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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

這四年來,吃完晚飯之後的時間都是屬於空間的,今天也不例外。儘管西弗勒斯在自己魔杖問題的解決上暫時沒有取得什麼進展,他還是跑回自己的臥室,在這個沒有畫像的房間中溜進了空間裡。雪原在不斷地退後,一年前的某一天,當西弗勒斯出現在空間裡的時候,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為他看見了一片小森林。量變引起質變,這是麻瓜哲學理論中的一個觀點,當空間中的靈力儲備到達某一個臨界點之後,它自行生成了新的東西。那片森林中有多種多樣的樹木,無論是寒帶的針葉林,還是溫帶的闊葉林,無論是亞熱帶的喬木,還是赤道帶獨木成林的大樹,尤以熱帶的植物為最多,起先還是不大的一片小樹林,慢慢地,各種植物像是違背了自然規律一樣地不斷侵蝕著雪原,將綠意播撒得更加廣袤。

森林出現之後,小動物們也漸漸多了起來。一開始隻是一些昆蟲,慢慢地多了冷血的蛇類。而現在,坐在庭院裡遠遠望去,偶爾會看見鬆鼠在樹枝間跳躍,還有小鳥在築巢。甚至有一天,西弗勒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見了一聲狼嚎。

西弗勒斯在森林的邊緣找到了不少種類的中草藥,現在他不僅僅給趙老板的餐館提供蔬菜瓜果,連章老爺子藥店的藥材都可以提供一部分。說到這裡,值得一提的是,空間中出產的植物帶著微弱的靈氣,不僅味道鮮美,還對人體有好處,這兩年趙老板餐館的生意越來越好,連帶著那條街上逛著的人也多了起來。趙老板是個實在人,他本來是按照西弗勒斯自己提出的以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收購他家的蔬菜瓜果的,但是第一個月後,當西弗勒斯第一次和他結算賬款時,他就直說了,這批蔬菜瓜果的質量非常好,主動提出要把收購價再往上提一些,後來隨著他的生意越來越紅火,他又主動提了三回的價。用趙老板的話來說,做生意無非講求一個實誠,過日子也無非求一個安心,何必斤斤計較賺些小利呢。

章老爺子的%e8%85%bf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他平常走路都察覺不出他以前是一個瘸子。西弗勒斯乘機把自己製造的魔藥稀釋了放在他的店裡代賣,好在中醫本來就不如西醫那樣有著明確的藥物說明書,那些魔藥儘管是“三無產品”,竟然還賣得不錯。也因為魔藥的效果好,反過來,又給藥店招攬了不少生意。至於原來的小夥計吳華,他在前年自學考上了大學,是醫科類的,聽說很辛苦。因著章老先生的%e8%85%bf腳利索了,吳華為了學習更多的知識同時也為了節省花銷,所以選擇了住校。西弗勒斯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他放寒假的時候,總覺得他瘦了不少,精神卻還是不錯的。

“今日似乎比平常晚了些。”西弗勒斯剛進來的時候,墨離正在看書,是一本打發時間用的小說,講一個大家族盛衰哀落的過程,自然行文間也離不了兒女情長官場黑幕什麼的。若是白術還在這裡,瞧見墨離半個下午的時間就在這之間悄然逝去,他八成是要笑墨離身上那終年不化的清貴之氣終於也免不了染了俗氣。但清貴又如何,俗氣又如何,過日子正要沾了油鹽醬醋才顯得真實吧。墨離抬頭看向西弗勒斯,並將那本西弗勒斯好不容易淘來的線裝繁體華文書覆在膝蓋上,指尖滑過有些磨損的書脊。

西弗勒斯正為了魔杖覺得苦惱,但是十一歲的他已經不會在臉上顯露出太多的表情。他將那根缺了杖芯的魔杖拿出來,對墨離敘述著白天的際遇。墨離安靜地聽著,及至聽到那句“是魔杖選擇巫師”的論調時,他皺了皺眉,示意西弗勒斯把魔杖遞給他看。

墨離撫摸著被打磨得極為光滑的樺木,他能夠感覺到其中某種跳躍的氣息,雖不明顯卻仍是存在的。如果真如奧利凡德所說的那樣,那麼這與巫師互為半身的魔杖便是和修真法寶中產生的器靈是一樣的了。器靈萬化而生,它們擁有自己的思維,可以自選其主,而一旦認定主人後便會和主人心意相通,一直忠誠不會叛變。

罷了罷了,認了徒弟,結了塵緣,又豈能不給一段善始善終的?墨離想了想,便拔下自己頭上的一根銀發。他現在雖然還是一介靈體,可凝而不散,已經和真實的身體不差幾分了。墨離將那根銀發和樺木魔杖一切放在西弗勒斯的手心裡。

“龍鱗本是我身上的一物,遺傳自我的父%e4%ba%b2,如今既已被你滴血認主,那你身上自然帶了龍族的氣息,想要找尋相容調和之物實屬不易。不若我再予你一樣,這銀發如華羽,來自我母族的傳承,約莫是可行的。”墨離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西弗勒斯的鎖骨——西弗勒斯知道墨離其實是在看他掛在脖子裡的那條小掛墜,但是仍是忍不住為此感到某種不由自主的慌亂,他的臉也因此微紅了——%e5%94%87角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

直至現在,墨離已經能夠以靈力之體施展他從前四五成的功力,但這已經足以讓西弗勒斯感到深不可測。在西弗勒斯的心裡,大概那位讚譽頗多的本世界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在墨離麵前也勝不過一二吧。這麼偷偷想著,西弗勒斯趕緊把墨離的發絲小心翼翼地收好。啊,就算墨離的發絲也無法被製成杖芯,他也可以把這根頭發加上聖雅蘭草柔韌而纖細的%e8%8c%8e編成一串祝福手鏈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瞧著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介紹的(墨離不認識英文,活了千年素來隨性所欲的他也沒打算學習這種彎彎繞繞的語言,所以,他讀的英文書籍都是經由西弗勒斯翻譯好了的。儘管西弗勒斯心甘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在某段時間裡占據了他太多的精力,等到西弗勒斯發明了自動翻譯羽毛筆之後,這種狀況才得到改善),似乎每個求學的學生都可以帶一隻寵物,你想好帶誰了麼?是雪淵,還是安持,是銀舞,還是火殤?”墨離又問。

在安持醒來後,陸陸續續又醒來了一條青蛇(它自稱是一隻還未長角的小青龍),和一隻小紅雀(它自稱是與鳳相對卻屈於鳳之下的凰鳥)。雪淵活潑,安持沉穩,銀舞冷清,而火殤熱情,這四個小家夥彼此間感情不錯,卻又時不時地鬥鬥嘴。雖然,墨離暫時無法離開這個空間,但是雪淵它們是不一樣的,它們本就是靈力耗儘陷入沉睡,如今醒來雖然能力還有所限製,卻是實實在在的肉身,如西弗勒斯一樣,不受空間的限製。

“哎?”西弗勒斯從來沒有想過要帶什麼寵物在身邊啊,以他沉迷魔藥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需要耳朵時不時哭著撞牆提醒的性格,他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善待寵物的好主人。

墨離指了指虛掩的房門,那裡正擠著四個偷聽他們說話的小東西:“它們可是在我耳邊鬨了幾天了,都讓我在你麵前多說說好話。以前它們靈力未穩,想以大局為重,所以暫時收了心。可現在,隻怕這空間對它們而言終究太過拘束了。”

“……”所以,我最最英明睿智溫和有禮的師父,你現在將選擇權交在我的手裡是在轉移風險呢,還是在轉移風險呢,還是在轉移風險呢?我無論答應它們中的哪一個,另外三個都會聯合起來站在敵對戰線上的呀。

“想來你也拿不定主意,不若這樣,它們現在既然都已經能夠化形,就讓它們化成同一形象,每日輪流出去。這樣一來便無偏無頗了。”墨離又笑,他在剛才分明看見小徒弟的耳朵耷拉下來了,小大人似的臉上也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來。

安持和銀舞還好,帶著最貪吃不過的雪淵以及如炮仗一樣一點就著的火殤……西弗勒斯深深地覺得,他的求學過程雖然還沒開始,但其中二分之一的日子已經被毀掉了啊!他揉了揉太陽%e7%a9%b4,對著虛掩的門縫淡淡一笑:“我覺得這個創意不錯,就這麼決定吧。”四個被盯著的小家夥瞬間覺得寒流過境,嗚嗚嗚,怎麼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它們素來乖覺,倒是在你麵前還略微聽話。”墨離瞧著四個小東西現在的模樣,忍不住取笑了一番。他現在的笑容比之以前會更明朗一些,終於不似從前那般,笑起來時也如秋陽散過枯枝,落在旁人身上時已經失了溫度。

“主上,火殤尊客一氣之下又將琉璃閣燒去了半邊,小人實在是有力無心了……”

“雪淵尊客,白術若有什麼招待不周的,還請大人明示,這般取鬨反叫白術難做了……”

“安持尊客在正殿的門前睡去了,且現了原形堵了正門,這可如何是好啊……”

“凡間四季自有定時,土地乾涸也罷,洪水泛濫也好,自有天道來論斷。銀舞尊客擅自布雨有違舊例,還請主上施以懲處……”

記憶中,白術似乎永遠和四個小家夥相處不好,他越嚴謹,小家夥們越鬨騰。墨離情緒淡淡地將這番記憶掀過去,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想到從前的那些事情了。現在的日子明明也安靜如常,也無波無瀾,卻總還是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接下去的幾天,西弗勒斯每天都會用時間轉換器跑去奧利凡德魔杖店做學徒。奧利凡德看上去有些神經質,可他在盯了西弗勒斯很久之後,還是將他放進了自己位於後院的工作室。不過奧利凡德並沒有承認他的學徒身份,而且,在此之前,西弗勒斯還被迫發了一個不以所學牟利的誓言。這沒有關係,西弗勒斯隻不過不希望有彆的人來觸碰墨離的發絲,他所學習的一切不過是為了%e4%ba%b2手將墨離的發絲做成杖心。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在開學之前,西弗勒斯終於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他握著剛完成的魔杖輕輕一揮,一幅水墨山水從他的杖尖肆意揮灑而出,那是屬於墨離的記憶,無論是位於懸崖之上的輝煌宮殿,還是他曾走過的千山萬水,隻有景,沒有人,始終是清清冷冷淡淡的一片。西弗勒斯能夠察覺到魔力如同水流一樣在他的體內得到了最佳的引導,與此同時,他卻也能感覺到那幅水墨記憶中帶著的淡漠寂寥。那是墨離曾經的生活,千百年後再疊加一個千百年,一眼望不到頭卻又永恒不變。

“……多麼完美的魔杖啊。”在西弗勒斯表達了感謝並離開之後,奧利凡德喃喃自語。

這是屬於西弗勒斯的魔杖,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樺木,發絲製成的杖芯,預示著純潔的愛情、堅強的信念和永恒的守護。

☆、雙麵人

真正的貴族,他們的高貴不在於仗勢淩人的強權,而在於低調的奢華。真正的貴族精神,它的實質便是榮耀,這是一種以榮譽、責任、勇氣、自律為核心的傳承。所以,無論何時何地,請隨時保持你的風度。當然,我們不是任人欺淩的,我們的驕傲將和梅林永存。如果有人敢侵犯到你,那麼請以普林斯的名義加以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