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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我們現在分析下目前的形式,最為有利的就是,接下來就是聖誕節,然後是西弗勒斯的生日,再然後是情人節,也就是說接下去的三個月中每一個月份都可以有節目。說到西弗勒斯的生日,還是我從新生入學手冊上查到的,無論是我們還是主人都活了太多年了壓根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銀舞掏出一本小本子,用筆在上麵圈圈畫畫,並且滔滔不絕地說著。

雪淵懊惱地撓了一下沙發,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先發現西弗勒斯情緒的,甚至比西弗勒斯自己還早一點——這孩子現在還在為自己越來越可怕的獨占欲發愁呢——卻沒想到銀舞已經將日後的工作重點都羅列出來了,身為老大的尊嚴何在啊,真是不甘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墨離和白術之間沒什麼事情,畢竟墨離以前就是一個沒有情緒冷冰冰的人。日後解釋。

☆、47【白術番外】錯失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喜歡躺在城西太皇廟的殘垣斷壁上曬著太陽,春日的陽光洋洋灑灑,我慶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個冬日。那時的我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小乞兒,人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目光無外乎是淺薄的憐憫,深刻的鄙視,明顯的厭惡,再或者就是事不由己的漠不關心。但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後,當我站在高處,烈烈的風迎麵吹來,看眾人在腳下匍匐跪下,卻忽然如此懷念那個時候的快樂。

是的,也許我最快樂的時光就永遠停留在一年的春天,有陽光有花開。縱然那個時候,我隻是一個被時光遺忘了的小乞兒,沒有人會在乎我的生死,沒有會試圖識破一個小乞兒的悲喜。但是在那一年,我遇見了錦湘,這個在日後挑斷我手筋將我丟在冰天雪地中的人,那個時候,還隻是一個可憐的剛失去了父%e4%ba%b2被主母和長兄從後宅中趕出來的不得寵的庶子。

我似乎說過,彆哭了,男子漢隻能流血怎能一直學女子掉那金豆豆。

我似乎說過,日後由我來罩你吧,有我一口吃的也總少不得給你一口吃的。

我似乎說過,我這一生無依無靠,老天憐我,才讓你做我的兄弟,這便是緣分。

……

再多的也想不起來了,其實自從錦湘死後又過了這麼多年,我是連他的麵目也記不清楚多少了。但零零總總那幾句,我那時說得有多煽情,日後就有多絕望。這個被我當做兄弟的人,這個一直被我捧在心裡的人,他卻為了所謂的前程拋卻了我們之間所有的情誼。

那個來自北方的劍客,他說,你們二人均有習武的天賦,但是我已立誓,這一生隻收一個徒弟。

我笑言,哥哥習了武,日後便好好保護湘兒,好不好?

好。錦湘低眉斂目,一如素來的溫寧。

我喝了一杯他遞來的茶,第一口入喉便覺得不對,但藥效太強,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就要死了。漫天漫天的雪花,如哀悼亡靈的紙錢一樣,層層疊疊地落在我的身上,那麼寒,又那麼冷。手腕上流出來的血將身下的泥血染紅,我卻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我想,我就要死了。死了,也就解%e8%84%b1了。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的孤苦伶仃,我不用豔羨地看著彆人家的花好月圓;從此再也沒有至%e4%ba%b2者的背叛了,當我將錦湘撿回來時,我何曾想過日後有一天,我會落得如此下場;從此再也沒有一個無名的乞兒躺在太皇廟低矮的外牆上,那隻歪脖子棗樹上的麻雀也許會等來下一個喂它們吃食的有心人。

主上就是在那一刻出現在我的麵前的,他白色的衣衫仿佛和雪景融為一體,銀色如水一樣的長發在料峭的寒風中翩然起舞,而他的眼睛卻黑的如一潭千年不起波瀾的最幽深的水。

跟我走,或者死。他說,聲音隔著遙遠的天際傳過來,入我耳中時,模糊地如一場幻音。

在以後那麼長的歲月裡,我曾無數次地回想過我們的相遇,這是一場注定被虜獲的魅惑,我已心動,他卻無知無覺,無悲無喜。偶爾想著,是不是,人這一生,合該無心,所以無慮,合該無求,所以無憂,倘若再無情一些,也不會如日後那般患得患失、顛沛流離。

主上住在最高的山巔之上,這裡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在我傷好了之後,我站在高處願望,卻發現鳳族的宮殿那麼空曠,亦那麼清冷,長長的石廊兜兜轉轉,仿佛永遠都走不到頭似的。主上是王所孕育的,他本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其實,他的日子不比無根的流雲安泰多少。至少,這冰冷的如籠子一般的宮殿,他一待就是千年。

日後待久了,很多事情便也自然而然就明了。

主上的半龍之身注定了他在鳳族是被所有人怨恨、鄙夷、或者乾脆忽略的。也許,在他們的眼中,主上的存在代表著王灰暗的過去,代表著王與鳳族曾受過的□,代表著這位英明睿智深受族人愛戴的王最不堪回首的曾經。所以,即使主上什麼都沒有做,他已是鳳族的千古罪人,他可以被人唾棄,被人遺忘,惟獨不能被人所正視。

正如人間,分分合合乃天下大勢所趨,這三重天上也並不安生。龍鳳之族在幾萬年前本都屬於天地幻化,久了卻有了如鴻溝一樣無可避免的分歧。分歧之後是戰爭,戰爭之後是統治與欺壓,欺壓之後是反抗,反抗之後是戰爭,如此往複。

在王還小的時候,龍族已經延續了七百年的統治,他本是上一任鳳族族長最小的孩子,被送給龍族的王以求整個族群的庇護。他隱忍百年,孕育了主上(鳳族雌雄同體,不說生養,隻說孕育),也或許終於魅惑了龍族的王為他神魂顛倒。也許中間幾番愛恨波折,總之王最後殺死了龍族的王,順利取而代之,鳳族終於在八百年後重新淩駕於龍族之上。

王是睿智果敢的,而被混了龍族血脈的血統卻成了主上的原罪。

我的心無可抑製地疼痛起來。

我認字,隻為了可以記下主上所看的每一本書的書名,等下一次可以將他所要看的書準確地送到他的手上;我研習音律,隻為了在主上彈琴的時候,能夠吹一曲笙簫相和;我學棋,是因為看見主上在一張棋盤前靜坐幾年,讓右手與左手博弈……

我那麼那麼努力地想要將他身上那如萬年積雪一般的寂寞悄然化去,卻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白費力氣。原來,龍之逆鱗,當真是觸摸不得的,原來主上一切的漠然都源於……在王帶著他回歸鳳族的那一刻,他的逆鱗已經生生被剝下。當時有多痛,日後就有多麻木。

所以主上縱使看遍人間滄桑百態,也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所以無論是誇父追日的壯烈,是精衛填海的執著,是孟薑女哭倒長城的悲切,他們感動了天,感動了地,卻依然化不去主上眼中的冰雪。

縱然情愛傷人,也好過從不知情愛為何物;縱然人生苦長樂短,也好過連一點點悲喜都感受不到。在那些苦苦掙紮於紅塵萬丈中的世人看來,或許主上是全然無弱點的神祗;在我眼裡,他卻是世間最不幸的那個。而我,是第二不幸的,因為我愛上了一個注定不會回應我的人——甚至,我明明陪伴他百年,無微不至兢兢業業地守在他的身邊,但倘若我死了,他便任由我死了,一絲悲傷的情緒都不會施舍與我。

越來越愛,愛而不得,然後心魔叢生,無可抑製。

我在很久之前就殺過人,我%e4%ba%b2手殺了我曾經捧在手心,視為依靠的弟弟。錦湘跪在我麵前求我原諒的時候,我發誓這一生隻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負我。

然後忘了是哪一天,鳳族的王忽然死了,他在大殿上燃化,卻沒有在灰燼中重生。

在我還是一個乞兒的時候,我曾立在茶館的外牆,聽著說書人談古論今,自有一番欷歔。在每一個故事的最後,英雄成為了英雄,受萬人敬仰,人們聽到這裡時歡呼拍手,隻覺大快人心,卻從來沒有人問過,在成為英雄的路上,那人曾經付出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疼得想要將一顆心生生從%e8%83%b8口剮出來。

王坐在代表最高權勢的那張金椅上,他的麵前是一排又一排的台階,在台階之下是他的臣民,他麵無表情享受著所有人的跪拜,卻沒有人能看見他眼中的死寂。是的,死寂。他的心或許已經死了,死在他%e4%ba%b2手殺死龍族的王之後。

於是他也死了,捏碎自己的內丹,用涅槃之後生生燒去自己在世間的一切。他們死在同一天,中間卻相隔了幾十年。那是無可填補的空白,也充滿了永無止儘的遺憾。我忽然意識到,縱然在日後死得如此慘烈,也好過在漫長的生命中留下如此無可彌補的……遺憾。

如果將主上禁錮在自己的身邊……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如果將主上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既然他無心無情,這也算我得償所願。

於是,勾結叛逆的龍族,毀滅宮殿的陣法,暗算主上的契約神獸,最終逼得他傷痕累累地孤身站在我麵前。滔天的火焰中,他卻一句一句地念著以死亡為祭的法咒。他竟然真的沒有心,所以他連自己也不愛,死亡便死亡了,他絲毫不以為意。而我的背叛,想來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場驚不起任何波瀾的輕風過耳。

我不是要讓他死啊!

心魔在瞬間退去,神智恢複清明之後,我隻來得及最後看他一眼。閉上眼,催動咒語,也許我還來得及在主上的法咒消失之前,用自己的性命換他一命。

我分出最後的心神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後人,他和他的後裔,將代替我將等候延續下去,直到世界的滅亡。若有一日,還能看見他,請把這塊玉牌還給他,那是我曾向他求來的,貼在我的%e8%83%b8口,時間久了,也帶了我的體溫。

但願,我能溫暖你,哪怕隻有一點點。

若有一日,主上%e4%ba%b2自斬斷了和我之間所有的維係,那一日,便是我魂飛魄散之時。

大抵,世間真情真愛總是傷人的。但我……總是無悔。

至少,我死的時候,以“白術”為名,這是主上賜給我的,永不消失的羈絆。

作者有話要說:篇幅有限,番外寫太長總不好,於是就這樣吧。至於小BUG神馬的,大家忽略哈忽略哈。O(∩_∩)O~

☆、48情侶裝

等到墨離發現的時候,他的私人書架上的書已經都變成了諸如《哦,當男孩遇見男孩》、《出其不意:戀愛100招》、《當愛情來敲門的時候》、《用我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等等,甚至還有《性、愛的技巧:如何讓你的愛人更愉悅》和《男人VS男人》(全、%e8%a3%b8、色、情雜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