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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緒見怪不怪。

活在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難免經曆些不愉快的小磕小拌,見得多了,也就淡定了。她從不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甚至可以站在旁邊看“好戲”。

隻是這“戲”有點短。

北條緒看著那三人被帶走的背影,才轉頭鞠躬道謝:“非常感謝幾位的幫忙。”

態度謙卑,很有誠意。

跡部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作為一個純情的大男孩,在被女性如此鄭重的道謝下,真田臉都紅了,卻還要故作鎮定的說:“沒事。”

聽到有人回答,北條緒才直起腰,又說了些道謝的話才看向千紗南:“紗南,我們回去吧。”

“嗯。”

千紗南怯怯的回答,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千大小姐確實有被嚇到,不過不是被那三個人。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膽小到那種境界。她其實是被跡部此刻的臉色嚇到了。

冷冰冰、硬梆梆,沒有一點表情,眼睛裡轉著幽幽的光,滲人得慌。就是手塚和真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也隻能襯出那兩人的“和顏悅色”。

所以,在北條緒問出這一句時,她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各位,我們先走了。今天還謝謝各位的幫忙,下次有機會再見。”

“幾位再見。”

“北條桑、千桑再見。”

兩人禮貌的告完彆,才從容的往門口那邊走。

剛出了門,後麵就傳來一個聲音。

“我送你回家。”

剛才還似乎有些生氣的跡部忽然出現在身後,開口。

“啊?”

千紗南隻覺得%e8%83%b8口一跳。要和這個冰錐子似的跡部一起回家,她覺得壓力好大。

跡部並沒有理會她,他盯著那個平靜的看著他的人,重複:“我送你回家。”

千紗南抽抽嘴角,為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喝了酒。”

北條緒好心提醒。

“有司機。”

跡部大爺出門,司機這種東西是必備的。

北條緒想想,點頭同意了。

這麼晚了,有個熟人送她們回家總比自己打車安全。

跡部得到了她的同意,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兩輛奢華的加長林肯便開到了他們的麵前。

千紗南很識趣,和兩人道過彆後就獨自一人上了其中的一台,然後滿懷八卦的看著窗外的人,奸笑了聲,隨著車子走遠。

她以前沒發現,今天看跡部待緒的態度才知道,這兩人一定有什麼事發生。而且……嘿嘿,很有戲啊!

人生就是這樣,以前你不顧一切推開的事,或許有一天你從另一個角度切入接近,才發現,你還是願意接受的。

比如說……多年前隻有一步之差的跡部北條的訂婚。

千紗南美滋滋的想,緣分果真妙不可言。是你的,無論如何都是你的,嘿嘿。

————————————我是千小姐想得太多太遙遠的分割線——————————————————

再一次在夜色中坐在這人身旁,看街道旁的房屋一排排從眼前晃過,北條緒不免有些恍然。

從重逢至今,她被跡部送過三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感受。

第一次,她才剛接觸十年後的跡部。那是很陌生的人,讓她尷尬,除了說些生疏的話,就是沉默。

第二次,跡部是她在偌大宴會上唯一一個談得來的熟人。那時,她把他當朋友,沒有不自在,反而很輕鬆。

而這一次……

再看看跡部的冷麵,北條緒有些不好判斷。

其實,剛才跡部為她強出頭時,她不是不感激的。她的道謝,完全出自內心。

她知道,沒有人會無理由無條件的幫另一個人,可是跡部卻老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她一把,讓她相信了這個世界的人心並不都是壞的。

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也是這樣,似乎從沒有變過。

她在靠入那個懷抱,聞到那個藏在記憶中的玫瑰花香時,便恍恍惚惚,迷蒙中像是回到了從前。

從前,跡部也是這樣,像個從天而降的王子,幫她%e8%84%b1離困境,讓她感激。

回憶的水閥打開,那些蒙了塵的往事在這一瞬間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注定要不眠不休的,唉!

☆、睡顏

那大概是她在冰帝遇到的最棘手的事件了,北條緒托著腮想。

那大概是她做過的最出格的事了,北條緒敲了敲下巴。

“北條緒,你給我出來!你敢挑戰我的權威,我就接受挑戰!”

樓道裡,一個粗獷的女生不停的喊著這句話。

北條緒站在學生會大樓四樓的某個空房間內,靜靜的思考接下去的對策。

就在剛才,她收到了紗南的簡訊,簡簡單單一句話:有人冒充你給“相撲女皇”寫了封挑戰性,速逃!

“相撲女皇”,顧名思義,是個身體異常壯碩,隻是絆一下腳就可以壓死兩個北條緒的女生。相對應的,她的頭腦也有點簡單。

北條緒有些苦惱,這次是真苦惱。

平時,她都是以暴製暴,讓人覺得她很不好欺負。實則,每次都免不了吃些苦頭。

倔強的人,總是受到更多磨難。她不是不懂。

可是,一旦陷入這種陷害與報複的循環中,輕易不可抽身,而且,如果不加以還擊,隻能受更多的苦。

隻是這一次又有所不同。

以前那些惡狠狠的來“欺負”她的,不過是些和她等級差不多的,罵她打她,自己也討不了好。

可這次不同,這次的“對手”是學過多年空手道且擁有相撲選手那般完美攻擊身材的人,和她對上,生命安全是沒有任何保障。

況且這位女皇大人還是個火爆脾氣的,從不辨彆彆人話中的真假,隻要是膽敢挑戰她,她必定要叫上一幫子“手下”,讓那人知道,什麼是絕對的權威!

和跡部不同,他是站在陽光下的帝王,而那位女皇是學校黑勢力的頭目。

其實她還是跡部最忠實的粉絲,為了配上跡部,她必須要讓彆人叫她女皇。

紗南曾默默吐槽過,說帝王的妻子應該是“皇後”,沒文化真可怕!

北條緒煩惱的揉揉額頭。她是喜歡逞強,可這並不代表她傻,會為了爭一口莫名的氣而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第一次,她想到了要躲。

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卻因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

“北條緒你給老娘出來!我知道你在這棟樓,來之前我都打聽好了!”

那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還在喊,且越來越近。伴隨著的,還有窗戶的震顫和“咚咚咚”猶如打雷般的走路聲。

如果再不躲起來,怕就真的要死於非命了!

北條緒這麼想著,猛地打量起了這間屋子,隻想找到個藏身之處。

她剛才隻是匆忙間跑進這裡,並沒有注意自己是來了哪件,隻知道裡麵沒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這種社團活動都要結束的時候,學生會一般沒有人。

她四處看了看。

這是一間類似於資料室的地方。沿襲了跡部最愛的華麗風,牆邊立著個大大的柚木書櫃,裡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和一些都可以進博物館的古老原文書。被拉開一道口子的金色暗紋窗簾後的是一整麵牆的落地窗——這是學生會大樓的特殊設計——這也意味著,跳窗戶這個辦法,在這裡連實施的可能性都沒有。窗戶前麵擺著一張柚木書桌,上麵是電腦、一些擺放整齊的資料以及井然有序放著的鋼筆、墨水之類的東西。書桌後放著張真皮座椅。不遠處是一個小幾,圍著幾張純黑的真皮沙發。

很顯然,這是某個人的辦公室,而那個人,約莫是“相撲女皇”的夢中情人,跡部景吾君。

在房間的右側,還有一張雕花木門,那裡連接了另一個私人空間。

現在,跡部君應該在網球部吧?北條緒思索了兩秒鐘,當機立斷的走了過去。

轉動銀質的門把手,門開了,像是換了一個世界。

這是一間頗大的休息室。

一改剛才的簡約,房間布置極其奢華。繡著各色圖案的地毯,繁複花紋、一共有好幾層的窗簾、床簾,以及一張king size的中世紀歐洲風格的床。

北條緒停住往前走的步伐,眼睛直直的瞪著那張床——並不是她沒見過世麵,北條家的小姐,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讓她詫異的是床上的人。

向來張揚翹著的頭發微微淩亂,那雙銳利的眼睛輕輕闔著,隻剩下那卷翹的睫毛在床頭朦朧的台燈光下根根晶瑩,那象征性的淚痣在這一刻也泛出溫潤的光澤。

他呼吸輕淺,睡顏安詳,嘴角甚至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鬼使神差的,北條緒向前湊了一步,再湊一步,再一步……然後,停在了床頭。

美男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即使是北條緒這樣在這方麵興致缺缺的人,也能在看到這張睡美人圖時不由自主的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睡著”是一種很美妙的狀態,它可以使一個人褪去渾身的銳氣,回複到最初懵懂不知世事的時候。北條緒恍惚能看到他孩提時窩在媽媽懷裡甜甜一笑的樣子。

這個人,想不到也有這樣的一麵。

看到他這樣,北條緒似被傳染般%e5%94%87角上提,笑得暖氣騰騰。

還不是特彆熱的季節,傍晚有些涼,他就這麼睡著,睡衣微敞,露出優美的鎖骨。

北條緒好笑的想,這樣下去是會感冒的,想不到跡部君也會這麼大意。她看了看,床的另一邊搭著一條絲被。

伸手拿過,她伸長了手就要往他身上蓋。

跡部沉沉的睡在這張華麗的大床上,整個人都在正中間,不偏不倚。隻是這床實在是很大,所以任憑北條緒如何伸長手都夠不到。

她看了看像是沒有任何感覺的跡部,皺著眉。

一個女孩子爬上彆人的床,怎麼說都有點過分了。可是,現在又不是什麼封閉的年代了,而且跡部君常常幫自己……

北條緒咬咬牙,一狠心,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

並沒有紗南和她說的那些純愛劇裡女主情不自禁的一%e4%ba%b2芳澤。她飛快且輕柔的蓋好被子就馬上滑了下去,站在地上。

她可沒忘記現在是什麼時候,外麵還有一個“女皇”大人等著找她麻煩呢!

跡部君的這間休息室雖然漂亮,可實在不太適合躲人。

而且……如果她被找到,她不敢保證那位女皇大人不會對如此天真無害的跡部君下毒手。

曆史上從不缺霸王硬上弓的事。

跡部君是好人,她不能害了他。

想到這,她神色堅決的看了床上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如果這時候搖醒跡部君讓他幫忙,他肯定是會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