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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又繼續扭著小%e5%b1%81%e8%82%a1往前走去。西弗勒斯不由得覺得它可愛,和人相比,小動物們總是更容易使得人放下戒心,但是這隻貓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他剛才怎麼沒有看見?小貓兒再次回頭的時候,發現西弗勒斯的步子有些慢,沒有及時跟上,它將小腦袋抬起來,做出一副極為傲嬌的樣子。對此,西弗勒斯不由得啞然失笑。彆想太多了,既然這個可能是某個巫師的住處,那麼他養的貓兒或多或少也應該有些與眾不同吧。

這條路是走向那片西弗勒斯不認識的植物林的,翠綠的葉子,筆直的杆子,即使是鬱鬱蔥蔥的一片,也總有種清清冷冷的感覺。小貓兒腳下的步子一轉,繞過那片植物,西弗勒斯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池清泉。這個池子並不大,一道彎彎曲曲的細水流從遠處流淌而來,然後一滴一滴地落進池子中。小貓兒歡%e8%84%b1地跑過去,卻被小石子絆了一下。它若無其事地爬起來,瞧了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立即將目光移開了,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直覺告訴他,他應該給小東西留點麵子。

小貓兒將腦袋湊近水麵%e8%88%94了幾口水,它喝得很急,似乎渴了好久了。在連續灌了幾口之後,終於發出暢快的咕嚕聲。然後,它又跑回西弗勒斯的麵前,討好似的扯著他的袍子往池子的邊緣走去。

“你是讓我喝這裡的水麼?”西弗勒斯瞧著小貓兒,用商量的語氣問。可小貓兒隻是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西弗勒斯歎了一口氣,這貓兒再怎麼通人性,但畢竟不是人,交流上還是有困難的吧(其實,有可能是因為言語不通)。他彎下`身子,用手舀了一點水嘗了嘗,發現這水甘甜可口,十分好喝,於是身子往下趴了些,學著貓兒的樣子,直接將口湊近水麵,狠狠吞了幾口。

而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刹那,西弗勒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的%e5%b1%81%e8%82%a1上撞了一下,他一個不穩,整個人都往水裡摔去。西弗勒斯隻來得及想,這水可真涼啊,而他好像還不會遊泳吧……

☆、小白團子

池子並不深,西弗勒斯掙紮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水其實隻到他的腰部。他在水裡站定,看向那隻推他入水的罪魁禍首,發現那隻白團子隻靠兩隻後%e8%85%bf站著,前爪子捂在嘴巴上,好似在偷笑。曾經在蜘蛛尾巷的時候,也有過那種喜歡欺負人的大孩子抬起他,將他摔進大雨過後廢棄的鐵箱子裡,他在臟水中撲騰手腳的時候,那群人就看著他哈哈大笑。但這不一樣,西弗勒斯在心裡告訴自己。

貓兒見西弗勒斯陷入某種思考之中,一直沒有什麼反應,便側著腦袋,將其中一隻前爪子蹭到他麵前,揮了揮。結果,一下子沒注意,這隻貓兒平衡失調,把自己摔進了水裡。西弗勒斯不由得樂了,他把貓兒撈起來,可貓兒卻出於本能使勁地甩著腦袋,想把身上的水珠甩乾,於是又噴了西弗勒斯一頭。西弗勒斯牽扯著嘴角,嘗試著露出一個略顯溫柔的笑意。這果然不一樣呢,和那些喜歡欺負自己的壞孩子比,其實這隻白團兒隻是喜歡逗自己玩兒吧,雖然它隻是一隻小動物,但是它也許可以成為自己第一個朋友呢。

“小東西,我現在全身都濕了,可這裡沒有衣服給我換洗呢,等你主人回來的時候,看見我這個樣子,會不會讓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呢?”小小的西弗勒斯站在水中苦惱地思索著。他懷中的小貓兒使勁往岸邊蹭著,可見無論這隻貓有多靈性,它和普通的貓兒一樣,還是不喜歡接觸水的。西弗勒斯索性就朝岸邊走了幾步,貓兒掙開他的身體,茲溜一下就跑遠了。擔心它會走丟的西弗勒斯急忙追上去。

這一次,貓兒直接跑進了那片碧綠的植物林,西弗勒斯跟在它身後,卻一直都追不上它。自從醒來,西弗勒斯的身體就一直疼著,雖然他比較能夠忍受疼痛,但是在現在這種劇烈的運動下,他還是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因為奔跑確實加劇了他的舊傷,總之,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更加疼了。

“Stop,please。”西弗勒斯停下步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顯得身形更加瘦小。白團子轉過頭來看他,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著他“吼吼”地叫著。小東西像是炸毛了一樣,絲毫沒有因為西弗勒斯的疲累而妥協。西弗勒斯任命地繼續往前挪著步子,他總覺得這植物林其實比他眼中所見的要大得多,因為他跟著白團子進來已經跑了十分多鐘,可是還沒有看見出口。也許,這裡也用了空間擴展咒?西弗勒斯不確定地想。啊,可以使用這麼大麵積的空間擴展咒,可見這裡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很厲害的巫師。

等到白團子終於停下奔跑的時候,西弗勒斯正為眼前所見的一切而張大了嘴巴。這裡應該是植物林的中心地帶,有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上落滿了新雪,踩上去吱嘎吱嘎地響。而空地的中間是一汪很大的溫泉,散著嫋嫋的蒸汽。白團子興高采烈地叫喚著,扯著西弗勒斯濕漉漉的袍子一角,將他帶到溫泉邊的一張石台邊。它指了指石台,又立刻躺倒在地上做了一個人類睡覺的姿勢。

“你讓我睡在這裡麼?”西弗勒斯不確定地詢問道。

白團子沒有說什麼,隻是打了一個滾兒爬起來,咬著西弗勒斯的衣角,隻把他往石台上扯。這貓兒好像知道很多東西,但總不會害他,西弗勒斯便順了它的意,抬腳爬上石台。台子有點高,以西弗勒斯的身形爬上去還有些吃力,貓兒著急地甚至用自己的背在他的腳下墊了一下。就在西弗勒斯在石台上躺下來的瞬間,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忽然從石台的邊緣射出。他還來不及表達詫異,那些光芒就將他團團圍住,而他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團子守在石台旁邊,它的耳朵尖兒動了動。除此之外,靜默如一尊石像。而西弗勒斯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

西弗勒斯覺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在海水中浮沉,身體明明無處不痛,卻又不清楚痛的來源。他想要蜷縮起來,那會是一個讓他覺得安全的姿勢,可是似乎有一根針在他的血脈中不斷開鑿著,使他無法如願地將身體縮成一小團兒。生死的界限在這裡變得很模糊,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真正醒著,還是在意識的假想中變成了一個幽靈。

慢慢地,在那種疼痛達到了難以忍受的極致了之後,漸漸平複了下去。西弗勒斯發現他對自己的手腳重新恢複了控製力,那種仿若是禁錮般的壓力從他的身上撤去了。鼻間有著難以忍受的臭不可聞的味道,西弗勒斯掙紮著爬起來。他首先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似乎不痛了,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手臂上,身上都是一團一團臟兮兮的汙泥,那些難聞的味道正是由自己身上發出的。小白團子見他好不容易醒來,歡呼了一聲,卻因為這氣味捂著鼻子用兩條後%e8%85%bf往旁邊退了退。

西弗勒斯嫌惡地看著自己,小白團子用一隻爪子指了指溫泉。這個意思很好理解,西弗勒斯二話不說從石台上跳了下來——他發現雖然自己身上粘膩膩臟乎乎的,但是這些臟東西似乎沒有沾染到光滑如鏡的石台上——他有些詫異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協調性似乎變好了,從這麼高的石台上跳下來,竟然還有種輕盈的感覺。

泡溫泉讓西弗勒斯覺得很舒服,這應該是富人們才能享受到的上好生活吧。這麼想著,他又有一些臉紅,雖然從他最初醒來到現在,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幫這裡的主人乾活抵債的,他一定不會偷懶,也不會在乾活的時候投機取巧,這可以用他巫師的尊嚴來保證。可是現在看來,這裡的主人才不會是一個窮人呢,說不定他一點都不需要自己去做一些什麼,甚至會嫌棄自己的小胳膊小%e8%85%bf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知道彆人——比如說蜘蛛尾巷旁邊那些看上去不錯的小區裡的人——在提到蜘蛛尾巷的時候,總是帶著深深的不屑的。他們瞧不起從蜘蛛尾巷出去的人,即使這裡也有著如蘇珊媽媽這樣雖然窮卻一直溫柔的好人,有著被父母連累的可憐的小孩子,但是在那些人眼中,蜘蛛尾巷出去的都是雜種和混蛋。如果,這裡的主人知道自己是從蜘蛛尾巷出來的,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壞孩子呢,儘管自己從來沒有偷過東西,沒有欺負過弱小,也沒有朝路邊臭乎乎的老乞丐吐過唾沫。

身上的黑泥迅速被溫泉水衝乾淨了,西弗勒斯詫異地發現,他暗黃的不健康的皮膚竟然變得異常光滑。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好疼,這的確是他的手,而他也沒有做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西弗勒斯立刻看向自己的肚子,這裡曾經有一道疤痕,是某次托比亞喝醉之後用將他摔向地麵時,被碎酒瓶劃開的。當時真的好疼,感覺滿世界都是鮮紅如血的顏色。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艾琳媽媽跑去地下室拿出一瓶奇怪的藥水,那藥水倒在傷口上,很疼,還滋滋滋地冒著水泡。但是傷口立刻就愈合了,可是卻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而現在,那道疤痕不見了!徹底地不見了!西弗勒斯伸出指頭,試探性地戳了戳。直覺告訴他,自己身體的變化應該和小白團子讓他做過的那些事情有關,但是當他看向貓兒站著地方時,發現貓兒不見了。

西弗勒斯倚在溫泉池的邊緣,四下找了找,才發現雪地上有一行沒入植物林的小爪印,他仔細盯著那個方向。不一會兒,小白團子果然從那裡跑出來了。它用小短%e8%85%bf奮力地奔跑著,嘴巴上還叼著一根藤條。

“啊嗚嗚……”小白團子顛兒顛兒地跑到他身邊,討好似的%e8%88%94了%e8%88%94他的指尖,然後把那根藤條朝西弗勒斯的麵前推了推。西弗勒斯發現他依然不認識這種植物,但是這根藤條上長著三四個白色的果子,看上去味道不錯。小白團子用爪子撥了撥果子,明明露出一副不舍的樣子,卻還是義無返顧地把果子都推給西弗。

“給我吃的麼?”西弗勒斯問,可他一開口,自己就愣住了。

小白團子點點頭。

西弗勒斯問,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貓兒的反應。結果貓兒果然一副懵懂的樣子瞧著他,似乎什麼都沒有聽明白。

巫師的世界果然什麼神奇的事情都會發生!瞧吧,他隻是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臟又臭,可是皮膚卻變得白裡透紅毫無瑕疵,身體深處的疼痛也徹底消失不見了。甚至,他竟然還學會了一種新語言!雖然,他現在還有些搞不清楚這種語言和英語的區彆,因為現在他兩種語言都可以很自然而然地說出口。

西弗勒斯摘了一個小果子遞給貓兒,小東西很開心,也沒和他客氣,立即捧著白果子,哼哧哼哧地啃著,弄得毛上都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