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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瑾軒悄悄握住薑承的手,眼神的複雜程度不亞於運籌帷幄時的夏侯韜:“阿承,待會兒不要輕舉妄動。皇甫一鳴……哼,看這樣子等著我們的是場鴻門宴啊,皇甫家真是快要成龍潭虎%e7%a9%b4了。”

薑承也覺得皇甫家弟子的態度不對勁,但沒想到夏侯瑾軒居然氣到直呼皇甫門主大名的程度,相較之下他那點氣憤和介懷反倒微不足道了:“怎麼?”

夏侯瑾軒搖搖頭,囑咐道:“沒什麼,倒是你,記得叫皇甫門主世伯。你現在的不僅是折劍山莊的四弟子,還是夏侯世家未來的門主,這身份必須亮出來。”

暮菖蘭看夏侯瑾軒比薑承還要憤怒的樣子,心中不住感歎女生外向嫁出去就真潑出去了:“大小姐不必介懷,皇甫大少爺既然說要為薑小哥澄清就一定會去做的,等之後澄清了薑小哥並非有意傷人,他們的態度也自然會改變的。”

“多謝暮姑娘寬慰。”夏侯瑾軒的臉上又有了淡淡的笑容,但婚後在家中歇息的一周時間讓他知道了許多暮菖蘭不知道的內情,這些人態度的關鍵根本就不在是否傷人上,而是最近江湖上越傳越盛的一則傳言——

原折劍山莊弟子薑承乃妖魔所變,在品劍大會上打傷眾多江湖人士和夏侯家少主後逃竄下山,一個月後再出江湖,以不知名的妖術迷惑夏侯家二位門主後強娶夏侯嫡小姐為妻。

更有甚者將薑承描述成一個燒殺%e6%b7%ab掠無惡不作的大魔頭,還有些人以為明州夏侯家已經被薑承滅口……眾說紛紜,卻一個比一個更過分,一個比一個更傷人。而這些,夏侯瑾軒隻挑了些程度輕的告訴了薑承。

皇甫卓的步子快了許多,顯然是思家心切:“父%e4%ba%b2,我回來了!”

夏侯瑾軒和薑承攜手向皇甫一鳴行禮:“見過/參見皇甫世伯。”夏侯瑾軒眉眼都笑開了,顯然是極為開心甜蜜的樣子繼續說,“皇甫世伯願意派皇甫兄來參加見證薑承和夏侯寶的婚事,實在是二人的榮幸,如今將皇甫兄完璧奉還,免得皇甫世伯太過操心。”

“你——!”皇甫一鳴哪裡想到竟會被夏侯瑾軒搶白,而且字裡行間都是明嘲暗諷,臉色青青白白過了好一陣子才平過氣來,乾脆直接招手將準備好的人手叫出來。

“卓兒你做的很好,為父早已恭候多時了。”皇甫一鳴不遺餘力的用語言和行動間離自己的兒子和兒子的好友之間的關係,這樣才好把人往外摘,皇甫家的弟子如同排練過多次齊刷刷的亮了兵器,“束手就擒吧,殺害夏侯家少主的凶手——妖魔薑承!”

薑承皺眉,卻沒有動作:“……”

瑕被刀劍的反光晃到眼,倒退幾步靠到了謝滄行的背:“這、這是要乾什麼啊!”

“父%e4%ba%b2!”不知情的皇甫卓被皇甫一鳴一把拉出包圍圈,“父%e4%ba%b2,你在說什麼?!”

夏侯瑾軒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接下來他的反應至關重要,與薑承相握的手沁出了汗,他動了動換成十指相扣的握法:“世伯為何突然指責阿承是殺人凶手?可有什麼證據?”不待皇甫一鳴說什麼他繼續搶白道,“皇甫世伯的借口選得忒也不講究,我夏侯瑾軒好好地站在這裡,談何殺害?!”

皇甫一鳴臉色更加陰沉:“薑承在品劍大會上打傷夏侯瑾軒,因此被逐出師門,他懷恨在心於是將夏侯瑾軒殺害……”

暮菖蘭想起前幾天收到的情報小紙條,順著皇甫一鳴的話往下說了兩句:“嗬,皇甫門主接下來是不是想說,薑承施法迷惑二位門主娶夏侯寶為妻,之後還屠了明州夏侯家滿門啊?”

“胡說!我從未做過這種事!!”薑承氣得全身發抖,卻在夏侯瑾軒的微笑中漸漸平靜下來。

“皇甫世伯,阿承之前一直與我和皇甫兄身處西域大漠,怎麼可能出現在千萬裡之外的明州行凶殺人?這其中定有蹊蹺!”夏侯瑾軒說什麼要把皇甫家也拉下水,人越多水攪得越渾便越容易%e8%84%b1身,“你說是不是,皇甫兄。”

皇甫卓性格剛直,他%e4%ba%b2眼所見的事與皇甫一鳴的話擺在一起,孰真孰假自然看得分明:“是啊,父%e4%ba%b2,這當中……”

皇甫一鳴卻不願再將皇甫卓扯進來,在他把質疑說出來之前打斷:“一般人當然不可能做到,可薑承,他根本就不是人!薑承,品劍大會初日歐陽英宣布你與夏侯寶的婚事後,你便起了覬覦之心,在擂台上凶性大發重傷夏侯瑾軒,波及眾多江湖人士。你心知沒能滅口便借逐出山門之事,下山暗殺了重傷的夏侯瑾軒,此後在外躲避待事情平息後與夏侯寶成婚,將夏侯世家收入囊中。你唯一沒料到的就是品劍大會時有蜀山弟子在場,察覺到你身上的魔氣。”

‘啪啪啪——’夏侯瑾軒鼓掌:“皇甫世伯的故事講的當真驚心動魄、栩栩如生,難不成是%e4%ba%b2眼所見?”

“並非%e4%ba%b2眼所見,不過是推己及人,任誰都能看出妖魔薑承心懷不軌!”

薑承的牙齒幾乎要將下嘴%e5%94%87咬破:“我……我不是妖魔!”

瑕也跳了出來,指著皇甫一鳴的鼻子喊:“喂!你編瞎話也要編得靠譜點!薑小哥哪裡像是妖魔啊!”

夏侯瑾軒聽皇甫一鳴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笑容卻詭異起來,終於讓他等到了:“好一個‘推己及人’!皇甫世伯覬覦我夏侯家家產這件事,我還真是頭一遭知道,都能在本無這種心思的人身上看出來,可見皇甫世伯的心思有多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一更~

不許因為還有更新就潛水不留爪!

☆、未料更塵②

【開封·皇甫府】

皇甫一鳴臉色一變:“不必多說。薑承罪大惡極已是武林公認,他潛逃多時,今天竟然自投羅網,我皇甫家又怎麼讓他繼續逍遙法外?”大手一揮後皇甫弟子紛紛圍上來,看樣子竟是要連著夏侯瑾軒、暮菖蘭等四人也一起抓了,“把薑承給我拿下!”

“皇甫世伯,還請三思——!”

暮菖蘭與皇甫家弟子對峙的同時,不動聲色地退到薑承身邊,輕聲說道:“薑兄弟,以現在的情形還是先逃為好。”

“……”薑承沒有答話,他在等夏侯瑾軒的決定。

“皇甫世伯還請三思!”夏侯瑾軒又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手中的暗器甩到撲上來的皇甫家弟子臉上,他第一次在人前展示他苦練十數年的暗器手法——六枚暗器正中三個人的六雙眼睛,暗器的刃上散發著幽藍的光,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暗器是淬了毒的。

一時間屋中的人都停了手,隻聽得到三個受傷弟子痛苦的□□聲。

“夏侯兄你——!”皇甫卓上前一步掐住夏侯瑾軒的手腕,厲聲喝道,“你怎麼能如此狠毒!他們的眼睛都廢了啊!”

夏侯瑾軒心平氣和的看看皇甫卓的手,輕輕撥開:“皇甫兄勿要激動,男女授受不%e4%ba%b2。現在可以停停手聽我說一句了?”他也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隻是盯著皇甫一鳴,“到底是誰更狠毒些呢?我不過是為了自身安全自衛一次,刀劍無眼傷了人便是狠毒了?那皇甫門主這活生生要逼死薑承的行為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皇甫卓心中焦慮,又因為夏侯瑾軒的一句‘男女授受不%e4%ba%b2’不敢靠近:“這、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皇甫兄還記得我說的那句話嗎?神州之大去哪裡都無不可,唯獨開封城,我們來不起!”夏侯瑾軒滿意的看到皇甫卓震驚的神情,揮手又是四隻暗器將兩個想要偷襲的皇甫家弟子打瞎,連頭都沒有回,依舊是盯著皇甫一鳴,“既然皇甫門主不要臉麵為難我們這幾個小輩,那我也不繞彎擺明了說,薑承之事是折劍山莊和夏侯世家的私事,皇甫門主擅自插手已是逾越,逼到這份上是為了哪般呢?”

“那夏侯瑾軒本就是從分家找了個和我長得像的,抬舉上來作混淆視線的棋子,如今我這個正牌大小姐回歸,自然是要處理掉假貨,免得他日後生出許多心思。至於由誰來動手也是我們夏侯家的內部事務,難道皇甫門主還打算改姓夏侯不成?”夏侯瑾軒這一番言論竟是完全抹殺了‘夏侯瑾軒’這個身份的存在,“不瞞您說,夏侯瑾軒並非阿承所殺,而是我%e4%ba%b2自動的手。說起來,皇甫門主機關算儘不過是想把歐陽世伯拉下武林盟主之位,可就算有朝一日皇甫門主榮登武林盟主,也沒有資格管我夏侯家的家事!”

皇甫一鳴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廝、你這廝竟敢如此無禮!”

夏侯瑾軒手中數枚銀白色的柳葉刀展成扇形,似笑非笑的掃視一遍屋內的人,原本蠢蠢欲動的皇甫家弟子立刻畏縮不前起來:“皇甫門主是不是覺得你們皇甫家是世家名門,武功名望皆是上等,那武林盟主之位憑什麼歐陽世伯做得您就做不得?”

“夏—侯—瑾—軒——!你說夠了沒有!”

夏侯瑾軒倒是沒想到,最先爆發的是皇甫卓,但聯想到皇甫卓的性格倒也覺得正該如此:“皇甫兄,我可是說過的,夏侯瑾軒已經被我%e4%ba%b2手殺死,站在你麵前的是夏侯寶。”

“夏侯寶是吧?那好!”皇甫卓抓住夏侯瑾軒和薑承的手腕,臉色鐵青的把他們拽出主屋,一直拖著皇甫府外的大街上,用力一推,“皇甫家不歡迎你們,給我滾!”隨後‘砰’的一聲皇甫府的朱漆大門合上,緊接著又打開,暮菖蘭、瑕和謝滄行也被皇甫卓扔了出來,“你們也趕緊滾!彆在我家呆著礙眼!”

瑕揉著被摔疼的%e5%b1%81%e8%82%a1——幾個人中就他被摔得最慘,掐著腰指著皇甫家的大門就要罵,卻被謝滄行一把扛起,他再回頭一看,其他幾個人都跑出老遠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了皇甫府,夏侯瑾軒的笑容正常了許多:“剛剛皇甫兄小聲對我說讓我們趁著他爹氣糊塗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跑,你說我們現在不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暮菖蘭剛剛隻是看薑承和夏侯瑾軒手拉手掉頭就走跑,於是跟著他們跑,哪裡知道還有這麼一出:“皇甫大少爺不生你氣啦?你……你弄瞎了他們好幾個師兄弟的眼睛呢。”

夏侯瑾軒一隻手被薑承牽著,另一隻空著的手從懷中掏出一隻柳葉刀,扔過去:“謝兄幫瑕姑娘接著點!”

“夏侯瑾軒你又叫我姑娘!!!啊啊啊——碎大石的你放我下來我要宰了他!”

謝滄行默默把柳葉刀塞到瑕手裡:“瑕哥兒摸摸看,這玩意兒是軟的。”

瑕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把玩那把軟綿綿的柳葉刀。你說它軟吧,它不會亂變形狀;你說它硬吧,它還能彎過來彎過去還軟乎乎的:“那幾個皇甫家弟子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啊,這玩意怎麼也不像能打瞎人眼的樣子。”

夏侯瑾軒一邊跑還能一邊說話,某種程度上他這輩子習的武還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