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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邏輯嚴謹的人,北條緒認為跡部的這句很有語病,因為,這裡就是他家,他該“回去”哪裡?她抿抿%e5%94%87,瞟了他一眼,隻見他耳朵粉粉的紅,不知在想什麼。

好吧,北條緒安慰自己,她聽懂了他的話,還是不要糾正算了。

她點點頭:“嗯。”

北條緒蹲身撿起那條手帕,跟在跡部身後往一條路上走。

又過了十來分鐘,兩人總算是到了荷花湖邊。

綿延碧頃,朵朵紅蓮,從腳下,一直舒展到天邊,顯然不是他們來時的那裡了。比起來,這片荷花更加的壯闊。

跡部說要回去肯定是回原來的地方,可是他帶她來的地方除了和原來那裡一樣有種荷花,其他的似乎都不同。

北條緒走在跡部身邊,隻見他神思恍惚,靈魂都不知飛到了哪個地方。

“這裡?”她遲疑的開口。

“嗯啊?”跡部被她叫回神。

他看了看這一湖荷花,才想到他在做什麼。懊惱的捏捏鼻梁,他深呼了口氣,像是要把什麼煩人的東西從%e8%83%b8中呼出,才恢複一貫的驕傲姿態:“本大爺隻是想讓你見識一下這一池蓮花。”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著謊。

北條緒聞言,認真的觀察了一番離自己最近的那株蓮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確實很是漂亮,可,看著也很普通呀?

她左瞧右瞧,愣是沒瞧出特彆之處來。

跡部見她認真的樣子,繃著臉不動聲色,那神情,堅定的訴說著這一池的荷花都是從天上移植過來的。

北條緒看了看他,再看看花,最終確定她在這方麵的造詣果然不如跡部君深。

看不出便不看罷。

她客套的說:“不愧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花,似乎很有氣節。”

跡部認同的點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那片荷花,都要把那些花朵看得羞紅了臉時才悠悠然走了過去,伸手一扯,抓住一個花瓣落儘的蓮蓬。

回頭一笑,傾國傾城,帶著逗弄孩子般的可愛笑意:“北條,想不想要?”

“……啊?”

作者有話要說:  人總要有點精神支柱,我一卡文就看跡部君的這張玉照,然後瞬間精神百倍!

☆、驚嚇

北條緒覺得,跡部不傲嬌不高傲的樣子她一下子有點適應不過來。

麵對他忽然轉換風格的語調和笑容,她沉默了一下,才幽幽回答:“要。”

她並沒有多想要,她隻是想到了如果她說“不要”,那麼跡部君會怎樣傲嬌外加黑臉。

她想,她很可能因此而失去一個朋友。

跡部露出一個“我就知道你想吃”的夾雜鄙夷、無奈、%e8%83%b8有成足和一點點小歡樂的表情。

他帥氣的一手抓著那支蓮蓬,一手高高伸出,打了個響指,仰頭一笑,十足的握著權杖君臨天下的帝王之姿。

就是那權杖有點寒磣人。

北條緒深深的覺得無力,麵上卻不顯露半分,還給足跡部麵子的作出幾分期待。

她想,她很多年都沒有這麼生動捧場過了。可,在隻有她一個觀眾的情況下,她如果不捧場,那跡部君豈不是太可憐了。

她懷揣著一顆帶著憐憫的愛心,隱晦的在眼裡含了幾分期許,巴巴的望著那支蓮蓬。

跡部滿意的回頭,然後姿態優美的把抓在手裡的蓮蓬一提——

蓮蓬安然無恙的在枝頭搖擺。

“……”

北條緒默了默,眼裡的神采不自覺的收了幾分。

跡部有些尷尬的看看手中安然無恙的綠色%e8%8c%8e稈,強自鎮定衝北條緒露出一個“我就知道會這樣,你稍安勿躁”的笑,背過身,兩手捉住蓮蓬下有些磨手的杆%e8%8c%8e,再度用力——

那株沒有了花瓣的荷花依舊不動如山,團團的蓬子還在陽光下搖來擺去,綠瑩瑩的。

北條緒汗顏。小心的拂去額角的黑線,她想出聲提醒,但看到跡部側著的半張臉時又忍了下去。

她實在不忍心打擊這位大爺脆弱的小心肝,連續失敗了兩次,下一次肯定會把它摘下來的!一定,吧?

跡部這下連笑都笑不出來了,讓他在最不能鬆懈的強大對手麵前出糗,他算是和那根杆子杠上了!

他陰沉著臉,麵朝荷花湖,握著那手指粗的綠%e8%8c%8e,連形象都顧不上的微微撅著%e5%b1%81%e8%82%a1,兩手使力——往上,拔不出。往左,折不斷。

他靈機一動,兩手一左一右的用力打圈圈,那根長梗一下子被扭曲,他不斷的擰動,黏黏的汁液粘了他滿手他都顧不上。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那難搞的蓮蓬還是被他扯了下來。

“本大爺……”

他剛要回身炫耀他的勞動成果,身子才一動,重心一移,還沒從喜悅中緩過勁的人一歪,就往湖裡跌了下去。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後,水麵蕩起了層層漣漪又迅速被荷葉遮蔽。

北條緒站在一米外,眼角不規律的抽[dòng]。她看看天再看看地,沉重的歎了口氣。

她由此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最開始他端的那盤蓮子絕對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二,跡部君……其實有時候還挺二的。

要是落水的跡部知道她如此想,肯定是滿腔道不出的委屈,明明他有幫忙剝蓮子好不好?!

水麵上荷葉密集,遮住了跡部的身形。

北條緒並沒有多擔心,從幼兒園上到國中的遊泳課可不是白上的,遊泳這種事跡部不可能不會。

她站在湖邊,夏日的陽光有點灼人眼,遠處吹來陣風,荷葉就像波浪般由遠及近的搖晃,風中還帶著荷花的淡淡甜香,一方靜謐。

她眯了眯眼睛,跡部已經掉下去有半分鐘了,可他下去後卻再沒有什麼水聲,甚至是掙紮的聲音。

她這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跡部君是在英國上的小學。英國的小學會強製學習遊泳嗎?她不知道。或者學,或者又不學。也可能,學了,跡部也不會。冰帝是個有錢的學校,平時上遊泳課時都是男女分開的,她雖然沒聽過有人說跡部不會遊泳的事,可是她也沒%e4%ba%b2眼見過他遊泳。

而且……

她眼角又狠抽了抽,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剛才還暗暗誇過這裡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這就意味著,這荷花下其實是有不少淤泥的,雖然她剛才隻是隨便一想,聯想到了這句,可荷花的根肯定是長在淤泥裡的吧?要是陷入淤泥裡麵,那可是如同陷入了沼澤地。

北條緒這才覺得著急起來,她兩步衝到荷花池邊,拔開那一片接一片的荷葉,穩住的聲音不免泄露些顫音:“跡部君!”

沒有!落下的地方沒有。

“跡部君,你在哪?”

她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有點尖銳。

顧不得濕了衣服,她又拔開了另一邊的荷葉,湖水清澈碧綠,一望雖不至於到底,可也能看清裡麵的大概。

仍然沒有。

“跡部君,彆鬨了!”

聲音裡的焦急再也控製不住:“跡部君你在哪?”

她此刻無比後悔,如果在跡部君掉下去的時候就馬上過去把他拉上來,又或是她早點提醒他要怎麼摘蓮蓬,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要是……要是跡部君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他是跡部家的獨子,跡部家的人肯定會傷心死。她爺爺奶奶肯定會罵她罰她。同學們知道了他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出的事,也會害死她的!

而且……如果沒有了跡部,就沒有人那麼溫柔的對她了,沒有人老是站在她旁邊和她一起做演講。就沒有人會注意她受傷,帶她去醫務室了。沒有人會在她一個人在樹林裡時去找她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失去的不止是一個難得的對手,更是一個她由衷佩服的人,並且,還是她放在心裡珍惜的朋友。

她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她還沒有好好謝過他啊……

“跡部君你彆嚇我。”她喃喃了句,帶著哭腔,鞋子踩進水裡,手被荷梗隔出無數細小的傷口。

心臟在%e8%83%b8口“噗通”狂跳,血液全部衝到頭頂卻隻覺得冷,渾身發冷。

她費力的撥開一叢叢的荷花荷葉,抖落的花瓣無聲飄於水麵。

她的手止不住的顫唞,連帶著嘴%e5%94%87都在抖。

她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人,在一般人的認知裡,還算是個兒童。她從小遇到的最大的風浪也不過是同學的敵意,這種直麵死亡的事她還從未見過。

她咬著%e5%94%87,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現在去叫人來救就太遲了,她的遊泳不算好,勉強也能自救。

雖然對待不慎落水的人最好不要單獨下水去救,可是現在她想不了那麼多了。

她眸色暗沉,深吸一口氣,就要一個猛子紮下去。

“嘩啦!”

她還沒有動作,在她一米外的某處水麵就響起了不小的水聲。

她驚喜的看過去,隻見跡部滿臉是水的鑽了出來,滿臉笑意盈盈,單純又美好。

他看到她似乎一愣,才狐疑的問:“你怎麼了?”

北條緒深呼吸幾口氣,才平複了心跳,腦子也清明了幾分,思維一下子活躍了過來,眼睛一轉,就把這事猜到了個大概。

很顯然,這可以相當於一場惡作劇了。

她緊了緊手裡抓住的一根荷花%e8%8c%8e稈,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劃出的細小傷口隱隱的疼,她眨眨眼,死咬住下%e5%94%87才勉強壓住心底的怒氣。

她很少會動怒,這一次是真的惱了。

她覺得這種拿自己的生命去嚇唬彆人的做法簡直不可理喻。她也沒想到跡部會是這麼幼稚不懂事的人,她真是看錯他了!

她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狼狽,垂下眼,最後深呼吸一次,才清清冷冷的開口:“跡部君我的衣服濕了,我先回去了。”

她是真的要回自己的家了,她覺得累,一連兩次驚嚇,讓她身心俱疲。

再呆一刻,她怕她良好的修養不複存在,她不保證她會不會不得體的在跡部家發一頓難看也讓人難堪的脾氣。一天連續受兩次嚇,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變成潑婦,更何況她北條緒從來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

跡部呆了呆,看著她的神情。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囁嚅著想說些什麼,可不等他開口,北條緒就匆匆走了。

跡部看著她逃也似的步伐,臉色沉了沉,又無聲的笑了。

他很擅長遊泳,在他掉下去的五秒內浮上來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吧,他今天很不正常,各種方麵。

以他的運動神經,不掉下去完全是可以做到的。隻是在他歪了一下時,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作為關西色狼,忍足其實也沒那麼不堪,就是喜歡長%e8%85%bf美女和看純愛小說罷了。

在忍足最愛的純愛小說中,常常有類似的情節: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