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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壓製都壓製不下去。

剛閉上眼,一個輕柔的東西就好好的蓋在了他的身上,帶著暖氣。他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蓋被子。

雖然極力忍住,內心的小小雀躍卻怎麼也遮掩不下去。

他想……

大概……

她……

他還沒開始想什麼,床上又是一輕,剛才還在溫柔的為自己蓋被子的人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動作連貫,沒有一點多餘。

在他還莫名其妙的時候,門又開了,再關上。

他猛然睜開眼看過去,房間還是和他入睡時一樣,讓他恍然覺得那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不過,這場夢似乎讓他覺得很美妙……

他見識過很多麵的北條緒,可每次,她都那麼尖刻,把人阻隔在千裡之外,就算因特殊情況%e4%ba%b2近些,也帶著疏離,或多或少,但從不曾消失。仿佛是一個苦行僧,一切於她而言,不過過眼雲煙,隻是一場成佛前的磨難。

他不希望自己是一個磨難,怎麼說……這心情有些複雜,大概類似於自己不想成為修煉彆人的一個工具吧。跡部難得文藝的想。

今天看來,或許他之於北條緒而言,不隻是磨難,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不然,誰會對一個“工具”這麼溫柔?

他的腦海裡閃過剛才看到的那一張臉——溫柔又倔強,有些動人。

而且在他閉眼後,很直接的感覺到了她輕柔到不可思議的手法,像是一點也不願意打擾到他的睡眠。

頗有些“說不出口的愛”的感覺。

嗯哼,本大爺還是很受歡迎的嘛,連傳說中最不可一世的人都暗戀本大爺,本大爺的魅力果然過於強大!

跡部水仙君很得意的想。

不過,等等!

剛才太緊張,他沒有注意,現在想來,他發現來人是北條緒時,為什麼要閉眼?

難道……

也許……

不可能!

跡部忽的坐起身,擁著被子蹙眉。

他跡部才不會對這種小%e5%b1%81孩有什麼異樣的感情,頂多……頂多就是他好奇她是不是也要學學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他隻是在檢驗她是不是夠格做他的對手!一定是這樣!

他一邊這麼安慰自己,可蔓延到耳根的紅暈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心砰砰跳著,等冷靜以後,他又有疑惑了。

北條緒的為人他是知道的。在她的人生字典中“禮貌”占了個很重要的位置。

作為禮儀學得很好的人,一般不會隨意進出彆人的辦公室。

這隻能說明,她忽然闖進了這裡,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

聯想到她平日被彆人針對的樣子,跡部的眉頭聳得更高了。

他飛快的下了床,假裝鎮定的走到門外,隻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跑進了不遠處的一間沒什麼人用的休息室。

雖然速度很快,他也看清了那個人就是北條緒。

剛想跟過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麼,就看到兩個滿臉寫著“我是不良少年”的學生從兩邊的樓梯走了上來。他們沒有注意到他,而是分彆進了離樓梯最近的房間。沒過幾秒就又馬上出來,闖入另一間。

很明顯,他們是在找人。

跡部瞬間明了。

那個人是在躲著他們。

他有些迷惑,因為他所知道的北條緒從來都是以最帥的態度直麵彆人的無端挑釁。

這一次,她似乎不想去麵對,反而還露出了害怕的樣子。

如果連她都害怕的人,那麼,必定是個不簡單的人!

眼睛一眯,泄露一線精光。

他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進入了北條緒所在的屋子的那個人,像隻蓄勢待發的獅子,隻等著獵物有所動靜就上前捕食。

如同前麵幾次一樣,那個人很快又出來了,繼續下一間房的搜索。

看到她沒被揪出來,跡部才放鬆身體,斜靠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那其中的一個看到他站在那,眼神瑟縮了下,才灰溜溜的跑到下一間去了。連速度都快了很多。

等兩人檢查完這層樓,跡部才快不走向那間休息室。

打開門,隻見一片白一片綠。他沒時間理那些,隨意的掃了幾眼,找到了最容易藏人的地方——那張床。

他走了過去,仔細的打量著那張床。

那是張鐵架床,床單及地,恰好隔離出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可是,他不相信,她會躲在這種地方。

作為同樣驕傲的人,他知道害怕要到達多麼高的程度才會讓人拋棄驕傲,躲到床底去。

他無端的憤怒起來。

明明隻是因為比一般人優秀,所以就被人百般刁難、千般折磨,那些人是閒得太無聊了嗎?整天欺負一個不過十二歲的女生。

跡部覺得反胃,自己居然呆在了這種學校,甚至有那麼多懷著齷齪的嫉妒心理的人在暗地裡使些小手段。

真是讓人惡心。

跡部冷下臉,他想或者是他弄錯了,她並沒有躲在這種地方。

懷著這樣的希冀,他掀開了那隔斷一切的床單。

床底下,趴著個小小的人。

她正仰著頭看他,然後鎮定的爬了出來。

即使是最狼狽的動作,她也做得從容。

不愧是他的對手,從來都是淡然著的,也許她並不是害怕。她有她自己的理由。

而且,能那麼不在意的躲在床底的她,看起來還有些讓人崇拜的不在乎。

隻有真正的強者才不會被那些虛無的東西束縛吧!

跡部麵對這樣的北條緒,頓悟了。

心間的無名怒火因她拍打灰塵的動作而一下子熄滅,他想,這樣的北條緒,很值得他尊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請叫我勞模!還有,謝謝木棉的長評,讓我感動得連勞模體質都被激發出來了。。。。。

☆、嬌羞

現在,跡部和北條緒正站在很少有人用的休息室,像兩尊雕像般說著話。

“你怎麼得罪她了?”跡部實在太好奇。

那個人是田口彩啊!這意味著什麼?

一方麵可能是意味著田口彩最近的腦子變聰明了,能玩得了這些類似“討厭你就陷害你,拚湊理由來找你茬”的遊戲了。

另一方麵也說明了,北條的精神層麵更向上了一層樓,能撼動田口那簡單空白的腦內世界了!

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說明北條的強大。

跡部對這個對手更服氣了。

所以,當北條緒頂著跡部欣賞的目光時,她也隻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回一句:“聽說是有人冒充我給她寫了挑戰性。”

“……”

跡部欣賞的目光扭曲了。

“那個人是很難纏的。”

跡他難得鄭重的給出“用戶評價”。

對田口彩的了解,誰都不會超過跡部。

在某種意義上,這是跡部的悲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為冰帝的王者,有無數愛慕者這種事是無比自然的。

跡部並不曾注意過他的那些愛慕者——試想一下,在球場上與對手正打得激烈的時候,誰還會有時間瞟一眼場外,看看誰長得漂亮,誰的叫聲最嘹亮,誰的%e8%85%bf最長。連忍足都不會乾的事,他跡部怎麼可能會乾?!

可是,偏偏有一個愛慕者他不想知道都難。

田口彩的身世,在占儘政、經、文三界不少少爺小姐的冰帝,其實也不稀奇。

她不過是近年來最著名的大文豪的女兒。

沒錯,是文豪,而且是那種古典氣息和濃重的文學世家。

跡部看過她父%e4%ba%b2的作品,很深刻,不乏人生哲學。

最重要的是,很對跡部大爺的口味。

因此,對田口彩這個人,跡部還是有所耳聞的。

不過,“耳聞”也真的隻是聽過她的名字,僅此而已。

所以,在一個晴好的午後,跡部遭遇了一個臉和他平常吃西餐的碟子那麼大、渾身都透著相撲運動員氣質的女性。

她站在他麵前,嬌羞的雙手捧心,扭捏了一會兒才說:“跡部大人,我是C組的田口彩,我喜歡你!”

跡部在詫異之後,隻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間,上不得,下不得。

不是他以貌取人,實在是,他受到的衝擊太大了,一下被刺激成跡部吐槽君。

首先,他不得不在內心咆哮:這就是田口彩嗎?這就是大文豪的女兒嗎?怎麼會是這樣的!一點都不符合文學家女兒的氣質。難道就因為相撲是日本的傳統的運動,所以他們家也出產這類的“古典氣息”嗎?這就算了,體型不代表什麼,可是……可是她那白花花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那嘴角隱隱若現的是口水吧?!

跡部看似傲氣的站得筆直,臉上一陣高深,實則內心已經目瞪口呆兼瀕於崩壞了。

再說,小姐,你明顯長著張黑社會老大的臉,走起路來也是氣勢十足,可你做這麼小女生的表情合適嗎?合適嗎?!求你彆眨眼了,再怎麼放電我都不會愛上你的!絕對!

跡部抖著胃,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這一刻,他深刻的體會到看忍足平常吐槽他們時的心情——發自靈魂深處的被異文化撞了下腰,且被撞斷了。

這個,大概就是所謂“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打擊”吧。

從此以後,跡部就不得不注意上了這位“大”姐。

不是他要注意她,這全是因為她碩大的體型老愛在他麵前晃悠,一下子擋住視線之所及的大半,想不看到都難。

當你注意上了一個人,聽到了關於她的一些消息,都會不經意入耳,這無關乎情愛,隻是當初的印象太深刻罷了。

以跡部所知道的消息來看,除了那千年難得一遇的嬌羞,田口彩大多時候都是霸道的,她讓人叫她“女王大人”,什麼事都是武力解決。

她的武力和她的魁梧成正比,加之被她收服的小弟們,加在一起,就好像是這個學校的黑社會。

跡部曾無意間聽到有人說他們是“田口組”,大有山寨的山口組的氣勢。

當聽到北條緒得罪的人是田口彩時,跡部著實無語了一番。

此人無腦且執著,確實是輕易擺%e8%84%b1不了的,這一點可以從跡部每天必須被強迫見到她十次以上就可以看出。

“唉,我知道。”

北條緒歎了口氣,低下頭來。

她就是知道這點才要躲起來的呀……對這種什麼事都全由心情決定的人,她也著實沒有啥辦法好想。

兩個智商世界的人,她怎麼也理解不了“女王”大人的思維。

跡部看著眼前這個垂著腦袋的女孩。

她似是正絞儘腦汁在想著逃%e8%84%b1的方法,額前的劉海輕輕搭下,遮住了她的眼睛,隻留下老是抿著的%e5%94%87被她抿得微微往外嘟,讓人想要摸一摸……

發覺自己注視的地方不對,跡部尷尬的轉過頭,輕咳了聲才說:“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