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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吧啦的說個不停。

“哪家都無所謂吧,都差不多。”宍戶有些受不了他的囉嗦,沒好氣的說。

“那可不是!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獨特的味道!”向日抗議。

“不過,到底去哪家?”一旁的慈郎倒是不太在意這方麵,他從小就是不挑食的好孩子。

“去……”向日張了張口,正準備聲情並茂的做出一番浮誇的描敘。

“砰砰砰。”

敲擊的聲音在隻有他們幾個人的走廊上回響,配上寒風呼嘯的背景,有點滲人。

“剛……剛剛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耳尖的嶽人一下子停止了正在說的話,他確定他剛才聽到了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砰砰砰”的,像是有什麼敲擊木板的樣子……和鬼片裡麵那些詭異的上樓聲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這麼一問,所有人都沉默了。

顯然,他們也聽到了那個敲擊聲,從走廊的某處傳來,幽深又沉重,有著特定的旋律。

“校園怪談!”一直跟在大家身後默不作聲的日吉若忽然悠悠然來了這麼一句,琥珀色的眼眸裡,有不易察覺的興奮。

“哇啊!好恐怖!”嶽人故作誇張的叫出聲,隻是那躍躍欲試的表情泄露了他此刻的真實想法。

他就是那樣的人,會害怕,卻也愛追尋刺激。

典型的孩子性格。

“嗯啊,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跡部順了下頭發,表示對這種“怪談”的不屑。

忍足推了下他的平光眼鏡,讓它反射出某種詭異的光:“我倒是有興趣去看一看。”

“讚同。”宍戶投出了自己的一票。

“我也讚成。”瀧也表示出他的興趣。

跡部見這幾位都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不再理他們,腳卻一轉,拐上了走廊儘頭連接的另一個走廊。

越往前走,那聲音就越大。在空曠的走道裡回蕩。

像是從天邊傳來的鼓點聲,一聲聲敲在這群少年的心上,讓他們不由的緊張又興奮起來。

順著聲音,幾人最後停在了第一圖書室的門口,這個角落裡的圖書室,一般很少有人來。

“怪談”什麼的,一般都是出自這樣的地方。

砰砰聲不絕於耳,他們都屏住呼吸。

日吉試探的擰轉歐式古典風格的門把手。

門紋絲不動。

看來是被誰反鎖住了。

作為學生會會長,跡部有學校所有地方的鑰匙。

“誰在裡麵。”跡部高聲問到。

他的聲音在隻有這幾人的大樓裡被傳開,又被傳回來,蜿蜒婉轉,傳得更遠。

門的那一邊,沒有人回答。

“誰在裡麵。”跡部再次提高聲音。

還是沒人回答。

隻是那“砰砰”的聲音一下子改變了節奏,變得急促起來,像是門那邊的人在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裡麵有人!

“我去拿鑰匙!”日吉說完這句便以超高速度跑向學生會大樓。

他的好奇心已經高漲到了頂點,急需得到答案。

他對各種怪談的熱愛讓他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他都能想象,門後麵,一個渾身白色,滿臉是血的某種人形物種正在用她那破了一個大洞,爬滿各種蟲類的腦袋敲著門。

“有誰在嗎?”

忍足也試著敲了敲門。

門後仍是沒人回答。

跡部覺得無聊,這一看就知道是哪些人針對某個人乾的事,肮臟卑劣得讓人不想接近。

“真是無聊啊,kabaji。”

“wushi。”

瞬間對這件事失去所有興趣的跡部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他從不會插入某些學生的對立中,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他要做的不過是打開門,放出那個被鎖的人。

現在,日吉會代替他完成這個工作。那他也沒必要等在這裡,看一個失敗者滿身狼狽的從裡麵爬出來。或者還會帶著他討厭的淚水與說不完的指控。

他不是警察也不是律師,沒興趣知道那麼多。

他往前走著,忽然,前麵的拐角跑出一個女生。

她跑得很急,就連身上沾著不知哪來的樹葉都不自知。

跡部一眼就認出了她,這也讓他停止了腳步。

北條洋子,北條緒的堂姐。

她從那邊跑過來,鞋子帶著雪,在地上一滑,歪歪扭扭的差點摔倒。她來不及顧及這些,像是看不見這邊的一群人似的,徑自衝到那張還在響著的門前,一邊敲一邊高聲喊到:“緒,你是不是在裡麵?”

門內的敲擊頓了一秒,又“砰砰”的響了起來,響聲比前麵任何一次都大。

“緒,你有沒有事?為什麼不說話。”

得不到回答的北條洋子焦急的敲著門,使勁擰著纖細漂亮的門把手。看似脆弱的門把動也不動,任憑她擰得手掌發紅。

跡部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在冰帝,最受欺負的人大概就是北條緒無疑了。隻是,被欺負到這種地步是跡部沒想過的。

他所認識的北條緒,即使被欺負了,也會加倍還擊,直到那些欺負她的人望而卻步。她倔強的用她的方式來戰鬥,想要贏得認同。

以暴製暴永遠是最好又最直接的辦法。

隻是她還太小,比同年級的人矮很多,瘦弱得不像樣,除了那雙眼睛,似乎沒有哪裡看起來不像小學生的。

以那樣的身軀去戰鬥,怎麼想都不可能順利的取勝。沒有人會害怕一個孩子的反擊。就像是一隻吉娃娃衝自己凶狠的吼叫,它表情再怨毒,頂多給人造成一些心理壓力,還不至於讓人害怕得不敢靠近。

北條緒就是那樣的吉娃娃,有些可憐,又有些可悲。

身後有克製的喘氣聲。

日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後麵,大概是知道不是什麼校園怪談而有些失望,所以停在這裡不再前進。

“鑰匙。”

他也不廢話,直接伸手要鑰匙。

日吉乖順的把鑰匙遞給他,不做聲,眼睛也消失了剛才那樣的色彩,重新歸於沉靜。

“哢嗒”一聲,那堅韌的像是地獄最強守門的門鎖被打開了。

除了對應的那把鑰匙,任何蠻力對它來說都是徒然。

跡部擰開門把鎖,往後一拉。

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順勢倒在了他腳下。

跡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滿臉病態的白,衣服濕得可以看見裡麵內衣的輪廓。

她就那樣倒在他腳邊,像是被馴服的獅子。

身體卻還不住的顫唞,迷蒙著眼,像是失去了意識,手還保持著握成拳的樣子。

即使是這樣的她,也是緊咬著%e5%94%87,不讓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泄露。自欺欺人的認為這樣就沒把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外。

“緒……”

北條洋子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眼淚一下子從她的眼眶決堤。她搖晃了一下`身子,才又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e8%84%b1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緊緊的裹著地上的人。

那麼驕傲的人,竟被這樣折磨著,還從不吭聲,一直默默忍受。

這是北條家的寶貝,不是任人茶餘飯後拿來消遣的玩具。

她帶著光環,活得閃耀。得到數不完的羨慕與嫉妒,而這光芒背後,誰又想過,是這樣堪比煉獄的生活。

如果生活是這樣子的,那她寧願這個還是孩子身體的妹妹平凡點兒,不那麼驕傲,傻傻呆呆的有些可愛,愛撒嬌,身邊有幾個朋友,分享著自己的小心思,可以暢快的哭和笑。像是全天下大多數女孩子那樣普通,卻有著自己的幸福。

“天才”這兩個字太重,她幼小的身軀還背不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隱忍的抽泣著,整個走廊似乎一下子又更加安靜了,靜到能聽到雪花落地時的輕微響動。

所有人都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們無法去打破這樣的畫麵,即使再與自己無關。

他們現在,隻能去感受那沉重的傷痛。

“彆哭了,再軟弱不堪也不能輕易的哭出來,這是北條家的家訓。可不能讓人看透你所有的脆弱。”

感覺到滴到臉上的溫度,北條緒勉強睜開眼,帶著疲累又討好的笑。

家訓?

跡部輕輕嗤笑。

大家族裡都流行這個,尤其是那些古老的家族。

就是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才一直勉強自己不哭出來,以12歲的身體,來迎接那個充滿惡意的世界嗎?

真是,好笑得讓他想要不顧形象場合的笑出來。

他從不知道,那樣的北條緒,還是個恪守著家訓的女孩。

他低頭凝視著那個就躺他腳邊的人。地上很冷,外麵又下著這麼大的雪。她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看這樣子,大概是一進圖書館就被人算計了關在這裡。在沒有暖氣供應的圖書館,渾身濕透的呆了這麼久,大概也沒有什麼站起來的力氣了吧?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

助人為樂是紳士的行為。

跡部手指微動,以這樣的理由把自己說服。

“喂,你沒事吧?!”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才剛伸出手,準備彎腰抱起地上的人,斜地裡一個紅色的腦袋卻一下子把他擠開,還擠得他一個踉蹌。

向日嶽人難得這麼友愛一次,他%e8%84%b1下自己的外套,再在女孩的身上包一圈。

北條緒睜開無法聚焦的眼睛看著他,不再清醒的頭腦下達著從小就灌輸到她腦子裡的命令——微笑。

麵對外界的友好,北條緒從來是報以相同的友好。

她衝他笑笑,在這個寒冷的四月,有著春風拂麵的暖意。

向日不說話,彎下腰就要把她抱起來。

以她這樣的狀態,走是不可能的了。向來善良的人不允許自己放任她以這樣的狀態,靠兩個女孩子的微薄力氣走回家。

手剛剛碰到她的膝蓋彎,她就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像是用儘全身力氣。

向日有些疑惑,她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在她迷離的腦子裡,隻剩下最後一絲理智。

她不能允許自己如此軟弱的縮在彆人的懷裡。

她是北條緒,永遠不能低頭的北條緒。

即使暈過去,那也是倔強的昂著頭的。

“我來吧。”北條洋子似是哭夠了,又或者是北條緒的那句話起了作用,她紅著眼對著向日抱歉一笑,攙起地上的人。

北條緒靠著她,緩了口氣,才慢慢站直身體,穩住腳步,像是每一次走過走廊時那樣堅定的往前走,鏗鏘而緩慢。

作者有話要說:  實驗考試完畢,星期一開始又是為期十天的期末考。希望我能在考試之前再更一章。暑假開始後,更新就會有新的規律,在家閒得蛋疼,除了寫文好像也沒啥可做的了。

ps:由於太久沒更,今天這章可是很豐厚的。還有,關於每一章的字數,我不會去控製一定在2000多或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