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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抿了抿嘴%e5%94%87,微微抬了下巴,這使得他看起來有著一種不可愚弄的感覺:“科夫托斯……先生,很抱歉,但是您還沒有告訴過我,在我找到那個魔法的原始咒語之前,我母%e4%ba%b2的日常醫治護理過程具體是怎麼樣的,你們會用什麼手段保證她的病情不會繼續惡化下去……我真誠地希望,您時間繁忙得還沒有使您忘了醫師該有的最基本的醫德。”

“伶牙俐齒的小子,毫無教養且不討喜……放心,你媽媽死不了,但如果要使得她最大可能地恢複健康,請在繼承了普利斯莊園之後,儘快來我這裡報道。”科夫托斯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西弗勒斯瞧著科夫托斯走出病房,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了。他慢慢走到床前,艾琳閉著眼睛,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在西弗勒斯的記憶裡,三歲以前的時光已經模糊地差不多了,比起後來艾琳在爭吵中的披頭散發,比起托比亞摔門而去後她的歇斯底裡,這是西弗勒斯見到過的,屬於艾琳最好的樣子。至少她的頭發被護士梳理過,散在枕頭上,臉上沒有露出憂傷得讓人難以忍受的神情,也沒有露出那種讓西弗勒斯覺得壓抑的絕望——她隻不過是睡著了,她的睡眠中也不會再有噩夢。

西弗勒斯很想哭,但是眼睛澀澀的,卻又哭不出來,而且,就算他哭出來那又怎麼樣呢,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淚水,沒有人會抱著他告訴他要堅強。他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他應該恨過她的,恨她放棄了身為一個巫師的驕傲,恨她在托比亞打她的時候,隻會抱著自己哭泣,恨她在托比亞罵自己是怪物的時候用一種懇求的目光看著自己。而現在,她躺在這裡,他又萬分期待她能夠醒來,因為這是他的媽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歸屬。比起一無所有的心驚,她對托比亞的放任,她對他比對那個男人少得多的愛都是可以忍受的。

這是他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歸屬啊。

夜慢慢地降臨了,西弗勒斯坐在床邊,黑暗籠罩著他,他沒有開燈。就在這時,空間中有了一絲輕微的波動,他感覺到%e8%83%b8`前的小掛墜微微顫動著。這有些不合常理,西弗勒斯想到那枚被放在石台上的白玉,難道說裡麵出現了什麼事情麼?他在心裡呼喚白果的名字,它卻沒有回應。於是,他立刻握上掛墜,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進”,而後,他出現在了空間中,那個永遠白天沒有夜晚的奇妙空間中。屋子還是那個屋子,院子卻比西弗勒斯第一天所看見的樣子大了一倍,可是比起那遼闊的雪原,還是顯得太小了。這片空間因為這一點點的綠意多了一些熱鬨,卻又因此突顯了雪原的廣袤,顯得更為寂寥。

在這裡,瓜果菜蔬的生長周期比起外麵要短上不少,西弗勒斯把成熟的摘下來堆在一邊,現在已經是第二次播種了。其實按照時間算起來,第三次的播種都綽綽有餘,但是西弗勒斯因為害怕被彆人發現,每天都是偷偷進入空間乾活的,每次的時間也不能太長,所以相對而言乾活的速度要慢得多,以至於有些跟不上植物的成熟周期。他一直有些頭疼於那些瓜果的處理路徑,自己吃一定是吃不完的,就算加上白果,兩個人說不定還沒吃掉一半,在地裡的那一批又先成熟了。但是如果考慮賣掉的話,一來他隻是一個小孩子,拿不出合理的信用憑證,大概沒有人會願意和他做生意,二來他無法和彆人解釋自己的商品來源。

西弗勒斯站在院子裡,白果沒有如以往那樣跑來迎接他,把他壓在泥地上又蹭又%e8%88%94的。雖然它在看見它時眼睛確實亮了一下,但是它想要奔過來的動作被人製止了。一個穿著白衣服長得很好看的人,用一種溫和的聲音說:“雪淵,不得無禮。”於是,西弗勒斯%e4%ba%b2眼看著一直調皮愛鬨的白果,將它已經伸出來的爪子往回縮了一下。

西弗勒斯一怔,他應該是見過這個男人的,在他半醒不醒的夢中,那人的麵目在光華中模糊成一片,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溫暖。而現在,他終於站在了他的麵前,一襲白衣,銀發飄飄,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風華。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好像看呆了,那人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轉了幾轉,他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於是,有些尷尬地解釋:“很抱歉,我不知道它叫雪淵,在此之前,還胡亂給它取了名字。”

“無礙,小東西調皮,倒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那人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淡淡的笑意。這讓西弗勒斯略微地放下心來,他曾經一直都擔心是自己不討喜,空間的主人才不願相見的,即使後來知道了原因,這種擔心沒有減弱,反而加強了。而現在,他終於和他麵對麵相見,心裡的糾結在他開口之時就已經煙消雲散。

“沒、沒關係,白果……不,我是說雪淵,我一直很感謝它。”在最灰暗的那些日子裡,是它一直陪在我身邊,它是我第一個朋友。

墨離了然地笑了笑,他雖然一直因為缺乏靈力而無法化形,空間中的事情卻還是了如指掌的。他的身體早就毀在那場大戰中,散了形,化了塵,結了緣。直到雪淵為他找來了鳳王信玉,他才能勉強靠著眼前這個男孩子的那滴血凝聚出一個靈體。西弗勒斯也注意到了這枚掛在墨離腰間的白玉,上麵那隻鳳凰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通紅如火的顏色,他隻覺得驚奇,卻不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那滴血的緣故。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覺得某些事情還是要說明白比較好,他指了指墨離腰間的那枚白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一位華國老人交給我的,據說是從他祖宗的手裡代代相傳下來的,按著祖訓要交給它真正的主人,如果……”

“我正是它的主人,那位老人可是姓白?”墨離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問。

“不,那位老人姓章。”

“章?”墨離在心裡默念著,並沒有想起擁有這個姓氏的故人,良久,他才輕輕溢出一句歎息。便連白術的後人都已經改了姓氏,這世間隻怕也是滄海桑田,當年難覓了。他這一睡一醒,世間再無故人。

☆、那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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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來聖戈芒找西弗勒斯的隻有沙希亞一人,她帶了一些水果來,放在艾琳病床的床頭,還用變形術把一個普通的小水杯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小花瓶,將她帶來的那束鮮花插、進去。見西弗勒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有些得意地說:“這些花都是我自己的小花園裡種的,它們長得真不錯,不是麼?”西弗勒斯點點頭,說了一句謝謝。

沙希亞從隨身的小包包裡拿出一疊文件,交給西弗勒斯,她有些苦惱地說:“本來應該由托尼和維克托來將它們交給你的,但是他們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其實我並不熟悉家庭財產繼承方麵的法律條文,但好在他們考慮到了你的年紀和你對這一切的不擅長,所以在文件的空白處為你做了注解,你可以慢慢看,如果有不懂的,再問我。”

西弗勒斯點點頭,他乖巧地沒有問托尼和維克托(昨天那個一句話沒有說的男人原來叫這個名字)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是考慮到沙希亞跑進病房時匆匆忙忙的表情,以及她立刻抽出魔杖施了一個靜音咒,西弗勒斯有理由認為這種麻煩大概和自己有關。但是這很奇怪不是麼,他這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而已,他從來沒有正式地進入過巫師界,他的身上沒有什麼值得彆人利用的,唯一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他正要繼承一份遺產。

“額,小斯內普先生……我有個小小的建議。”在西弗勒斯目不轉睛地研究著手裡的文件時,沙希亞有些坐立不安地在床邊的椅子裡小幅度的挪動著身體,她時不時地咬著嘴%e5%94%87捏了捏自己的裙擺。這些無意識的小動作顯得她的情緒正處在某種緊張的狀態中。

“沙希亞女士,您請說。”

“叫我沙希亞就好了,你不必這麼拘束的……事實上,在昨天我們去找你之前,維克托和托尼就已經把和普林斯相關的遺產檔案從文件室中提取了出來,也許是我們考慮不周了些,這在當時其實就已經引起了一部分人的關注……而從昨天我們和你分彆之後到現在所經曆的某些事情來看,我相信已經有不少人將目光轉移到了你的身上。好在你現在一直在聖戈芒中,出於聖戈芒一貫的中立契約保護條例,沒有人敢在這裡對你怎麼樣。身為一個政府工作者,或許我不應該懷疑魔法部的公正性,但有時候貴族的手段是真的防不勝防的,你在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相信我,那麼,當你在這幾封文件上簽下名字並開啟門鑰匙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普林斯莊園重新封閉。”沙希亞是一個麻瓜女巫,父母都是最普通的麻瓜,但是她的家境不錯,在英國屬於中產階級。從小,她就被父母保護得很好,有一顆真誠善良的心,不習慣太多的陰謀詭計。進入霍格沃茨之後,她是一個熱情的格蘭芬多。這一次,如果不是維克托和托尼昨天臨時決定把文件放在她那裡,那麼也許今天,這封繼承書就無法原模原樣地到達西弗勒斯的手上,而他的繼承過程一定會受到某些勢力的乾涉。

西弗勒斯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看了沙希亞一眼,看得出來沙希亞的緊張和關心都不是虛假的,但是西弗勒斯依然存有疑問:“謝謝你,沙希亞女……咳咳。但是,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的話,我能夠繼承的所有的遺產不過是一個莊園以及古靈閣中的家族拱頂。那些更讓人垂涎欲滴的東西,比如位於羅馬尼亞的魔藥藥材培養基地,位於對角巷的六家中型店鋪和四家大型店鋪,以及原本屬於普林斯的魔藥量產及銷售渠道……這些都已經被其他的家族陸續侵吞了,當然,這份財產證明上寫的是,普林斯的後人自動放棄了它們的繼承權,那麼,現在,我還有什麼值得彆人惦記的呢?你可以具體為我解釋一下麼?”

西弗勒斯難得會開口說這麼多的話,但直到目前為止,他所接觸到的巫師數目極為有限,而其中的一個科夫托斯醫師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相對而言,沙希亞真誠得多,他急需要一些自己不知道但有很必要的“常識”。

沙希亞用她略帶憂傷的灰綠色的眼睛看著這個被迫要挑起重任和貴族們周旋的小孩子:“你會這麼問,是因為你還不理解普林斯這一姓氏代表了什麼,它代表著一個源遠流長的魔藥世家……也許,現在的普林斯的確是沒落了——很抱歉,我這並非是中傷之言,但現在普林斯當然比不得像馬爾福那樣金光閃亮的家族,可是,就算是沒落了,千年來的家族傳承是不會改變的。每一個貴族家庭都會有著自己的珍貴收藏,這比外在的財富更吸引人,如果不是因為莊園的開啟需要繼承者的血液,裡麵的東西早就被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