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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付那些人之前,西弗勒斯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去了空間,隔出一小塊地,用混入自己一滴鮮血的煉金墨水在地上畫出一個中型的禁錮魔法陣,然後把花盆中的奇多線蟲移植進去。乾完這件事情之後,西弗勒斯索性在空間之內巡視了一遍。

出人意料的,清澈可見底的靈泉之中竟然開出了兩朵並蒂花——西弗勒斯發誓他並不認識這株植物,無論是在西方的藥典中,還是東方的古書裡,他從來沒有見過關於這朵花的描述。兩朵花分明是同根而生,形態卻各不相同。其中一朵的%e8%8c%8e是綠色的,花卻是紅色的,另一朵的%e8%8c%8e是金色的,花卻是銀色的,很漂亮,但又顯得有些詭異。也許還沒有到花兒盛開的時節,%e8%8c%8e上的葉子都沒有伸展完整,隻有花骨朵可憐兮兮地在水麵上蕩著。

西弗勒斯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靈泉岸邊將自己盤成一團正在冬眠的巴吉裡斯克身上。蛇怪恢複了原型,在地上占據了很大的一塊,卻睡得很安穩。西弗勒斯忽然意識到……斯萊特林閣下與格蘭芬多閣下靈魂碎片所凝結而成的“種子”正是被泡在靈泉之中的,這難道是他們的化身?而銀綠色和金紅色互相交纏,這其實是水%e4%b9%b3相溶的最高境界麼?咳咳,西弗勒斯覺得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他趕緊把這種詭異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

不過,如論如何,如果這真是兩位閣下的化身,那也是讓人覺得欣慰的吧。

西弗勒斯立即跑出空間,拉著墨離又重新跑了進來,他指著水麵,克製著自己激動而又不安的心情,問:“這……是他們嗎?”

墨離顯然也覺得驚奇,畢竟靈魂破碎又重組成生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年,他在被禁錮在毀天滅地的法陣中間,碎自己的元神以求同歸於儘,若不是雪淵、安持、銀舞、火殤不惜一切代價刻下傳承自遠古的法咒,恐怕如今的他也已經散成千萬片,隨風散在宇宙各處,化為泥土了。不過,墨離的閱曆比西弗勒斯高出了太多,他隻遠遠地看了一眼,便點頭承認:“他們,果然擁有著無比強大的靈魂。”

果然是兩位閣下麼?西弗勒斯隻覺得欣喜,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心酸無比,畢竟這二位閣下為了巫師們的未來連自己的靈魂都願意獻出,而如今就算恢複了生命,卻隻能成為大自然中無知無覺的花朵……他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那個強大的讓人忌憚的斯萊特林甚至還遭受著後人的誤解,讓人將他的形象塗抹成卑鄙無恥被其他三位巨頭所拋棄的。

“萬物皆有靈,就算是一朵花,一顆草,一隻普普通通的動物,隻要它們尋找到了自己的機緣,都是可以修煉得道的。”而他們遇到了墨離,這原本就是一種機緣。墨離以此安慰西弗勒斯,他不喜歡看到從西弗勒斯身上蔓延開來的哀傷。這個被他寵著的小子,可以囂張,可以張狂,惟獨不可以自認低微;這雙如夜空深沉的眼中,可以有希望,可以有未來,惟獨不可以沉寂如一潭死水。

“嗯。”西弗勒斯點點頭,再次深深地看了靈泉中並蒂的花骨朵一眼,然後拉著墨離頭也不回地離開。懦弱的人才會一直後悔和哭泣,真正的勇士會用劍和鮮血來劈開荊棘。如果現在,兩位閣下正站在他的麵前,他們一定不會喜歡他為他們的命運感到哀傷,因為他們永遠都以自己的一生為榮,包括這不為大多數人所知的死亡。

出了空間之後,西弗勒斯用小廚房做了一些簡單的吃食,現在的菜都是空間裡土生土長的,就算是最簡單的方法弄熟,味道也十分不錯。不得不說,自從蛇怪冬眠之後,西弗勒斯在做飯方麵的工作量降低了很多,畢竟這家夥的飯量實在的太大了。好在蛇怪不比雪淵這個吃貨,不會每天都叫囂著要吃最好吃的東西。蛇怪更容易養活,這個餓了千年的可憐家夥,就連下水道中的老鼠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的。

“納西莎,我需要你的幫助。”西弗勒斯和納西莎的關係其實比一般人所認為的那樣要好得多,甚至他們之間還有一麵可以用於溝通的雙麵鏡。

納西莎的麵色並不怎麼好看,除去臉上的妝容之後,她的皮膚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很顯然,這個女孩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畢竟違背黑魔王的意誌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出於對盧修斯的愛,出於對未來的考慮,她毅然地遵從了盧修斯的建議,在不暴露自己的基礎上,給予西弗勒斯一定的方便。

“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你把他們怎麼樣了?”納西莎微笑著問。

“癱軟三個小時,還附帶一個晚上的噩夢,除非他們今晚不入睡了。”西弗勒斯略顯得意。這瓶魔藥中成功運用了不少來自東方的藥材,算的上是西弗勒斯個人魔藥史上的裡程碑。

第二天用餐的時候,就連神經大條的格蘭芬多們都能夠發現,他們的老對手,那些高傲的、習慣抬著下巴說話、恨不得將目光都聚集在天上去的斯萊特林們竟然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這個現象實在是太反常了,要知道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無論在何時何地,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端著他們貴族的架子——而現在那顯眼的黑眼圈是怎麼回事?

納西莎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果汁,她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多洛霍夫——這位即將畢業的七年級生過分沉迷於研究黑魔法,是崇尚黑魔法的黑魔王的頭號狂熱粉絲。但是,昨天晚上針對西弗勒斯的圍剿行動,他卻沒有參與,因為他的實力淩駕於拉巴斯坦之上,在強者為尊的製度下,他可以不服從拉巴斯坦的任何安排。更何況,雖然多洛霍夫身後並沒有一個強大的如萊斯特蘭奇那樣的家族的支持,但是作為一個隻會以“力量”來衡量一切的瘋子,他從來不會因為拉巴斯坦的家世而巴結攀附與他。也因此,優越感十足的拉巴斯坦十分厭惡他的不識抬舉,卻又忌憚著他的力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納西莎用一種不大的卻讓不遠處的拉巴斯坦可以聽見的聲音說:“多洛霍夫,聽說黑魔王會在你們這一批剛畢業的人中挑選出合他心意的人,並且%e4%ba%b2自做上標記……也許,我應該恭喜你了?”這句話說得很巧妙,重點在於“聽說”,就算她說的話在之後被證明是不正確的,她也可以將一切推%e8%84%b1於“聽岔了”。而在彆人的耳中,這個“聽說”卻又有著“十有**就是這樣”的意思,因為納西莎有著布萊克家的女兒和馬爾福家下任家主未婚妻的雙重身份,這兩個家族恰好是黑魔王的左右臂膀,參與了黑魔王絕大多數的決策——無論納西莎從哪裡聽說的,都代表了這是有跡可循的。

果然,多洛霍夫聞言,眼中有一道厲光閃過,不過他還是從容不迫地回答說:“我們%e4%ba%b2愛的斯萊特林公主閣下,能聽到你這麼說,真是我的榮幸。黑魔法使我的生命變得完整,我一直都為自己能和黑魔王有相同的愛好而欣喜不已。但是,也許消息並不可靠,不是麼?”

“事事皆有可能。”納西莎不置可否,將話說得模棱兩可。

但是,很顯然納西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因為拉巴斯坦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手中銀質的勺子卻因為他太過用力的握捏而凹陷了一塊。野心勃勃的拉巴斯坦,怎麼甘心讓多洛霍夫先得到黑魔王的賞識?盧修斯以如此年輕的年紀被黑魔王標上了食死徒印記已經是拉巴斯坦心裡的一根刺,如果再加上一個毫無家世一直被他瞧不起的多洛霍夫——梅林啊,這簡直是一件再讓人糟心不過的事情。拉巴斯坦不敢質疑黑魔王的決策,但是他可以在黑魔王決策之前弄出一些能夠左右黑魔王判斷的事情。他低下頭,斂去了眼中的嫉妒。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夠了,說太多反而顯得刻意。挑撥離間這種事情能夠做到不露痕跡才是最好的,聰明如納西莎自然懂得把握其中的度,她動作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e5%94%87角,表示自己已經吃完了。不帶一片雲彩地離開,卻在身後留下了一片蓄勢待發的濃濃硝煙味。

而格蘭芬多的長桌上,詹姆斯正用一隻手勾著西裡斯的肩膀,另一隻手抓著一塊餡餅使勁往嘴巴裡塞著,他還不忘在吞咬的間隙奚落最近霍格沃茨的新聞人物幾句:“我就知道那條陰沉沉斯萊特林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哼,因為違反新生管理條例而被學校勸退,鼻涕蟲也夠有本事的了……你們說,如果我在今年暑假邀請莉莉來波特莊園,她會不會愛上那裡?”

“是的,波特莊園總讓人覺得溫暖。”西裡斯微笑著答道,目光從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遊離了一圈又收了回來。雷古勒斯正坐在一年級生的中間,小心翼翼地吃著盤子裡的東西。他似乎都不敢抬起胳膊從稍遠一點地方獲取食物,盤子裡隻有幾塊淋了沙拉醬的水果。

彼得一直在猶豫著。昨天,在城堡一樓的西側走廊,他看到西裡斯的弟弟,那個一點都不像斯萊特林的一年級生被堵在走廊的陰影中,受人欺負。而欺負他的正是兩名格蘭芬多的學生。如果將這個告訴西裡斯,會不會因此就背叛了自己的學院?而如果不告訴西裡斯,是不是從某種角度上而言,他已經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友誼?說,還是不說,這讓人難以抉擇。

盧平注意到彼得的心不在焉,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功課煩惱。說句實話,在這個四人團體中,彼得的確是最不起眼的一個,沒有良好的家世,沒有英俊的外貌,沒有讓人愉悅的談吐,沒有優秀的功課……盧平取了彼得最愛吃的鬆果餡餅,切了一塊放在彼得的盤子裡,拍了拍他的手,溫柔地說:“彆想太多了,彼得,快點吃吧。”⑦思⑦兔⑦網⑦

☆、53婚約

第二天的下午,西弗勒斯正打算將自己手上有關那些官員貪汙受賄的證據寄給他們,讓他們改口證明追蹤絲波動是魔法部失誤,而並非西弗勒斯在校外使用了魔杖的結果。他卻收到了來自馬爾福莊園的金隼,上麵的字體比盧修斯慣常所用的更為華麗,辭藻也更豐富,西弗勒斯立刻意識到,這封信應該是阿布拉克薩斯寫的,他已經從精靈之森回來了。

信上提及了對西弗勒斯魔藥才華的傾慕,對西弗勒斯願意提供幫助的感謝,對普林斯與馬爾福合作前景的展望,最後才一筆帶過地讓他不要煩心最近發生的事情。既然老馬爾福這麼說——雖然這樣的比喻一點都不夠華麗,但是他的的確確是一根老油條——西弗勒斯便放下心來,索性把手裡的證據轉寄給了老馬爾福。他相信,這些證據在老馬爾福的手裡會發揮最大的效用,這些官員一定會被他利用得連渣滓都不會剩下。

證據是雪淵和火殤一起去收集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