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逐。

——這是西弗勒斯提著準備好的行李,向眾多祖先畫像道彆時,菲洛蒂告訴他的最後一段話。這一刻,在這片掛著祖先畫像的牆壁上,所有的祖先都守在他們的畫框裡,向他們唯一的後人,普林斯最年輕的家主,西弗勒斯·普林斯告彆。一旦西弗勒斯踏出這個莊園,意味著他正式融入了魔法界。沒有人在乎他是不是年僅十一歲,在所有人的眼裡,他的身份不是孩子,而是一個家族的代言人。從此以後,他需要一個人麵對那些試探、拉攏、惡意、傷害,或者榮耀。西弗勒斯對著畫像祖先們行了一個複雜而古老的告彆禮,然後提著他的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背雖然還顯纖弱,卻挺直如一棵不倒的鬆柏。

“你曾祖父對你真好,他的意思明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我用家族的名頭砸死你!”窩在西弗勒斯懷裡的雪淵歡呼雀躍地說。作為西弗勒斯的寵物,它化成了一隻幼年的白色長毛貓,慵懶而優雅,這很符合西弗勒斯對寵物的暢想。當然,作為它們想要給他的生活製造一場麻煩的懲罰,雪淵的脖子裡掛了一隻惡搞的紅色斑點蝴蝶結,把它“公”屬性生生掰成了“母”的。雪淵和火殤為這一形象反抗了很久,西弗勒斯斜了它們一眼並表示可以把它們從寵物中剔除出去之後,雪淵立刻閉嘴不言了。

西弗勒斯對此沒有反駁什麼。這幾年也陸陸續續出過莊園,都是通過門鑰匙往來,倒是難得如今天一樣,從莊園的正門走出去,一輛馬車正等候在那裡。駕駛馬車的人來自安科密家族,這是一個隱世的小貴族家族,同時也是普林斯的附屬家族。一般真正曆史久遠的大家族都會有一些特定的附屬家族,有些是擺在明麵上眾所周知的,比如克拉布家族和高爾家族就是馬爾福家族的附屬,但有些卻是放在暗處不為人所知的,卻能在關鍵時候成為主人的利劍。這些附屬家族的祖先在千年之前其實是大家族的家臣,他們慢慢繁衍慢慢有了自己的勢力,但或出於那個時候的效忠契約,或出於心甘情願,直到現在還為大家族所用。

駕車的人是安科密家族的管家,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無論做什麼動作都帶著一種嚴謹的作風。馬車中已經坐著一位短發的小男孩,他的發色是安科密家族特有的淡紫色,帶著銀邊眼鏡,雙手放在膝蓋上,看上去有些怯弱。

“大家主,這是柯西·安科密,現任安科密家族族長的二子,同是今年霍格沃茨的新生。”從家族中派遣出合適的人作為大家主的跟班,這是在進一步加強大家族與附屬家族的關係,也是當大家主有什麼事情不方麵做的時候,多了一個可以倚靠的心腹。西弗勒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馬車就一路無言地朝前駛去。這已經被施展了麻瓜驅逐咒,所以即使走在麻瓜的路上,也絲毫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也許是在家裡被囑咐了什麼,小男孩似乎有些害怕西弗勒斯,一直低著腦袋,在西弗勒斯坐進馬車離去之後,他還往自己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縮了縮。喵——雪淵窩在西弗勒斯的懷裡懶懶地叫了一聲,它在說,原來這是一隻兔子呀。

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安科密先下了馬車,他會先去霍格沃茨特快上找好包廂。稍後,西弗勒斯和他會做出在特快上初見的假象,如前文所述,其實安科密家族就是普林斯家族一個隱藏的附屬家族,不為人所知,等著在關鍵時刻化為一柄利劍。

“大家主,很抱歉,但是請允許小人多嘴一句。小少爺是個不錯的孩子,就是性格太內向了。他雖然掛著二少爺的名頭,但族裡族外,大家其實都知道他是蘭狄小姐的私生子……蘭狄小姐在生下他之後不久就過世了,小少爺從小受了太多的苦……”管家口中的蘭狄小姐其實是安科密現任家主克頓的妹妹。私生子在大家族中向來作為一種恥辱的存在,即使克頓對柯西一直不錯,甚至將他在族譜上記在了自己的名下,但是蘭狄曾經的事情鬨得那麼大,經不住他人眾口鑠金,柯西一直都知道自己本來的身份,並且一直很守本分。

這些話帶著私人感情的話不該由管家來告訴西弗勒斯,但是他既然已經說了,就意味著他的確很心疼這個小少爺。西弗勒斯慢慢順著雪淵身上柔軟的長毛,平靜地說:“能帶著一個走遠的,從來都不是他的身份。我不會看重這些的,隻要柯西在我麵前拿出讓我滿意的能力和忠誠,我會將他視為我的助力。”

這樣的保證已經夠了,管家微笑著鞠躬,看著西弗勒斯走遠,消失在站台的那堵牆後。

西弗勒斯很快就找到了柯西所在的包廂,儘管這個包廂被施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忽略咒。當西弗勒斯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正在看書的柯西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飛快地閃過一道光。西弗勒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對著房門重新來了個鎖門咒以及忽略咒,和剛才柯西用過的如出一轍。西弗勒斯朝柯西挑了挑眉:“很高深的忽略咒,加了不少自己的小創意。”

“能得您青眼,這實在是我的榮幸。”柯西摘掉眼鏡,他有著一雙目光銳利的眼睛。比起在馬車上,柯西現在的表情從容了多。既然已經被看出來,就沒必要繼續做戲了,不是麼?

隻是一副眼鏡,卻偏偏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這是懦弱和自信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沒有人會覺得摘掉眼鏡之後的柯西是一個軟弱的擔著私生子名分的可憐蟲,他十分隨意地坐在西弗勒斯麵前,朝他壞壞地一笑。

“認識你很高興,安科密先生。”

“同樣,大家主。”

兩個年輕的孩子,遲來的握手,嚴肅的氣氛。雪淵卻從西弗勒斯的懷裡跳了出來,蹦到桌子上,對著柯西的便當殷勤甩著尾巴。

“……可兒有些貪嘴,它似乎看上了你的點心。”西弗勒斯嘴角抽搐,無可奈何地解釋,他就知道帶著雪淵會出現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的!

“哦,我母%e4%ba%b2的手藝一直很不錯,我和哥哥都很喜歡。”柯西口中的母%e4%ba%b2其實指的是他的舅母,他們其實關係不錯。在他把便當盒打開的同時,雪淵已經從西弗勒斯的行李中把自己的專用碗翻了出來,並咬著碗沿放在了柯西的手邊——為什麼我覺得這隻看上去萬分優雅的長毛貓其實有著一顆狗狗的靈魂啊,柯西在心裡淚流滿麵。柯西的寵物是一隻小雛鷹,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賣萌,但骨子裡卻和他主人一樣的扮豬吃老虎。

下車之前,兩位對彼此已經有了不錯的了解。儘管,斯萊特林足夠謹慎,在他們眼裡,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但是,鑒於安科密對於普林斯無可背叛的忠誠,使得西弗勒斯願意將柯西稱為他的第一個朋友。

過黑湖的過程也很順利,和他們同船的小女生在未來的教授大人的冷氣之下,連自我介紹都沒敢說出口。哦,毫無疑問,這一定會是兩個小赫奇帕奇——這是西弗勒斯對於他們僅有的印象。不過,在他們被麥格教授帶著走往大廳的時候,終於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沒有找到她“第一個巫師朋友”的莉莉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西弗勒斯,她可勁地朝西弗勒斯揮著手,並儘力地擠到他的麵前來。

“嘿,西弗勒斯,我找了你好久呢,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你!他們也是貴族,可我向他們打聽你的時候,他們竟然還敢嘲笑你的名字!”莉莉用手指了指跟著她擠過來的那幾個小男孩,“哼,這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我才不願意成為他們的朋友呢……”

在列車上對莉莉一見鐘情的詹姆斯熱烈地邀請莉莉坐到他們的包廂裡去,但是這位漂亮的紅發小女孩卻一直向他打聽另一個男人(詹姆斯自以為自己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的消息。哼,一個叫西弗勒斯的情敵,詹姆斯在心裡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還不如叫他鼻涕蟲呢,畢竟這兩個單詞的讀音這麼相近。於是,一路上,詹姆斯就和他的新兄弟們儘情嘲笑著這個名字,並紛紛抱怨說,有著這麼可怕的名字的人一定也有著一副可怕的讓人倒儘胃口的尊容。對於還要在霍格沃茨整整生活七年的他們來說,這可太不幸了!

而現在,詹姆斯終於看見了他的情敵,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看著被嘲笑了一路的人原來是一個漂亮的,嚴謹的,即使穿著普通的校服也遮蓋不了他一身氣度人,詹姆斯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種傷害在莉莉說著“我才不願意成為他們的朋友”時加劇了。他憤怒地拔出自己的魔杖,跳出來說:“我要和你決鬥!”

真無聊啊……雪淵趴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寵物們本來應該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由家養小精靈將它們送往該去的地方。但是雪淵聽說,分院儀式之後會有一頓大餐,於是死皮賴臉窩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不動了。西弗勒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把自己的袖子從莉莉的手上抽出來,他看向詹姆斯和詹姆斯身上的三個小男孩,冷冷地說:“如果你想要在分院儀式開始之前以打架鬥毆的名義被驅逐回家的話,那麼請儘情揮舞你的魔杖吧。哦,你一定會為此名垂千古的,會成為一個記錄被寫進《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供人瞻仰,鑒於從來都沒有人這麼迅速地被退學回家。”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立刻低聲笑了起來。詹姆斯瑟縮了一下,但是想到莉莉現在正在看著他,他又立馬理直氣壯地反駁:“哼,你沒這個膽子就直說,你一定是怕輸給我吧,我可是未來最勇敢的格蘭芬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詹姆斯的大嗓門引得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聚到了他的身上,而就在這時,他的褲子忽然掉了下來。儘管因為穿著長袍子,春、光沒有外露,但是褲子褪到了腳踝處卻是有目共睹的。詹姆斯隻覺得下、身一鬆,一低頭就看見了褲子搭在皮鞋上——他尖叫著跳了起來,卻又被褲子絆倒摔了一跤。

一開始還隻是隱隱的笑聲,但是不知道在誰加大笑聲的帶領下,迅速變成了哄堂大笑。近距離看著詹姆斯的莉莉更是笑得前俯後仰,連西裡斯他們雖然覺得不厚道,可也還是笑了出來。西弗勒斯轉身朝前麵走去,他的身邊跟著柯西。

“不錯的寬鬆咒,尤其考慮到,那還是無聲的。”西弗勒斯壓低聲音說。

柯西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身後的這場混亂直到麥格教授過來才及時平複。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被彆的東西轉移了,無論是那美輪美奐如真實星空的天花板,還是那頂唱著難聽的歌的奇怪帽子,這個神奇的就連巫師家庭長大的孩子也極為向往的學校,正式向他們開啟了。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