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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守紀,她不可能故意不上車,更不可能坐到了彆的車上。

跡部臉色有點黑,今天的遠足全部是由各班班長負責,所以老師都沒和同學在一起。現在丟了一個學生,算起來都是他沒組織好,這無疑是對他的工作能力最大的質疑。

他一直知道班上的人尤其排斥北條緒,可他素來護短,以為自己班上的人,就算不熟,也隻是做些如同惡作劇或者性質還要惡劣點但並不滅絕人性的事,他沒想到她們竟然做得這麼過分。

這座山是出了名的大,在這裡麵迷路可以說,如果出不來,出什麼意外都可能!她們這麼做,無疑是罔顧他人性命!

他瞪了一眼角落裡在和旁邊人嘻嘻哈哈的女生——在自己的班級讓這種人當自己的“搭檔”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看到那個女生畏畏縮縮的樣子後,他才喊停了大巴,下車匆匆坐上了後麵自家的私家車。

一車的同學都莫名其妙,以為大少爺還是不適應坐這樣的車,也沒太當回事。

隻有那個女生知道,這次怕是大事不好了。

她討厭北條緒,特彆極其討厭!要說為什麼,大概是她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還有她讓人嫉妒的身世和成績吧。都說上帝是公平的,可是在她看來,上帝是多麼不公平,給了北條緒最好的家世,最好的頭腦,這兩樣就足以讓她恨得發狂。她明明每次都有很努力的預習複習,可是沒有一次從第二名的位置上變動過。她覺得並列第一的那兩個名字極其礙眼,就像婚禮上把新娘新郎的名字寫在一起一樣——她不否認她喜歡跡部,跡部那麼優秀帥氣的人,不喜歡的都是傻子。她很喜歡跡部,對他越喜歡,她就越覺得,如果沒有北條緒,那她便是和跡部最接近的人,她總是做著這樣的夢。

可是,天不遂人願,她目睹了那些女生把北條緒“騙”上偏僻小路,並且還隱瞞了她沒到達終點站這事。誰知這麼快就被跡部知道了,她很肯定,她從跡部剛才的那一眼裡看到了怒火和……厭惡。

她,開始有些怕了。

再回到原地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了。

跡部按照路線從開始的地方一路往山上找。

他不知道那些女生是怎麼做的,不過,忍足最愛看的純愛小說裡,那些女配在這種情況下要害女主就絕對會把路牌轉動,誤導她走另一條路。

藝術源於生活,這句話是沒錯的。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個有些鬆了的路牌——幸好明天還有其他年級的遠足,這些路牌還沒有被拆掉。他看了看這個岔口的幾條路,毫不猶豫的踏上了最崎嶇的那條。他相信,那些女生一定不會想北條緒好過,所以越難走的路她們就越有可能選。

他沿著那條小石子密布的小路往前走,拐過一個彎,往下走一段又往上走。不得不說,這條路很有鍛煉人的平衡力的作用,他都在想下次帶網球部過來訓練似乎很不錯。

再往前走,林子越來越深。

他眯眼看了看那些枝繁葉茂的樹木,隻覺得吸入的氣體也清爽至極。

嗯,在這裡訓練對身體似乎也不錯!

他邊想邊繼續往前走。

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點白和一點土黃——冰帝校服的顏色。

他定睛往那裡看。

蝴蝶飛舞,鳥雀啼叫,樹下綠草間,稚氣未%e8%84%b1的少女靜靜的躺著,像是童話故事裡等待王子來%e4%ba%b2%e5%90%bb的公主,安詳的睡著,嘴角還噙著一縷笑。

那是從來沒見過的北條緒,有這個年齡孩子的嬌俏和可愛。

跡部忽然就不願意去打擾這個睡著的少女,甚至,他做了他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事——輕手輕腳的來到她身邊,安靜的坐著,等她醒來。

現在,跡部把那個暈過去的人輕輕放在床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記憶中那張童顏變成如今這張成熟的臉。時光在他身上來回,時間像是停留在了那一天,草綠山青,一切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如同那天般,在滿山安靜中,等著她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到了亂起章節名字的地步了。。。。。。。

☆、好夢難成

試想一下,如果某一天有一位優秀的男士在你病中貼心的照顧你,你是不是會有些心動呢?

北條緒躺在床上想著這個深奧的問題。

睡了一覺,她的頭沒那麼沉了。方才暈倒前的事一下子湧入腦海,再看看現在身處自己的房間,北條緒立馬就明白了,一定是跡部把她抱進來的。

作為一個專門為新人拍結婚照的攝影師,北條緒的腦海裡很自然的就出現了從各個角度來看跡部抱自己到床上的樣子。嗯,不得不說,那樣的畫麵其實還挺美的——她很客觀的想。

聽著外麵乒乒乓乓的聲音,她忽然就想到杏樹和自己說過的最近很紅的一部電視劇,那裡麵的男主角就是趁女主角生病時又是端水熬粥又是溫柔相哄,女主角也很適時的或撒嬌或憂鬱,兩人的關係因此急劇升溫。

雖然她從不看這些電視劇,不過她好歹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有些東西沒經曆過並不代表一竅不通。

以她看來,在一個人生病脆弱的時候,有人給她安慰給她依靠,不對那人有好感,那種事是不可能的。就像她,明明很明白這個道理,看得也很透徹,卻仍然忍不住對跡部刮目相看——不是他以前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有多不堪,但至少與“溫柔”搭不上半點邊。

咳,不得不說,藝術真的是來源於生活的。

她掀開被子,輕輕踩在木質地板上,“嘩”的一下,利落的拉開窗簾。

外麵的陽光並不很刺眼,北條緒隻是稍微眯了下眼就適應了這樣的光線。

“嗯啊,這麼快就好了?”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她回過頭,隻見站在門口的那人正左手端著一杯水,右手拿著一瓶藥。

不得不說,即使這是一幅北條緒永遠想不到的畫麵,現在看來還是無比協調的——這樣的事由跡部做來,王霸之氣不減。

“跡部君,我的身體是很不錯的。”

說是這麼說,北條緒還是自覺的接過跡部手裡的東西。水還是溫的,從手心一直傳遞到心裡,暖暖的。

她想,那些電視劇其實還蠻合理的。

吃完藥,她才笑著道謝:“跡部君,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跡部一臉無所謂的說:“嗯啊,不過是舉手之勞,我還不需要你為這個道謝。”

嗯,很有跡部風格的話。

北條緒放下手裡的杯子,這才想到在自己的房間接待客人好像挺不對勁的。

她又拿起杯子,說:“跡部君,你到沙發上去坐一下,我去幫你倒茶。”

剛才的茶應該早就冷了。

跡部一見她要往外走,臉上一瞬間走馬燈似的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最後沉靜下來,一把拉住那隻握著玻璃杯的手。

杯子中的水被這一扯,蕩了出來,在木質地板上留下亮亮的一塊。

北條緒有些莫名,她看著跡部那張欲言又止的臉,等著他說些什麼。

“病人就該好好休息,本大爺難道不會自己倒水?”

跡部挑起眉,放了手。

北條緒不動聲色,她暗暗在心裡揣測這位大爺忽然出現類似於“你這是看不起本大爺本大爺很生氣”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她低下頭,看了眼水漬,才又開口:“那我先去拿拖把把水拖乾。”

“嗯啊?!本大爺難道不會做?”

跡部擺出經典的抹淚痣的動作。那種覺得北條緒看不起他的情緒更加外露。

“……”

北條緒一瞬間覺得無言以對。

她又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氣氛一瞬間安靜得尷尬,隻聽得到兩個人輕淺的呼吸聲。

幸而,一陣“叮鈴鈴”的電話鈴打破了這方的詭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去接電話。”

北條緒說完這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

在客廳,她下意識的四處看看。

嗯,沒什麼不正常啊。

她邊在心裡肯定,邊往電話那邊走。

路過廚房,她不經意一瞥,愣住了。

廚房和客廳以玻璃門隔開,透過那擦得如同不存在的玻璃,北條緒準確無誤的看到了裡麵的一切。

怎麼說呢?

本來放在消毒櫃裡的玻璃杯莫名其妙的都擺在了流理台上,而且還都是以支離破碎的形式呈現在她眼前。

地上滿是水漬,鍋子也從原本放置它的地方挪到了水槽裡。至於其他的廚具,已經亂成一團,連北條緒都有些記不得它們原本存在的地方。

她皺皺眉,轉過身,就看到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呈石化狀態的人。

她似乎明白了跡部剛才為什麼那麼激動了。

咳,她想躺在病床的女主角被男主角悉心照料著,喝著男主角%e4%ba%b2手熬的粥,還時不時的撒撒嬌,這種場景確實挺溫馨挺美好。但是!如果那個男主角連水都不會燒,還順帶把女主角家的廚房弄得慘不忍睹,那“感情急劇升溫”這一結果是鐵定不會成立的,她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淡淡的看著跡部,直把石化中的某人看成灰,隨風飄逝了,她才若無其事的拿起茶幾上的電話。

“緒呀!今天一個帥哥來問了你喲!”電話那頭傳來“尋夢”的八卦大神矢井田千春的聲音。

“啊,噢。”她平淡的回答。

“緒,你好冷淡哦!你是不是早知道了?”矢井田千春八卦的問,很想從這位向來看似溫婉大方其實冷淡的朋友嘴裡套出第一手消息。

“我才知道的。”

她沒有騙她,她本來還在疑惑跡部怎麼忽然來了這裡,看來是去店裡找過她了。

“真的?”矢井田千春明顯的不相信,不過她今天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你知不知道,那位帥哥一來就問你在哪裡,聽說你病了在家休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看起來很關心你的樣子!”

“哦,是嗎?”

她瞥了一眼萬念俱灰的跡部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跡部君的新表情很有趣呀!看多了他高傲的樣子,偶爾看看他這種失魂落魄如同丟臉丟到外太空去了的呆萌樣,還是很能舒緩心情,保持身心的愉悅的。

“喂喂喂,緒呀!我是立原!”電話那邊換了一個人。

北條緒忙拉回心神,答:“怎麼了嗎?”

那邊的人頗為激動:“今天那個來找你的帥哥就是上次和你打招呼的那個吧?!你們什麼關係?為什麼從沒有聽你說過?!你不知道今天他來找你時,達也小弟的表情多麼落寞!有男朋友了都不告訴我們!真不夠朋友!”

北條緒聲音沒有多少起伏的說:“這和中村沒關係,而且那不是我男朋友。”

“緒你太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