她看完正在看的章節才一如既往的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循環。

外麵的雪還在緩緩的下著,天色朦朧混沌。北條緒掃落積在肩上的雪,呼出一口白色的氣後,才邁步進了“尋夢”。

八點二十,不早不晚,比起約定的時間剛剛好早十分鐘。

休息室內,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這了,中村達也坐在靠近飲水機的位置,不停的向外張望,一見她進來,馬上泡一杯蜂蜜檸檬水笑容靦腆的遞了過去。

北條緒一邊在心裡讚歎著這孩子的體貼以及對他未來的妻子表示了羨慕,一邊微笑著禮貌的道謝。

雖然早猜到她肯定是這反應,中村還是忍不住的沮喪,原本閃亮的眼睛一瞬間黯淡不少,連臉上靦腆的笑意都不自覺的變了滋味。他低著頭,喪氣的“哦”一聲,算是答應了,接著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隻是比起先前的期盼,顯得落寞很多。

在“尋夢”,喜歡中村的不算少,見他這樣,都心疼的跑過去故意說些逗人的事想讓他開心。

“喲,大早上的就傷了達也的心呀。”矢井田千春湊過來怪聲怪氣的揶揄:“看來是有了王子就忘記守在自己身邊的是誰了。”

北條緒聳聳肩,眼角眉梢都透著無奈,她瞥了眼角落裡的人後才說:“給人無謂的希望是不對的,有些事還是要一次性乾脆了斷才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北條緒就是這樣,以最恰當的距離,最妥帖的方式,無聲的拒絕。一句客套的道謝,比任何傷人的話都委婉,也更容易讓人弄懂其間的含義。

對於那孩子,她既然沒有那方麵的想法,那也不要給他無結局的勇敢了。

矢井田千春一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鄙視之:“沒談過一次戀愛的人就不要裝情聖。我看最近達也傷得挺厲害的,每天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劫走而無能為力,他肯定很難過。”

“男孩子總要在受傷後才會成熟。”

一旁的風間涼不緊不慢的說。

“咳,雖然我也覺得達也這樣讓人挺難受的,可是,我還是覺得緒和那位跡部君更般配一些。”

立原杏樹也湊過來發表言論。

“唉,達也這樣也不能怪他,看著情敵一步步攻城略地,自己卻一點進展都沒有,心裡總是會酸的。”

矢井田千春幽幽的看了眼不遠處被母性泛濫的女孩子們圍住的人,歎了口氣。

風間涼卻是忽而一笑,小聲的,如同自言自語的說:“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那群如花般的女人。

比起那些,立原杏樹似乎更關注其他事,趁著接她們去機場的車還沒來之前,她抓住時間八卦:“緒最近和跡部君怎麼樣了?看他那架勢,是勢必要追到緒的!”

矢井田千春也問:“你這次出去,跡部君又會有幾天看不到你了。唉!我會想念常在我們門口停留的加長林肯的。”

北條緒笑了笑,才正經的說:“我忘記告訴跡部君這事了,先去打個電話。”

說完就遁了。

風間涼見她刺溜一下的出了休息室,人如其名的涼涼的說:“戀愛中的女人喲,倒是學會了轉移話題。”

北條緒沒聽到這話,她迅速的走近自己的工作室,掏出手機,正要播出一串號碼,想了想,又改成了信息。

手指翻飛間,嘴角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