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這麼告訴她。可這是她一個人的事,她還不是需要躲在彆人身後隻顧著柔弱的人。要躲,她也可以躲得更遠,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她衝出那間辦公室,想著獨自麵對。
走廊裡還回蕩著那駭人的“北條緒你不要躲了”的聲音。很幸運,那些找她的人現在都不在這條走廊上,大概是沒看到她而轉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她抓住這個機會,拔%e8%85%bf怕跑到樓梯口,直往樓下衝去。
此時她不知道,在她身後的某間房間裡,某個少年正握著一床被子兀自臉紅著。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前的補課簡直欲仙欲死T^T我已經連續六天休息時間隻有晚上幾小時了,淚奔
☆、躲藏
“天不遂人願”,這話告訴我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偏偏,老天爺心情不好,所以,遇到倒黴事也不能怪誰。
北條緒逮著機會,一口氣跑到了二樓,剛想繼續向下,就聽到了魔鬼的聲音在召喚。
而且,這次“女王大人”學聰明了。
隻聽那個粗獷的女中音在發號施令:“你,給我去守東邊樓梯!你,守著這邊的樓梯!你們兩個守電梯!還有你、你、你、你,分兩批從東西兩邊一個個房間、一層層的找!今天勢必要找出她!敢挑戰我!老娘要讓她嘗嘗挑戰我的後果!”
然後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回答了個“是”,就分散開去。
這樣的地毯式搜索,被找到是遲早的事。
北條緒皺著眉,隻得輕手輕腳的又上了樓。
總之,還是先躲個好地方再說。
這麼想著,她又原路返回。
在冰帝,學生會是個龐大的機構,一整棟樓什麼的著實有些誇張。
在這一整棟的學生會大樓裡,各項設施齊全,除了必備的幾個辦公室外,還配備有幾間茶水室、休息室、娛樂室之類的房間。學生會成員享受的都是超高標準的待遇。而在這些中,又有很多是形同虛設的,躲在裡麵也不會擔心有人發現。
以北條緒對學生會大樓不多的了解,四樓某處偏僻角落裡的休息室就很不錯。
她小心翼翼的拐出樓梯間,再三確認外邊無人後才以最快的身手、最輕盈的動作躍入那扇門,整個過程隻花了七秒不到。
夕陽西下,晚霞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染紅一片。
在一屋的緋色中,北條緒看清了裡麵的陳設。
純白的羊絨地毯在這個季節顯得過於暖和。青綠色的弧形沙發圍成個半圓。牆壁上掛著黑色的液晶電視,不是誇張的半個牆那麼大的,卻又恰恰是與沙發距離最護眼的尺寸。房間的中間有另一處半圓弧形的地方,恰如其分的以青綠色的簾子隔出一個獨立空間。透過簾子中間的縫隙,可以看到裡麵那張純白的大床。
鐵架床本就是偏高的,繡著繁複銀色暗紋的落地床單下麵正好可以藏下一個人。
雖然躲床底這種舉動有些讓人不齒,可小命當前,也顧不了那麼多。
撇去北條家的麵子不看,北條緒還是覺得這不失為一個絕妙的方法——畢竟沒有人會想到向來高傲得有些自負的天才北條緒會躲在這種地方。
她心滿意足一笑,矮身鑽入了床底。
小心的用床單把床底遮掩好,再換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好。
耳朵貼著地麵,所以更能清晰的聽到外邊的人走動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裡,北條緒靜靜的趴在地上,透過床腳的縫隙,仔細的觀察著外邊的動靜。
一片安靜中,她聽到“咚咚咚”的走路聲,然後“嘩”的一下,房門被打開。
由於視線的關係,北條緒隻能看到走進來的人穿著冰帝的男式皮鞋和校服褲。她儘量屏住呼吸,盯著那處。
那人走進來隨便看了看就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中間似乎沒太注意這張床。
等到門又被關上,她才小心的吐出半口氣。
她知道她算是躲過了一關。
又在床腳躲了會,等那個腳步聲變淺變遠。
“咚咚”的聲音越來越小,隔了層地毯,就越加輕了。
她又呼出剩下的半口氣,才動作輕柔的往外爬。
剛要掀開床單,那消失的腳步聲卻忽然闖入耳內。她屏息去聽,就聽到有人往這邊走的聲音。
莫非是被發現了疑點?
北條緒悚然一驚,連忙又往裡麵縮。
剛剛躲好,門就又“呼啦”一聲被打開了。
還是那樣的裝扮,還是看不到上半身。她不確定是不是與前一個是同一個人。
她隻知道,如果被找到,除了讓自己和北條家的名譽掃地外,怕莫還會要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拚鬥。當然,結果大概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死。
她隻能默默祈禱上天給她些運氣,讓她順利躲過這一劫。
假如萬一躲不過了……那她就和那個“女王”拚了。怎麼也不能落了北條家的麵子!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帶給她無數榮耀,所以享受北條家帶來的特權的同時,她也有義務來保護這種名譽,這是她的責任!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暗暗的下定決心後,她隻覺得%e8%83%b8口一輕,似乎沒那麼在意了。
她想,她遇到過的風浪又不止一點半點,早習慣了,隻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有些丟臉罷了,可她的性格是絕不會讓對手完好無缺的走的,怎麼也要讓人知道,她北條緒不是彆人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
她這麼想著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不同於第一次的匆忙,這次他走得很從容。
甚至……
他掀開青綠色的床簾,一步步走向這張床。
北條緒緊緊盯著那雙鞋,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步、兩步、三步!
他走了三步,停在一米外的床邊。
呼吸的聲音似乎放輕到了極限,風從窗外吹來,揚起不遠處的床簾。
緋色為那雙鞋鍍上一圈金邊,有些刺眼。連腳邊那道模糊的影子都更加高大,像個巨大的怪物。
那個人就定定的站在那,時間被無限拉長,北條緒注視著那個影子,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隻見那個影子忽然縮短,然後“呼”的一下,白色的床單被掀起。
一雙幽深的藍眼睛正無聲的注視著她。
因光線的明暗造成的視線盲區,隻讓她看清了那雙眼睛,以及被夕陽籠罩的,眼角的那點淚痣……
“跡部君。”
即使是這樣的形式,她也能鎮定且禮貌的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心頭,沒來由的覺得放鬆。
“嗯啊,北條桑這是?”
那雙深藍色眼睛微微眯著,訴說著主人的疑惑以及……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沒什麼,躲人。”
北條緒落落大方的回答,然後若無其事的爬出來,還順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雖然她很不願意在各方麵都和自己平齊的人麵前暴露出這種窘態,可是,如果撒謊說是撿東西什麼的,那也不是她的風格。既然做了,大方的承認就是了,那樣,更加有風度些,而不是去找那些子虛烏有的借口,反而顯得自己是在掩飾,讓人無端的低看一眼。
“哦,北條桑也有害怕得需要躲的人?這真是稀奇。”
跡部心情大約不錯,還有閒情打趣她。
“我隻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就會有害怕的東西。”
她認真的回答他,臉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嚴謹肅然。
“不知道能讓北條桑如此害怕的人,會是哪位?”
跡部好奇的看著自己身前這個女孩。
“啊,三年級C組的田口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要不眠不休。。。。。還有,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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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跡部為什麼會來這裡?這還得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作為學生會會長,跡部是整個冰帝的王。所以,學生會大樓理所當然的是他的王宮。
王宮一般是什麼樣子的,無非是富麗堂皇、外加華麗奢侈。
這,很符合跡部已經扭曲了的審美——北條緒曾在心裡如是腹誹過。
帝王都是在王宮裡休息的,尤其是在偶爾被學生會的瑣事折騰了一下午的情況。
跡部看完最後一份文件,擬好解決方法才放下手中的鋼筆。
難得疲憊的他也在這種時候下意識的揉了揉眉心,來舒緩一下。
因為最近學生會事務繁重,他今天推掉了社團活動過來處理這些事。
看看時間,離社團結束還有些時間。
初夏傍晚的風帶著絲絲涼沁,消了不少暑氣。落日的餘暉從他背後穿過玻璃,撒滿書桌,暈開了一層金色。本應該閃亮的色澤,此刻看來卻很是溫潤,讓人禁不住放鬆心情,昏昏欲睡。
嘛,今天就好好休息下吧。
這麼想著,跡部整理好手邊的文件,才進了裡間,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他躺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又像是錯覺,因為除了開門聲,就沒有其他的響動。
剛想轉過邊再睡,忽的感覺床往下一陷。
剛才還迷蒙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現在的女孩都會用這麼卑劣的花招了嗎?
作為跡部家的獨子,跡部從小接受的除了必備的精英教育外,還有安全教育。
曾經,他那個看著很不靠譜的安全教育老師和他說過要防範的一種情況——被灌醉或者因為睡覺沒鎖門而被那些心有不軌的女人利用,最後被敲詐一筆。
那時候他很不相信,這種事,如果沒有記憶的話,誰會不去懷疑真假?就算有中了招的人,那也輪不到他。如果真輪到了他,那也隻能說明,那個對他使這招的人極度愚蠢。她難道不知道,他跡部大爺從不憐香惜玉,真發生那種事也會先讓自家的醫生來驗個真假嗎?
想不到,這個世上還真有這麼蠢的人存在。
跡部睜開眼想嗬斥這個蠢得沒邊的人,入眼的卻是一張稚嫩的臉。
在台燈的效果下,她的側臉像是一個特寫鏡頭。黑色的短發勾於耳後,有幾根短的,在暖光下蜷曲成好看的弧度。時時透著堅韌的黑色眼睛睜得大大的,睫毛卷翹,很可愛。
此刻她正微抿著嘴伸長了手去夠他身上沒蓋好的被子。
跡部有一瞬的呆愣。
他實在是沒想到現在爬上他的床的人會是北條緒。
她要乾什麼?或者說,她在乾什麼?
跡部不愧是跡部,在短短幾秒的呆愣後,馬上回過神。
下意識的裝睡,緊繃全身的神經。
他能感覺到他的心臟在加速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