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過了。”
北條緒頓了頓,又慢慢的往前走,沒來由的傷感。
——————————我是跡部奶奶好腹黑的分割線————————————
跡部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坐立不安。
按理說,家裡來了客人他是需要出去的。
可來的是北條緒,以兩家的關係來說,這樣顯得有些太鄭重反而生疏,而且……他還在生氣好不好!
作為一個任性的大爺,跡部在自己的書房翻翻這本書看看那張報紙,可是他的心一刻也靜不下來,腦子裡像馬戲團一樣烏拉拉的亂七八糟一片。
他索性放下東西,望著窗口發呆。
窗外沙沙的下著雪,整個眼裡的風景都是銀裝素裹。
白色的世界,雪掩蓋了一切。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少爺,北條小姐來了。”
外麵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在跡部聽來,有如仙樂。
他立馬端坐身體,整理了衣服,又想到這樣有些太刻意,立馬作出個慵懶的姿態才開口:“嗯啊,進來。”
門被推開,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讓他心緒不寧的姑娘。
她站在那裡,兩手擺在身前,提著個精美的盒子。
前一刻,他還在想,她穿得多不多,冷不冷,怎麼來的?這邊沒有公交車,如果是走過來的話,外麵風大雪大的會不會感冒。
可這一刻,跡部隻是隨意的瞟了她一眼,繼續故作淡定的看他的報紙。
北條緒一眼看穿,他這樣隻表明了一件事——他還很生氣。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為什麼生氣,她隻記得跡部似乎從前就這樣,生他的氣,讓全世界都去猜測他在氣什麼。
這麼想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帶她來的那個人在門開之後就走了。
她故作輕鬆的走進書房,放下特意為他準備的蛋糕,像個老朋友一樣自在。
“你笑什麼?”
跡部疑惑的從報紙裡抬眼。
北條緒臉上的笑容很是明豔:“我笑,跡部君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哦,”跡部來了興致,他放下報紙,饒有興趣的撐著下巴問:“看來你對我的印象很深刻嘛。”
北條緒想了想:“是呀,我一直記得跡部君是個很好的人。”
接著又伸出一隻手,扳著指頭數:“有毅力,有領導才能,很受歡迎……”
她一條條數著,模樣極為認真。
北條緒就是這樣的人,極容易認真。
或許,很多事都和智力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態度才決定一切。就像她,好好的觀察、記住了跡部的優點,像在記曆史事件一樣。
跡部看著她,張了張口,又閉上。這一整句話,他隻抓住了一個重點。
現在,他真的很糾結,要不要問,為什麼一開始就給他發了張好人卡。
他跡部景吾人生中第一張好人卡,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而且,還是頗具殺傷力的……
他覺得他傷感得無以複加。
背景都要變成灰色了吧!
就在跡部獨自憂鬱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是加藤管家端來了切蛋糕的工具。
跡部收起受傷的樣子,順勢轉移話題:“嗯啊,我倒是很想嘗嘗你做的蛋糕的味道。”
有了當年第一次的效果,他相信,以她的實力,也不會難吃到哪去!
北條緒打開盒子,再接過加藤手中的刀。
方形的蛋糕,上麵有序的點綴著草莓和巧克力,很漂亮,看得出來製作者的用心。
她利落的切開蛋糕,分彆成在幾個碟子裡。
跡部有些惋惜,方才,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它拍個照留做紀念。
北條緒把兩份端給加藤:“這兩份是給加藤爺爺和跡部奶奶的。”
然後把一大份端到跡部麵前:“這份是跡部君的。”
跡部看著眼前的蛋糕,豔紅的草莓和白色的奶油、黑色的巧克力相映成趣。
他眼裡沉沉的,就像陷入一段星光,沉默著。
北條緒站在他對麵,見他這樣,忽而覺得自己像個等待評委打分的參賽選手。莫名的有些局促不安。
加藤管家不知何時退了出去。
她動了動手指,才出聲打破突如其來的安靜:“跡部君……”
她不知道他為何一下子又露出這樣的神情。
就像她記得他所有的好壞,卻始終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跡部被她一聲喚回神。他眼角上揚,盯著她看,扯開嘴角笑了:“我隻是突然想到那時候一起做蛋糕的事。”
他滿含懷戀的轉了轉桌上的碟子,拿起叉子:“那時候我還特意給你留了最後一塊蛋糕,你倒是把它送了人。”
質問的語氣,還帶著點酸酸的味道。
北條緒有些摸不著頭腦,呆了片刻才恍悟:所以說,跡部君,你這是過了十年又來翻舊賬咯?!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忠義難兩全,我現在充分體會到了。每天交替的熬粥、上課、運動、洗澡、睡覺,都快不夠時間寫任性的跡部君惹
☆、時光
跡部是第二天才知道北條緒把最後的那塊蛋糕送人了。
原因是這樣的,第二天一早上,他在路過某間教室時無意中看到了裡麵被簇擁在人群中的一個滿臉幸福的女生,以及,她桌上那有點眼熟的蛋糕。
他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他能肯定,那塊蛋糕是出自他之手。
不要問他為什麼如此肯定,在跡部看來,一眼看過去,最華麗的那個一定是他的東西。即使不是,那他也會讓它變成他的。
他跡部大爺就是這麼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他盯著那個蛋糕,還有那群嘰嘰喳喳的人。
跡部作為一個優秀的運動員,不止視力很好,耳力也很不錯。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他也聽得很真切,在那群人裡,有一個異常聒噪的聲音問:“ 友美,這就是傳說中昨天跡部君烹飪課的成果嗎?!好棒!”
“是的。”
一說到跡部,那個叫友美的女生就羞怯的低下了頭。再彪悍的女孩子在當眾提到喜歡的人的時候,也難免臉紅,更何況本來就是個易害臊的性子。
“哇!你怎麼要到的?!向那個跡部大人嗎?好帥!”
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生衝到她麵前,眼裡滿是崇拜。
跡部什麼性格她們早就研究了千百遍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人無法企及。
“嗯……”那女生正要點頭,忽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不偏不倚的瞪著她,讓她格外難受。
側頭看過去,隻見窗戶外,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正站在那,直直的盯著她。這讓她多少都有點不好意思。那可是她一直戀慕著的人啊!從不會多看她們這種平凡人一眼的跡部大人!連他做的一塊蛋糕她都舍不得吃,恨不得供起來瞻仰的跡部大人啊!
不過,她也敏[gǎn]的感覺到了他視線中的不悅,而且,如果沒解讀錯的話,他此刻的眼神裡很明顯的寫著“嗯啊,你敢答應試試?!”
雖然她很興奮,她最愛的跡部大人連眼裡寫的字滿滿都是他的個人風格,可是,再怎麼興奮,她也不敢在他麵前撒這個謊。
她拖了個長長的音,才接著說:“不是,是北條桑給我的。”
說完她還覷了跡部一眼,幻想著得到一個滿意的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什麼,那個北條?!”
那個雙馬尾女生一聽是北條緒,臉都扭曲了。
“天,真是不知者無畏。”一旁的另一個女生歎息。
那可是北條緒,是年紀雖小,扇人耳光的力氣卻不弱,家裡有權,什麼事都不會給她造成任何不好影響的北條緒!在這個講究民主的時代,簡直是時代罪人的存在!她們這個年紀的人難免衝動又憤世嫉俗些,麵對這樣的人,她們永遠是不畏強權的。可是,另一方麵,她們也是不會隨意造次的。
“轉學生真好。”
一個短發女生甩甩頭,一臉無奈的走了。
剛才還圍在一起的人隨著她這句話散去,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很是感慨。
這些跡部都不在意,他現在最在意的是——他特意留給某人的最後一塊蛋糕,居然被她隨意的給彆人了?!
她難道不知道,那塊蛋糕其實是相當於畢業時的第二顆校服紐扣的存在?!那時能隨便給人的嗎?!
混蛋!那可是會傷害到紐扣以及他的主人的行為呀!簡直不可原諒!
跡部完全沒有發現,他都被氣糊塗了。
他狠狠的想,如果她不道歉,那他就永遠不原諒她。
哼,也不理她!
隻是,可憐的跡部卻從未想過,北條緒是否知道自己該道歉這件事。
他就這麼等著,一直等,而且這一等,就是十年……其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造成了他這十年來都沒對這件事釋懷。
*
聽到跡部忽然提到十年前的蛋糕事件,北條緒本能的想要嘴角抽搐幾下來表示她的無言以對。
她其實很想說,跡部君,做人要學會寬容。
很顯然,他在這方麵完全的不足。
“嗯,額,這個……”
她左顧右盼,時而抬頭看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時而低頭研究地毯的花樣。
她斟酌著,想用最準確又最不會觸及跡部哪條敏[gǎn]神經的表達方式來解釋十年前的事。
可這看在跡部眼裡,便成了由於心虛而吞吞吐吐。
他的視線愈發的哀怨以及怒氣騰騰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北條緒伸手把滑落的細碎頭發勾於耳後,才正身直視跡部的眼睛:“那天遇到一個跡部君的fans,她很誠懇的說想要跡部君%e4%ba%b2手做的蛋糕,雖然我也很想留著,不過還是給了她。”
短短兩句話,就把她塑造成了一個樂善好施的聖母形象。
跡部挑眉:“真的?”
北條緒點頭。
跡部回視著她,在她眼裡,除了坦蕩,看不到其他。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了。
他承認,在那個他還是少年的時代,曾猜測過北條緒對他的心思。還一廂情願的覺得,她大概是喜歡自己的。為何不喜歡?他真的想不到理由。可是仔細想想才發現,她為什麼要喜歡自己?
北條緒之所以是北條緒,不就是因為,她即使麵對彆人的好心,也是克製又守禮的帶著距離感的樣子,如同一潭死水。這樣的她是和其他女生不同的,她的生活,循規蹈矩,就像是個牽線木偶。而她的靈魂,遊離於她的禸體之外。那樣的人是不懂喜歡與不喜歡的。
等他想通這些的時候,那個人也如同她的靈魂一般,消失在他的視線,這一晃,就是十年。
時光像一條長河,他回頭追溯,卻隻能模模糊糊看到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