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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秘密,也不愧是這塊玉的主人。我先出來吧,你讓這隻……額,你讓你的這位朋友先藏起來吧,也許會嚇到吳華他們……聽吳華小子的意思,大概有什麼人來找你了,你過一會就出來吧。”章老瘸子貼心地說。其實,他對於突然出現的那隻老虎還是覺得有些悚然的,但是看到小西弗勒斯戰戰兢兢的樣子,卻又舍不得多問什麼了。他知道這個孩子心事重,戒備心也重,卻不會是一個惡人,這就夠了。章老瘸子曾經因為身帶那塊玉有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奇遇,而且那塊玉代代相傳,聽說曾經保佑過祖上好幾位祖宗化險為夷什麼的,所以這塊玉的主人……也許他真的遇到了什麼能人異士吧,章老瘸子最終如此安慰自己。

西弗勒斯感激地點點頭,在章老先生出去之後,他立刻把白果丟回了空間裡,並讓它把那塊玉帶進去。他在這一刻又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日後一定要報答章老先生,不管這塊玉是不是他該得的,章老先生還是幫了一個很大的忙。白果在進空間之前,扯了扯西弗勒斯的衣角,示意他也進去。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外麵是誰來找他了,但是讓彆人等太久是一件失禮的事情。白果見他猶豫,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伸出一個前爪子揮了揮。

“隻要五分鐘嗎?”

白果點點頭。

“好吧。”西弗勒斯答應了,一瞬間他消失在房間裡。

這三個月的空間變化並不大,雪原再次退後一些,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了。對此,西弗勒斯有些沮喪,他已經儘力在空間中開辟出了一個小藥園,裡麵種著一些不多的普通藥材,這些藥材長得不錯,但對於這個缺乏靈氣的空間而言卻是車水杯薪。

白果前爪俯下,示意西弗勒斯爬到它的身上,等到西弗勒斯坐穩以後,就急速地奔跑起來。它跑過那片竹林,最終停在西弗勒斯曾經躺過的那塊石台上。白果示意西弗勒斯把那塊白玉放在石台上。西弗勒斯照做了之後,白果又咬破了西弗勒斯的指尖,在上麵滴了一滴血。

等到西弗勒斯出現在藥店的前台時,他發現鋪子裡多了三個陌生的人,他們不是這條街上的住戶,而且西弗勒斯確定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難道說托比亞再一次發現了他的行蹤,讓人來捉他回去麼?西弗勒斯搖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托比亞是什麼人,眼前的三個人都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傲氣,不是托比亞能夠請得動的。

吳華偷偷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掩去了眼中的同情。他剛才和這三個人談了一下,他們自我介紹說,是兒童保護協會的成員,好像是西弗的父%e4%ba%b2在酒醉之後失手將他的母%e4%ba%b2打成重傷,而自己畏罪潛逃了。警方在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發現了他們還有一個長期受到家庭暴力的小孩子,所以讓兒童保護協會出麵接洽。

如果,這番話是對著西弗勒斯說的,他一定能發現其中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吳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心裡就一直很心疼這個才相處了三個月左右的小娃子,所以他來不及深想太多,反而輕易被彆人給騙過去了。至於章老瘸子,他雖然是個人精兒,卻還陷在看見白虎憑空出現的震驚中,也沒有考慮太多。

“很抱歉,斯內普先生,但是,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三個人中的唯一的女性彎下`身子,將自己的視線和西弗勒斯齊平,十分有禮貌地問。

西弗勒斯看了章老爺子一眼,章老爺子點點頭,說:“西弗,把他們帶去你住的地方吧,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如果西弗勒斯的家裡真的出了那樣的事情,這個孩子,惟願他可以堅強吧。章老瘸子隻在心裡歎著氣。

他們走進房間之後,落在後頭的那個男人順手把門給關了。三個大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那位女士上前了一步,她的神色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此,西弗勒斯隻是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心口那塊脹脹的,這讓他十分難受。

“斯內普先生,儘管對此感到十分的抱歉,但是我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母%e4%ba%b2……艾琳女士現在正在醫院中接受治療,她的情況並非很樂觀……當然,我們是有把握將她治愈的,這點請不要擔心……”那位女士慢慢地敘述著事情,而西弗勒斯始終抿緊嘴%e5%94%87,站立著如同一張緊繃的弓。

☆、她愛過的

艾琳新找了一份洗衣服的工作,說不上有多辛苦,但是每天手都在冷水中泡著,起先還隻是泛白蛻皮,漸漸轉為紅腫,如今已經有些潰爛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些什麼呢,變故來得太快,她離開巫師界的時候就遇到了托比亞,他就像一道光一樣,是如此迷人,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那時她根本不清楚麻瓜和巫師之間其實存在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然後呢,忽然有一天托比亞就破產了,而西弗勒斯魔力暴動的時候又恰巧被他看見,她不得不站起來支撐著這個家。可她沒有文憑,甚至還缺乏一些應有的常識,除了洗洗衣服,做做織補,還能勝任什麼樣的工作呢。

艾琳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她今天新領了工資,隻有那麼薄薄的幾張紙。她得節衣縮食,才能捱到下個月,她是一個女巫,但是她卻不能讓家裡餐桌上的麵包變得更柔軟一些。好在這段時間托比亞雖然還是不著家,卻不怎麼管家裡要錢了,也許她還能存起來一些,讓聖誕大餐變得更豐盛一些——真要命,現在離聖誕還有好幾個月呢。托比亞可能是找到了一份什麼新的工作了吧,艾琳在心裡期待著。

在路過巷子口的時候,艾琳看見有兩個女人在興致勃勃唾沫橫飛地聊天,但是當她走過去,她們馬上就閉口不言了,好像再避諱著什麼。艾琳知道她們是怎麼評論自己的,無非就是說自己陰沉不討喜,說自己整天黑著一張臉不合群。梅林知道她隻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她們表達善意而已!自從搬到這裡,托比亞開始酗酒了之後,他們一家就成了這裡眾多居民的談資:性格惡劣喜歡家暴的男主人,陰沉軟弱的女主人,還有一個當成小怪物的像啞巴一樣的小男孩。每一條拎出來都足夠彆人嘲笑老半天的。

想到西弗勒斯,艾琳心裡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但是隨之又高興了起來。托比亞說,他送西弗勒斯去寄宿學校讀書了,要到聖誕節才能回來。西弗勒斯是一個好孩子,但是她無法在托比亞的拳打腳踢下保全他,因為她愛她的丈夫,愛那個把她從陳腐、教條主義的祖父手下拯救出來的男人。她不願意去做任何一件會傷害到他的事情,比如反抗。但願西弗勒斯能夠適應寄宿學校的生活,不不,他一定可以適應的,沒有孩子會比蜘蛛尾巷的那些小混蛋們更惡劣了,西弗勒斯會找到對付那些優等生的辦法的——想想看,當年她在斯萊特林求學的時候也吃了不少的虧,那些高視闊步的貴族先生和小姐們總要批判她“不符合流行”的穿著。但是,當她利用魔藥課上的邊角料製造出一劑強有效的紅斑點魔藥並將它們灑在某些地方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批判她了。

想到那些愛美如命的紳士小姐們不得不撓著身上臉上無數醜陋的紅斑,艾琳忍不住低聲地效率起來。後來,祖父還為此事特意給自己寄了一封信,義正言辭地批評了自己。不過現在想想看,那封信其實是在隱晦地表達某種讚同吧,貴族們說話總是要繞幾個彎子,有時候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會和他們表麵說的話完全不同。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我還以為那種事情就隻有老漢克才做得出來,不過他家裡的那個小浪蹄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上次我老公經過那邊的時候,還敢朝我家的拋媚眼,我呸……”在艾琳走過去之後,那兩個女人又開始繼續他們的話題。艾琳知道老漢克,那個老賭徒讓自己的女兒成為街頭的暗、娼,接了客就在自己的屋子裡辦事,錢全部供他豪賭了。這樣惡心的人實在不配成為一個父%e4%ba%b2,真該哪天不得好死。

“我騙你乾嘛,這消息可是我%e4%ba%b2耳聽到的!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沒看見那個小怪物了?”另一個女人壓低了聲音,接口說。

“我那不是以為那小東西又被狠揍了一頓麼,哪想到是這種事情……不過,說起來也真的讓人覺得奇怪,那些有錢人是什麼品味啊,怎麼就瞧上了他們家的那個,還是個男孩子……嘖嘖,想想看真惡心……”

艾琳心裡一跳,直覺讓她停下步子,轉身看向那兩個聊得正起勁的女人,結果她們中的說了一句“可不是麼”,就立即避開不言了。兩個女人看著她的神情都有些訕訕的。

艾琳不擅長和人交流,她完全做不出來跑到彆人麵前問她們“你們剛才聊的是什麼”這種事情來,隻好迅速地跑回家去。她推開破敗的家門,如她所料,托比亞不在家裡。艾琳有些害怕,她抱著自己的肩膀慢慢地蹲下`身去,縮成一團兒。

托比亞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照樣是醉醺醺的,帶著一身的酒氣。也好在他回來了,否則艾琳還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艾琳沒有點燈,還維持著下午坐在地上的動作,她在這一下午想了很多。想當年的海誓山盟,她總嫌他油嘴滑%e8%88%8c,卻又偏偏相信著他所有的話語。想西弗勒斯出生的時候,他抱著他,樂嗬嗬地翻了一個晚上的字典,最後取了這個名字,說要讓他的兒子成為世界上最有名的學者。想他在發現西弗勒斯魔力暴動的時候,那一刻的歇斯底裡,那以後,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像一場噩夢……想他四個月前對自己說,啊,湊了筆錢送那個小怪……咳咳,兒子去寄宿學校了,享受優良的教育才能成為不錯的人。

托比亞被坐在地上的艾琳絆了一下,步伐不穩的他直接從地上滾了過去,這個樣子,真是醜陋至極。他躺在地上罵罵咧咧,時不時地冒出一句法克,艾琳冷眼看著,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消失在地板上。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的學校在哪裡?”艾琳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平靜。

“在幾百個街區之外,哈哈,我把那個小怪物送走了……掃把星,真晦氣,這是你們欠我的……”托比亞胡言亂語著,他在空氣中快速地揮著手,仿佛在趕走什麼垃圾。

“他在哪裡?你送他去讀書了,是不是?你沒有騙我,對不對?”艾琳存著最後的希望,她的聲音高了起來,這或許是她第一次在托比亞麵前強硬起來。她曾經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他啊,她一直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錯,一切都源於自己該死的女巫的身份,托比亞是無辜的,正如他口口聲聲宣稱的那樣。她不是打不過他的,隻要一個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