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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摔倒,但他卻還是挺直著脊梁,推開了謝滄行扶著他的手。而結蘿也沒想著厲岩動作那麼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關在了門外:“咦?等等,讓我進去呀!喂,開門,喂!”結蘿連踢帶打得折騰那扇門半天,卻沒一點成效,隻能蹲在門前生悶氣,“啊啊啊——氣死我了,又沒進去。厲岩你個大豬頭!你等著,我一定會進去的!”

山寨門上抖下塵土一層又一層,讓謝滄行看傻了眼:“哎呦喂,這姑娘好大的脾氣,果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真是一點都惹不起。”

“你說什麼?!”本來想生氣的暮菖蘭眼睛一轉,覺得這個叫結蘿的姑娘好像與厲岩等人關係匪淺,說不定就有說服他們的本事呢:“這位姑娘——”

結蘿像是趕蒼蠅一樣把暮菖蘭的手甩開:“走開啦,煩死人了。”

暮菖蘭也不是容易善罷甘休的人,繼續追問:“結蘿姑娘可知——”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真是煩死人了!”結蘿被暮菖蘭攪得煩躁不已,從袖中掏出不知是什麼東西扔到地上,一時間山寨前的整條山道都被濃密的煙霧包圍。

“小心,屏住呼吸!”

不過暮菖蘭的提醒顯然有些晚了,除了警惕性稍高的謝滄行,夏侯瑾軒和瑕已經暈了過去,而他們兩個最終也沒能幸免。

【碧溪村】

“夏侯小少爺!夏侯大小姐?夏侯瑾軒——!”暮菖蘭回頭衝謝滄行搖搖頭,“小少爺怎麼叫都叫不醒,瑕小哥怎麼樣?”

謝滄行也搖頭:“我怎麼喊他都不醒,呼吸很弱,連身體都很冷。我剛剛已經拜托店家去請村裡的大夫了,想來現在也差不多該過來了。”伸手扔了過出自蜀山的治療術,但是很明顯的沒有效果,“哎,若是我的陽係術法能像小少爺那般好,現在也不比這般著急了。”

暮菖蘭一把抱起夏侯瑾軒,而謝滄行抱著瑕,決定先將兩人送到客棧再說。去的路上剛好遇到行動遲緩的大夫,於是順路把大夫也一起捎到了客棧。

“情況怎麼樣?是中了毒還是受了傷?還是說……”暮菖蘭耐著性子等大夫把望聞問切全套兩遍做下來,縱欲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大夫您彆什麼都不說啊,他們到底是……”

謝滄行拉了暮菖蘭一把:“暮姑娘,你這樣說個不停,大夫也沒辦法開口。”

“二位不要急,我很明白你們的心情。”白發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大夫說話跟行動一樣慢悠悠,“那位穿黃衣服的姑娘隻是睡著了,除了體寒並沒什麼大礙,你們願意抓些藥調理調理我就給你們開一點,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

“穿黃衣的……姑娘?!”謝滄行聲音立刻高了八度。

老大夫捋著白胡子瞪眼:“不是姑娘難道還是小子不成?我看了這麼些年的脈象從來沒出過錯!”

暮菖蘭拉住打算衝過去扒瑕的衣服的謝滄行,衝老大夫行了一禮:“大夫您醫術高明,彆理他個粗人,不知這位紅衣的姑娘病情怎樣?”

“你們……”老大夫竟然又過去給夏侯瑾軒號了一遍脈,才搖著頭說,“至於這位姑娘,你們還是給他準備後事吧……”

“不——!!”暮菖蘭手中剛給大夫倒好的茶磕了滿地,“大夫,他應該隻是昏迷而已!您再好好看看,他家裡有錢,花多少銀子都成!您再給他看看!”

“姑娘,在下真的無能為力了,這麼稀罕的病症我行醫多年還是頭一遭見到,請節哀順變吧。”

暮菖蘭猶如遭了雷擊一般,整個人都懵了,他這趟任務本是看在朋友和金錢雙重的麵子上才接的,但如果夏侯瑾軒真的出了事……彆說任務的賞金,就是連他的命恐怕也是要搭進去啊!

謝滄行則要更加理智一點,他推了推暮菖蘭示意他再去倒茶,自己開口問道:“不知大夫所說的稀罕,是怎麼個稀罕法?實不相瞞,在下認識一位名醫,但若不是疑難雜症很難請他出山,還請大夫把夏侯小少爺的病症描述的詳細些,我也好跟那位名醫轉述。”

“這位公子這般著急,難道是這位姑娘是令夫人?”老大夫還有閒心思八卦,說話語速慢得讓謝滄行恨不得紮著他的領子把要說的字都倒出來,“實不相瞞,令夫人已懷有一月的身孕,他自身氣息已絕,脈搏卻還微弱的維持著,大約是身體裡的胎兒還未亡,不過沒了母體的滋養我看這胎兒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暮菖蘭手中的茶再一次磕了,兩眼無神愣愣的望著老大夫:“怎麼會……”

“咳,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這離奇的脈象,想來你們就更不會了。”老大夫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慢慢往外走,至於那杯茶他是不指望能喝上了,“還是那句話,公子、姑娘,你們節哀順變。”

老大夫揮一揮衣袖,隻帶走了十兩銀子。瑕被連續兩次的碎杯子和關門聲吵醒,揉著眼睛坐起身來:“你們兩個的表情好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

謝滄行盯著瑕看了一會兒,一把將他拽起來:“瑕,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回明州去,那裡是夏侯家的地方,能請到最好的名醫,一定能治好小少爺的!”

瑕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是謝滄行這麼決定的,他跟著就是了。

暮菖蘭的手攥成拳又鬆開,反反複複幾次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回明州……可能也沒什麼用,現在看來那個苗疆女用的必定不是江湖上常見的迷煙,怕是苗疆特有的蠱毒,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中原的大夫才會找不到治法的。我現在就去找那個苗疆女,無論用什麼手段,也要逼他把解藥拿出來!”

謝滄行停下打包裹的手,看著暮菖蘭:“我和你一起去。”

“……你走了,誰來照顧小少爺?”暮菖蘭反駁道,“我知道你擔心小少爺,但是我們總要留個人守在他旁邊。你放心,我一定會帶著解藥回來的,你就守在小少爺身邊,等我回來吧。”

謝滄行移開視線:“瑕留下照顧夏侯瑾軒,我跟你一起過去。”

“……”暮菖蘭隻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仿佛都被那雙鷹一樣的灰色眼睛看透了,那想要私自逃走的卑劣想法根本無處遁形。

瑕被這兩個人的話繞得暈暈乎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小少爺被苗疆女的蠱毒弄暈了,中原的大夫治不了,我和謝滄行現在要去找那個苗疆女拿解藥。”暮菖蘭簡單的說了下如今的情況,卻把夏侯瑾軒生命垂危的事實給瞞了過去。

“瑕,你看好小少爺,我們去去就來。”謝滄行一手提重劍一手拽著暮菖蘭的手腕,踹開房間門離去,一離開碧溪村便祭出重劍,對暮菖蘭示意,“站好,我禦劍帶你過去。”

暮菖蘭這才恍然想起,謝滄行並不隻是一個街邊打把勢賣藝的流浪漢,他還是蜀山派輩分相當高的一個長老級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請跟我默念[小九是%e4%ba%b2媽]一萬遍

☆、折玉催蘭④→思→兔→網→

若真是論脾氣的話謝滄行比暮菖蘭還真是要直的多,因為從山寨上空沒看到結蘿的人在哪裡,他便直接禦劍落到了厲岩的山賊寨子裡,還沒站穩呢就被一大堆的山賊給包圍了。

暮菖蘭一著地麵終於覺得安心了,雖然知道謝滄行本事不小輩分也高,但是踩著一把胳膊粗細還綁著鐵鏈子讓人覺得一動就會掉下去的劍實在是沒什麼安全感:“你們彆都圍著我們啊,麻煩給你們家老大報個信兒,不然讓薑承出來也成!就是有朋友來訪。”

一大波山賊正在逼近,卻沒一個去通報的。謝滄行看著這些半魔出身的山賊們眼神多是又厭又怕,便知道這些人把他當成來‘斬妖除魔’的修仙門派弟子了,分明是寧死也要為其他弟兄拖時間逃命的架勢,就算他說什麼也沒人會信的吧?他乾脆扯開嗓子喊:“薑小哥,你在裡麵吧?你不願意出來見的話,我就隻能聲音大些讓你聽到了——夏侯瑾軒小少爺被那個苗家姑娘放的毒給弄暈了,怎麼都醒不了!我們幾個請大夫來看過,說是不管是小少爺還是小少爺懷的胎兒都已經沒救了!”

謝滄行的聲音確實夠大,在院子裡說話能讓山賊寨子正廳裡的厲岩薑承聽到,一直在山寨門外徘徊的結蘿自然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當即便不樂意了:“喲,你剛剛胡說些什麼?可不帶這麼誣賴人的呀~”

薑承果然出來了,厲岩跟他並肩而出,活像隻護犢子的母%e9%b8%a1。

暮菖蘭見到薑承總算鬆了口氣:“你總算是出來了。”若是薑承和夏侯瑾軒兩個人都被他看丟了,恐怕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命能賠得了的,恐怕整個暮靄村都要被遷怒跟著一起倒黴,以夏侯世家的背景查他的身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瑾軒他……”薑承先是驚慌失措,然後又強自鎮定下來,“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謝兄沒必要編這樣的謊話。”

“我謝滄行還沒無聊到拿小少爺的安危騙你,大夫已經讓我們準備後事了。”謝滄行麵色不善,他在折劍山莊便發現了薑承身負高階魔族的血脈,但是因為他為人正直品行端正才選擇了信任,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信錯了人嗎,“我們是來向苗家姑娘求解藥的,如果連他的解藥都沒有用……我和瑕會即刻啟程趕往明州,將小少爺的遺體交給夏侯家兩位門主。”

因為事情牽扯到的人還有一個在門外跳腳,厲岩讓自家小弟給結蘿開了山寨門,結蘿一進山寨就直奔厲岩要撲過去,半道被暮菖蘭給截住:“事關兩條人命,還請姑娘高抬貴手。”

“下毒?我跟那個男扮女裝的小少爺聊得挺開心的,乾嘛要給他下毒啊。”結蘿秀眉一挑,染成墨綠色一看就像是帶著劇毒的指甲在暮菖蘭麵前晃晃,“再說了,嗬嗬,就憑你們幾個,才不值得我用我的寶貝毒呢。”

厲岩麵露不耐的將結蘿扯到一邊,看似凶狠其實卻是在保護:“吵什麼!”

結蘿頓時進入放學後給老師打小報告的狀態:“他們說我下毒!我也就給他們下了點眠蠱嘛,又弄不死人,頂多睡個一兩天也就行了。”

“下毒?”厲岩根本就沒在聽結蘿的話,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謝滄行身上,隨時提防著這個會禦劍的家夥的發難,“下就下了,那些人類早就該受些教訓了!”

“你——你不信我,反而相信那個臭男人的話?!”結蘿剛因為厲岩相護變好的心情瞬間冷卻,委屈酸泡泡火氣不停地往上冒,“我結蘿做過的事一定會認!但沒做過的,誰也彆想潑臟水到我身上!小少爺現在在哪裡?咱們現在就過去,等證明了他不是中毒之後,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暮菖蘭的拳頭也是捏的嘎巴嘎巴響:“要是小少爺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