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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

“你要是真遇到跡部君,敢對著他那張臉說他可愛,那才算得真。”

能對著那雙動不動就利芒四射的眼,毫不心虛的說他可愛,那她才佩服也確信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同時也更加可以肯定紗南的審美與正常人不同。

聽她這話,千紗南隱去臉上的笑,偏頭看著窗戶。

街上行人匆匆走過,不曾停留、

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連說話的語氣也不帶幾分情緒:“呐,或許真的要遇上他了。”

那一聲,恍似歎息。

北條緒敏[gǎn]的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忽然回頭衝她燦爛一笑:“呐,緒,我大概快要結婚了。”

那笑容裡,透著掩不住的苦澀。

北條緒抿%e5%94%87不說話,聽她在那邊繼續強笑著往下說。

“這次回國就是為了這件事,隻聽我媽說對方絕對會是個青年才俊,她早就物色了好幾個,也跟人家家裡交涉了,隻等我去見見了。反正不成功還有下家。所以,緒,你會做我的伴娘吧?!”

連對方的麵都沒見過就要結婚。這種事北條緒見怪不怪了,她堂姐當年也差不多是這樣嫁出去的。本該對這種事麻木了,可是心裡還是經不住泛出苦澀。再怎麼掙紮,她們都逃不過這樣隻需一眼便可從開始看到結束的人生嗎?

“紗南,如果不願意就拒絕吧。”

可是,就算再怎麼掙不%e8%84%b1,那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千紗南苦笑,她歎了口氣:“緒,我不是你啊……”

不是你,有勇氣也有力氣去逃離。

她還記得,緒在初中的時候也是差點訂了%e4%ba%b2的,可她仍舊憑著一己之力推掉了婚約。

她的勇敢尖銳她永遠學不會。

北條緒看了她一眼,有點難過。

她其實一直很羨慕這個女孩。

冰帝雖不是貴族學校,被精英式教育吸引而來的優秀學子也不勝枚舉,像跡部這樣出身顯赫的人家雖不多,稍次之的卻也不少。

千家算不得古老大家族,隻是新起之秀,比起北條家這樣曆代以政治出名的家族,少了些條條框框,更多了幾分隨意。

作為千家的大小姐,北條緒是%e4%ba%b2眼見識過她在家的受寵程度的。

她曾經去過千家幾次,不同於清一色日式古典建築的北條家,千家是仿歐式建築,不需要跪坐,不需要時時刻刻穿和服,顯得輕鬆很多。

她每次去,千家媽媽都會高興的做很多好吃的,紗南也很喜歡膩著千媽媽,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般撒嬌,兩人的說話內容也是家長裡短,一些生活瑣事。千家的爸爸也很是幽默,說著自己在外麵遇到的趣事,惹得紗南嗬嗬直笑。那樣的相處自然隨意,就好似全世界都應該是那樣般的理所當然。他們不知道,那樣的事是她在北條家從來不曾有過的。在北條家,長輩找小輩聊天,都是動不動就扯上仁義大道的,每一次的聊天的目的都旨在把她的三觀全都重置一遍。就算是聊些瑣事,也是枯燥無趣又疏離,沒有任何溫馨的感覺。

所以,那時的北條緒就認為,紗南和她不一樣,她可以活得很幸福,不用被逼迫,什麼都是按照自己所愛的來做,無拘無束,自由得讓人羨慕。她想,紗南的開朗率真,必是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才會有的,不像她,孤僻乖戾得讓人生厭。

她怎麼也想不到,被那般疼愛的她仍是逃不%e8%84%b1政治聯姻的魔爪。

政治聯姻這種事是無論時代怎麼變遷都改不了的陋習。

“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媽選的人準不會差到哪兒去!怎麼說她也是愛我這個女兒的。而且八字還沒有一撇,聽說我媽還隻是單方麵的中意了幾個人,要是都被拒絕了,也沒我啥事了,嘿嘿。”

看到北條緒低落的樣子,千紗南忍不住安慰。她知道,緒最討厭這些束縛人的事。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姑娘。看起來狠戾,其實也單純得很。簡單的覺得誰對她好她就全心全意的對那個人好。對信任的人,絕不偽裝做作,連情緒都浮於表麵,一點都不掩飾。她還意外的重情重義,溫柔善良,隻是對認定的事有點固執而已。

知道她不想自己擔心,北條緒一改滿麵的愁苦:“說好的陪你逛街呢,現在就去吧。”

“嗯!”

呐,就把這些煩惱先拋諸腦後,痛痛快快輕輕鬆鬆的玩一天吧!這種事等到以後再說。她北條緒努力做的事很少有失敗過,就算這事涉及的是千家,與她這個外人無關,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紗南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的。她已經錯過了一次幫人逃離的機會,這次,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準備把昨天的與今天的都更了,結果我爸找我聊天,從我房間的采光(不要問我大晚上的采什麼光,我會說:月光)到回憶我的童年時期,本來預計要寫兩章,結果這麼一%e8%84%b1,隻有一章不說,這個時間已經是我準備更文的明天了,遠目

☆、談聯姻

難得的周末,跡部放下手頭的工作,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剛吃完早餐,跡部媽媽——跡部裡代便竄到正在沙發上看新聞的跡部身邊。

“小景,最近挺忙的。”

她把桌上的茶往他那方推了推,坐下的姿勢無比優美。

“嗯。”

跡部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從他二十幾年的生活經驗來看,他還是少說為好。

“小景啊,忍足家的侑士要結婚了吧?”

她看似無心的問。

侑士?結婚?

這兩條平行線怎麼扯到一起的?

跡部的腦子裡馬上拉響了警報。

“嗯啊,我怎麼不知道。”

跡部裡代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看侑士挺受歡迎的,結婚也是遲早的事了。”

跡部不忍心打擊自家母%e4%ba%b2,忍足現在要結婚,那母豬鐵定都會飛。

他不動聲色,隻回了句:“這事是謠言。”

跡部裡代也不理他這句,話鋒一轉,眼神一利:“小景你和侑士年紀差不多,我卻連你的女朋友都沒見過。”

“砰”的一聲,一顆炸彈精確的投到了跡部腦中,炸得他焦頭爛額。

“啊,配得上我的人大概還沒出生。”

嘴裡說著狂妄無比的話,內心其實萬分無奈。他知道,新一輪的“相%e4%ba%b2”正向他逼近。

“嘖,怎麼會。媽就看到了個適合你的。”跡部媽媽嘖了聲,才笑意盈盈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相片。

“這是千家的紗南,開朗大方,長得也無可挑剔,恰好可以配你。”

隻見照片上是一個白色棒球服,高高紮起金色長發,滿臉活力的女人。

那張臉,他也算是熟悉,不過是比小時候大了一號而已。

跡部忽然覺得他不想休息了,他現在隻想馬上回到公司,投身於為經濟發展做貢獻的偉大事業中去。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看著一臉期盼的母%e4%ba%b2,跡部百年不遇的輕歎了口氣。

“媽,這事你不用操心。”

他這樣說,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接受她的安排去見千紗南。

跡部媽媽被拒絕了也不怒,反而笑得更高深了。

跡部家從來不以聯姻來鞏固家業,孩子的幸福都是由著他們自己做主。她當年便是和小景的爸爸自由戀愛的。如今,她也隻不過是看著千紗南這孩子討喜罷了,一切都要看小景自己的決定。

而且……

她忽然歎了口氣:“你說你不要那些古板的大家族的小姐,又看不上這些活潑漂亮的,按這麼挑下去,也真的隻有這些姑娘的女兒才夠你挑了。”

“嗯啊,我還不用為這發愁。”跡部自信的揚揚頭,覺得自家母上大人過於杞人憂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吧好吧,”跡部裡代擺擺手,似是無奈。她又掏出張照片放在桌上:“這是你奶奶要我一起拿給你的,反正你也不喜歡大家族的小姐,我索性也不說什麼了。”

說罷她便一擺纖腰,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

跡部看了眼那張照片,愣住了。

上麵的人一身嫩黃色為底,粉色櫻花為襯的和服。黑發被儘數盤在腦後,隻能看見半露的紅色流蘇在她腦後探出半個身,黑色的眼眸中的光芒無比溫和,%e5%94%87角的笑意若有似無,無端的生出些嫵媚。

跡部見過的美人何其之多,美色根本不可能讓他愣住,讓他如此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那個女人,是他熟悉的——北條緒。

跡部回過神來,忙抬起頭。

跡部媽媽也正在回頭看他,四目相對間,她俏皮的眨了眨眼,說:“這孩子我和你奶奶都很是喜歡,也覺得配小景綽綽有餘。不過這都是我們的心願,喜歡不喜歡就要看小景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說過這番話,跡部媽媽才神秘一笑,走了。

跡部有些困惑又有些鬱悶。

不錯,如果是北條緒,他真的覺得那是個配得上自己的人——這麼說或許有點自負,但他卻有這麼說的資本。北條緒這個人,自小就被傳得神乎其神,他遠在英國也能時不時聽自家祖母嘮叨上幾句她的事。

確實優秀,跡部遇到這女孩後就毫不猶豫的給了她這個評價。跳過兩年級,成績卻一點不差,就連他,每次考試時都要花費些心力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擠下第一名的寶座——那個位置上一直有著兩個人,而兩個人都不肯退卻。

個性要強,倔強執著,怎麼算都是他跡部景吾心儀的類型。

可是,那都是過去了。

現在的北條緒,已經拋棄了滿身才華,自甘墮落。

他才不會愛上那樣的人。

隻是……

看著那張想照片,記憶無法自持的往後退。

十四歲正是最青春的年紀。少年少女都%e8%84%b1去童稚,懵懂的去向往愛情。各個家族也都蠢蠢欲動,相為自家謀個好的“福利”。

聯姻本就是最好鞏固兩個家族關係的橋梁,在眾多的考量麵前,孩子們自己的心意也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十四歲的跡部就深受其擾。

不斷有人在不同的場合介紹自己的孩子給他認識,還清一色是女生。其目的,不言而明。

跡部本就不喜歡那些如同母貓般聒噪的動物,每次遇到這種事就異常的心煩。

正是櫻花開遍的季節,比平常年晚,卻一如既往的豔麗。

跡部站在自家的陽台上看著花園裡的緋色,來舒緩看書帶來的疲勞。

不遠處的歐式亭子裡,自家祖母跡部鶴姬和一個一身和服的老太太在聊天。

他認識那個人,北條家當家主母,北條緒的奶奶——北條玲。

跡部和她接觸不多,從和她的少數幾次說話中,他看得出這是個慈祥和藹的老奶奶。

時間在她的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隻有那雙眼睛還是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