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獨這次她不願屈服。

“你的婚姻還關係整個家族的發展,北條家的孩子,那都是肩負著家族興衰的命運的,你既生在北條家,冠上了北條這個姓,那你的命運就和其他北條家的孩子一樣!”北條昭明絲毫不肯退讓,他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座的每個人聽得身心俱顫。

見他隱隱動了怒,北條玲連忙安撫的拍拍他的手,又笑著問北條緒:“緒啊,景吾那孩子你也認識,說起來也是個很優秀的人。你們現在還小,感情麼,培養著就會有的。而且,像我們家緒這麼聰明厲害的人,也隻有跡部家的景吾配得上呀。”

北條緒不說話,隻是表情不為所動,仍是蹙眉僵著臉。

見場麵僵持,一旁默不作聲的北條望才開口:“父%e4%ba%b2,緒才十二歲,現在就聯姻似乎太早了點。”

北條望是個溫吞的人,不過他素來偏袒女兒。

“這事就這麼定了,沒得改。”北條昭明一揮手,不想再繼續。

從北條緒進門說這件事,再到他叫齊人來,已經過了大半個鐘頭,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他很了解這個孫女的脾氣,不見棺材不落淚,固執得很!

“我不同意!”北條緒的聲音一瞬間尖刻起來,她雙手在身側握拳,緊了緊,才繃直著身子開口,鏗鏘有力:“我活在世上不是作為一個工具的!”

她認真的看著每一個人說:“我從小就不被人認同,我知道。彆人都說北條家的北條緒是天才,學習次次年級第一,跳了兩級也沒有一點影響。他們都以為我是北條家的驕傲。可是,成績好能代表什麼?智商高又怎樣?我一直知道,北條家需要的不是我這種好強的女兒。北條家要的是溫婉大方,願意去聯姻的人。她們不需要常年霸占年級第一的位置,她們隻需要優雅,每天在家彈彈鋼琴,有幾個家世相同的朋友,不反抗家裡的安排。所以我不反抗,認認真真的做一個北條家的女兒,在學校要顧及北條家的臉麵,不能屈服。遇到再多的冷漠也要裝作不在意。因為,他們在知道我叫緒之前,首先知道的是我是北條家的女兒,我不能給北條家抹黑。我願意為北條家做很多事,唯獨這件事我不願!北條家是給了我一切,名譽、家世、金錢,可是,這裡麵的每一樣都是一道枷鎖,一條罪,每多一件,他們多嫉妒我一分,多陷害我一次,這些我都要忍,因為我姓北條。北條家的人,沒有一個是懦夫!北條家的人都是為這個家族活著,我不想要這樣的人生。我雖然姓北條,但是這不影響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可以以自己的方式來守護這個家族。”

她說完,再沒有人說話。

他們似乎第一次認真的看這個孩子,他們一手養大的孩子。

沒錯,她最開始顯露才能的時候他們是很高興的。隻是她太要強,太倔強,一個女孩子站在某個頂端,必定會引起一些男人的恐慌。她是有才華,也夠出色,她越是出色,就越引得那些世家子退避三舍,沒有男人喜歡在才乾方麵強過自己太多的人。可是她太優秀,外界的誇獎又太多,他們再不願意,也隻能給她定規矩,讓她不要做錯事丟了北條家的臉,越是優秀的人,人們就越喜歡抓著她的過錯不放,尤其是女孩!

他們一直忽略了她的想法,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猜不到呢?

北條望有些愧疚的看著她,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一個優秀的女孩,一個讓他無限自豪的女孩,她,也才十二歲。他眼神一瞬間堅定,俯下`身子說:“父%e4%ba%b2,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我也不同意!緒是我的孩子,我要的不是她聯姻,我要的是她的幸福!跡部家的那孩子再好,緒不喜歡,那我也不需要!”

聽到自己這個向來不敢和他頂嘴的兒子這麼說,北條昭明還有些驚訝。他看著他伏在地上,才又看向那個都快仇視他的女孩,語氣居然和緩了下來:“緒啊,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沒錯。不過,你應該聽過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掩其鋒芒也是一門學問,不過這就要她自己領悟了。

說完他就頗為愉悅的走了。

北條緒講完這些,看到跡部有些轉黑的臉,嘿嘿的笑了:“那時候太執著,不懂,現在想來,祖父這話說的沒錯。我做不到跡部君那樣矗立不倒,所以我就隻有收斂鋒芒了。”

跡部不知道她當年因為要和他聯姻的事還鬨出了這麼一出,怎麼說,顯得他跡部很沒人要似的,還逼得人家十二歲的女孩子做出這麼需要勇氣的舉動。

“嗯啊,所以你現在才一副碌碌無為的樣子?”

跡部對這件事怨念了很久,他實在是太不能接受他的對手變成現在這幅德行。

北條緒抿抿嘴,才說:“活得快樂最重要,不是麼?我執著的想證明自己是應該被人需要的,這一執著就是好幾年,可是啊,自己不改變,那又有誰會需要呢?我這樣也挺好的。”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把這些說給跡部聽。或許是一時衝動,就像那次,衝動著說了那句“過分的驕傲是一種錯”。她那時從不會跟千紗南說這些,她的世界太美好,她不能理解。她也不會告訴她的堂姐,那個人比她認命,是個完美的北條家的小姐。給跡部說,除了那一點衝動,還有她也覺得他們矛盾的既相似又不相似吧。她知道,跡部也是個驕傲的人。

跡部沉默不語,雖然他再不認同北條緒如今的生活態度,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北條緒,過得更加舒心,至少她會對著他真心的笑,沒有戒備,隻因為他們從前認識這個簡單的理由。

“你現在和北條家的關係呢?”跡部裝作隨意的問。他不想讓她覺得他很關心她。關心一個曾經這麼激烈的拒絕過他的人,跡部好像沒這種嗜好。

“很好呀。雖然可能因為不願意聯姻也不願意按照家裡的安排走而受到冷落,不過,反而更加輕鬆呢!”北條緒伸開手,做出個輕鬆的樣子。

“而且,後來想通了,回去認了錯,覺得生活也平和了很多。”

“認錯?”跡部也笑:“你錯在哪裡?”

北條緒托著下巴仔細的想了想:“很多啊,我都忘了。即使不全是自己的錯,也想成是自己沒做好,這樣就簡單多了。如果把所有的事都想成是自己的過錯,那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人總是能更輕易的原諒自己。”

跡部看著她認真說話的樣子,忽的就覺得釋然了。有什麼好鬱悶的,倔強執著的北條緒是以前,現在這個平凡的北條緒才是她的當下,隻要幸福快樂,萬眾矚目和平平無奇又有什麼差彆呢?

這麼一想通,他也舒心的笑了。

他們笑得歡快,不知道大廳裡,有兩個笑得更加酣暢。跡部鶴姬緊握住北條玲的手,一個勁的說她們總算是一家人了。

什麼?要證據?難道她家孫子笑得那麼溫柔那麼燦爛不算?那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景呢!比認識的那個手塚家和真田家的兩孩子哈哈大笑還要罕見!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人都擔心作者的坑品,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就算不相信我的人品,也要相信我的強迫症呀!

☆、英雄救美

宴會在萬家燈火漸滅時散了。

為了躲開不熟之人的北條緒和不想談論那些無聊話題的跡部,一直在陽台上呆到了宴會結束。他們不知道,他們能這麼安心的呆著,有一半是兩位老太太的功勞,她們極力用最委婉的方法給他們創造獨處空間,硬生生在相馬要的生日宴上騰出一塊地給她們的孫子孫女“相%e4%ba%b2”。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加之在陽台上吹了半晚上的風,北條緒覺得手腳都有些冰涼了。

和自家祖母走到門口時,刮來一陣風,刺刺的,有些紮人。北條緒儘量使自己不冷得顫唞起來。

跡部鶴姬的眼何其銳利,她一下子看透了北條緒剛才細微的抖了下的真相。即使是一毫厘的動作,都逃不過她的眼,在這一點上,跡部的“冰之世界”完全是因為完美的繼承了她的基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笑得很溫雅,拉了拉跡部,說:“景吾呀,緒她不住在北條本家。今天天氣冷,你送她回去,讓她能早點休息。”

作為一個紳士,送女士回家是無可厚非的,跡部一挑眉,也沒拒絕。

由於上一次送過她,跡部熟門熟路的開車上路。

一路上,兩人又隨便說了些話,比起上次的陌生拘謹,多了些熟稔。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樣自然。

北條緒不知道,跡部很少以這樣的態度對人。十年過去,北條緒變了,可跡部有很多地方都沒變,譬如他的驕傲,又譬如他高不可攀的姿態。

北條緒居住在一個環境不錯的地方,下了車,她禮貌的詢問:“跡部君上去坐坐嗎?”

跡部看了下車裡的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再看看她似乎有些疲憊的臉,拒絕到:“不了,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去公司。”

北條緒也不強求,一天的工作加上參加了大半夜的宴會,她覺得她確實是真累了,累到連頭都有些暈的。

洗漱完,躺在床上,北條緒還在暈乎乎的想:當年她找到他說了拒絕聯姻的事後,他一回家就向他的家人提了,當然,以他的驕傲程度,他鐵定不會說是她主動提出的。她想,她和跡部果然是不同的。那一天她在家拚儘全力的反抗,他隻是隨意的說一句話,就比她的任何抗拒都奏效。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我是第二天跡部其實不去公司的分割線————————————————————————

一大早起來,跡部就換上了一身的運動裝束。他可沒忘記他昨晚想到的那個恐怖的可能,他一定要發泄一下精力,才能不去想些奇怪的東西。他跡部,是連思想都不能有一絲絲不華麗的!

跡部公司旗下的某個高級網球場。

芥川慈郎君由於早早的被抓了過來,現在還趴在休息椅上補眠。其他幾個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忍足渾身無力的坐在慈郎旁邊,難得的有些抱怨:“小景,我今天淩晨四點才睡,比不上你的精神啊。”

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時間,還要被叫出來打球,忍足真的有些怨念。他是醫生!醫生!昨天半夜還在做手術啊!他和這位大爺可不同,他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昨天那台手術上,現在連球拍都不想碰!

連向來精力充沛的向日嶽人君也有些懶洋洋的,他緊緊手中的拍子,又看了眼蓄勢待發的跡部,默默的拖著慈郎去了另外的場地。他可不想做跡部球拍下的炮灰。

跡部對向日這種不顧朋友死活的行為一點都不在意,他看著剩下的幾個看起來相對而言比較有活力的人,一挑眉:“你們誰來和本大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