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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卓愣了愣便順著夏侯瑾軒轉移了話題:“此地有一中原商隊,現在樓蘭解困,他們也迫不及待的要回中原,我們正好可以與他們同路。”

“……”不知為什麼會跟皇甫卓走在一起的暮菖蘭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他們打算整備兩三天就回中原,這樣時間會不會太趕?夏侯少主,你怎麼看?”

“我們在此也沒有其他事情,就隨他們一同走吧。”夏侯瑾軒答應下來,卻想到另一件事,“暮姑娘向來消息最是通靈,可否知道近來江湖上的動向?”見暮菖蘭神色為難,他立刻補充道,“當然不會讓暮姑娘做白工,錢銀不是問題。”

“……(錢銀不是問題,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錢到說這種話啊。)”暮菖蘭的為難中又添了幾分遺憾,最後歎了口氣說道,“司雲崖、樓蘭城相繼被困,我哪裡還能跟外界溝通呢,夏侯少主實在是對不住了,這次我幫不上忙。”

夏侯瑾軒本就沒抱多大希望,所以也沒多麼失望:“暮姑娘不必自責,我不過是隨口一問。”

那邊薑承和淩波一左一右跟在龍溟龍幽兄弟二人身後走了過來,龍幽隔著大老遠就跟夏侯瑾軒揮手:“瑾軒~!”

對於龍幽這個意氣相投(真的不是臭味相投麼?)的‘閨蜜’,夏侯瑾軒待他比皇甫卓還要更%e4%ba%b2近些,誰叫後者總是說教他呢:“阿幽~!龍兄、淩波道長、阿承……阿承?”伸手把龍幽扯過來咬耳朵,“阿承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啊?”

龍幽瞥了眼不停偷瞄這邊的薑承,故意將手搭在夏侯瑾軒的腰間,成功的看到某人黑了臉才心滿意足的開始交換情報:“薑木頭找上我哥說想單獨談談,然後我藏在一邊聽他們說意氣相投啊身份有彆啊刀兵相見啊什麼的,哦對了,原話大概是”龍幽清清嗓子努力cos龍溟的語氣,“‘其實隻要意氣相投,又何必計較身世有彆。即便他日因立場不同而刀兵相向,這份情誼還是在的’。啊啊,我老哥還問薑木頭‘若是有人將性命與未來全都托付在你手上,薑兄當如何處置’。”

夏侯瑾軒心中一緊,與龍幽湊得更近,近到連龍溟也黑了臉:“那阿承是怎麼回答的?!”

“輕點輕點,很疼的。”龍幽把夏侯瑾軒扭著他胳膊的手扯下來,卻沒鬆開而是就這麼握著繼續說話,“你家木頭一本正經的說他一定不會辜負這份信賴呢。然後我哥又添油加醋的說什麼人妖之爭都是為了生存、弱小妖魔或者人魔混血在人界飽受欺淩,最後他還說讓木頭不要忘了‘今日之心’。”

龍幽不知,他的一番話在夏侯瑾軒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原來如此,薑世離當初毅然決然的決定成為魔君,今日龍溟的一席話才是真正的導火索啊。我本該早有察覺隔離開這兩人的,卻……難道阿承終究還是會成為薑世離、成為魔君嗎?那我一直以來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麼?)”

龍溟見夏侯瑾軒發愣,上前幾步,不著痕跡的隔開兩人:“我們今日就要離開,就不同各位一起走了。”

皇甫卓出言挽留:“為何如此行色匆匆?多留下來幾日也好啊。”

龍溟略一躬身,笑容中滿是‘真誠’的歉意:“多謝皇甫少主好意,我三人並非不想留下,隻是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此次偶遇也是有緣,他日再見之時龍溟再與眾位把酒言歡。”

“三人……阿幽也要走?”夏侯瑾軒一時沒翻過點兒來,話說出口之後才發覺自己的失禮,改口道,“抱歉,阿幽同龍兄一起走是理所當然的,隻是有些舍不得,還請龍兄見諒。”

龍幽賣萌的眨眨眼:“沒關係,以後一定還會再見麵的啦~”

淩波也十分鄭重的道了彆:“眾位若是有時間來蜀山,淩波也定然會好好招待。”說罷掃視四周,又問道。“怎麼不見師……謝公子和瑕公子?”

幾人都沒想到淩波會問及這兩人,暮菖蘭抿著嘴笑道:“那兩個家夥搭夥去搜羅樓蘭的好酒去了,打算不醉不歸呢。淩波道長若有什麼事,我們可以代為轉達的。”

“……不勞暮姑娘費心了。”淩波再一次見識到了他們家罡斬師叔的不靠譜。

想到當初碧溪村瑕姑娘喝酒喝到店家哭爹喊娘的樣子,夏侯瑾軒也笑了:“既然如此,阿幽,龍兄,淩波道長,三位一路順風。”

皇甫卓和薑承一並道:“後會有期。”

目送三人並肩走遠,暮菖蘭感歎道:“真是一對神仙俠侶啊……”就是不知道他所說的‘神仙俠侶’指的到底是龍溟和龍幽還是龍溟和淩波了。

“瑾軒,我有一事……”

夏侯瑾軒現在看見薑承就來氣,既是氣薑承也是氣他自己,於是硬邦邦的回道:“但說無妨。”

薑承為難的看看好奇的皇甫卓和明顯是想圍觀看八卦的暮菖蘭:“皇甫少主,暮姑娘,能否……讓我和瑾軒單獨一談?”

皇甫卓聽他這麼說好奇之心更勝,但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他不但自己回避還順手把打算路邊裝蘑菇聽全程八卦的暮菖蘭給捎走:“既然如此,夏侯兄的心結就有勞你了,他今天一直到沒精神。”

皇甫卓的拜托聽的夏侯瑾軒小心臟一抽一抽的,扭過頭去故意不看薑承:“有什麼事?說吧。”

“……師父說過,他撿到我時,我身上隻有一塊繡著‘薑’字的灰布和一塊花紋奇異的金屬牌。師父也曾經調查過我的身份,但一無所獲。”薑承拉住夏侯瑾軒的手,將金屬牌和一塊係著紅繩的白色石頭放入他的手心,“這塊金屬牌大概就是唯一的線索了,我想……我的身世大概跟魔族有關,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連累你。”

夏侯瑾軒咬著下%e5%94%87,低頭去看薑承塞到他手裡的兩樣東西:“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還有這個……(分明是前世瑕從雪女那裡揀來,後來又轉送給自己的那塊靈石。)”

薑承抬起手臂想要擁夏侯瑾軒入懷,卻又忍住,雙手緊緊攥成拳:“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我喜歡你,我是真的想要娶你。但是我什麼都沒有,甚至、甚至可能連人類都不是,我怕你知道真相會後悔,會像折劍山莊的師兄弟們一樣懼我怕我……恨我。”

“我怎麼會恨你?!你明知道我也是喜歡你的!”夏侯瑾軒%e8%84%b1口而出,隨後卻羞得恨不得找隻沙蟲讓它將自己吞咯。

薑承終於還是將夏侯瑾軒抱住,頭埋在他的頸間,用低沉的聲音滿滿地訴說著從不曾說出口的心事:“我是個孤兒,雖然師父待我如同%e4%ba%b2子,但每當看到師父一家團圓歡欣和睦之時,我總會想著若是我將來也能有幸娶妻生子,那他們就是我唯一的%e4%ba%b2人,我……定讓他們過上平安和樂的生活。瑾軒,我想護你一生,但我很可能連自身都難保,又怎麼能夠護得你周全?那塊白石是從雪女那裡得來的,雖不知品種,我卻能感覺得出攜帶它修煉的話可以事半功倍,你定要收好。”

夏侯瑾軒握緊了手中的兩件東西,金屬牌的棱角硌得手生疼。

作者有話要說:  秭歸妹子這章是給你的!

哼哼哼哼我可%e4%ba%b2媽了甜死你們甜死你們甜到你們牙疼╭(╯^╰)╮

☆、銀河暗許,隻作鴛鴦旅①

【瀚海迷沙】.思.兔.網.

出了樓蘭城便是瀚海迷沙,商隊選擇在天不亮的時候就出發,待到中午最熱太陽最毒的時刻,隊伍已經行進的連樓蘭城城牆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找了個有蔭涼的地方駐下,商隊的張頭領拿糙汗巾抹了把汗,白汗巾立刻就成了黃汗巾——沒辦法,沙漠裡時不時卷起的風沙太大了,沒有主角光環的他們防不了風沙:“大家休息一下吧,喝點水再繼續趕路。”

夏侯瑾軒取出隨身的水壺,淺淺的抿一口,隻潤了潤喉嚨和嘴%e5%94%87便將壺蓋蓋回去擰緊,但即使他的嗓子已經沒有那種要冒煙的乾渴感,他也不想說話,一句也不想說——他已經完全被大漠的太陽給曬蔫兒了。

薑承跟張頭領說了幾句不知是什麼的話,走過來坐在夏侯瑾軒身邊:“沒事吧?你臉都白了。”

夏侯瑾軒不想說話隻是搖搖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示意薑承彆擔心。

“要不要再喝點水?”他不說話反而讓薑承更加擔心,火屬性的他硬是用出了水係的寒鏡咒界,“這樣感覺能好些嗎?等會還是騎上駱駝吧,沙路難走,你身體弱……”

“好啦,我沒事的,駱駝還是用來運送貨物吧,我跟著你們走沒問題的。”夏侯瑾軒眼看著薑承馬上要發展出新的‘神煩’技能,不得不出聲阻止,再讓他這麼嘮叨下去有八十袋子水都不夠喝的!他給兩人都上了氣療術和神氛陣,雖然這種用來治療的法術用來恢複體力非常奢侈,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哎,爹總是嫌我身體不好,逼我習武強身,可現在看來也並沒什麼作用啊。”

“小少爺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你要是沒練武啊,說不定現在已經%e8%85%bf疼的動不了咯!”說完,謝滄行從瑕手中順過一個通紅的葫蘆張口便喝,“好酒!”讚了一句,愣是將滿葫蘆的酒給喝個精光,氣得瑕抄起雙劍攆的他滿營地跑,愣是把整個商隊都鬨騰得%e9%b8%a1飛狗跳。

夏侯瑾軒和薑承麵麵相覷,決定換個蔭涼地兒歇著,兩人靠在一起都有些昏昏欲睡,卻突然聽到了耳朵邊‘吭吭吭——’的聲音,夏侯瑾軒坐直身子,揉揉眼睛看左邊正在拱他腰的生物——長得有些像綿羊又有些像駱駝,頭更像駱駝一點,眼睛很圓很大但就是莫名的給人一種‘它的表情很猥瑣’的感覺,兩隻耳朵豎立著,脖頸細長,身體像是瘦了一圈的綿羊。

“這……這是什麼東西?!”

這隻長相奇怪的生物又在夏侯瑾軒的腰上拱了兩下,然後一口咬住他外袍的下擺,居然毫不客氣的大嚼起來:“吭吭——吭——”

夏侯瑾軒愣了半天,衣服被這隻生物扯掉好大一塊了才反應過來,伸手跟它搶衣服:“……喂喂!我的衣服不能吃的!快鬆口啦!”

雖然很疲憊,但是夏侯瑾軒鬨出的動靜實在不怎麼小,薑承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吵醒,就伸手在他麵前的發黃的白色物體上砍了一記。

“嗷——!吭!!!”

正在跟奇特生物對峙的夏侯瑾軒清晰無比的看到它兩隻前蹄搭在腦袋被薑承砍到的地方,一雙水汪汪但一點都不少女係的眼睛中變得真的水汪汪——這貨居然飆淚了!夏侯瑾軒囧囧有神的與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奇異生物對視,直到謝滄行他們幾個湊過來。

“夏侯兄,你和薑師兄在這邊乾……咦?這是個什麼?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啊。”皇甫卓是受不了彆人的奇怪目光才躲過來的,雖然那奇怪目光的罪魁禍首就是跟在他旁邊過來的兩人