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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怨毒的眼神和竊竊私語。

“她們……都在議論我們。”千紗南眼睛向後瞅了瞅,示意她看後麵幾排的女生。

此刻那些女生都眼神怪異的看著她們,小聲說著什麼。

北條緒集中注意力聽了一會兒,才說:“不,她們是在議論你。”

沒錯,那些人都在議論千紗南。

內容有她是跡部的女朋友、她是忍足的女朋友、她是向日的女朋友這三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是因為場外有流言說跡部中午鄭重的邀請了千紗南同學務必來看下午他的比賽。

北條緒默了默,想到跡部“鄭重”的樣子和態度,選擇無視。

第二個版本比較靠譜,就是說忍足和開朗活潑的千同學長期共處一室,日久生情,今天正式交往。為表達對女朋友的關愛,忍足侑士君特意在他們休息的椅子上給她指定了個“愛的座椅”,讓全冰帝都知道,千紗南,是他的!

北條緒眨了眨眼,小聲問:“你和忍足君共處一室?”她可是有聽說過“冰帝色狼”的傳說。

千紗南抽了抽眼角:“教室?”

“……這個也是算的。”

安靜了一會,她又說:“忍足君怎麼看也不是那麼霸氣的人,除非被跡部君附體。”

她憑她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和聰明的大腦擔保,忍足君才不會做如此幼稚的宣告所有權的事。論幼稚,他遠遠不及跡部君!

第三個版本就有憑有據了。

“向日君又在看這邊呢。”

立海大的人還沒到,現在一些正選都在網球場裡自主練習。

冰帝網球部素來競爭激烈,在這種時候,一般人都會認真練習,做好準備和立海大來一場。

可是,卻有兩個特例。

一個是在北條緒身旁的一個座椅上睡大覺的卷卷頭的男生,一個就是頻頻往這邊看的向日嶽人君。

對第一個,北條緒還是很理解的。

她不止一次“偶遇”過這孩子。

北條緒在學校的情況決定了她喜歡人少的地方。所以,她經常能在各種靜謐舒適的地方遇到這個男生,而且還都是睡著的。為此,她還遇到過前來尋找這男生的跡部君無數次。

相對而言,第二個的行為就有些怪異了。練一會兒就要偏頭看上幾看。要是是看他的隊友她們還好理解,同伴情同伴愛她們還是懂的。可是,偏偏他每次看的地方都是坐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子,還伴隨有間歇性的臉紅和緊張。

“緒你和向日君很熟?”

觀察了半天發現那個男生是在看身邊的人,千紗南有些不確定又有些八卦的問。

“啊,還好。”她的聲音有些懷念,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些無憂的時光。

承認了!

千紗南眼睛亮了亮,還想再問些什麼,球場上就爆發出一陣刺破天穹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在尖叫聲的包圍下,那個眼角閃著淚痣的銀色隊服的少年帶著一隊土黃色的少年進了場。

他嘴角是驕傲的笑,眼角眉梢都是睥睨一切的神彩。

他走到場中,一伸手——

“啪!”

清脆的聲音在尖叫中顯得突兀,卻像開關般一下子關掉了那興奮的尖叫。

他收回手,看著某處一人,一手拂發:“嗯啊!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北條緒看著那個挺拔耀眼的人,嘴角幅度輕微上升。

跡部景吾,果然隻適合他人崇拜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某基友突然和我說她想網王了。我接到:我想我們家幸村了。她又無比花心的說:精市哥哥。然後,我淡定的回:那我豈不是你嫂子了?我還是不想占你這個便宜的。結果她無語了之後回了我一句:我才不會讓我家龍馬認自己的對頭做哥哥。。。。。。。。。果然,不要臉是沒有最高級的!

還有,大家,中秋節快樂!

☆、孤家寡人

尖叫聲隨著他的動作再次響起,在這個全是女生的尖叫聲中,北條緒安靜的看著。

“緒!看到沒,那個戴帽子的就是立海大的真田君!很厲害的說!”

千紗南一手握拳於%e8%83%b8口,一手搭在北條緒的肩上,示意她看過去。

“還有還有,那個眯著眼睛的是柳蓮二,白頭發小辮子的是仁王雅治,吹泡泡的那個是丸井文太,黑皮膚的是胡狼桑原!都很帥吧!!!!!”

她越嚎越激動,完全看不出中午那股熱愛學校、擁有集體榮譽感的氣質!

“剩下的那個紫色頭發戴眼鏡的是柳生比呂士,雖然入部時間不長,但是網球很厲害呢!!!”

長得帥才是重點吧?!北條緒同學內心如是吐槽著。

“那個卷卷頭發的是新人,不過球打得很不錯,長得也挺可愛的。”

千紗南還在滔滔不絕的給旁邊的人講解著。

北條緒不回她話,隻是看著球場內。

也許是離得太近,又可能是某人的聲音在一片尖叫聲中很有穿透力,總之,她清楚的看到已經走過來了的跡部,臉上傲然的笑容猛然轉換為抽搐。而且他還頗為憤怒的瞪了這邊一眼。

“怎麼沒看到你說的幸村?”

她對那個眼神恍若未見。

“啊啊啊!剛才太激動,居然忘記了幸村君!我還以為重要的角色要最後出場呢!”

千紗南詫異的掃視全場,在確認了沒有那個少年後,才憂傷的停止了碎碎念。

“我還是很想看看被稱為‘神之子’的人的。”

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天之驕子。

看看和那個跡部同屬於王者世界的人。

跡部又一個響指,尖叫就再次停止。

在這個球場上,跡部就是真正帝王!

比任何時候的他都要更加耀眼,就像唯一的太陽!

她能感受到,強烈的感受到,從那些人身上流瀉出來的,深深的熱愛。因為愛網球這一項運動,他們才這麼驕傲,這麼自信,這麼……快樂。即使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興奮得不得了。或許這隻是一場普通的練習賽,可是,他們卻如此期待,可見,這是多麼深沉的愛。

喜愛的事物嗎?那是什麼呢……

她茫然的偏著頭,凝思。

那大概是她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吧。在她的生命裡,隻有做不做得好,有沒有給家族丟臉,沒有喜不喜歡。

那種情感,她完全感受不到。

她忽然覺得,這十幾年的人生裡,她就是個牽線木偶……

她看著球場,為什麼坐得這麼近,感覺反而更加遙遠了呢?

她,和站在球場上的人,以及身後那些奮力呐喊的人,仿佛兩個世界。

她愣愣的坐在那,隻覺得渾身發冷。所有聲音都在刹那間消失在耳邊,所有畫麵都如同被雨水洗刷,隻剩下黑白。

黑白的人影在球網兩邊打招呼。

黑白的女孩焦急的盯著她,嘴一張一合。

黑白的階梯座椅上各異表情的人搖曳。

黑白的跡部在遠處表情扭曲。

黑白的球由遠及近飛來,占據她的視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一切都褪了色,如同一張張會動的老照片。

恍恍惚惚,世界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忽的,一陣劇痛從額頭傳遍全身。痛得她皺了眉,閉了眼。痛得她的眼淚一下子衝入眼眶,又被生生的壓下。

“緒緒緒!你怎麼了?!”

喧囂一瞬又回到耳邊,千紗南焦急的在她身邊叫她。

“沒事。”

她勉強一笑。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強烈的……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喂,北條同學,我可不要喜歡看我比賽的人走神。”

紅色頭發的少年右手持拍,挑釁的指著這邊。眼睛,和臉上的不滿不同,那裡麵有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乾淨的恐慌。甚至,連他手上的網球拍都在細微的抖動。

“嗯。”

北條緒恢複了往日的樣子,隻是表情比以往柔和很多,慘白的臉上罕見的帶了笑。

向日嶽人又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他似乎很不想理她,一眼後就繼續場上的比賽。

“緒你剛才怎麼了?”

千紗南還是不放心,她摸了摸她的頭,沒有燙手的溫度。又盯住她的眼睛看,也沒有了異樣。她這才舒了口氣。

跡部在離她五米遠的地方,自己搭了個沙灘椅,坐在那兒。冰帝的網球場裡,擺放了很多休息椅,所以她們坐的這一塊隻有她們兩個。

他剛才看到了,那個人的眼睛。空蕩蕩的,像一麵鏡子,照出了周圍的樣子,隻照出了周圍的樣子。

那種空洞比任何絕望都要讓人心寒,沒有害怕沒有麻木,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像……不曾活在這個世上……

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第一次嘗試無措的滋味,他慌張的想要喊她的名字,卻在她掃視到自己臉上的那雙眼睛前發不出任何聲音。那樣的眼神,比任何利器都傷人,像是揪住了他的心,緊緊的,然後再慢慢的鈍鈍的一下下劃下傷口。

如果不是那一球……如果……

他不敢往下想。

他想,北條緒在他人生中很重要,一個……最重要的對手,不可以少的對手!他絕不會讓她消失!

忍足推了推眼鏡,站在向日嶽人的身後。

他們是最好的搭檔,他也是嶽人在網球部最依賴的人。

向日嶽人從來都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愛離家出走,說話也孩子氣十足,心裡有什麼事都寫在了臉上。可是,剛才,忍足在他身上看到了成熟男人才有的氣勢。利落的揮拍,毫不猶豫的把球打到那個不知為何有些呆呆的人額頭。

向日嶽人在意北條緒,忍足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他一直以為,那隻是他的善良作祟,小孩子的善良讓他不忍心看到一個女孩子老被人欺負。還是個像個小學生的孩子,而且這孩子也沒做錯什麼事。多激起人英雄心的人啊!

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不是這樣簡單。他對她的在意,遠遠超過了憐惜。

他實在想不通,按照嶽人的性格,要是喜歡女孩子,那也應該是平平淡淡的善良小姑娘。北條緒和那形象完全不符。她驕傲,她做事也從不手軟,有人招惹了她,她都不會饒人。所以她吃儘暗虧——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捕風捉影的去抓住任何一個可能陷害了她的人,她也不會耍心機、小聰明揪出那些害她的人。每天都有那麼多人對她“惡作劇”,她早就習慣了。她就是那種活在明麵上的人,聰明人,可對麵前的一切無能為力。

她是跡部最在意的對手,或許還有更多彆的什麼感情……可是,她不該是嶽人放在心裡想要保護的人。

嘛,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